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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瘋了

鏡面是如此一塵不染,郭舒曼看著窗外的綠地,過分的平整,像是期許哪個高官要到來檢查一樣。

郭舒曼盯著董志成下車的習慣動作,左腳先下,右腳緩慢靠攏,然後挺直身子拉攏他的高級訂製西裝。

董志成步伐總是那麼堅定,那麼不可一世。像他這麼舉步充滿自信的人,他做的決定都應該是正確的吧?

郭舒曼舉起自己的雙掌,看著自己掌心的紋路越來越多,聽說掌紋的密度會反映煩惱的程度。

他該相信他,他也只能相信他。

郭舒曼用手蓋住臉,董志成來到車窗邊敲了敲車窗。

「走吧!」董志成的聲音不容許反駁。

郭舒曼下車,揹著他小小的行囊,就像把他僅僅剩下的尊嚴揹在後方。

純白外牆的建築物頂著陽光刺眼的讓人睜不開眼睛。

董志成走得很快,推開側門的時候,還知道旁邊有個不銹鋼推車,閃避的很輕巧。

「你來過?」郭舒曼在董志成身後接過門框,室內的空調吹進他的皮膚,他用力搓搓手臂,想搓掉他的雞皮疙瘩。

董志成頓了一下,「我來和院方做溝通。」

郭舒曼點點頭。

「董先生,您來啦!」一名戴著細框眼鏡的中年男子走進,看也沒看郭舒曼一眼,只是一逕的對著董志成哈腰微笑「房間我都幫您準備好了。」

「嗯。」董志成微笑,「謝謝院長。」

「這位先生可以帶手機電腦,我們不會沒收的。」

「嗯。」董志成滿意的點點頭,扭頭看猶疑不定的郭舒曼,「走了。」

他們跟著院長來到一間敞開門的房間。

24號。

郭舒曼右邊肩膀掛著他背包,看著這門牌號碼出神。

院長已經離開了,拿著董志成給的信封袋滿意的離開。而郭舒曼還站在門外。

「進來啊!」董志成催促,郭舒曼還是堵在門口。

「這樣真的好嗎?」他問。

「什麼好不好?」董志成站在房間的中央,穿著筆直西裝的他,更顯得高大帥氣。

「你為什麼沒有結婚呢?」郭舒曼牛頭不對馬嘴的問道。

董志成有他想要的一切,英俊、帥氣、果決。

成功,對,成功的樣子。

董志成走過去,費力的打開生鏽的鐵窗,「聽我的話,你會成功的。」

「屆時你想要得一切,掌聲、女人,錢,大把大把的錢。」

「我沒有瘋。」郭舒曼站在門緣,他知道他快被說服了。

「那就發瘋吧!」董志成靠在窗台笑了,「發瘋的人比較受歡迎。」

郭舒曼把背包摔在金屬床架的床上,發出一聲吱嘎聲。

「我不想騙人。」

「隔壁住的是一位天才鋼琴少年,記得好好記錄下來。」董志成雙手環胸,一邊看著窗外的風景,兩腳斜斜伸直。「這會是你新專輯的噱頭。」

「我沒有瘋。」郭舒曼跌坐在床墊上,嘎吱。

董志成慢條斯理的收起腳,彷彿又多看了一眼窗外,然後毫不留念的往外走去。

董志成在門前停頓,手抓著門緣,望著燈光灰暗的廊道道「你可以開始發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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