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閃亮星─妖靈稿件大募集

【冰漾】Lemon【上】

CP:冰炎x褚冥漾

。以小說/漫畫《特殊傳說》為基礎衍生

。別問我時間點,反正是在學長醒了之後

。紫袍漾有、有略為威化(聽起來很好吃

。推薦BGM:米津玄師-Lemon

。事隔多年我居然又回來寫冰漾了

。而且還爆字,媽的(?

夢ならばどれほどよかったでしょう

如果這一切都只是場夢的話該有多好

未だにあなたのことを夢にみる

時至今日仍會在夢境裡追尋你的身影

直到一切結束,時隔數年,褚冥漾仍然還是會從夢中驚醒。

相同的噩夢無數次造訪,如火焰般燒灼著他的神經,噩夢換來了逐漸憔悴的臉色與眼下的微青;他不是不知道這樣下去絕對會出事,無法安穩的睡眠所造成的影響遠比他想像的還要大,已經成為紫袍的他必須面對的是艱難的任務與數不清的戰鬥,而失去睡眠的他所迎接的只剩下無數次與死亡擦身而過的巧合。

──唯一的萬幸似乎是他並沒有搭檔,然而這並不會讓他的朋友們不為他擔心。

「──漾漾,我認為你必須休息一段時間了。」

米可蕥以一種極為嚴肅的語氣說道。

此時的他們正聚在風之白園內,雖說升上大學部,幾人身為袍級所擁有的空閒時間減少,但這並不妨礙他們幾天一次的午餐聚會,主要成員雖說只有他們四個人,但偶爾也會有些令人意外的訪客加入;今天的午餐倒是一如既往的只有他們四人,就連一向老是賴在褚冥漾身邊的學弟和身為護衛的夜妖精也不在此處,對於這點褚冥漾解釋為學弟和夜妖精終於懂得尊重他的人權,至於其他的可能性,他決定不去思考。

然而現在他倒是非常希望那兩人可以趕緊來打個岔,至少自己的好友不會露出那麼難看的神情。

「真的沒什麼啦喵喵,只是睡不好而已……」褚冥漾剛開口說了前半句,後半句便再也吐不出口,金髮少女那張極為擔憂的表情與眼鏡同學不贊同的神色讓他吞下了後半句話。

「睡不好代表的就是危險。」眼看自家好友閉了口,雪野千冬歲推了推眼鏡,這才開口說道「你這週至少有五天沒睡好了吧、漾漾?」

「……差不多吧。」顯然對於這樣的事實無法反駁,褚冥漾只是乖乖地回答對方的問題,並且拿起了剛剛米可蕥倒給自己的熱飲啜了一口。

「所以說、漾漾你自己都清楚狀況的話,就好好休息啊!」米可蕥再度開口,語氣顯得非常不容反駁「那真的很危險,喵喵不想每次任務結束後都看到漾漾進醫療班。」

「我同意。」已經和空氣同化的萊恩突兀的出了聲,幾個人倒是對此相當習慣了,一致地轉頭看像那塊只有飯糰在漂浮的地方「漾漾你最近真的狀態不好。」

「我知道妳們擔心我啦……」面對幾個好友的擔憂,褚冥漾也只是抓了抓頭髮,語氣和緩的開口「但任務的事情可不可以──」

「不可以。」沒等他說完,三人便默契十足的駁回了他的意見。

最後、他仍然沒有獲得繼續接任務的許可,雪野千冬歲甚至還直接打了個電話給分發任務的巡司,替褚冥漾告了一段時間的長假,而在電話結束的下一秒,他更是直接被幾個好友們押回了黑館,並且表示如果褚冥漾不願意好好休息的話,他們不介意用……讓他好好休息。

褚冥漾完全不想知道那個……是什麼,即便他已經被這群火星人同化已久,他還是不想以身涉險,畢竟幾個好友可是道地的火星人,他一個小小的地球人真的比不上。

唯一的萬幸或許是,學長出了長期任務好一陣子不在,他暫時不用擔心被種掉。

──這是當褚冥漾經過那間房門緊鎖的房間時,腦子裡唯一閃過的想法。

忘れた物を取りに帰るように

像是要轉身取回遺落物似地

古びた思い出の埃を払う

輕輕拂去陳舊記憶上的塵埃

他沒有和他的好友們說過那場夢境。

褚冥漾並不喜歡將那些不好的東西告訴給自己的好友們,比如過去的衰運、比如過去的欺凌、再比如……鬼王塚的事情。

他相信以自己那位紅袍友人的能耐,這些事情或許他們早已知曉,但他仍然願意假裝他們一無所知;而幾乎夜夜造訪的夢境,像是一遍又一遍的強迫他回憶,回憶那份悲傷與無力,以尖銳的嗓音一而再地重複著那些可憎的話語。

而褚冥漾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看著噩夢的到來,然後將他自身吞噬。

在被好友們送回黑館後,褚冥漾只是脫下了自己身上那件還算乾淨的紫袍,隨手扔進了放在一旁的洗衣籃後,便整個人摔進了好幾天都沒躺上的潔白床鋪中,洗潔劑的清淡香味竄入鼻間,卻並沒有給他絲毫放鬆的感覺。

──現在的他,竟是害怕睡眠到來,害怕那些噩夢張牙舞爪的欺至他眼前,用錯誤撕開他的胸膛、用無力剖開他的心臟,而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場悲劇一次次的上演,以不堪入目的姿態。

──滿目的紅成為他的恐懼,即使那人的面容何等熟悉。

可他卻還是忍不住伸出手,試圖握住那抹像是會灼傷他的艷紅色,如同飛蛾迎向火焰、如同夜鶯擁抱荊棘。

但最終、他都失去了那道身影。

戻らない幸せがあることを

世上有著再也回不去的幸福

最後にあなたが教えてくれた

是你在最後讓我懂得這件事

有時褚冥漾甚至懷念起了在水妖精聖地發生的那場宛如鬧劇的派對。

金光閃閃的炭烤芭樂、活像是整人派對的交換禮物,以及將聖地燒成廢墟的綠色煙火──以前的他只會覺得這群人絕對是火星產物,好好的烤肉會卻把別人的聖地燒成廢墟到底是甚麼操作;可對於已經看慣好友們各種腦迴路清奇的操作後,那場派對也只能說是一場小小的無心之過,想到這裡褚冥漾有些無奈地扯了扯嘴角,看來自己果然被同化了,居然還會懷念那場鬧劇、甚至還能笑出來。

──可那樣歡樂的時光,似乎是再也回不去了。

大戰後一年,他和阿斯利安等人組隊出征,當時的他還覺得這樣的隊伍怎麼看都是要送人出山而不是要將那名半精靈送回故鄉;現在的他倒是不會這麼想了,怎麼說都一起經過了那麼多事,那樣的隊伍似乎也不壞──而後來和藥師寺夏碎一同出逃追上失聯隊伍的自己或許也是瘋了,可只要想到那個人會發生甚麼不好的事,就讓他難以冷靜。

那絕對是自己做過最瘋狂的事,幸好回來沒有被怪罪,喵喵提出的五袍證明還真的是非常好用──褚冥漾抱住了自己的枕頭,又陷入了回憶中。

再然後、那個人總算是回來了。

也是在那個時候、他第一次清楚明白地知道,有些事情發生了就再也回不去,就像被火焰灼燒後的刀刃,再也回不到當初的鋒利、就像被折成飛機的白紙,使勁復原卻也終是留下摺痕。

──一切都不再和過去相同、一切都不同了。

言えずに隠してた昏い過去も

說不出口而埋藏心底的晦暗曾經

あなたがいなきゃ永遠に昏いまま

若沒了你就只能永遠地黯淡無光

然後噩夢便敲起了門。

無法挽回的錯誤、無法變更的過往,他親眼看著那人以自己毫不熟悉的姿態站在眼前,手中的長槍滴著鮮血,如同那雙眼眸所映照出的紅。

幾天過去,除了好友們不定時的邀約,褚冥漾幾乎沒出過房門。

他沒有去醫療班尋求幫助,因為他知道即便是醫療班也無法給他多少幫助,那些噩夢的根源他自己清楚,是過往的鬼魂糾纏不放、是那個無力的自己一次又一次給自己警告與指責,警告自己的非分之想、指責自己的異樣心思,然後那雙手便會捲上來,扼住頸項直至他再也無法呼吸,才得喘息。

褚冥漾算不清這是無法睡眠的第幾天了,昨天去赴約時又被好友們察覺自己的異樣,苦口婆心的安慰與勸解卻不是他的良藥,無法阻止噩夢的歡欣鼓舞,更無法阻擋那雙扼住頸項的手,他仍然只能在疲憊與清醒中掙扎,直到天亮。

褚冥漾感覺自己被逼瘋只會是遲早的事。

接到那通來自好友的電話時,又是一個掙扎的天明。

『還是不能睡嗎。』好友清冷的嗓音從電話中傳了出來,語氣中的無奈並未讓褚冥漾感到心煩,甚至還有些淡淡的歉意從心裡冒出來『漾漾,你真的不考慮去一趟醫療班?』

「醫療班幫不了我的,千冬歲。」而他只是苦笑著回應,自己的事自己最清楚,就算真的進了醫療班也毫無用處「是我自己的問題,一直讓你們擔心真是對不起……」

『不用說對不起的。』雪野千冬歲非常不想聽到自家好友的道歉,那不是他的錯、他沒必要道歉『雖然不知道會不會有用,但有個小偏方……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什麼偏方?」褚冥漾有些疑惑,甚麼時候自家這個神通廣大的好友也會找偏方給自己了?

『我傳送給你了,那是檸檬的精油。』隨著對方的話語,一個小型傳送陣出現在他的房間,一罐漆黑的玻璃小瓶安穩的站在其中『這幾天我和喵喵也找了些書,薰衣草太溫和了可能沒什麼效用,其他幾種……又過於強烈,我們怕你一睡不醒就完了。』

褚冥漾再次深刻的認知到,他還是不想知道那個……是什麼鬼東西。

『總之試看看吧,你那邊有薰香台不是嗎,睡前點一下或許會有效。』清冷的嗓音再度傳出,褚冥漾這才回過神來『檸檬有放鬆精神、舒緩焦慮狀態的效用,對現在的漾漾來說應該合適。』

「……我今晚會用用看的,謝謝、千冬歲。」他幾度張口,話到唇邊卻只剩下了道謝「我也希望這能有用。」

如果能有用就好了。褚冥漾結束了通話,伸手拿起了那個小巧的玻璃瓶,很真誠地想著。

TBC.

回書本頁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