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閃亮星─妖靈稿件大募集

CH.3

「我可以多叫一杯咖啡嗎?」

「阿芳,一杯熱咖啡。」

我的嘴角微微上揚,平淡但卻是別有用意。

「從小的時候,我都很內向,很害羞,說話的時候總不會看著別人,爸爸為了訓練我的膽子,在我小學三年級的時候,就安排我去參加童軍,希望可以訓練我更加獨立,更加放膽,更加有信心。」

「那之後呢?」

我顯得有點不置可否。「是有一點改善,但始終三歲定八十嘛。」

他一直都專注聆聽住我的話,臉上卻是一臉疑惑。

「所以我從小到大,經常都被其他同學欺負,他們越見到我不反抗,便越是開心。」我輕輕呼出一口氣。「有時候玩得太過份,身上都有傷痕的時候,我都不懂得去講,連父母發現的時候,我都說成是自己撞倒。」

說罷,我自己笑了笑,似是為過去的事而失笑。

「他常常跟我說一句話,他說,做人的大忌,就是說謊。」

阿芳於此時,拿來另一杯熱咖啡,放到我的面前。

我留意到,她回頭離去時不住的打量我。

「她們定是以為我是神經的,對嗎?」我隨即拿起咖啡喝了一口。

「一個陌生人這麼早來到,然後給我一千塊著我讓她坐一天,又不給我離開,任誰也覺得奇怪吧。」

她又再次笑了笑。「不用擔心,我不會做些甚麼的,要是你真的擔心,大可以用你的人脈來處理。」

這番說話,怎麼…?

「你這是甚麼意思?」

「當警察也有一段日子,怎麼說也有一定的人脈吧!」

「你連我曾經當過警察也知道?」他詫異的問道。

「按道理,薪高糧準,沒有道理自己辭職吧。」我裝作推測因由的樣子。

現在的他,整個人顯得非常繃緊。

對談了一段時間,我總是有意無意的,挑起一些字眼,來讓他想起一些過去。

他的位置越來越被動,心情亦越來越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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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一號房是「逆行者」活動的其中一個支援中心。

為了準備明天舉行的活動,房間內放滿了活動的物資、膠椅,而中間則已經放置了一張長桌,桌上面放置了七張白色紙和原子筆;除了兆賢和鎮弘之外,另外兩位營地導師張寶琪和凌立天正整理多個膠箱內的物資。

這時,志良一行人來到二零一號房。

「Miss   Maggie、凌老師、方老師」眾人稱呼道。

Maggie是寶琪的英文名。「嘿…你們來了。」

「來,大家先坐下做一個簡短的簡介。」兆賢慣常說話總是帶有一點訓導式的味道,這都是源於他曾經當過警察有好一段日子。

「這兩天的大本營就是這裡嗎?」小楠如在家中般輕鬆說道。

「無錯,先跟大家說一下,由於明天是逆行者舉行的日子,我不會有時間帶領大家在這兩天的活動,這兩天會有何老師、張老師和凌老師陪伴大家。」

「那麼你去哪裡忙啊?」國林問道。

「我已經忙得不可開交,既要過去統籌那邊幫忙,也要負責對外宣傳工作,不會有時間再兼顧你們的了。」

「這兩天你們除了有人會參加逆行者外,其餘的人和其他同工都會在二二零那個大房間做支援,而且所有活動室都給其他同工租用,那這裡就是接下來兩天我們活動的地方。」鎮弘說道。

「但這裡很比二一五號房那邊小很多啊。」國林說道。

「你們都不是很多人而已,對嗎?另外,我們幾位導師商量過,第四屆計劃的招生反應不錯,我們會一如過去三屆一樣,由你們來當助理導師,而他們亦會在明天入營。」兆賢回應道。

而各個組員心中都很清楚,所謂的反應不錯,其實都只是僅僅足夠人數而已。

「而下一屆我亦不會再花時間在這個計劃,會交由何老師及凌老師負責。」

眾人收到這個消息,也略感可惜。

「所以在這裡,我也想趁這個機會,了解一下,你們對下一屆計劃的期望是如何?」

這一刻,他們便明白眼前的白紙是用來幹甚麼了。

有人拿起原子筆在手上不斷把玩,有人拿起紙張輕輕的拍打,但大家其實都是在思考如何交功課。當然,有人認真想,也有人想敷衍了事。

「不少於一百字,逆行者活動完結後,跟大家分享,可以嗎?」

「可以。」

「那之後你們再著手準備明天的活動,五點半便去餐廳幫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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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時段,入營的人越來越多,絕大部份都是來參加明天的逆行者活動。

一眾成員再次以義工的身份,協助餐廳的職員安排用膳的地方,放置碗筷、上菜、放椅和桌號等,對於這些工作,他們都已經十分熟悉。

五點五十分,所有的工作都準備得差不多,卓楠等人便坐在其中一桌閒著坐下。

「你們打算寫甚麼啊?」卓楠問道。

「嘿,寫甚麼都沒有用啦,上年又是叫我們寫,寫完還不是一樣。」國林的言詞之間顯得不欲參與。

「不就是嘛,表面就叫我們給意見,還不是實行自己那一套。」詠瑤附和道。

「都習慣啦,隨便敷衍了事算了。」志良說道。

「他叫你寫下就自有原因的啦,不要敷衍他了。」翠芝是唯一認真看待這事的人。

「又是時候動腦筋了。」詠瑤說道。

這時,卓楠的電話響起。「喂。你到了嗎?」

「是小茹嗎?」志良問道。

卓楠點了點頭。「你先上天際軒放下行李吧。」

「房門鎖匙在誰身上?」詠瑤問道。

「在我身上。」志良回應道。「我去開門給她進去吧。」

志良正離開座位之際,卻不小心撞到後方正在拿著食物的餐廳職員,她手上的食物隨即沾污了志良的衣服,餐具也應聲跌在地上,弄得地下滿是食物。

「啊…對不起,不好意思啊。」志良連忙道歉。

「你看路嘛,唉。」國林帶點嘲弄的語氣說道。

「剛好啦,上去順便換衣服還好。」卓楠說道。

「真麻煩的你啊!」國林也來嘲弄一番。

志良連忙協助職員把其手上的食物放在桌上,其他人也拿來毛巾和地拖前來幫忙清潔。

「我先上去更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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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機碰巧響起。

是我太太,玉君的來電。「喂。」

「喂,阿珍打電話給我,說有一個女人似是找你麻煩,是嗎?」

我的眼神略為閃躲,避免讓她察覺有異。「啊,不是,有些事忙著而已。」

「你還好嗎?」

「嗯…啊…你今天不用下來幫忙了,我一個人看鋪可以了。」是的,我想保護她。

始終我仍不知道,她有多了解我的事。「我在忙著,再說吧。」說罷,我匆匆掛線。「你究竟知道我多少的事?」我挺嚴肅的問道。

反而,她臉上流露出一臉自信的微笑,令我感到十分的繃緊:她究竟有甚麼企圖。

熟悉的摩斯密碼頻率響起,把我的目光吸引至螢光幕去。

「各位,油塘一個商場今早發生學童自殺事件,死者為一名十三歲學童,警方在現場撿到一封遺書,暫時列作自殺案處理。」

畫面一轉,見到一名警官正交代事情的情況。「死者在遺書中曾提及校園生活及家庭關係不開心,暫時不知道……」

又一宗學童自殺事件,聽著新聞報導員的說話,我見到她臉上流露出一絲傷感。

「嘿…現在的學生,不知所謂,動輒就自殺。」徐伯高聲回應。

「時代不同了,現在當學生很辛苦的。」西裝筆挺的男子回應徐伯的話。

「我們以前在天台唸書不辛苦嗎?好天曬下雨淋,還不是一樣捱。」阿珍一邊送餐,一邊參與討論。

「以前歸以前嘛,現在物質好了,怎能比較呢?」

大家七嘴八舌的說著不同的立場。

「這事情,你怎樣看?」她向我問道。

「小朋友未經歷過挫折,不懂處理問題而已。」

「作為父母的,一定受到很大傷害。」她的嘴唇不經意地流露微微的顫抖。

「那麼天下間沒有父母會願意見到這些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的。」

她把弄著面前的咖啡杯,發現咖啡已經變冷,變得不好喝了。

「你的故事完了嗎?」

她停止把弄咖啡杯。

「爸爸告誡我之後,我都不敢再說謊,老師在課堂上說的話,我都記下來。」

她稍稍停頓一下。「由那時候開始,我開始專心上課,沒有再理會他們,不論測驗、考試,我的成績都變得十分之好,甚至乎我感覺到自己很喜歡讀書。」

「那你父母應該都挺放心的,是嗎?自律性突然變得這樣好,連溫習也不用他們督促。」

「那麼總有鬧彆扭的時候吧。」

本來可以博得淡然一笑的說話,也得不到預期的反應。

「你的兒子,今年應該十三歲吧?」

我眉頭一皺,感到不妥。「究竟你有甚麼是不知道?」

她點了點頭示意。「青春期嘛,要好好看著他啊!」

我深深的吸了口氣,開始坐立不安。「你這話是甚麼意思嗎?」

我竟然發自真心的笑了起來。「我只是一個小女人,聊個閒話,可以有甚麼意思?」

「就你一個小女人已經可以知道我的背景,已經不簡單吧。」

她想了想。「當你要去做一件事情之前,永遠都要做足準備。」

她再想了想一會。「你同意嗎?方兆賢先生。」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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