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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段

隨著二段的結束,考卷接二連三發了下來。好不容易捱到了最後的國文,徐老師一進門便"砰"的一生將門甩上,原本吵鬧的七年平班頓時鴉雀無聲。

"好慘烈的分數!只有一人達到九十分的標準,我似乎對你們報了太高的期望。李清昭,九十以上,來拿考卷!"徐老師使出河東獅吼。

清昭愣了一會兒,緩緩站起身。大家都盯著她看,讓她有點不知所措,在清昭琮徐老師手中接過考卷時,時空彷彿凍結,一滴淚水滑落清昭的臉頰。九十一分。淚水落在分數的上方,它漸漸地暈開。突然間,教室後方傳來一個男生的聲音,緊接著,一顆籃球飛了過來,不偏不倚地砸中清昭的後腦。"資優生,你哭甚麼啊!吵死了!"

清昭大哭起來。他最好的朋友沈雨君撿起籃球,二話不說便把籃球砸向剛才大吼的男生:許任威。徐老師並不理會他們,自顧自地繼續發考卷。

"沈雨君,62分""李昕玉,58分""許任威,12分"

"可惡!我以為有及格。"昕玉市清昭的雙胞胎姊姊。

"資優生,我們沒及格的都沒哭了,你有什麼資格哭!!"許任威仍不甘心,一掌往清昭的臉蛋打了下去。這時下課鐘聲響起。

"不要叫我資優生!"清昭的聲音蓋過了吵鬧的平班。雨君安慰著清昭,但他完全沒有停止哭泣。

從小便成績優異的清昭,二年級時就被冠上資優生的稱號,越較,他越煩。也因為如此,大家對她抱有特高的期望,父母對他也有超高標準。昕玉瞪著清昭,心中滿是不解,明明是雙胞胎,生活環境完全相同,為何兩人的成績有如此巨大的差異?昕玉的好友陳芷晴,望著哭泣的清昭和躺在地上的昕玉,覺得兩人皆長得亭亭玉立,為何要如此重視成績?

                                                                                                          ***

91分。

這是最高的分數,是人人羨慕的分數。清昭站在家門口,手中把玩著鑰匙,卻遲遲不肯踏進家中。

95分。

父母的標準就是這麼高。清昭害怕父母的數落,害怕禁足。全班最高分,有用嗎?

30分鐘。

清昭的父母忙碌起來,想著為何清昭尚未回家。清昭腳痠了,肚子餓了,但恐懼將他凍結。

6:30。

晚餐的香味陣陣飄來,清昭餓得受不了,緩緩地打開家門。映入眼簾的,慵懶的昕玉,側著身子,躺在沙發上看電視,心情似乎不錯。

"我...回來了。"清昭小聲說到。

"姊姊!!!"一個小女孩衝了出來,抱住清昭。清昭微微一笑,因為小女孩是他二年級的妹妹耘惠。

"怎麼現在才回來?說說你考得如何?"李媽媽說。

清昭放下書包,緊閉著嘴,沒想回覆,直直走進房間。父母的高標準是他無法改變的,但他不懂,為何三姊妹中,只有昕玉的標準是及格,且若未達標,也沒處罰?他和耘惠常打抱不平,但媽媽總說:"你們是資優生呀!"

資優生。

這跟著清昭近六年的三個字,仍緊跟著他,在學校、在家中,他都離不開這個稱號。他不知道說過幾次"不要叫我資優生",難道,沒有人願意尊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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