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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女刑事白星愛

冷清的河濱公園,跨河橋下的水泥空地上,警用黃色布條仍未拆除,但只剩下兩三名基層員警,正在準備撤離。就在三天前,附近居民在早晨慢跑時,意外發現冰冷的河中有人在漂浮,他們趕緊通報警方與救護車。沒多久,警方便趕到現場,進行打撈與調查。

調查至今,警方對於凶嫌是誰,依然沒有頭緒。一名參與此案的女刑事路經此地,想起了調查的疑點,於是將車子停好後,步行到發現死者的河岸空地,一邊思考著這案子調查至今的疑點。

經過一陣寒流後,這三天都介於12到14度低溫,站在河岸邊吹著風,更覺得寒冷。女刑事將頭壓低,用大衣遮住蜜桃般的嘴唇,對於這案子接下來的調查方向,仍摸不著頭緒。突然間,大衣口袋裡的手機發出震動,女刑事查看來電者,螢幕顯示著:白目哥哥。

「不好意思,剛剛沒接到電話,妳找我有事?」

「嗯。關於案子的調查,我有些疑問想討論,有空嗎?」

「喔…好吧,應該可以,要約在哪邊?」

「河濱公園,月形石雕附近的跨河橋下。」

闔上手機,女刑事站在空地靜候。女刑事名為白星愛,年齡約27歲,大學畢業後就投身警界,當了幾年交通警察。通過偵查佐考試後,於幾個禮拜前正式成為刑事警察,而這起跨海橋下的案子,就是小愛的第一個參與的案子。

小愛備感壓力,希望能有所貢獻,卻又擔心經驗不足。於是她聯絡已經擔任刑事多年的哥哥白星印,希望能有所獲得一些建議與指引。

阿印比小愛年長8歲,但外觀看似40好幾,有著一副老成臉孔,身高約186,比小愛高出一顆頭,身形魁武,動作卻不慢,擔任刑警多年,參與並偵破幾起重大社會案件。因為皮膚黝黑,頭髮微捲,警界友人私下常戲稱他為印度仔。

沒多久,小愛的哥哥,阿印出現了。他先在月形石雕附近徘徊,向四周探望,很快地就找到跨河橋下的小愛身影,便匆匆跑過來,一邊喘著氣,一邊拿著兩杯咖啡。

「這杯給妳,無糖黑咖啡。這裡就是發現死者的地方吧,看起來跟電視媒體拍得差不多。看來妳的運氣不算好,第一次接的案子就是媒體關注的事件。這案子會受關注也不意外,畢竟跟不倫戀有關…。」

小愛接過咖啡,趕緊喝了一口溫暖身心,接著便直接切入正題:「呃…死者為市調公司的一名職員,葉先生,年齡31歲,未婚,住在距離河濱約3公里處的公寓。法醫在現場相驗的結果,死因初步判斷為溺斃,身體四肢並無瘀傷,但膝蓋處有些許擦傷。死者身穿運動衫,身上除了錢包之外,只有手錶,並無攜帶其他電子用品。」

阿印摸著下巴的鬍子說:「解剖報告出來了嗎?是否有內傷?」

小愛:「還沒。」

阿印:「新聞說,死者是被一名晨跑者所發現。當時的狀況如何?」

小愛:「晨跑者是住在附近的住戶,每天固定會在早上5:30慢跑,慢跑的路線每次都差不多,經過跨河橋下時發現死者,當下立即就報警,通話紀錄時間為5:36。附近派出所的員警最先到場,進行現場的初步觀察與保護。死者被發現的時候,呈現面朝下浮現於河面,此段河流下游處有一小塊沙洲擋住水流,因此河面平靜,死者才沒有隨波漂流,判斷死者應該是在附近河岸墜河。」

阿印:「沒有電子用品…所以連手機都沒有?這真是奇怪,這年頭每個人都會帶手機出門才是。」

小愛:「死者身上確實沒有手機。關於這一點,同仁到過死者住家調查過,也沒有發現手機遺留。估計是丟失在某處。」

阿印:「也有可能在河裡。」

小愛:「前輩們已經安排打撈人員,不過這氣溫太低,實在難以下水搜查,可能會等幾天後,氣溫稍微回暖時再打撈。」

阿印持續摸著鬍鬚,沒有進一步詢問,等了約幾秒後,小愛繼續說:「當時檢察官巡視四周環境,正猶豫是否是意外身亡,突然間,人群中有股騷動,一名同仁上前查看,發現一名婦人慌張的逃離,於是趕緊追上去。婦人很快就被追上,她手中提著一個公事包,裏頭裝著150萬元紙鈔,前輩們都覺得事有蹊蹺,於是暫時將她帶到附近的派出所做調查。」

阿印略為吃驚:「150萬元?」

小愛:「調查後發現,婦人的丈夫與死者在同一間公司上班,而且是死者的上司。同仁追問為何要攜帶150萬元?婦人卻總是顧左右而言他,直到婦人丈夫匆匆趕到現場後,婦人才哭著說出實情,原來婦人與死者有不倫關係。那天早晨5點13分,死者傳了一封簡訊給婦人,要求婦人交付150萬元,否則就要將他們的不倫關係告訴她的丈夫。她心急下,趕緊籌錢,到現場後才發現死者身亡,一時心慌才逃跑。」

阿印:「到這邊就跟媒體報導的差不多了。按照現有資訊來看,婦人確實知道死者身在何處,也有殺人的動機。因為收到簡訊而擔心不倫戀東窗事發,於是趕赴現場,殺了死者。如果婦人是兇嫌,那麼從5點13分收到簡訊後,得要在死者被發現的時間內完成殺人與滅證的過程,所以是幾分鐘內?」

小愛很快回應:「23分鐘內。」

阿印:「對!必須在23分鐘內完成殺人的過程。婦人的住處距離此地多遠?有不在場證明嗎?」

小愛:「婦人一家就住在附近,步行10分鐘內就可以抵達此地,並沒有不在場證明。」

阿印彷彿已有答案,十分肯定的說:「婦人既有動機、又有足夠時間殺人,有證據能支持嗎?」

小愛顯然不以為意,對哥哥的先入為主有些反感:「等等,法醫的報告還沒出來,應該不能這麼快就有成見吧?說不定死者是意外身亡。再說了,死者也有可能與別人結怨…。」

阿印擺出了一副經驗老道的樣子,用說教般的語氣說:「這麼冷的天氣,根本沒人會想跳下水游泳,怎麼可能是意外?一定是被人推下去的。婦人與死者熟識,趁死者不留意將他推下水,也不無可能。另外,就算死者與別人結怨,他也要先知道死者身在何處,才能行兇。由這一點來看,婦人就是兇嫌,應該八九不離十了,只要朝婦人去調查,這案子應該很快就會破。」

小愛輕咬下嘴唇,心中感到一絲不快,這案子真的就這麼單純?小愛心想,婦人看起來嬌弱,怎麼有力氣推一名男人跌落河中?死者生前穿著運動服,很顯然是準備在河濱運動,可是死者卻傳簡訊給婦人,開口要150萬元,並約在跨河橋下,假如死者的目的是錢,為何不穿厚重點的衣服?小愛自己穿著大衣,光是站在橋下等候阿印,不到5分鐘就冷到顫抖,死者卻穿運動服等候?另外,還有一個問題,為何死者的手機不在身上?  

「小妹!」

小愛突然從沉思中驚嚇到,她驚訝地抬頭看著哥哥,傻裡傻氣地點頭。

「真是的,妳這老毛病何時才要改?這樣下去可不行,所謂的刑警,可是必須隨時保持警覺心,就像我一樣。」這番話,原本是阿印打算拿來向其他新進女警說的,但是這期的偵查佐考試,卻都分配男刑事到他的警局,於是他只好拿來向妹妹說。

阿印自以為帥氣,可是鼻孔卻差點流了鼻涕,他趕緊撇過頭去,假裝沒事,並說:「如果沒問題,那我就先走了。」

小愛伸手指著鼻頭說:「我~都~看~到~了~。」

阿印邊走邊說:「妳難道就不能讓哥哥帥氣一點嗎?真是的,我先走啦。」

看著阿印越走越遠,小愛苦笑了一下,她原本打算找哥哥來解惑,沒想到卻越弄越糊塗,這下子恐怕得要傷腦筋了。就在苦惱時,口袋的手機震動,她拿起手機通話,電話裏頭是前輩。

「小愛,法醫報告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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