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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沒有她,哪來的我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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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天,令人落寞的季節,金風鈴雖然綠意盎然,卻也沒春天那樣的繁花盛景來的美麗。

      門外走進了兩位穿著學生制服的女孩,都背著黑色的皮製的側背書包,一個頭髮沒有特別的梳理,黑色長髮隨風飄逸,另一個是棕色及肩的短髮,臉上還畫著淡妝。

      「歡迎光臨——」老闆蓉花露出招牌笑容對著那兩位學生。

      她們走進店裡,左看右看,那個黑色長髮飄逸的女孩站在了裝有鳳眼糕的玻璃桶子前一直盯著,另一個短髮的女孩在店裡到處晃晃。

      其實雜貨店還是有賣些普通人會買的東西,只是通常沒有名片的人,是不知道這間店的隱藏商品。

      蓉花靠近了那位黑色長髮飄逸的女孩,「怎麼一直盯著鳳眼糕看?」

      「妳是老闆嗎?」那女孩說道。

      「沒錯哦,怎麼了嗎?」

      「沒事,我想問,這個鳳眼糕的有效期限到那時候?」那女孩一臉很認真的看著鳳眼糕。

      原來,一直盯著鳳眼糕看,是因為有效期限啊!

      「是前兩天做的,能放二十五天哦。」蓉花想了一下,因為店裡的時間跟外面的時間不太一樣。

      那女孩思考了一下,「我要買。」

      店裡販賣的一般商品上通常會有施咒,是為了避免拿出雜貨店後,因為時間差而損壞或腐壞。

      另一個短髮女孩走到了長髮女孩旁邊小聲輕語,「珺,妳要買這個哦?」

      珺點點頭,「那抒卉有看到什麼想買的嗎?」

      「沒有什麼想買的,只是我看到後面櫥窗裡有很多五顏六色的玻璃瓶。」抒卉剛剛已經把整間店逛過一遍了。

      「鳳眼糕六百克一百五。」蓉花打開玻璃瓶蓋,拿出鳳眼糕秤重。

      「就一百五。」珺從書包裡拿出黑色的長夾,遞了錢給蓉花。

      接過了錢,另一手給了鳳眼糕,「怎麼會想吃這個?這個年輕人通常都不吃吧。」

      「因為奶奶喜歡吃。」珺笑了笑,她最喜歡奶奶,從小奶奶對她很好。

      蓉花一臉原來如此的表情看著珺,又看了站在她旁邊的抒卉,「剛剛好像有聽到妳逛到一些有趣的東西。」

      抒卉一臉尷尬,原來剛剛的話被聽到了,「櫥窗裡的玻璃瓶很美。」

      「是嗎?」蓉花邪魅一笑,每一瓶都是人生的樂章,怎麼能不美?

      她們該離開雜貨店了。

      「時候不早了,我直接送妳們回家吧。」蓉花推著兩位女孩的背,自手心凝聚靈力,將兩位女孩輕輕推出門。

      兩位女孩一出雜貨店,像不曾來過似的,沒有任何痕跡,除了那玻璃桶子裡的鳳眼糕好像少了些。

      「哎唷,還送她們回家啊,人真好。」聽這個聲音就知道是誰了。

      「不然外面這麼晚了,兩個女孩子在外面我怕被壞人抓。」蓉花也會擔心客人安危的。

      「妳也是女孩子啊,就不怕被我……嘿嘿嘿……」凌䅈對蓉花伸出手癡漢的奸笑道。

      「你有事嗎?」蓉花挑眉一臉鄙視,怎麼這麼幼稚啊。

      凌䅈收起那輕浮的臉,正經的說道,「好啦,不鬧了,聽說上面要派人下來抽查,我去看一下狀況。」

      「好,你快去忙吧,我覺得剛剛的那個長髮學生妹還會再來的,我喜歡她。」這只是蓉花的猜測,蓉花喜歡那個笑容。

      「別太累。」凌䅈嘴角微微上揚提醒著蓉花便消失了。

      蓉花站在門口,樹蔭下,涼風颯颯的吹來,甚是舒服。

      突然遠方跑來一個男孩?哦,不!看錯了,應該是女孩才對,只是穿的有點寬鬆。

      那女孩氣喘吁吁的問了一句,「請問這附近有人叫陳霈嗎?戴著銀色戒指的。」

      「欸?」

      「呃……沒有。」腦袋中,的確沒有這個名字。

      只聽到了一句,「*謝子蘭,快點——」

      人就消失了。

      「搞什麼飛機啊……」蓉花還沒反應過來,現在是什麼情形。

      陳霈?是誰啊?不認識。

❈「用生命譜出名為人生的樂章,能不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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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蓉花回到位置上,椅子還沒坐熱,抬頭一看,原來是之前來過的學生妹,珺。

      「妳好。」珺還是穿著一身的制服,只是今天就只有她一個人。

      「妳來了啊……哈哈哈。」果然沒錯呢,還是來了。

      「我可以跟妳聊聊天嗎?」珺坐到蓉花對面的椅子上。

      「好啊,不過怎麼會想跟我聊天呢?」蓉花笑道。

      「就覺得妳很親切,而且我第一次看到這麼年輕的姐姐竟然在雜貨店裡當老闆。」珺認真的臉讓蓉花愣了一下。

      「誰說雜貨店裡的就是老奶奶呢。」蓉花瞇著眼心想,我就是那個例外啊——

      「我能叫妳姐姐吧?」

      「能啊,珺要不要喝杯茶呢?」蓉花拿起了茶匙,開始準備泡茶。

      「好啊,我來這裡是想跟妳聊聊我的朋友。」

      「嗯?是那天在妳身邊的那位嗎?」是發生了什麼嗎?

      「對的。」

      童抒卉是個很愛胡思亂想的人,根本沒什麼好擔心的事,就會一直想,越想越糟,剛入學的時候,原本跟尹珺是朋友,只不過因為她發現抒卉這個毛病,就開始與她沒有什麼交集。

      直到抒卉的臉被她的好朋友鈺晴給劃傷。

      記得有天上課,抒卉突然大哭了起來,就被送去保健室,聽說抒卉在班上宣傳鈺晴是故意的,可是同學卻都為鈺晴開脫,希望原諒她。

      兩人開始出現的分歧。

      我開始關心她,像在安慰一隻受傷的小動物,於是我們就走在一起了。而在班上我也有一個喜歡的人——柏騰,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喜歡上他的,開始注意他是在暑期輔導的時候,暑輔的最後一天,老師給我們狂歡了兩節課,我是個安靜的人,就坐在柏騰後面,看著他的背影,聽著大家唱歌。

      暑假後,我報了學校的晚自習,從早上一路上到晚上九點,可惜,他們倆都沒晚自習。

      有天放學,我從辦公室回到教室,剛好看他們一起並肩著走,像是要去哪。

      我拉住抒卉的手,「你們要去哪?」

      「柏騰說他想散步。」她一臉淡漠。

      「是嗎……   掰掰。」我跟她揮了揮手就走進教室裡,我感覺我就像是個被遺棄的小動物,我是吃醋了,也不懂為什麼柏騰會找上抒卉,平常不是沒什麼交集的嗎?

      隔天,我問柏騰,「昨天去哪了?」

      「去公園散步。」

      「怎麼不多找一點人去呢?」我努力的假裝他一定本來不是要找她的。

      「我問了很多人,只有她有空。」柏騰靜靜的說。

      問了很多人?有問我嗎?雖然問了我,我也不能去,但這是一個感覺問題,我這樣很明顯嗎?

      之後,我在某天上操作課的時候偷偷拉他到外面,告白了,他那不知所措的臉,我曾試圖想從他微微蹙著的眉頭裡知道些什麼,可惜……

      「抱歉,我不能給妳答案。」

      就這一句話,了結我緊張的心情。

      當晚,他告訴我,那天他會出去散步是因為他告白失敗了,從那晚開始,我們決定當朋友,一個不像朋友的朋友,傻的是,我竟然在一個人撞牆的時候,跟著一起去撞牆,一起告白失敗。

      我一直覺得抒卉跟柏騰去散步根本不是什麼偶然或者巧合,而是命中注定,自從那晚他們去散步之後,我們兩個人,就變成是我們三個人,可我怎麼總覺得,沒有當初的鈺晴,怎麼會有現在的我們?

      大考後,大家都在趕備審資料,在繳交備審的前三天晚上,柏騰托我幫他做備審,兩個人在三天要做出兩份能看的備審,很困難。

      可是我們還是做到了,老師說排版很美,我很高興能為柏騰趕出備審,因為我擔心他沒有學校。

      快要畢業了,柏騰假日都在往圖書館跑,我問他為什麼去圖書館。

      「怕抒卉面試怯場,所以想借書給她看。」

      而我想不明白,當初究竟是什麼契機才讓他們走在一塊,只是因為她有空?

      這個三角關係已經要被畫實了。

      尹珺說著說著越覺得難過,自己終究是一個偶然被需要的一個人。

      既然是偶然被需要,那何必每次陪笑?

      蓉花拿出一條手鍊,放在珺的手裡,「妹妹,這個是許願鍊,有需要的時候,一定會靈驗的。」

      「姐姐……」

      「好了,該回家嘍,天色已經暗下來了。」蓉花又送了尹珺回家。

❈「一開始的伏筆早就告訴你紅頭繩般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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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珺早上起床,她覺得自己做了場夢,好像是去了雜貨店……她看著自己的手,手上還握著手鍊,果然不是在做夢,戴著那條銀色的手鍊,出門去上學了。

      尹珺開了個手機群組,把抒卉加了進來,畢竟快畢業了,也算是個朋友,應該也要有個共同群組之類的。

      沒想到才剛把抒卉加進來沒幾天,她就退群了。

      聽說是因為在群組沒人理她,只不過她只是放了張圖上來也沒有說什麼,是要我們怎樣,不知道又在胡思亂想什麼。

      隔天,童抒卉寫了張卡片——

很抱歉,那時候不是故意亂想,因為我打的字沒人想回,真的很難過,疑難過就一直想到壞的,完全沒有考慮到妳們的心情,過了那麼久我一直在想這件事的問題,我也問了我朋友。

確實是我想多了,但我真的只是想有人多在乎我一點,我知道妳若不自乎我就不會有那些禮物、就不會借我看小說、就不會一起拍影片,但一起相處了幾年,我知道我變得很糟,很抱歉在妳心情不好時不體諒妳,反而還傷害妳,這張是為了道歉的卡片,希望妳能原諒我。

      希望能繼續當朋友的抒卉上

      看到卡片之後的尹珺在LINE上打了一串——

我當然知道妳不是故意亂想,妳的個性本來就是這樣,我們這群有時候也會彼此不小心忽略,不是針對妳,妳想要有人多在乎妳一些,我何嘗不也是?群組裡的各位也都是想要有人多在乎一點,我想說不是只有妳。

如果開始意識到自己越來越糟就需要開始改變現狀,不然是要等到爛透了?妳可以失敗,妳可以亂想,但不可以一蹶不振。

妳是個想很多的人,可是往往妳想的那些並不會發生或是並不是事實,太容易被眼前的是困惑住,希望妳可以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別讓太多的情緒影響到自己,甚至是影響到別人,不是說妳不可以聊聊或分享,而是事情過後的情緒,妳說出來了,甚至明明沒事了,但卻還是在那個情緒裡面在胡思亂想、鑽牛角尖。

其實妳旁邊也有個很關心妳、很在乎妳的人,妳可能不以為意,但我覺得這片風景很美,妳可以好好留住他。

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訴妳,我很在乎柏騰。

如要死心,必先對自己殘忍,從心、重新。如果說二十一天可以養成一個習慣,那我用二十一天來忘記想念,今天是倒數第十二天。

      尹珺按下傳送,手上的鍊子「咔」一聲,斷了。看著斷掉的手鍊,尹珺心想原來如此……

      她放學後依循著記憶想找到通往雜貨店的路,可惜,找不到了,她也想不起來,究竟是哪兒錯了。

      對於柏騰,他並沒有接受誰的感情,或者被誰接受,當了朋友,三個人的朋友,兩女一男,或許都是朋友能讓感情更長久。

      蓉花看著櫥窗裡的生死瓶泛著藍色的光芒,「哦?就這樣?還以為有什麼有趣的呢。」

      生死瓶的下的木基座上面刻著,「童抒卉」。

      蓉花這麼快就解決一樁生意,看樣子又要無聊一陣子了。

      「嘿。」

      身後傳來聲音,蓉花回過頭,才想說要閒一陣子,沒想到是問號君。

      水靈大眼的問號君一頭短髮綁成的雙馬尾,全身上下都讓人充滿著問號,怎麼說呢,明明身處天界,卻穿的像地獄來的使者,隨身還會帶一支愛的小手,會時常犯中二的一個傢伙,晞昀是祂的名字,問號君是大家私底下叫的,誰敢在祂面前叫,後果可是不堪設想。

      「祢來檢查啊?」蓉花想說不是凌䅈去上面看看狀況嗎?怎麼一個上去一個下來啊?

      「既然妳誠心誠意的請教了,我就打發慈悲的告訴妳,為了防止世界被破壞,為了守護世界的和平,我是來看看狀況,還有我的老朋友——」晞昀拿出祂不知從何而來的玫瑰花,給了蓉花。

      「可是,他上去找祢了欸。」蓉花心想又來了,一臉無奈道。

      「啊?上去找我?就說我會下來,是在著急個什麼。」晞昀表示是有這麼急的想見我是吧——

      門外的風鈴急促的鈴鈴作響,伴隨著一陣風而來的是——凌䅈?

      「唉呀,就說我會下來,你急什麼。」晞昀聽見那鈴聲一個轉頭就唸。

      「欸?問號君,祢怎麼來了?我剛去找祢的說。」好像有人忘記了一件事……

      晞昀的臉色突然黯淡下來,在室內應該是沒有風的,不知怎麼的竟開始起風了。

      「你剛剛叫我什麼?」晞昀的愛的小手上漸漸聚集了藍光星塵。

      「欸?」凌䅈懵了。

      「……」身旁的風越來越大,晞昀愛的小手上凝結的靈力也越來越多。

      再不停止,是會爆炸的!

      「呃……抱歉啦。」凌䅈突然的一句。

      什麼風、什麼靈力、什麼星塵。

      頓時消失,晞昀奔過去,一個飛撲,抱住凌䅈。

      「人家想你了——」搞什麼剛剛是假裝的嗎?

      凌䅈扒開晞昀,「不是來檢查的嗎?」

      「是不能來看你嗎?」晞昀嘟起嘴。

      「快點檢查,小心偷懶被抓到。」凌䅈無奈道。

      「好嘛——」晞昀不甘願的走到後面的櫥櫃。

      蓉花可不想介入這個戰爭,每次來都要上演這麼一段,真是……

❈「就是想你了,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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