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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兒--1 緣起

【正文】

      「你可以說一句讓我覺得快樂的話嗎?」  

      她第一次覺得自己能夠說出這麼放下自尊的話,那麼的非他不可,那麼的想要捉緊這個人,不管這個人要消失多久,陸可因在當下認為她可以一輩子只愛這個男人。  

      沈邵凜卻不是那麼回應著,這一句話卻是讓可因不會快樂的話。  

      「可以不要丟下我嗎……」  

      就算是欺騙,就當是哄哄可因的話都不願意說了嗎?  

      「你愛我嗎……?」這句話還有沒意義,即使沒有意義也好想聽到那句話……就當作是最後一次也好。  

      「我愛妳……」  

      「我會當真的喔!」  

      「當然是真的……」  

      他的真實與偽裝,可因總是無從分辨。  

      什麼樣的人,才能夠把愛走到這個地步,說完了愛卻選擇離開,根本不了解到頭來這場愛的結局,沒有對白的結束,藏在心裡能夠經過多久,曾經認為的永遠,還存不存在……  

      即使是遺憾只要擁抱著好像就能夠幸福。  

      在那一個夜晚,當全世界都彷彿在笑的時候,沒有人知道她一個人是多麼孤獨無助……  

      昏暗的房間,只有微微暗橘色的光芒,深色的衣櫥旁邊是深色的書桌,深色的窗簾隨風飄蕩著,那深色的眼淚在房裡的一角倚靠著,她單薄的身子縮坐在冰冷的磁磚地貼在沒有溫暖的水泥牆,靜靜的緩緩的失意的流著連自己也覺得莫名奇妙的眼淚。  

      可因曾經認為自己無法為邵凜流淚就是沒那麼愛,現在呢?  

      這因為很愛才流的眼淚嗎?流下了眼淚才知道是這麼深愛的……  

      隱隱約約還能聽見那屬於聖誕節的聲音……  

      隔日中午,陸以雁才從公司回到家,脫下了大衣接著把剛買的蛋糕放在餐桌上,環顧看著靜悄悄的家沒有半點聲音。以雁覺得奇怪,都快一點了難道可因還沒起床還是已經出門了,昨天是平安夜沒辦法陪可因,因此為了今天還買了蛋糕然後兩兄妹一起過節的。  

      「小因,在裡面嗎?」  

      以雁走到可因的房前敲了敲門確認她是否在家,只是敲了半天沒有人應門,怎麼叫都沒有反應,以雁認為可因出門了,想要把門打開卻發現門是上鎖的,這讓以雁有些不安,可因從來不會把房門上鎖,那是因為以雁總是會幫她整理房間,要是上鎖多半是因為可因在裡面。  

      「小因!你在裡面就開門!」以雁慌了,他不知道可因是不是真的在房間裡,不斷大喊著,就在這時候想到了還有手機,若可因出門一定會帶手機的,下一個動作他撥了號碼,沒想到手機旋律卻是從房裡傳了出來。  

      可因還在房間裡!  

      「小因!開門!再不開哥哥就要進去了!」裡頭沒有動靜,接著以雁拿出了房間的備用鑰匙把門打開來。  

      一踏進房間,一切都像平常一樣,乾淨的桌子、淡綠色的簾子、酒紅色的衣櫥、靜靜沉睡的電腦,看著床上並沒有人動過的痕跡,棉被整整齊齊地還擺在上頭,這時看見床尾露出了白色的衣角,以雁走了過去。  

      「小因,怎麼了?」是可因,看到這樣的妹妹心裡難過極了,雖然以雁不知道可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還是緩緩地靠近,輕輕揉揉可因的長髮「妳坐在這裡一整夜了嗎,傻孩子,看妳全身都冰成這樣。」。  

      可因依舊沒有改變把雙膝緊緊抱在胸前的姿勢,以雁溫柔地將可因抱起,此時「哥……」很輕很輕若有似無的聲音從以雁的胸口傳來。  

      「怎麼了?昨天沒有回來很對不起……」以雁將可因放到床上。  

      「我有你就夠了……唔嗚……」可因說完後在以雁的懷裡輕輕哭了,以雁依然溫柔地安撫著可因「傻瓜,以後我一定陪妳過每一個平安夜、聖誕節……嗯?」。  

      受過傷的心即使復原也無法回到最初,心痛,卻會覺得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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