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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祿氏出臨,字子潛,自號臨酒居士,為祿家繼承人。

        自幼因體弱多病而不受看好,繼承家業後卻因能力不足羞赧離開。

        隨後從了自己的天賦,苦讀醫學,救過不少病危之人,可卻被家人刁難不負正業,而隱居於岳臨山壑。

        擅醫,隱居時有不少人上山求藥,可後生步入毒道。

        接著便是一連串的殺人事蹟,王琛見了直搖頭,這人先是殺光待自己不好的全家,二來殺的是和家人有關係的名門豪氏,回氏確實是名門之一,可不是被祿出臨毒死的,是被有心人殺的,而且是在祿出臨還沒搞這麼一大莊事前就有的事,照理說他兩應該八竿子打不著邊才是,此時王琛又想,沾邊了才算有事吧!他家回策賢慧又可愛,溫柔又體貼,跟這連自己爹娘都殺的禽獸哪能扯在一塊!

        可這人十載年前就遇害了不是嗎?害人終將害己,至於甚麼民間謠傳,那根本不能信,他家回策是高燒燒得腦袋傻了?還是他真相信百姓謠傳的東西啊?

        王琛揹著行囊,已經過了不少城鄉,從城市到鄉田,到了許多酒樓客棧歇息,也順道問了有關岳臨毒祖的傳聞,雖說有好有壞,可好的頂多同情,壞的深不見底,王琛半信半疑,不過能確定的倒是近幾年來真沒人再見過這個禽獸,王琛心裏多少也是這般認為,但這樣毫無收穫回去,回策一定會氣他的,況且,如若真被他找到了,二話不說,用綁的也要把人綁回去!

        一個禮拜過去,王琛終於來到岳臨山壑,山谷間瀰漫著薄雲,紀載岳臨山壑一直都以薄暮冥冥出名,山窮水覆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在這兒高處隨便一坐,一個時辰過去便能瞧見山壑間的千變萬化,日出日落每日都有不同的美景,岳臨山壑一直都是賞遊的好景點,顯在於薄雲密集,容易迷了路,遺失在山中,可只要不深入山壑,旅遊倒是全家大小都喜愛的地方。

        王琛來到山腳處,正要踏入薄雲之中前,忽然想到回策給他塞了條紙張,讓他到岳臨山壑避免迷路用的,打開時王琛才不禁下定決心,回去一定要把回策吊起來問個清楚,他跟這個岳臨毒祖究竟是甚麼關係,他居然能畫出岳臨山壑的地圖,而且地圖上還明明了了的畫出了通往祿出臨家的山路!

        詭譎,這太詭譎了!

        但王琛還是遵從了地圖上的指示上山,原先還是半信半疑的,害怕自己是否真的會迷了路再也回不去,可回策的地圖卻像是他親身來過一般,哪處花開,哪處花落,哪兒有樹,哪兒有水,他都畫的一清二楚,王琛確信了回策一定有不少秘密還沒跟他說,七載了!兩人在一起七載了!這麼一個大事他居然從未提及過!

        王琛一面想著該如何懲罰這個小壞蛋,一面已經到了山腰間,地圖上畫說這兒應該會有條橋才對,半晌薄雲散去,眼前真出現了一條長橋,搖搖晃晃的,上粗麻繩被磨得吹風作響,底下的木板歷練悠久,讓人要過都有些心慌,何況底下幽谷深不見底,薄雲交織,不知是好是壞,看不清底下,便不用怕高,可也令人恐慌不知底下是些甚麼。

        但王家主子根本不被這麼一點東西嚇倒躊躇,他果斷,下定決心的事數頭牛都拉不回來,一腳就是背著行囊踏上木橋,根本不怕風吹搖晃,自顧自地穩著步伐,沒有一絲猶豫,眸光著了魔似的盯著眼前,良久當他即將抵達對岸,薄雲也逐漸散去,對岸那兒出現了微弱的燈光,王琛看不清,步伐加快了不少,一不注意便被山上的鳥獸襲擊,抓傷了臉。

        岳臨山壑除了薄雲模糊外,裏頭還孕育了不少猛獸鳥禽,爪子又尖又利,深處通常都是禁區,王琛這一遭被鳥禽抓傷,卻多的是被野獸襲擊時發出的叫聲嚇著,失了腳步,在木橋上一陣亂踏,結果木板斷裂,至落深崖──

        後來的事王琛記不清了,當他醒來,視線暈眩,想作嘔,只覺自己身處的地方很溫暖,有暖色的光線,身上也有被子蓋,和方才的冷風吹拂截然不同,隨後唇上一熱,有湯藥進到自己嘴裏,他喝下去後便又昏睡了過去。

        當他第二次醒來時,視線稍稍能有個焦距,不知怎的身子異常疲累,他轉了眸子,瞧了幾眼四周,是個非常簡陋的家,基本上是用破布和幾片木頭支撐來的,最多就是岩石製成的山洞,怪不得這兒暖。

        「不要亂動,這兒有傷。」聞言有人說話,王琛又動了動身子,表示自己的激動。

       

        「別亂動了,全身骨頭都斷了,花三天幫你接回來,莫要再給它糊了。」

        那人的話不像是假話,怪不得全身疲倦,還有些麻木,肯定是麻藥作祟,然而那人似乎用布沾了熱水,伸手過來就是替他擦臉,熱布一觸上臉頰時,王琛猛然感到疼痛,反射性地往旁邊側了側。

        「不疼的,麻藥都用在你身上了,乖,這裏也不疼的。」

        那人的哄話不知怎地,王琛聽得很舒服,他忽然放下戒心,完全從了那個他不認識的人。哄話,這都是他對男寵的方式,數年來他都是哄人的份,從小到大他都是在哄人,把人哄乖哄順,多聽他的話,這是他第一次這般被人對待,心裏也不知是怎麼個滋味,只是疲憊感忽然煙消雲散了不少,屆時想多聽聽那人說話。

        「這兒明天就沒事了,真的好乖。」

        這哄的王琛心裏一團甜,隨後送上唇邊的是熬好的湯藥。

        「喝吧,喝完明天就能動了,這藥好得很快的。」

        想當然爾,王琛喝了個一乾二淨,絲毫不覺得這有甚麼不妥,他就是這樣,吃軟不吃硬,給他軟他便從了你,除非你讓他來硬的,保證你如何死的都不曉得,不過這時那人待他溫柔,口吻也是寵溺,這叫他哪能不從,這便是王家主子的弱點,給他來柔的他就好說話了,說起來他也是要人寵的。

        「好乖,都喝完了,這藥很好的,岳臨山壑特有的松果子,還有些峨晚樹樹皮,荒雅草也頗有價值的,百姓都把它當作雜草除,但把它提煉起來,可是能做良藥的,對骨頭特別好,喝個幾趟就能治骨折碎骨,我還特地去採了黃焉子,這個熬湯可以養生,敖藥可以補氣,你的碎骨有刺入內臟,身子會異常虛弱,多給你加了良藥,其實有些看似不重用的小草藥也是有幫助的,只要提煉好,用藥自如,它也是能給你醫身子的,還有麻花絜,這個泡熱水用布沾著擦,能殺菌,還能治撕裂傷,明天就會結痂了,還給你多放了些......」

        那人自顧自地說著藥草治病的事,王琛也不是不熟悉,畢竟替回策找仙醫找良藥也花了不少時間,自然對藥草多多少少懂得,對於那人的話,他自然也當知識聽了一些,可那人語調太柔和,給他擦拭肌膚的手法也太溫柔,不知不覺間他就舒服的睡著了,這是這幾載年來,睡的最舒服的一次。

        那人依然自顧自地說話,半晌才發覺王琛已經睡著了,心裏忽然暖暖的,給王琛摸了頭,道了句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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