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閃亮星─妖靈稿件大募集

第二章 魔王

        突然一陣閃電擊碎石碑,強光和聲響把潘耘嚇得愣住,她聽到中川跟另一個男人在叫她,她回過頭過看到的是一片模糊,景象開始扭曲分離,想睜大眼睛看得清楚些,頭卻開始感到劇烈的疼痛,耳朵也出現耳鳴,種種不適感讓她想吐。

        不知道是過了多久,也許是感覺周圍的溫度的上升,淋濕的身體漸漸溫暖起來,嘗試著睜開眼睛,卻讓她看到更恐怖的景象。

        火災!黑色的濃煙開始漸漸往她這邊擴散,像是要吞噬自己,顧不得為何自己會在寺中,轉身便想找到出路離開。吸到一些濃煙讓她呼吸急促,好不容易跑到外面的廊上,看到有一個身穿奇怪衣服的人拿著像長棍的東西,準備襲擊前方的人,那人靠著柱子應該是睡著了。

        「住手!」準備拿出在背包中的電擊棒,卻發現那人已嚇得逃走。

        跑到前方查看被襲擊的男人,卻發現他身著黑色的日本甲胄,趕忙搖醒他,男人睡眼矇矓得睜開眼睛問道:「妳是…?」

        「剛才有人想襲擊你,快起來,這裡發生火災了!」不等男人回應,強硬地抓著他的手,趕緊往外跑。

        「這邊!快!」找到一條火勢未侵襲的路線,往前衝出寺中。

        到了外面再回頭看,本能寺已經被祝融吞噬,一些柱子已傾塌。才意識剛才是有多麼凶險,遲了一些就會喪命。

        「竟然有鼠輩趁我睡著時淺入,真是膽大妄為。」

        身旁的男子發出雄厚具有威嚴的嗓音,男子黑髮黑眼,眼神銳利望著寺廟,他整整高過自己一個頭,身上的甲胄使他顯得更高大挺拔,再細看他的面孔也如他的聲音一樣陽剛,五官立體菱角分明十分英俊,讓人感覺一股王者之氣。

        「還幹掉了我所有的護衛到我身旁……喂,女人,鬆手。」

        聽到他自大的語氣,生氣的甩開握著他的手。這人真是…要不是自己救了他,早就葬身火海了。對了!中川跟那個男人呢?想到這個馬上驚恐了起來,他們不會在那裡面?環視身邊的景象卻發現旁邊的高樓大廈消失了,心中的不安開始上升,心想:『我到底在哪?附近的建築呢?』

        此時男子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看來,是妳救了我。妳似乎是寺裡和尚私通的民妓……不過還是要感謝妳。」

        潘耘沒聽清楚男子說了些什麼,只大概聽出他好像在說自己是妓女之類的,馬上怒視著男子。

        「我的名字,妳是知道的吧?」

        「不好意思先生,我不知道。」沒好氣的說,現在沒心情搭理他。

        「不知道我的身分就救了我嗎?……還以為妳是為了獎賞……也罷,既然不知道我就告訴妳,我是要統一天下的男人。」

        這傢伙是怎麼回事?一直說一些奇怪的話,他是演員還是瘋子,不管他了,現在應該找中川才對。

        男子看潘耘不理睬他,反而憂心的左顧右盼像是在找尋什麼,臉被燻黑看不出五官,下身穿著得有些暴露,雙腿也被燻黑,奇怪的是衣著卻有些濕潤。

        「妳這女人真是奇怪,第一次有人敢跟我這樣說話。」

        男子的笑聲響徹在黑夜中,沒有常人經歷火災後的驚慌,反而十分愉快。

        潘耘覺得還是離這人越遠越好,但被他叫住。

        「首先要獎賞妳救了我的命,其次要獎賞妳勾起我的興趣。我是安土城城主,尾張的大名……織田信長。」

        潘耘心慌之下,不懂前面在說些什麼,只聽出他說自己是織田信長,在看寺廟上似乎是寫著『本能寺』,字體好像更古老些,建築也跟之前不一樣,雖然不太懂日本的建築史,但一些細節明顯不一樣。

        「現、現在…是……幾年?」

        「天正十年……怎麼了?」

        有些聽不懂答案,潘耘感覺更喘不過氣來,慌亂得拿出筆記本,對著男子要求說:「不好意思,可以請你寫下來嗎?」

        信長看著女子慌張的臉孔,再看著她拿著類似紙跟筆的東西,疑惑的接過筆在紙上寫著『天正十年』。

        潘耘接過後看著答案,抬頭看著自稱信長的男子,神色不像是在跟自己開玩笑,趕緊掏出手機,發覺完全收不到任何訊號。

        信長看著女子拿著奇怪的東西高舉,一把搶過手機,仔細的研究。

        「還我!你怎麼可以亂搶別人的東西!?」

        「我已經自報姓名了,輪到妳了吧?」輕鬆地擋住潘耘想拿回手機的動作,伸出手抬起女人的下巴,將視線對上自己。

        信長看著潘耘目光如炬的眼神,稍微放鬆了戒備,突然感覺腰上有些刺痛,本能的鬆開手,潘耘趕緊抓過手機後退幾步。

        信長以為這女子攻擊他,但低頭沒看到有任何傷口,再看那女子,害怕得縮起身,坐在地上看起來十分狼狽,原想生氣又不發作了。

        此時潘耘腦子十分混亂,剛才為了搶手機,用電擊棒電了一下信長,接觸到他冰冷又殺氣的眼神,再看到他還有配戴武士刀,害怕得想會不會殺了自己,想逃卻腿軟。因為環境跟人事的劇變,不安的情緒讓她縮在地上,全身開始顫抖,覺得自己快要暈過去了。

        此時聽到許多人聲往這裡過來,全部都身穿武士裝,心中又冷了一半,催促自己振作起來,不管是誰跟她開這個玩笑,一定要好好教訓那人。

        其中一個男子跑到信長面前,「信長大人。」

        「三成?你為何在此?……秀吉呢?」

        三成說道:「我是奉秀吉大人之命而來的,秀吉大人現在也正趕往這裡。」看了一眼寺廟,緊皺眉頭繼續說:「我們到情報,說有人企圖謀害信長大人……看來是真的。敵人數量不多,我派了部下搜索寺廟,但他們已經逃走了。」

        此時三成注意到縮在一旁的潘耘,「這位姑娘是?……我看到她與你一同從本能寺出來。」

        「她還沒報姓名,妳到底叫什麼名字?」

        三成看到潘耘低頭縮著身體,再看她雙腿暴露,全身顫抖,看起來受到不小的驚嚇,走到她身邊溫柔的說:「姑娘,妳還好嗎?放心沒事了。」

        潘耘抬起頭看著三成,這人與信長不同,奇特的灰髮紫眼,看起來卻異常自然,俊美中帶著儒雅,舉止神情都相當溫和,若不是穿著甲胄,會以為他是書生。也許因為這人的溫和的氣質,情緒漸漸平靜下來,此時冷風吹起,穿著短褲讓她覺得有點冷。

        「我名字叫石田三成,是信長大人的左右手,秀吉大人的親信。」

        潘耘雖然懷疑這些人的目的,但既然對方這麼有禮貌,總得禮貌性的回應一下對方的問題,只透漏自己姓名,「我叫潘耘。」

        「潘耘?異邦人嗎?」信長往潘耘的方向走近一些。

        「信長大人,剛才……?」

        「我也不知道她是何人,不過她察覺到刺客叫醒我,將我帶到外面。」

        「原來如此,妳救了主公一命,在下感激不盡。」

        潘耘只是禮貌性地點一下頭做回應。

        「不過潘耘妳為什麼會在本能寺?」見潘耘沒有回答又繼續問說:「也不像是尼姑,而且穿得……是哪國人士?」三成原想說暴露,最後基於禮儀還是沒提出來。

        「我……我不知道。」潘耘心想不管現在如何,關於自己的問題還是越少提越好。

        信長說:「是失憶了嗎?」

        三成接著說:「是因為火災受到太多驚嚇了嗎?真是可憐呀。」

        潘耘此時調整好情緒,站起身說:「謝謝你們關心,不過我要走了。」

        三成連忙阻止說:「等等,潘耘姑娘,妳身上都被燻黑了,我讓下人準備替換的衣服吧。」

        潘耘也注意到自己,但還是堅決地說:「不用了,我會自己處理。」

        「沒關係,不用在意的。」

        三成不顧潘耘的反對,將她帶到寺廟旁緊急搭建的軍帳,無論自己如何拒絕,這人都相當堅決,無可奈何之下,只能被他拉著進去。

        不一會三成就差人將一件和服跟一盆水送來,她沒打算穿上和服,因為她根本不會穿。趁著現在沒人,馬上檢查自己的背包,確認沒有任何東西不見,才放心不少。用水清洗自己的臉跟腿,看著水盆中已被自己染成黑色的水,她開始細想是否是真實的,希望只是作夢。

        確認清洗完畢,潘耘便走出帳篷,三成站在外面看起來是幫忙守著。

        一看到潘耘沒有換下衣服懊惱地說:「潘耘姑娘,怎麼沒把衣服換下來?」

        「不用了,我不需要。總之謝謝你,我要走了。」

        三成看潘耘準備走人,馬上抓住她說:「怎麼可以呢,信長大人想見妳,而且這在軍中,妳還是換件衣服吧。」

        「他要見我,我去見他就是了,請你不要抓著我。」不高興的甩開三成的手,找到一個最大的軍帳說:「他在那,對吧?」

        看到潘耘堅決地走去,三成只好跟著她。

        一進到軍帳,信長看到潘耘的穿著,奇怪的看向一旁的三成。

        「抱歉信長大人,她堅持不換下衣服。」

        「沒事,三成你先出去處理事吧。」

        三成退下後,帳中只有他們兩人,潘耘等著這位自稱織田信長的開口,一邊打量整個軍帳,剛才沒有仔細看軍帳外的景象,留神一點說不定就能看出有人在整她。

        信長看著眼前的女人。輪廓比一般人深一些,兩道濃眉讓她帶著幾分英氣,一雙微上揚的桃花眼,十分豔麗動人,瓜子般的小臉嫵媚中帶著幾分清純稚氣,正用明亮的眼睛怒視著自己。如果不是這樣生氣的樣子,應該會更嬌媚些,不過這樣也不錯。身段勻稱妖嬈,再看那筆直的雙腿,雖然膚色不是最白的,姿色也相當誘人,加上那容顏,已是少有的美女。

        「你到底找我有什麼事?」潘耘不耐煩地問。

        見她不悅,信長也沒安撫的意思,繼續欣賞這位美人。看相貌不像是標準的本土人士,聽她說話的口音也不標準,反而有些嬌氣像嬰孩牙牙學語,應該是女子跟南蠻通婚生下的小孩。想起那違抗自己的模樣,越想征服這女人了。

        見信長仔細地打量自己,一點都不想說話的樣子,潘耘忍耐到極限,準備轉身就走。

        此時一位白髮同樣身著甲冑的男人進來,身材也相當挺拔但比信長瘦些,五官俊朗卻帶著邪魅之氣,往上翹的鳳眼有種狡黠的感覺。他看了潘耘一眼,詫異了一下便轉向信長。

        「主公,你沒事吧?」

        「光秀……?」

        潘耘原想走,但轉而又想,現在不知道到底是什麼狀況,如果擅自行動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而且這些人也不像是要打算謀財害命。

        光秀說道:「我聽說有人要謀害主公,我就立刻趕來了……看來也沒這麼著急。」

        「真是可笑,你從來沒有著急過吧?」

        此時帳棚又被拉開,另一位男子進來。白髮男子不同,這位茶色頭髮的男子身材看起來也結實,五官比信長柔和,卻又不像三成般儒雅,倒有些文武雙全的感覺。

        茶色頭髮的男子立刻到信長面前,「信長大人!沒受傷吧!?」

        「秀吉呀……沒什麼大礙,不過賊人已經逃脫了。」

        「果然是豐臣秀吉。」潘耘不自覺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秀吉轉向潘耘,嚴肅的問:「什麼人?妳認識我?而且妳的穿著……」

        「不用介意那個女人,她叫潘耘……是我的救命恩人。」

        此時從剛才就一直偷偷打量她的光秀,笑著說:「妳救了信長大人?外表看來是個嬌媚纖弱的女流,沒想到是個巾幗英雄。」

        聽到光秀對她的評價,馬上瞪他一眼,自己小時在山上遊玩練出的好體力,在學校不管短跑還是長跑都是名列前茅,就算已經工作,平常放假也不會關在家裡,常常出去登山踏青,哪來的纖弱之說?根本就是性別歧視。

        光秀看到潘耘的怒視,正想說幾句,卻被秀吉打斷。

        「光秀你為什麼在這裡?」

        「你才是,沒聽說你在京城呀。」

        「我聽說有人要刺殺信長大人就趕來了,但是,可沒聽說……你也在京城。」

        「你想說什麼?」

        「你敢向信長大人發誓自己毫無保留嗎?」

        兩人嚴肅的對視,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讓潘耘轉向信長,看他會怎麼處理。

        「在這個亂世,會存在毫無保留之人嗎?」

        「不要岔開話題,你差不多該露出真面目了吧?」秀吉的眼神怒火中燒,伸手握住刀柄厲聲說:「萬一向信長大人出手的是你……我絕不會饒恕。」

        看到這劍拔弩張的緊張場面,潘耘沉住氣,不認為有那信長在的時候,兩人會大打出手,就算出手,那白髮男子也配刀,不是沒有任何防禦力。她倒是有點希望那位秀吉拔出刀來,看是不是真刀,便小心的挪開幾步。

        「好了,秀吉,無論光秀為何來此,我都已經沒事了。

        秀吉的手立刻從刀柄上鬆開,「……信長大人,失禮了。」

        「秀吉、光秀,你們暫且先安靜一下,我有話要對潘耘說。」

        「你到底找我有什麼事?」潘耘覺得自己已經氣到極端,呈現心如止水的狀態,這種態度通常是對公司的上司跟白癡下屬。

        秀吉跟光秀左右站開,讓信長筆直走向潘耘。

        「對自己的身世一無所知的可憐人,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信長的嘴角笑意越來越深,「無疑是帶來幸運的女人,我很中意妳。」

        在潘耘還沒反應過來,信長便強行摟住她的腰,將她靠向自己,「妳想成為天下霸主的女人嗎?」此時湊近細瞧潘耘的容貌,當真是嬌豔絕倫。自己閱人無數,這容顏已能算是個絕色,再加上那獨特的性格,這女人怎能不想入手?

        「什麼?」這麼奇怪的搭訕,潘耘還是第一次遇到,一時反應不過來。感受到腰間被一隻溫暖的手觸碰,才察覺到這男人是以多無理的方式靠近自己。

        「不要開玩笑了!」氣極之下,使用全力推開信長。拿起自己的背包趕緊往外跑,也不顧其他人的叫喊跟異樣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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