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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nd night - 蛙女

    上班一個禮拜後,對於工作項目是愈來愈熟悉,知道牛奶應該按照什麼口味排序,也記得要找錢了。

    而且,我也沒有再喝酒了!

    後來去找貓又補習,發現他現在雖然失業,但高材生的腦袋依然活絡,好多奇怪的問題都解決的了。

    這一天一兩百塊的補習費還真值得!

    不過唯一的缺點,就是半夜實在很無聊,勤奮愛錢又愛乾淨的我,用這個時間來打掃便利商店是再適合不過了。

    拖地掃地清冰箱、整理倉庫清點貨物、順便點點鈔票整理好,這就是我的日常。

    然後有天,她出現了。

    門口玻璃門打開,那是一個身穿大黑風衣的女性,大衣的釦子並沒有扣上,露出了穿著黑絲襪與熱褲的腿,頭上頂著寬帽緣的皮帽,低著頭走了進來。

    露出的雙腿也被絲襪遮蓋,幾乎沒有可辨識膚色之處,不知道是哪一族的呢。

    她並沒有拉下帽子,而是直接走到冰櫃前,然後打開並拿了瓶飲料。

「麻煩了。」她把飲料拿給我,然後我愣了下。

    這種飲料銷量低,幾乎是店內銷量的最後。

    但是老闆堅持進這飲料的原因是,這飲料有固定客群。是的,這種飲料的風味特殊,多數人無法接受,但是喜歡的可是愛不釋手。

    我也是那種人,而且特愛在熬夜的時候喝。

「你也喜歡這個?」我把發票和飲料一起交給她,她似乎抬頭看了下,然後把帽子拿下,露出她的長相。

    是綠蛙族。

    雖然是同族的人,平常也最容易見到,但我卻盯著他好久。

「...是你?...」

    他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但他看著我的臉,又看了我的名牌,嚴肅的臉上也出現了一絲疑惑。

    我看著他,他看著我,我們彼此都知道對方為何要這樣。

「...一呱?」

「...呱奈子?」

    沒錯,我們果然沒有認錯彼此─

    虫圭   呱奈子,我的前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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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在國中時期交往過,當時是班上唯一的班對,很多同學都羨慕我們,而且我們的低調行事也沒有讓任何老師關注。

    隨著升上高中,考上不同的學校,聯繫愈來愈少,彼此的感情也越來越淡。

    某天,他的訊息悄然傳來—

「我們分手吧。」

    我並不意外,心情上的起伏也沒有很大,只是默默地接受這個事實。

    之後,我們便停止了聯繫…

「...呃...我還有事,先走了...」

    回到現在,尷尬突然湧上心頭,呱奈子趕快戴上帽子、拿起飲料,快步衝出店門。

「喂!...等等!」

    我直接從收銀台跳了出去,抓住了尚未離開的呱奈子的手臂:「你現在一定沒事,我閒的很,陪我聊個天吧。」

    他也沒有反抗,就讓我抓著他的手考慮了下:「...好吧,就一下。」

    幸好我是青蛙,要不是天生會跳,今天就抓不住他了。

    我們兩人坐在室內的面窗吧台,中間隔了半個位子,給彼此一個好聊天又有自己空間的距離。

    我也自己拿了一瓶我們都愛的飲料,坐在椅子上看著窗外朦朧的路燈,聽著車子在街上呼嘯而過。

    很久沒這麼尷尬了。

「過得怎樣?」我想不到什麼共同話題,只好用最籠統的開場詞。

「現在在上大學。」呱奈子喝了一口飲料,回問:「你不也在上大學?」

「嗯,綠荷大學企業管理系。」我回答的有些小聲,因為綠荷大學其實是中後段的大學:「你呢?」

「第一大學經濟系。」

「第...第一大學!」她的成績那麼好?!

    雖然我知道她之前就是個很認真的女孩,可是我不知道她有能力上到第一大學。

「我認識一位貓又先生,他也是第一大學出來的。」腦中突然閃過那個愛喝酒的窮光蛋。

「嗯。」

    又尷尬了。

    不知不覺,兩個人都已經喝光了。其實已經乾得有些無聊,我就起身整理桌面。

「我自己來吧。」呱奈子看到我要幫他丟垃圾,反而自己起身處理。

    於是我就自顧自的把自己的垃圾扔掉,然後再回來坐著。

    然後意外的看到她的手機螢幕亮起。

    上頭寫著大大的三個字—

「男、朋、友」

    一瞬間,心跳沖到200,心中只有一個字:「幹」

    雖然分手了一段時間,還是會有種我們還有機會的感覺。

    我斜眼眇著螢幕上聊天軟體的顯示,然後看到了訊息。

「你去哪裡了,趕快給我回來!」

    有些驚訝,男方似乎很生氣—雖然也到了午夜十二點。

    呱奈子走了回來,拿起手機看了下,隨即關掉螢幕。

「我想我該回去了。」呱奈子把手機收進包包,有些沮喪:「再見。」

「嗯,再見。」

    我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有一些感傷。

    想起了以前的生活,以前她的笑容。

    似乎,變了。

    我走到冰櫃,再拿出兩罐方才的飲料。

    走到門口,呱奈子剛戴上安全帽,坐上摩托車。

「喂,給你。」我把一袋塑膠袋塞給她,她看了一眼,是兩罐兩人都喜歡的飲料。

    同時也是我們兩人的共通點。

「送給你吧,一罐給你,一罐給你男友。」我丟下這句,便轉身回到便利商店。

    她沒有說什麼,直接催下油門,離開。

    果然還是有些不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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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後,就再也沒看過呱奈子了。

    周遭沒什麼變化,到是每當我有空提早去上班時,發現蛇木兄的脾氣越來越不穩定了。

    似乎每次看到他都是爆氣狀態。

    他站櫃檯時,結帳完的商品也是用摔給客人的。

    這讓虎東老闆很不開心,說客人們紛紛投訴。

    明明不久前還說他跟女朋友怎樣怎樣的,很令我忌妒。

    嗚…還是會想起呱奈子啊…

    然後有天晚上,她又出現了。

    一樣的大風衣,但是不一樣的,是她身上的傷痕瘀青。

「你怎麼了!」我趕緊拿出備用的醫療包,但她搖搖頭。

「沒事。」呱奈子坐下,帽子掀開,右半臉腫了起來。

    絕對不是沒事。

「可以給我一瓶那個嗎?」呱奈子無視於身上的痛,直接order那罐飲料。

    我把飲料打開,放在她前面。

「…告訴我,你發生了什麼事,說出來總比悶在心裡好。」

    坐在他的右側,看著他腫脹瘀青的臉頰上,泫然劃過一道淚痕。

「…我跟你講…但你別生氣…」

    他一邊啜泣一邊說著,同時,便利商店外頭駛來了一輛汽車,停在店門口。

「我的男友…欺負我…打我…踹我…只因為我晚上出來找你買飲料…」

    我一面聽著,一面看著車上的人下了車。

「而他…你或許認識…」

    那人下了車,那是我熟悉的身影,然而手上卻持著鐵棍—

「他叫…蛇木建太…」

    手持鐵棍的蛇木兄盯著我,來勢洶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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