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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春雨淋漓衣衫濕,墳前痛傷父母失

第一章           春雨淋漓衣衫濕,墳前痛傷父母失

靖獻13年春,岳陽府,巴陵縣,竹西村,洪家墓園內,彼時大雨正傾盆而下。

大雨淋漓,村民們掩緊了門窗,正在趕路的人們緊了緊身上的斗笠急簑衣,然而並不是每個人都急著躲雨,嚴格說來,男孩根本沒注意到開始下暴雨,因為他正沉浸在痛失雙親的悲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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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10歲男孩跪在兩座墓碑前,低垂著頭,雙手握拳藏在袖子中,臉上不斷有水滑落入土中,也不知是雨還是淚。

儘管雨越來越大,但男孩仍如雕像般跪著一動也不動,只不斷地在心中唸著:「孩兒不孝!如果父母能活過來,我一定會努力向上!」

心中的悲痛加上大雨的沖刷,男孩覺得自己快撐不下去了,可是在墳前跪了許久,已喪失了爬起來的力氣。

「三弟!」在男孩暈倒前,他只記得這個聲音,並感覺被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中,嗯,這個味道應該是大哥的。

男孩名叫洪語賢,年僅10歲,個性木訥,在社學表現普普通通。

男孩家中有大哥洪語貞,年16,是巴陵縣縣學廩生,也是鄉里間看好的舉人熱門人選,二哥洪語贇,年14,僅通過縣試及府試,正為成為秀才努力。

相較於兩位兄長,洪語賢的表現並不令人看好,雖然家中長輩皆已故去,但大哥洪語貞仍撐起了家務,並堅持讓洪語賢繼續讀書。按照洪語貞的話來說:「吾家擅讀書者十有八也,吾弟非愚,唯不得其法也。」

因為性格內向及課業不彰,在社學中洪語賢常被同窗欺負,就連夫子也是因為一方面卻不過情面,另一方面想討好洪語貞,才勉為其難的教導洪語賢,夫子的態度大家都看在眼裡,自然更瞧不起洪語賢了。

而洪語賢因為個性及從小接受的「尊師重道」觀念,對於夫子的責罰一聲不吭,每當大哥詢問時,總會顧左右而言他,夫子便以為大哥默許了自己的行為,故而教訓起洪語賢來從不手軟,故而小洪語賢的手從來沒有一天是不腫的。

當21世紀的洪語賢穿越到五百年前,並與少年洪語賢的記憶融合後,便發現了這還真是個苦逼的少年,不過現在正逢亂世,能讀書就不錯了,看來自己就算穿越了還是脫離不了讀書的生活啊!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事情還是恢復體力,畢竟身體不好,甚麼事情都沒辦法做,現在想太多也沒用,還是舒舒服服的睡一覺吧!

不知不覺中,洪語賢的意識再度模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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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亮,好刺眼!」窗外的陽光斜灑進屋,金針刺痛了洪語賢的雙眼。

「奇怪了!我好像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便成了一位莫國的少年,好險這只是一場夢,我才不想學習八股"臭"文呢!」(註:朋友嘗問吳敬梓何以不習八股,否則以其才必不止步於秀才,吳答曰:「八股臭文也!」)

  洪語賢從床上一躍而起,熟捻的刷牙洗臉更衣,準備去公司上班。

家中的物品都維持穿越前的原狀,牆上的日曆也顯示著西元二零一八年一月十日星期三,紅色小字:農曆正月廿四。

洪語賢踏著輕快的步伐走在人行道上,但他漸漸的心生疑竇:「怪了,今天我遇到的人,似乎都沒看到我跟他們打招呼?難不成我變成透明人了?哈哈哈!」

洪語賢搖了搖頭,自我解嘲地笑道,也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直到他看到了自己死亡的那一刻。

當時還沒被車撞的洪語賢正走在人行道上,看到燈號變成紅燈,便停下腳步。突然後背被一個戴著鴨舌帽的陌生男子大力撞擊(這個是現在洪語賢看到的,當時他只感覺到後背有股大力撞向自己),因為沒料到會發生這種情況,頓時重心不穩,向大馬路踏了數步才穩住。

此時意外突生,洪語賢從小學認識,到如今仍保持聯絡的好朋友小李,開著轎車輾過了他。

「噗!」鮮血染紅了轎車的車身,小李也慌了,慌張到忘記打一一九,結果過了三十分鐘,洪語賢才被救護車載往急診室,最後不治身亡。

洪語賢本想湊近看車子輾過"自己"的詳情,卻赫然發現渾身無法動彈,只能麻木的站在原地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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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立醫院,太平間,洪語賢遺體前。

一對男女臉色複雜的看著洪語賢的遺體,仔細一看,正是洪語賢的摯友小李以及洪最心愛的妻子楊。

「這XXXX的男人應該死了吧!」楊撒嬌的靠在李身上,問道。

「是啊!我們終於能在一起了,從他把你介紹給我認識起,我就對你一鍾情了,等他七七之期過後,我們就結婚吧!」李如是回答。

「親愛的,你覺得好就好,不過不能快一點嗎?人家想要早點跟你再一起啦!」

「雖然我也很想,但也要顧慮社會輿論啊!Honey別急,等風頭過了再說。」

洪語賢實在聽不下去了,原來這對XXX從一開始就想殺死自己,枉他還這麼信任這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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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景一轉,洪語賢得以就近看到"自己"被殺死的情形。

雖然整個過程不到5秒,但在洪語賢眼中彷彿有一輩子那麼長,那血腥令人難以想像,當車子輾過去時,洪語賢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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