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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兩次,不,是三次生死關頭的感情是否真有那麼脆弱,藍斯洛不確定。記得應該在辜戰身邊的裘球就這麼闖入終極一班,慌亂狼狽地問著他們有沒有看到辜戰。

在一片混亂中藍斯洛依舊冷靜的安排工作,讓他們各去找辜戰的下落,藍斯洛則走近問清楚心裡的疑問,「裘球,你們不是有小指扣嗎?照理說辜戰是不可能離開妳身邊的。」

「對!小指扣!」裘球聽到他提醒連忙看向手邊,只見應該緊鎖的指扣鬆了,她輕輕一碰便掉落地上。

裘球不敢置信的瞪著小指扣,藍斯洛也睜大雙眸隨後急忙看向裘球,怕她被這徹底擊垮了,只見她撇過頭像是不想被他看見自己哭了般倔強。

顫抖的單薄身軀不曉得怎麼撐住那一次又一次的打擊。

沒一會班上同學便打來告訴他們找到辜戰了,藍斯洛連忙帶裘球趕過去,遠遠便看見坐在輪椅上的背影,他還未能開口裘球便丟下他一人往辜戰身邊奔去。

藍斯洛走近同學們身旁等著,給他們適當的距離與空間,只是習武之人耳力本就好,又豈是他們給了空間就能真的什麼也聽不見的。

他看著她明明紅著眼眶不堪一擊,依舊故作沒事的問著辜戰還好嗎,好像只要她不切入重點、他就可以假裝什麼事情都沒發生的陪在她身邊。

這在作戰上是個瑕疵,明知問題點卻視而不見,除非是要欺敵,否則終會一敗。藍斯洛不禁在心裡用戰術分析著這對情侶的互動。

「妳知道小指扣斷了嗎?。」辜戰學不會迂迴,趁她來不及預備就先開了口,即便藍斯洛看不見她的面容,也能聽見她的鼻音,她堅持地重複著自己沒變。

兩人來回說了幾句,辜戰總是比裘球沈靜多了,彷彿他們之間只有她一人在意著,直到裘球說了那句她不需要照顧。

辜戰偽裝的假面才被漸漸撕開,聲音裡開始有了一絲痛苦,說著,「我不要、裘球,我不要那樣。」

藍斯洛第一次有些同情,一個男人,尤其是如此好勝又好戰,如果是他恐怕不是一句無法忍受可以解決的。

他獨身一人想怎麼發洩頹廢都無所謂,辜戰不同,身旁有個人為他自責著,讓他連痛都不能。這麼長的日子以來辜戰從未表現出他對復原的擔心,只是在知道答案後做出了決定。

平靜的可怕,該有多大的自制力才能看來如此輕易。

藍斯洛轉身離開,不忍再往下聽。

直到大夥送辜戰回去後,藍斯洛才又等在辜戰房門外,出聲提醒要大家讓辜戰好好休息。

看金寶三他們還在裡頭磨蹭,藍斯洛本想直接進去拉他出來,反倒瞥見落地窗外的身影,他轉了念頭走近她身邊,開口問道,「還好嗎?」

裘球僵住身子回頭出聲喚道,「藍斯洛同學。」

「辜戰⋯⋯」藍斯洛想安慰她卻什麼也說不出來,畢竟他與辜戰終究只是點頭之交,到現在還沒能好好說上話。

「我和戰沒事,他只是⋯⋯需要想想。」裘球揚起勉強的笑容不想讓他知道他們之間的事情,藍斯洛也就體貼的不戳破。

「聽說妳向學校提出卸任了。」藍斯洛換了話題,裘球抬頭有幾分意外,這事她連辜戰都沒提過。

「學校方面找過我談。」藍斯洛解釋,見她沒了笑容,他似乎能懂她的心思,「有時候為了某個人是值得的。」

迎上裘球困惑地目光,他說,「當初雷婷拜託我以後,我就知道離校過來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我破了學校的陣、褪去那身代表榮耀的外衣,就如同妳拔去學生會長的戒指,所以我可以理解,妳為什麼這麼做。」藍斯洛簡單一段話,沒有一句安慰卻比那些溫柔的好聽話更貼近她的心。

她有幾晚看著指上的戒指,想那是傳承多少年的託付,再看向床上休息的那人,她臉上有多少猶豫掙扎都不會有人看見。

為了他,她選擇從王者退位。

他能為她犧牲的多少,她也可以。

他們將過去鬆手,只因那人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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