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略,我逃家了。我來到了一所寄宿制學校,我將國中畢業當作人生真正的起點並相信一切都會重新開始。不過「榜首」此事讓我的期待率有些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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榜首不是夢寐以求的嗎?如果是的話,我的國中生活或許就不是陰鬱色,而是玫瑰色──又是學生會、學習委員、書記、啦啦隊、文化祭負責人......即使我再怎麼強調我是凡人,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後,連些休息時間都被工作及事務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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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怎麼又不小心考了榜首,我明明故意錯了一格。」現在在校車上,我隔壁座位的男生以失落又帶點小情緒的眼神看著手上的分發成績單。所有人都傳來詫異及羨慕的眼光──這所學校的入學考試難度不下東京名校,幾乎處於伯仲之間;在場的人有一半是硬擠到及格線;對這裡的人來說,現在是通往桃源仙境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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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長得很精緻、很像石膏像,說是斯文,又太過於表揚;才初見我也很難形容他的個性。之後又說出令我訝異的話:「可以給我看你的成績嗎?」我搖了搖頭,手比了叉。「可是妳長得真的很美。」我選擇無視。但當他靠過來時,我只好以手隔開他──我不敢直視他,他的眼神是認真的,水藍色瞳孔散出勾人及拜託的氣息。我第一次遇到有男生靠那麼近,而且我們才初次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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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出成績單。「哪,我們剛剛想的是一樣的事喔。」我微笑著,他臉上染上了櫻花般的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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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一分,數理科扣了一分,和我相反,卻有熟悉的感覺。「我可以問你的名字嗎?」看到「白川雅子」,我對這個名字有種熟悉感;但今次的確是初見。她並沒有回答,好像覺得我是怪人;不過她也很怪,正常人應該想要榜首這個名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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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兩個小時,總算看到了校門,旁座的人好像一陣眩暈;她身體原來這麼差,幸好開學式在明天舉行。我被旁人略燙的體溫嚇到──發燒了,燒得不輕。我有些慌張,將她送到宿舍床上;這裡並沒有規定性別寢宿。她到底撐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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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總算醒了。」我看清眼前那人後,如果有一位男生在自己寢宿,任誰都會嚇到。不過仔細觀察後,水盆、冰枕、毛巾、茶水,我應該是發燒了;而他是我的舍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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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我上去。」他指的是新生代表演講。我當然答應了。「我先和你解釋一下剛剛說的校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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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白紙上寫著一片黑壓壓的字,很詳細也很正式,甚至謹慎地設了附註及說明欄,也不失幽默:「違反的人請吞千根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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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我是不在意,但我一看到第一行,我就有些難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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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本校採上課分組制度,榜首必須在特A組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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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甚麼是特別班級,但早就掀起了我不大好的回憶。考卷,兩點一線的學校生活,高中被這綁住不是諷刺過頭了嗎?我身旁那位少年似乎也不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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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並無禁止戀愛及出宿舍,你要怎樣是妳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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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沒有硬性規定文化祭和社團,想做甚麼是你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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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隨意了。我撤回這個看似正式,實際上無頭無腦、解釋淺白的校規,而且自由到你要逃學也可以,只要你能保證不被老師發現。結言則是「我們並不是教學特別優秀,而是學生自主要求高到嚇人,那麼嚴格的招牌實際上只是吸引家長目光罷了,請好好享受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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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受高中?你在開玩笑嗎?我從沒體會過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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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開學式順利的結束了。天空很藍,陽光和煦。距離開始上課,只剩下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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