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說了，這裡不對。」沒完沒了；現在是早上九點，幾乎徹夜未眠的我指著另一張底稿說出。語氣極為平淡，只剩討論聲點綴著靜謐的宿舍──現在幾點我不在意，現在我只想著要如何將散了一地的條列式文件整理出大綱──在基礎尚未見明下連討論都不算，甚至還沒到天亮就駁回了各自的主意。沮喪的似背不出單字的國中生般，氣氛沉默到有些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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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累了。「抱歉，休息一下，現在可不是各說各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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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太過天才了。和擅長理科的我相反，所有的作家特質在她身上造成不了違和；我似乎太過自傲，而且我是......透過英才教育才成為天才的人。將她定義為「天賦」的話，我就是「天賦有點高但苦讀的人」。但別人將我定義為天才，在文科天賦我不如她──但別人仍然認為我是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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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裡到外都和文學有關的人、散發著幹練氣質的理科生──我們兩個知道再下去會有甚麼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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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們再重新佈出思路好嗎？從一半開始就有些不了解。」她早就料到了，她露出淺淺的微笑「喔，那是我講太快了吧，抱歉喔！但剛剛你用經濟學思路了解本身就錯誤了。不過下次拜託早點說。」風吹過身旁，彷彿流動的水。不知何時，散落的紙已經被她收拾掉，雜亂的房間也變得乾淨，現在唯一相同的，僅有保持幾乎安靜的宿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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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小時，我們才達成共識。在弄完所有事情前，我身旁的人早已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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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學到共識，是在幾分鐘前；我從小是孤獨一人，在父母的高壓教育下，我只學到了自我，恰好我是喜歡讀書的人，在不知不覺中也成了孤身一人。但現在......有那麼一點不同。我們被家人反對過，且一樣擁有著「被規劃過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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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著了嗎？」語氣溫和、帶點含糊不清，一時間我呆愣著點頭。她起身在牆上寫下一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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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我嚮往著外頭花花草草的世界，想盡快長大成人，當個平凡的孩子，當個一般人。我更喜歡在學校、更喜歡看著熱鬧繁華的街景發呆。但不用一句話，就結束了對世界的幻想。政界、文壇、評論、九流十家、外交官──當這些在腦中成了「只會場面話和千篇一律時」，整個自由體系、整個世界將會掀起一場大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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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出版界及編輯。為了杜絕這一切發生，島國某所高中的學生誓言將此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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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幾行，寫下的完全沒有行文的流暢感。這誓言卻早已打動了我，和我童稚時的情景沒有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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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不要也寫一些？」我簽上了名字，寫下「戀愛文庫」四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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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底欠了她多少啊！才見面短短幾天，卻彷彿經歷了四季。我可能又自作主張了，且這次是自信使然。不過我完全不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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