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語風稿件大募集

之一 我和我的人類女兒

在這個故事開始之前,我得先說我並不是一個人類,而是一個神明。

我和其他四位同僚並稱為五文昌,世人多喚我為文昌君,但其實我的全名是梓潼帝君──不過罷了,現代社會早就不如從前,這些年輕學子還記得有我這個文昌君已經不錯,能夠順利喊出我的全名大概所剩無幾,所以我早就不指望了。

由於本身工作職責緣故,基本上我負責的工作範圍就是傾聽學子們求學上的煩惱並看看他們的仕途。假如他們是勤奮向學,又有官途之命,那麼我自然會留意些並適當地幫他們把一些不必要的障礙去除,讓他們能心無罣礙好好追求仕途:反之,若是只想偷機取巧,妄想一步登天而不勞而獲的話,別說不理他們,有時候我還會給他們一點小教訓,讓他們知道求仕途這件事是多麼嚴肅而神聖的事情,可不容得你們這些凡人褻瀆。

嗯,話題不小心扯遠了。總之,最近大概是四處支援其他同僚的工作而比過去更加忙碌,常常一回去就想好好休息而不想做其他事情,結果不知怎麼地傳到其他同僚耳裡而讓他們大驚小怪一個接一個過來我的住處進行關心。

「我說梓潼,大家兄弟一場,要是有什麼煩惱可要好好說出來,別憋在心裡。」

坐在我右前方的是一名皮膚黝黑,長相有點兇惡的魁星。其實大家很容易因為他的長相而緊張害怕,但其實只要了解他就知道他是個好人,所謂的面惡心善就是指他這樣的。

「不過也不是不能理解。畢竟最近又面臨考試季,全國各地實在忙不過來,所以常常要請你幫忙支援,真的很過意不去。」

坐在魁星身邊的紅衣青年有些緊張地推了推眼鏡。大概是因為他的皮膚非常白皙的關係,有時候害羞或是不知所措時總是容易臉紅,所以在我們五個人當中看起來總是比我們年輕幾分。

喔,對了,他是朱衣,是我們五文昌中能夠細辨文章優劣的高手。

「嘖嘖,就我的角度看來,梓潼就是太嚴肅。工作固然重要,這休閒娛樂也不可少,你應該要多出去走走看看才對。比方說花園那邊最近新來幾位仙女姊姊,就該去認識一下,大家交交朋友才對啊。」本來安分坐在我旁邊的純陽子長臂一伸就勾住我的脖子,那張俊美又充滿自信的臉正興致勃勃地向我們敘說他又在哪處見到漂亮的仙女姊姊,「所以說,如果你有興趣的話,大家兄弟一場我幫你介紹也沒問題啊!雖然你常常面無表情,但就你這張臉的優質程度我還是可以保證絕對沒問題!」

「你還敢說?上回不是一直嚷著想追何仙姑嗎?你再這樣花心下去小心人家不理你!」魁星聞言只是無奈搖頭,他們這位純陽子什麼都好,就是對女性們都太溫柔又紳士,因此常常惹來不必要的誤會和麻煩,這也讓他追求何仙姑的路實在非常遙遠。

畢竟沒有一個女性會喜歡處處招惹桃花的男朋友,這點用在他們身上也不例外,因此他們也常常在純陽子N次告白失敗的夜晚陪他喝酒安慰一下兄弟的受傷心靈.

「喔!我不會放棄小仙的!今天的第一萬次告白我一定要成功!」純陽子雙手握拳非常有鬥志地表示。

等等,居然已經第一萬次了嗎?我與魁星以及朱衣互相交換一記眼神,然後不約而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順便預先做好今晚大概又準備陪他喝酒的心理準備。畢竟我們五個之中,只有被稱為關聖帝君的關羽酒量最好,他也是唯一能夠陪純陽子喝到最後的人。

「哈哈哈,晚點我讓人準備多點酒咧!今晚又準備不醉不歸啦!」關羽豪邁大笑,似乎早也認定今晚一定又要開喝,過於乾脆的結論也讓純陽子臉一黑直嚷嚷事情還沒定怎麼就先宣判不行云云,「不過小梓,兄弟們說的對,你這樣下去可不行。除了工作外還是有點休閒娛樂比較好,比方說可以和我一樣去騎馬還是找其他人練練身手,這有助於抒壓啊!」

我無言地看了我們五個人當中的大哥,搖搖頭後又比了比自己。

「我不懂武藝,大哥別笑話我了。」

「這還不簡單,我還是小陽教你不就得了?」

一聽到自己被吩咐,純陽子的興致倒也來了幾分:「沒問題啊!我可以教你幾招,雖然不會像大哥那麼強,不過會幾招基礎防身的也不錯。」

「天界這麼和平,我不需要。」我嘆了一口氣,又說了幾句讓大哥和純陽子打消練武的念頭後,這才正式回應他們剛才的關心,「謝謝你們,不過我真的沒事,你們也別太擔心了。這時節大家都忙,你們還是把握時間好好休息,這樣才能顧好那些考生。」

說起來最近這個時間點似乎是國中的學測?唉,現在的制度和我們那個年代完全不同,一堆亂七八糟的規定別說那些家長和學生,連我們這些神明也都要在凡人們更改制度後去蒐集相關資料,然後大家開個補習班互相惡補一下新知識,免得和現在的人間界制度脫序結果弄巧成拙,那可就不好了。

所以啊,別認為我們神明很厲害,什麼掐指一算就什麼都明白──我們沒有電視上演的那麼厲害,就算是我們也要時時刻刻補充知識,這樣才跟得上每天都在變化的凡間。

我又喝了一口已經稍微涼掉的茶,今天因為難得兄弟們相聚所以我取了龍井來泡。龍井果然不愧是好茶,這份甘潤芳香即使涼了也毫不遜色。我記得這是三峽那邊的土地神上回分給我的,下次見到他再問問去哪裡買,多買一些回來放似乎不錯。

「帝君!時間到了,請您準備動身。」

一名隸屬我殿上的侍童匆忙地跑了過來,我看了看時間這才想到我準備要移動到駐點進行工作。於是我和兄弟們打過招呼並讓他們隨意後,這才和侍童一起離開。

說到這邊,大家可能會有點不太清楚我們工作模式是怎麼回事,所以稍微說明一下──基本上因為全國各地廟宇都有我們象徵分靈的神像,但我們主神也就這麼一個,所以我們基本上都是由分靈們聽取信眾的煩惱,然後再根據他們的煩惱進行嚴重程度的分類。程度基本分五級,最輕微的第五級基本上由我們的侍童進行判斷並幫忙回覆,而第四級到第三級則會由侍童轉達問題給我們再進行回覆。最嚴重的第二級和第一級則會由我們直接到該廟宇分部出差進行處理。

然而平常我們其實除了在天界待機外,其實也可以隨機選一個喜歡的廟宇進行駐點以和凡人們親近並觀察人間民情──反正全國各地信眾的煩惱都會藉由分靈傾聽後傳送到我們神明專屬的工作信箱,我只要確認先前玉皇大帝批下來給我們的筆電有帶出門,那麼不管我在哪裡就都可以進行工作。

說到筆電可真是好東西──過去我們工作上的捲軸實在太多,搞得文庫房每個月都要大清倉一次,有時候臨時要調個資料還得翻上老半天,實在麻煩得很。自從天界的研發部依照人類世界的筆電進行開發後,簡直就是我們神明們的福音。不但工作的效率提高了,連想找幾百年前的事件都可以按個搜尋就找到,甚至還能連上網路吸收新資訊甚至玩遊戲,可以說相當好用。

話題有些扯遠了,總之今天我要去的地方倒也不是要進行任務緊急處理,只是因為我突然想到我似乎有段時間沒去那邊駐點,所以決定往那邊前進。

和出關的侍衛打聲招呼,我調整好出發的時間和地點後打開門,轉眼間便抵達了這次工作的地點。這家廟宇位於一個不算特別喧鬧的地點,基本上還算是寧靜,對於進行工作處理的氛圍剛剛好,所以我蠻喜歡的。

廟宇的一樓侍奉的是關聖帝君;三樓是大成至聖先師、大魁夫子、文昌帝君;四樓是太歲星君;五樓則是玉皇大帝。我確認了自己的辦公地點在三樓後,便將駐點許可單和出差單遞給守護廟宇的將軍們進行確認,接著便踏入大殿並沿著樓梯往三樓前進。

來到三樓和大成至聖先師打聲招呼,然後走到我的神像邊把一個巴掌大小的黑點點分靈回收後,我便坐下來並將筆電打開準備開始工作。

「帝君,真是好久不見,上回見面應該是一個月前了吧?」

也許是因為現在還沒什麼人的關係,被世人尊稱為大成至聖先師的孔夫子笑呵呵地走過來和我聊了幾句。

「是啊,確實有段時日不見,您這邊狀況還好嗎?」

「哈哈哈,還是老樣子。無論歷經如何的時代變遷,大家的煩惱都是差不多的。」

「說的也是,不外乎都是請求仕途啊。」我搖頭失笑,倒覺得自己這麼問似乎有些多餘了。

「不過,上回我倒是遇上一位可愛的小姑娘,她來我這邊居然是問了姻緣啊。」孔夫子像是想起了什麼而撫了撫鬍鬚,他一臉若有所思道出的話倒是讓我錯愕不已,「看那孩子確實是適婚年齡,大概也是被逼急了才會亂投醫,我實在很想和小姑娘說妳要問姻緣的話可以去隔壁街的月老廟。」

「現在的凡人似乎都是以為神明什麼都管,所以也不管類別就一股腦兒地和我們祈願。」經孔夫子這麼說,我才想到十幾年前我也遇過一個誇張的例子,「我記得我曾經遇上一位來求孩子的信眾……一開始我只覺得這個人來亂而不理他,但看他惆悵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而天天報到的樣子,最後我受不了就化身人類要他去隔壁鎮上去找求子觀音,這才解決了這件事。」

「哈哈哈,帝君也是慈悲,所以才會願意化身幫助他啊。」孔夫子笑著讚許,但我只是搖搖頭。

「我只是被他煩得受不了所以才這麼做。」

「即使覺得煩,帝君真的不想幫的話也可以選擇不聽甚至離開,但您沒有這麼做不是嗎?」

「……」

孔夫子沒再繼續說下去而是讓我兀自沉思,也許是想讓我自己靜靜,也可能是因為樓梯口傳來了腳步聲。總之我們各自歸位後,我也觀察起來到這邊後參拜的一對母女。

婦人看起來大約四十來歲,個子小小稍微有些福態,面容則是端正慈祥,可以預想年輕時應該也是人類中的美女;跟在她身邊的女孩看起來約莫十五、六歲,個子高挑,身材中等,臉型偏圓,可惜愁容滿面似乎有什麼煩惱,若是能笑一笑應該也是相當可愛的孩子。

她們依序虔誠地進行參拜,我注意到孔夫子專注聆聽那兩位的祈願後微微蹙起了眉間似乎正在思索什麼,正想著究竟是什麼煩惱會讓孔夫子露出那種表情時,那對母女便已經到我的面前跪下,然後在內心默念願望。

我開啟了神識進行傾聽,同時認真地看著緊閉雙眼有些緊張的女孩,然後不禁思索了起來。

那女孩表示自己是某間學校的學生,由於念的科系不是自己擅長的關係,有很多專業科目雖然上課已經認真聽了,也努力地複習,但還是害怕會被當掉,於是來這邊祈求希望考試能夠一切順利──我照著女孩報上的名字進行資料搜索,看了女孩的基本資料後先是確認了這女孩確實是個認真向上,善良內向的好孩子。這才又繼續往她的求學過程看過去,而這一看可真是讓我嚇一跳……

「這孩子的求學之路也太不順了吧?」我忍不住瞪大雙眼看著女孩的學業資料,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讓我不知該做出什麼反應,「平常的學習表現明明很沉穩,平時考試也都拿到不錯的成績,怎麼一到大考就失常?」

「這孩子應該是很容易緊張的類型。」孔夫子湊到我身邊跟著看女孩的資料,不禁撫著鬍鬚道,「我遇過幾位學生也是這樣。平常考試和學習水準都不錯,結果一遇上大型考試就馬上失常,連平常一半的水準都無法發揮。」

「既然已經充分準備,那又何須緊張?」我一聽便感到不以為然,「會緊張就是因為沒有信心,而沒有信心就是代表準備得不夠認真。」

孔夫子一聽只是失笑搖頭,他要我別那麼武斷地下定論,然後便要我繼續觀察那女孩。

我再度把視線放回女孩的身上,這一看可不得了,我居然看見那女孩咬著唇難過地落下眼淚,恐懼和不安幾乎佔據了她的精神。意識到這點後我連忙又開啟更深層的神識進行探索,以確認究竟怎麼回事。

「求求您幫助我……我不想再讓媽媽失望。拜託您……我一定會更加努力,會更認真的,求求您幫幫我……」

「帝君請看看那孩子帶來的書。」

我看著隨著供品一起放到桌上進行祭拜的書,上面的外文專業書讓我一愣,又想到剛才女孩的資料中顯示她並不擅長這個科系,但因為家庭關係不得不順從而念這個科系,想來也是無奈。

明明不擅長卻還是很努力,只是希望不要讓母親失望……比起過去我聽取的那些我要拿高分以獲得名利來看,這女孩的願望單純了許多,也讓我更加留意那女孩幾分。

有些在意啊……這樣子簡直就像是……我突然想起了很遙遠的過去,意識到那個記憶後我連忙甩甩頭不再思考,並在女孩的母親執起筊杯詢問時進行傾聽。

「帝君,請問是否可以保佑我女兒考試一切順利呢?」

我忍不住點點頭,看著出現一正一反的筊杯而露出笑意的婦人後,我也跟著露出淺笑。

「帝君,謝謝您的慈悲!」女孩激動地對我表達謝意,我愣了一會兒也忍不住走到那孩子面前,抬手輕輕地拍拍她的頭。

「其實妳只是缺乏信心,只要有信心一定沒問題。」

「帝君,只要這次考試能夠順利,我們一定會帶豐盛的供品過來表達感謝的!」

「唉,沒事,比起那個好好努力比較重要,然後記得常常來向我請安我就很高興了。」我無奈一笑,然後看著婦人牽著女孩的手對我深深一鞠躬離去後,便忍不住又看著螢幕上女孩的資料沉思。

這孩子倒也辛苦……家裡有一個嚴厲又常常給予負面觀念與情緒的爸爸,無論那孩子表現怎麼好都從不會得到鼓勵,只要犯一點錯就會被放大檢視不斷責備,甚至被拿來和親戚比較……長期在這樣的環境下生長還能保有鬥志繼續往前而沒走歪,也真是幸虧她母親擔當她指引明路的那盞燈,否則正常狀況不是孩子學壞就是自尋死路,無論哪一個都絕不是好下場。

「帝君,您很在意那孩子?」孔夫子看我望著那女孩的資料發愣,忍不住如此問道。

「不,我才沒有特別在意,只是……」

「只是?」

「……好吧,我其實很在意。」被孔夫子的臉盯著實在難以口是心非,我嘆了一口氣後移動滑鼠指標進行確認,「我想幫助那孩子。」

「呵呵,剛才帝君不是說沒信心代表努力不夠,似乎沒打算幫忙不是嗎?」

孔夫子笑得和藹,但我卻覺得有一種狡猾的意味藏在裡頭。

「那是因為……總之,我承認自己太武斷了還不行嗎?」我沒好氣地承認自己剛才一時的武斷,直到孔夫子笑呵呵地說著甚好甚好後才又開口,「家庭背景造就一個人的個性。那女孩本該是活潑的類型,但現在表現似乎又不是這麼一回事,大概和她父親有關。真是,每個孩子都是獨一無二,何必去比較?比較好與不好究竟能得到什麼,日子不是照常要過?我真是不懂人類的心態。」

「人心叵測,你我也曾是擁有血肉之軀的人類,您應該也明白才對。」孔夫子笑了笑,慈祥的眉目望向已然轉暗的星空,「明知道比較不會讓自己日子過得比較好,但有時候心魔作祟還是會這麼做。他們會去稱羨那些比自己好的人,意識到自己不足之處時又會去批評比他們差的個體,以藉此去獲得滿足感……這個社會啊,一直都是病態的。」

「夫子,我們能做什麼?」聽到這邊,我忍不住皺眉問道。

「帝君,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注視。在他們的命途範圍內也許能稍微幫他們一把,但想扭轉整個人甚至是這個世界的命途,那是不可行的大忌。」雖然孔夫子還是微笑著,但眼神卻變得嚴厲幾分,饒是我也不禁為之一驚,「切記,不可去做多餘的事情,永遠不能。」

我愣了一會兒後點點頭,直到孔夫子又滿意地恢復到原本笑呵呵的慈祥樣貌後,我才鬆了一口氣。

後來再和孔夫子交談幾句後我們便各自埋頭進入自己的工作中。我特別注意一下那女孩的名字,然後決定替她取個小名叫做小四……別問我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對特別在意的人事物都會做個標記以免自己忘記,而小四只是因為那女孩在家中排行第四所以這麼取。

後來又過了一週,當那對母女再度來參拜時,比起最初見到他們時露出的愁容滿面,現在看起來多了幾分笑容而且輕鬆很多。

從她們的說詞中我立刻明白那女孩考試順利過關了,看著那女孩笑起來果然很可愛,我也不禁微笑點點頭表示滿意。老實說我並沒有做什麼,只是那女孩考試的那幾天派了分靈去看看狀況,順便把一些路過而想惡作劇干擾的遊魂給趕走,剩下的就只是看著那女孩考試、唸書複習,然後再度上考場。

唉,我說的果然沒錯吧?那女孩只是因為沒信心而已,只是因為我當初答應會幫助她考試順利而有了信心,結果考試的水平就完全發揮了。這也讓我再度意識到過去玉皇大帝曾經和我們諸位神明告誡過的「神明需要謹言慎行,因為我們的一言一行都足以左右人類對我們信賴的意志。」,一想到此我也不禁感慨萬分。

「帝君,感謝您的慈悲,這些供品代表我們的一點心意,希望你會喜歡。」

我看著蘿蔔、長蔥、粽子和肉包後不禁微笑,都是我相當喜歡的食物。

「另外,有個不情之請。」我看著婦人有些緊張,倒是好奇起來對方的請求,「自從與您相遇後,這孩子的信心也增加了,您的慈悲也讓這孩子的學習更加順遂,所以如果可以的話您是否能認這孩子作為您的乾女兒呢?」

欸?乾女兒嗎?我訝異地瞪大雙眼看著婦人,又看看閉上雙眼有些緊張的女孩,不禁有些猶豫。

「帝君,這不是很好嗎?您就認了吧?」

「可是……有這樣操作的嗎?認乾女兒什麼的?」

「這有什麼?我自己都認好幾個乾兒子乾女兒了。其他神明們也是,先前媽祖娘娘和觀世音菩薩聊天時才說他們的乾孩子都已經多到可以住一個城鎮了。」孔夫子拍拍我的肩膀,而頭一次聽到這個消息的我也非常訝異。

「可是,我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經驗,我能做好一個爸爸嗎?」說實話,沒經驗讓我感到不安,「萬一我不懂怎麼和她相處怎麼辦?」

「……帝君,基本上我們就是默默照顧這些孩子們,不會有實際和他們互動的時候,您就別瞎操心了。」孔夫子愣了一下後忍不住笑了出來,似乎對我的顧慮感到好笑,「真的不懂也沒關係。人類學習,我們神明也得隨時學習,您就當做這是您的功課吧。」

這麼說好像也對,我認同了孔夫子的話之後,便在婦人執筊杯時點頭答應。看著婦人愣一下後喜出望外跟女孩說這消息後,女孩也因為開心而紅了臉頰,然後在婦人的教導下按照禮儀對我進行膜拜並喊我一聲乾爸爸。

頭一次收乾女兒的經驗讓我有點不好意思,我看著女孩笑的開心的臉,忍不住又抬手揉了揉她的頭髮,然後也給予回應。

「小四,一起加油吧。」

﹍﹍﹍﹍﹍﹍﹍﹍﹍﹍﹍﹍

各位日安,這是一個非常突發奇想的故事。

第一次以第一人稱的角度寫文,又以神明為題材老實說非常緊張。

這系列會是走溫馨的日常路線,雖然不知道是否能夠被順利接受,但總之會繼續努力把心中的故事寫出來的。

喜歡的話也請多多給我鼓勵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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