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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老師的臉色難得嚴肅,阿綱心中微微升起不好的預感,接過里包恩手上的信紙,開始讀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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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紙上的筆跡確實是笹川了平,可是書寫的文字不是義大利文,而是日文。這擺明就是不想給多餘的人看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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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義大利五年的時間,里包恩禁止一行人使用日文,強迫所有人無論說話還是書寫甚至使用傳訊等,任何溝通方式都只能使用義大利文,就算不行也只能使用英文,並且每天都要讀唸寫大量義大利文章,這對學習速度最慢的阿綱和了平最為感到痛苦。與此相對的是,短短一年,所有人在閱讀寫作溝通上就沒任何問題了。在此之後,只有偶爾傳遞些私人小訊息時,才會用到日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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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綱閱讀著久違的日文,很快的臉色越發難看,甚至來回多看了兩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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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包恩,幫我聯絡門外顧問首領。」接著再次按下通訊器:「讓藍波和一平盡快到首領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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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不了十分鐘,首領辦公室的電腦便彈出澤田家光的臉,看來是無法立刻趕到彭格列總部,只能用視訊的方式,藍波和一平也已經站在一旁久候,不明白為什麼阿綱突然傳喚兩人,甚至連門外顧問首領也一臉凝重的出現在電腦螢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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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你收到傳真了嗎?」晃了晃手上的信,阿綱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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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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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麼回事!」阿綱一臉不爽的質問自己父親:「為什麼在日本的老媽會受攻擊?你沒有做好情報處理嗎!要不是事發當時雲雀學長正好經過,不然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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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比你更想知道!』澤田家光面露怒容,從他的樣子就能知道,他巴不得現在就丟下所有工作飛回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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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心情也出現在阿綱身上,媽媽什麼都不知道,完完全全就是普通人!京子她們要不是因為五年前也被傳到十年後,否則也和媽媽一樣,完全是不知情的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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笹川了平的信上寫的很清楚,媽媽是走在路上被人針對攻擊,從攻擊方式來看,雲雀恭彌判斷對方是黑手黨,至於是屬於哪邊的還不清楚,來襲的人是小角色,很快就被戰力根本是怪物的雲雀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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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句話說,對方很有可能是知曉媽媽背景的人——也就是父親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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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因為這樣,就是因為這個可能性,自己才不願意將京子和小春等人捲進來!即使自己和獄寺多想將她們接到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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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綱,我們冷靜點。』顯然已經多次處理過相似事情,澤田家光用力呼了口氣,壓下心中的焦急和憤怒。從他採用複數第一人稱就能知道,他不僅是在勸兒子,也是在勸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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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邊手上正處理另一件事,我趕不回去,你呢?』說著說著便咬牙切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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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綱先是看了里包恩一眼,再看看藍波和一平,然後語氣平靜地回答:「我讓藍波、一平先趕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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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下之意,便是先把工作拚完一個段落再親自回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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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澤田家光看著已經脫去稚氣的兒子臉孔,眼眶不禁有些濕潤:『還有,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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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道歉。」阿綱微微垂下眼簾,露出一點笑容:「在里包恩到來之前,你為了讓老媽和我平安,也費了不少力氣吧……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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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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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兩人都是身居首領之職,在這樣的位置上,無論如何都不能將自己私情放在第一優先順位,否則便是愧對了整個家族、所有部下、甚至是結盟的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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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知道作為首領的不容易,阿綱當然不會怪罪父親將工作擺在第一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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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趕快把手上的工作解決掉,然後回去看老媽。我們前前後後這一走,讓老媽孤單一個人是我們父子倆的錯。」阿綱轉頭看向還是十歲孩童的藍波和一平,以及里包恩:「拜託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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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去?」里包恩意外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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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你幫我在危急的時候保護他們倆和媽媽。」阿綱再次和父親打了招呼後,關掉了視訊,接著再度投入公文中說:「我要借助風太的能力,之後我也會帶風太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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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寺和山本呢?」里包恩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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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寺一定會跟來的吧。」無奈的聲音,阿綱可以想像到當獄寺知道自己要回日本幾天的消息後,死活都要跟來的表情:「也讓山本一起來,回去看看伯父……阿骸與庫洛姆恐怕不會想跟,如果他們不來就讓他們留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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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不能讓守護者們都離開總部,雲雀學長已經確定在日本的風紀財團了,大哥在瓦利亞總部,藍波會比三人先過去,怎麼看都只剩下霧守能留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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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ufufufufu……彭格列十代,你是這麼想的嗎?」虛空中突然出現的聲音,讓藍波一平都嚇了一跳,反觀阿綱和里包恩,處變不驚的抬起頭看著空氣中轉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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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不成阿骸你願意跑來並盛?」托著自己下顎,阿綱總覺得自己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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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今天要一直扯調動守護者的事?何況阿骸雖然是自己的守護者,但阿骸最討厭黑手黨,因此阿綱鮮少命令他。不過自己從來沒把守護者們當部下來看就是了,他們也都清楚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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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願意。」六道骸乾脆的說,卻多加了一句:「不過你可以去問庫洛姆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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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洛姆?啊……她想念京子和小春是嗎。」低頭沉吟了一會兒,阿綱有點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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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是不可以,但是要怎麼隱瞞京子跟小春有關黑手黨的事呢……庫洛姆一直都是和阿骸在一起的,平時也沒有特別限制守護者們的行動,這五年間各種大小火拼戰役等他們也都有參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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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是擔心將兩位小姐捲進來,庫洛姆能明白哪些話能說與不能說。」環著手,一如既往地帶著淡然的笑容,六道骸看著有些苦惱的彭格列十代首領,難得好心的多解釋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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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阿綱這五年間的作為看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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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田綱吉真不愧為最天真的首領第一名,這五年間不管是哪場火拚戰鬥,全都不是由彭格列引起的,有的是世仇報復、有的是野心家試圖動搖彭格列與其盟友、有的是瘋狗般咬上來的反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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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澤田綱吉奉行著自己的風格,為守護而戰鬥,總是親上火線,皺著眉頭祈禱般的揮舞著拳頭,固執的用自己的天空守護著自己甚至是敵人,盡可能化敵為友,減少戰爭,用不同於歷代的方式擴大並約束管理彭格列,這五年間就是這麼度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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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黑手黨就是黑手黨,這沒有什麼變化。該打的仗還是要打,儘管不願意卻還是殺了人,因此阿綱的溫柔在六道骸眼裡仍是「偽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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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起碼是為了減少戰爭。這種偽善,有總比沒有好。就看你能維持到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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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將庫洛姆叫來吧。」考慮到庫洛姆的心情,阿綱決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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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要多調動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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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派藍波和一平到媽媽身邊,主要目的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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較為懂事的一平就先不說了,這五年間不成熟的藍波除了三不五時就吵著要玩要出任務,身為守護者卻總是在學習沒做事外,也吵著想見澤田奈奈,每每他這一喊,一平也露出想念的表情,卻總是刻意閉口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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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知道,其實阿綱也非常想念且掛心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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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只是寄居在澤田一行人之下,加上除了藍波外,大家都有目標的忙著學習成長,為了能夠獨當一面,實在不能再給這些猶如自己哥哥姊姊們的人添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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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她和藍波都知道,澤田綱吉從來不把他們當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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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兩人看他越發像是親密可靠的大哥哥,而不是可靠的首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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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這趟日本之旅雖然短暫,除了讓兩人(尤其藍波)學習保衛任務外,也是為了解他們思念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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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包恩是為了預防萬一而被派去的,與其說是去保護媽媽,不如說自動兼職教育兩個孩童成長護衛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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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里包恩來說,阿綱這些小心思他早就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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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按照他的作風,肯定會要求其他事情作為兼職代價,又或是狠狠揍學生一頓,也可能是再教育。不過這次他選擇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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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還有事情要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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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洛姆難得的離開六道骸身邊,和四人一同搭上飛往日本的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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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四人都已經串通特別交代好了,除了庫洛姆外,都不准去找京子和小春等人,就算偶然遇上,被問起有關家族和阿綱一行人的近況,全都要回答不清楚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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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庫洛姆被六道骸私底下交代了其他事情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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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阿綱在四人出發後第三天,也帶著獄寺和山本、風太,搭上彭格列專機前往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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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守於彭格列總部的六道骸,在目送一行人的轎車離開後,手機屏幕立刻出現某則訊息,同時,一個身影也出現在總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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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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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已經可以開始動作了。」六道骸看著那道身影回到古堡,然後向躲在樹林的兩位瓦利亞成員勾了勾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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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開始吧。趁他們回來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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