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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新一輪的相遇

《荒誕(一)新一輪的相遇》

有無數話語想跟你說,但怎麼都開不了口。

「不要走……」

有無數的事想和你一起,但已經不可能了。

「不要走!」

拜託,不要離開……

嘶啞、近乎無聲的咆哮。

不斷地試圖吶喊。

妄圖這樣就能回去。

回到我們曾經的時光……

————————

睜開眼,微風吹拂著我的臉龐,早晨的風有些冷冽。

似乎有些頭暈,是睡過頭了,還是被凍著了,不得而知。

「喂,醒醒——」

耳邊傳來一句話,老實說有些聽不清,但應該是叫我起床的吧。

晨曦很美,我是這麼覺得的,這個想法在心裡重複著。

然而實際上只是想說,因此對方與晨曦重合而看不清楚是誰在對自己說話。

說真的,不想起來,我想繼續沉淪夢中。

看看,有沒有機會?

於是我再度把眼睛閉上。

「你!眼睛都張開了就別睡啊!」

那人的聲調變得有些激動,是生氣了嗎?

但我並沒有打算動作,哪怕那人已經開始搖晃我的身子。

力道、接觸、語氣,可以判定是女生了吧。

「真是的,不要理你了喔!」

感謝妳的大發慈悲,這麼想著,一邊等待對方離開,一邊準備進入深眠。

我以為我能睡到自然醒,然後就離開這裡。

本這麼打算,直到我的腹部受到嚴重打擊。

「唔……」

甚麼跟甚麼鬼!我差點爆粗口來表達我的不滿,但最終只能發出悶聲氣音。

我的思緒瞬間被打亂,敵襲?這裡應該是很安全的地方,難道發生了突發狀況?

「你到底要睡多久啊!等等,你在做……呀!」

伴隨一聲帶著少女特有慍怒的喊聲,我反射性地伸出手抓住攻擊我的人。

似乎我是抓到了她的腳踝,出於制服攻擊我的人並問出攻擊我的理由為何這種想法,於是我又向別處施力一拽。

然後顯而易見的,她便跌倒了,簡單到我自己都有點驚訝。

這傢伙很弱。

我這麼認為。

並這麼以為。

再來事情的走向就變得不受我的控制,事實證明,自以為通常不會發生甚麼好事情。

只見她就著麼跌坐在我面前,我也終於看清他的樣子,緋紅的長髮綁著側馬尾,膚色不是特別白但絕對算得上天生麗質,就連我也看得出來她的膚質很好。

總而言之,正常來說,跌坐在我面前的女孩子絕對算得上是美人,而且平時大概是很受歡迎的。

與這樣的女生相遇,應該算的上是美好的邂逅。

然而,悲劇的是,現在發生了一個十分尷尬的現象。

因為我不小心睹見她的裙底風光。

先行聲明,我並沒有甚麼情緒波動,理由我並不想多做解釋。

但,面前的少女似乎很需要我的解釋。

「你都……看到了?」

我並沒有迴避:「嗯,怎麼了嗎?」

只見,她緩緩地起身,而我伸了個懶腰,就目前的觀察來看,攻擊我的人就是她。

因為除了她這屋頂上沒有其他人。

雖後我也跟著起身,然後我就感受到相當強烈的寒冷。

哪怕此時是早晨,而且風還挺大的,但仍舊感覺不到寒冷。

但此時感受到的寒冷宛如冬日,而其中心正是面前的少女。

「喂,妳在做甚麼。」

她並沒有回應,而是嘴型快速變換,像是作為回應的念念有詞。

然而我卻反而確定了。

她在詠唱。

這個世界是有魔法的,有近乎無限種的觸發方式。

然而上千年前被人劃分成六類的觸發方式。

而這少女就是用其中一種發動魔法。

詠唱咒文出發元素形成的魔法《詠》。

隨後我感受到的,是強烈的炎熱。

映入我眼簾的,是一顆太陽。

不像面前的晨曦那般和煦。

而是緋紅,且灼熱的太陽。

像這樣的形容其實有些華而不實了,然而無庸置疑的是,這是法師級別的火元素魔法。

「會死呢……」

略帶絕望的喊道,我只能向後一跳,前一段時間有人請託測試的魔導具沒想到會在這時發揮作用。

本以為這所謂的「魔導具」只是普通鞋墊的我,早就把它當作普通的東西對待,並遺忘至九霄雲外。

不過也多虧這魔導具發揮了作用,我這一跳竟躍過了圍欄,直接跳了出去。

我最後一眼望向那名少女,她的眼神……

似乎是訝異和錯愕吧。

嘛,管他的。

而要論為何我會如此快的釋然是因為——

我正在從好幾十公尺高的地方往下掉呢。

雖然普通人肯定是會驚慌失措最終在無法改變任何事的情況下結束自己的生命。

然而,我必須活下去,雖說腦神經在極短的時間內如此宣告,但情況真的是刻不容緩。

眼看自己就要墜毀在地面,我開啟了召喚陣,這是最簡單的空間系魔法,基本上只要成為魔法使就會使用了,能擺放武器或是其他的必需品,會因個人強度而印象能擺放物品的空間。

當然,活物是無法放進去的,但專門召喚活物的召喚陣就又不同,因為從原理兩者就不一樣,但現在並沒有時間細說。

我從自己的召喚陣拿出一把短杖,我並不像普通的魔法使用《詠》啟動魔法。

而是用《銘》,也就是銘文,這是可以預先設置,直到需要時再灌入魔力驅動的魔法。

是成為魔導使必須學會的魔法,然而通常被世人當作沒有《詠》的天分的人才去學習的劣質魔法。

然而《銘》卻在魔導領域起到極大的用途,且其潛力源源不只如此,當然,《詠》與《銘》的愛恨糾葛也不是現在能夠細說的。

在短杖的引導下,我早就設置在衣服上的銘文閃耀出淡藍色及綠色的元素光芒,隨後我的被長出一對用冰晶組成的翅膀,並被風馱住,下降的速度也逐漸降低,最終停下,甚至向上開始飛翔。

很快的,我回到了屋頂,害我從屋頂跳下去的恐怖火焰少女還在屋頂,但那令人恐懼的陽炎似乎已經被她取消了。

而我如此快速的回歸似乎馬上吸引了她的注意,她驚喜的大喊:「原來你沒事!」

我並沒有說話,只是直勾勾的看著她,像是再說差點被妳害死那樣。

「我哪知道你會直接跳下去嘛!一般人不是應該會馬上求饒的嗎?」她倒是很快就理解了我的想法,但一副理所當然的說道。

「我並不是一般人,我也不知道一般的情況。」我淡淡的回話。

「我只是好心來叫你去上課的誒!」她沒好氣道,好像都是我的錯一樣:「哪、哪知道你竟然,看、看到……」

「我知道了。」我說道:「抱歉。」我鄭重的表示自己的歉意。

雖然我本身並沒有覺得那種「意外」沒有必要這麼大驚小怪,然而既然對方因此受我影響,那這句抱歉是裡所應當。

但,僅此而已,有鑑於這裡是學院,到處都可能是不知道哪來的貴族大小姐還是哪裡的富家子弟,面前這一位大概也是這一掛的人,我也不在乎她會為差點把我害死這點道歉了。

不想跟她再多說一句,於是向著樓梯口,頭也不回的走了。

沒想到的是,她也跟了上來。

我轉頭瞪著她。

「幹嘛啦……我不能下樓嗎?」她試圖讓自己有些無辜的說著。

我依舊沒說什麼,轉頭就走。

不過……該去哪裡呢?

我受人之託來到這個學院唸書,然而就我的觀察,這裡並沒有我可以學習的地方,於是這才來到這裡的第一天,我就連教室都沒去,直接翹課去屋頂睡覺。

沒想到遇到這種差點要命的鬧劇。

「真是受夠了……」我嘀咕著。

「我才受夠了呢!」身旁的紅髮少女也跟著說了類似的話。

我並默默看了她一眼,隨後朝著不同方向的轉角走去。

「喂喂,那裡並不是教室的位置啊!」她如此喊著,作勢要拉我,我則是一個閃身,繼續走向原本走著的方向。

「我並沒有說要去教室。」我依舊平淡的說,心中祈求著對方能夠離開自己視線,從此不再見面。

「那你要去哪啊?」然而事實總是不能讓人如願,少女再度跟了過來。

「不要跟著我。」我不耐煩地喊。

「不行!我必須把你帶到教室,老師這麼交代我的。」

「……」確認了對方無法溝通,我直接加快了步伐。

「你可不可以不要那麼快啊!而且教室不在那裡!」

我並沒有要理她意思,繼續加速。

「你們兩個不知道走廊不能跑步嗎?」一道並非我,或是我身後少女的聲音傳來,看來是教師之類的人喊的。

不過,我可沒用跑的,會有如此速度完全是因為自己用了風元素的銘文加速。

這麼想著,我並沒有理會身後的叫聲。

但一直追著我的少女卻停了下來,看起來在跟剛剛喊人的像是教師的人說甚麼……

然後兩人一起追了上來。

這下可就是跟我槓上了,我得趕快走出學院才行,話說進來的時候,這走廊有那麼長嗎?怎麼感覺走不到盡頭?

很快的,我發現了問題,身後的兩人依舊窮追不捨,然而走廊卻永遠走不到盡頭。

這是逼我停下啊!

就在我這麼想的同時,我的眼前終於出現了岔路,正當我想要轉進去時,從兩邊的轉角卻出現另外兩個人。

「讓開。」我淡淡地喊。

「哎呀?這位小哥看起來很急啊?」這麼說的是一名銀髮的少年,不僅如此,他就連眼眸也同樣是銀色的,穿的似乎是這間學院的制服,但對方臉上的笑容讓我極為不悅,那是自信從容的微笑,彷彿他從來沒有遇過困難一般,既天真又令人作噁。

「我說你口氣也太兇了,話說另外一邊的你也是,笑容太陽光了吧?」而另外一個轉角出現的同樣是身著這所學院的制服,一頭棕髮,看起來相貌不差甚至有些小帥的少年,一見面就用批評的口吻對人說道。

「我說了,讓開。」雖然沒看身後,但我仍舊感應的到追我的人越來越靠近。

「嘛,讓開也是行。」銀髮少年說著,一邊側著身子準備讓我通過。

但這時,我明確的聽到了身後傳出:「前面的三個都給我等一下!」

這時我向後看去,是剛剛的紅髮少女以及那個看起來像教師的大人氣勢洶洶的追了過來。

我二話不說就向銀髮少年剛剛讓出來的空位走了過去,並將風元素銘文拉高速率。

「我說,你為甚麼被追啊?看來小哥你挺受歡迎的啊?」這時銀髮的少年卻追了過來,重點是,我已用了銘文加速,這傢伙竟然悄無聲息地就追了上來,看來實力不錯。

這時的另一邊也傳出讓我訝異的聲響:「我說為甚麼也追我啊?」那棕髮的少年竟然也跟了上來。

今天是怎麼回事?淨是遇見怪人。

看來這學院也不是完全無人能夠學習。這麼想著,再度加高銘文功率,風元素銘文很快加速到最高速率。

「唉呀呀,小哥怎麼突然加速啊?」銀髮少年也跟著加速,並跟了上來。

「我擦,你們是在比賽嗎?話說我到底為甚麼要跟著被追啊?」棕髮少年也再度跟著過來。

「別跟著我!」我喊道。

「別這麼見外嘛,我們三個同為被追逐的同伴不是嗎?」銀髮少年說道。

「我並不想被追啊!」棕髮少年哀號。

「話說,我們這是要去哪裡啊?」銀髮少年向我問道。

「不知道。」我淡淡地拋出一句。

「不知道還一直這樣跑嗎?」棕髮少年喊道。

「哈哈哈,沒想到剛來這裡的第一天就遇到這麼有趣的事情。」銀髮少年大笑。

「你也是剛來的?」棕髮少年問道:「該不會你也是吧?」隨後又轉向我的方向問。

「……嗯。」我猶豫了一下還是給出肯定的答覆,畢竟說不定會有什麼辦法可以終止目前的囧境。

「該不會我們都是特戰科的轉學生吧?」銀髮的少年如是說道。

這時我腦中想起的,是學院長的話:「你從今天起就是特戰科一年級的學生了,晚點到教室報到。」

看著我的表情,棕髮少年像是恍然大悟一般:「那看來我們的目的地都一樣。」

就當終於確認了目標的同時,雖然竟然遇到兩個與自己同是特戰科轉學生真的覺得詭異,不過更急迫的現況則是身後追逐我們的人已經追了上來,紅髮的少女已經不在了,看來是速度跟不上,不過像是教師的男人卻不一樣,他面目猙獰的嘴裡開始抖動,很明顯的,他正在用《詠》。

之間那男人身後揚起碧綠色的元素光澤,那是木系的魔法,隨後,數不清的藤蔓向我們襲來。

而我們在這漫長的奔跑中也終於看見一扇門。

「快!進去!」銀髮少年大喊。馬上就開門衝進去。

而我與棕髮少年也刻不容緩的跟著衝進去,並把門關上。

聽得見門外傳來一聲悶響,而這間教室內本來就有人在上課,教室裡的人與衝進來的三人面面相覷,現場一片鴉雀無聲。

「看來我們的轉學生們終於到齊了。」一位穿著正裝的黑髮女子放下手中的簿子,我瞄到上頭寫著「點名簿」。

「奧荒.史卡丁可亞、諾帝亞.康斯坦迪、絕顧焉,你們三個整個大遲到知道嗎?」那女子手中的教鞭甩呀甩的指著我們三個。

而且這還沒完,她又繼續接著說:「叫班長叫你們還敢逃是吧?不知道上課中的走廊是會開啟幻陣的嗎?」

「啊哈哈,老師別那麼生氣嘛,我們這不就來了嘛。」銀髮少年笑嘻嘻地說,雖然本來是沒想來的。

「好了,別嬉皮笑臉的,記住,下不為例,我叫閻,是你們的班導師,今後有問題可以問班長,再有問題可以找我。」說著,閻意示浮躁的同學們安靜,然後對我們說:「剛剛準時到教室的兩位轉學生已經好好地跟大家自我介紹了,你們也跟大家自我介紹吧。」

只見銀髮少年率先站上講台:「好吶,那麼就由我先啦!」站在講台上的他依舊掛著那讓我不適應的笑臉:「大家好,我叫奧荒.史卡丁可亞,大家叫我奧荒就好了,擅長《詠》、《印》與槍術,希望可以跟大家好好相處。」

「好了,奧荒你就坐洛薩斯的旁邊吧。」閻指了指一名髮色黑中帶紫的同學,他的座位旁剛好有一個空位,而奧荒則逕直的走去坐下,並跟身邊髮色黑中帶紫的男生打招呼,看其互動似乎早就認識。

台上只剩下我跟棕髮少年,在我之前棕髮少年就搶先一步上了台。

「大家好,我叫諾帝亞.康斯坦迪,擅長《印》,用的武器是盾,請多指教。」

「你坐在悠雪旁邊。」閻指向一名灰髮的女生旁邊的空位。

而同學們似乎都為諾帝亞使用盾的事情議論紛紛。

除了剛才闇指的那個灰髮女生,而且看他們的表情似乎是認識的。  

我也有些好奇,盾?盾是要怎麼當武器呢?

「好了,就差一位了。」閻看向我,意示我上台自我介紹。

而我則是一副百無聊賴的上了台,望了望底下的同學們,我看到了早些時候遇到的紅髮少女,原來最後沒看到她是因為她早就回到了教室。

「絕顧焉,銘文師,不用理我,我並沒有要跟任何人交流的打算。」簡短的自我介紹,我便不再說話。

「看來這位比較難搞了呢,絕顧焉,你坐班長旁邊。」閻指向一個空位,而那裡正是紅髮少女旁邊。

我先是愣了一下,但還是走了過去坐下。

本來我是不願意的,但是就在我想說的時候,閻露出的殺氣卻讓我硬生生地吞下自己的想法。

我並非害怕,反而驚訝這裡竟有人能散發如此程度的殺氣,不論這傢伙身為導師對自己的學生發出這麼強烈的殺氣是甚麼情況,總之在這學院的日子不會無聊了。

「嘿,又見面了呢。」紅髮少女笑吟吟的說:「我叫墨緋璉,以後就是同學了喔!」

「我說過我不想跟任何人有所關聯。」我淡淡地說。

「哼,你真的很怪。」墨緋璉氣鼓鼓的兩頰都鼓起來的說道。

我並沒有理她,而這時面前的閻開始說話了:「很高興加上五位轉學生,我們特戰科終於暫且可以稱作到齊了。」

「特戰科,並沒有年級之分,因為人數太少了,在這裡的學生都是經由學院認定無法藉由制式教育學習的學生,也就是說,你們都會在這裡受到因材施教的教育。」

「好啦,說明到這裡,接下來就是正式來了,到演武場去吧,十五分鐘正式上課!」說著,閻帶著點名簿離開了教室。

「我們就在演武場分出勝負吧!」這時,坐我旁邊墨緋璉說道。

我依舊沒有理她,站起身就往門口走去。

這時我的肩膀被人拉住,我一個反手便撥開拉我的那隻手,並轉頭一蹬。

是奧荒跟坐在他旁邊的髮色黑中帶紫的男生。

「啊哈哈,還在警戒呢。」奧荒搔了搔他那頭銀髮:「我們都是轉學生,一起行動也有個照應嘛。」

「我並不需要。」的確,我並不需要他所謂的照應。

況且,我早就決定要自己一個人……

「荒,你說你認識了新朋友,這怎麼看人家都討厭你啊,你說,你是不是對人家幹了什麼?」那髮色黑中帶紫的男生對著奧荒質問,而且只叫奧荒名字的略稱,看來關係的確不錯。

「我沒有啊,洛,我們可是一起躲避追殺的好夥伴!」說著,奧荒又往我這邊靠過來。

然而我當然是一個閃身躲掉,話說奧荒剛剛喊了那頭髮詭異的傢伙叫做洛,那大概就是閻剛剛說的洛薩斯了。

實在不想在跟其他人糾纏:「如果沒其他事情,我就先走了。」

「誒,等等……」還沒等奧荒喊完,我在他們又靠過來之前離開了門口。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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