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的相遇對蕭蘭草來說只是巧合,但或許正因為這樣的巧合,才決定了他跟蕭燃今後幾世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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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會去湖邊,純屬蕭蘭草一時的心血來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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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蘭草是隻很孤僻的狐狸,或許現在應該叫他狐仙了,因為在漫長的歲月裡,他不僅修成了人形,還修煉了絕世的美貌,比起道行,他更在意自己的容貌,至於為什麼喜歡,他自己也說不清,大概那時的他還沒有找到比容貌更珍貴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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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的夜晚,連山間也變得燥熱,蕭蘭草修煉完畢,沒有去他常去的水潭,而是選了山麓下的荷花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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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山麓,但其實這方圓百里幾乎不見人跡,湖畔建了一個很大的涼亭,平時是行旅客商落腳休憩的地方,但深夜會光顧的只有鬼魅精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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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夜徘徊在湖畔的陰鬼分外的多,把個好好的清涼之地搞得陰氣森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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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過去,才明白鬼魂聚集的原因——涼亭木椅上橫躺著一個人,那人正在沉睡,一柄腰刀斜放在椅邊,刀鞘怪獸雕紋猙獰可怖,男人身上有血腥氣,他應該受了很重的傷,那些鬼魂都是他的刀下亡魂,想找機會復仇,但他的氣場太強了,連蕭蘭草都能感覺到來自他身上的錚錚殺氣,這樣的一個人,當真是神鬼莫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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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沒看到男人的模樣,但那一瞬間,蕭蘭草對他有了好感,他破例沒趕走這個打擾自己清修的莽徒,反而用法術驅走了在他身邊糾纏不絕的鬼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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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投胎吧,你們是殺不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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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想,但直覺就是這樣告訴他——男人就算死,也該是戰死沙場,馬革裹屍,怎容幾個小小鬼魅輕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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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魅飄走了,荷花湖重回以往的寧靜,他飄入水中,解開束髮金帶,倚靠在水面上恣意遊玩,明月如銀盤高掛蒼穹,荷花瓣上沾著水珠,除了腳踝上的銀鈴偶爾發出輕響外,一切都是那麼的清寧靜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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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玩得盡興,他感覺到了來自身後火辣辣的目光,男人醒了,站在亭邊看他,他毫不在意,反而轉過身面朝對方,故意撩起水花灑落在自己臉上,又玩耍長髮,繫在髮絲上的銀鈴清亮悅耳,在湖水間傳蕩,極盡妖嬈之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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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氣息更加不穩了,他笑吟吟地看過去,就見那是個身形高大的人,頭髮散亂,鬍子也幾日沒剃,看上去很邋遢,男人並不英俊,卻有種剛烈狠辣的氣勢,手裡握著那柄可怕的刀,屬於動物嗜殺的氣息蕩來,但他品得出不是殺機,而是想占有自己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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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棄了挑逗,從水中站了起來,赤紅色外衣在一番戲水後緊貼在身上,腰上隨意束著金帶,長髮垂至水中,明月銀輝灑下,遙遙看去,當真比妖更魅,比仙更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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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看傻了,定定地注視他,一句話都不說,這樣的反應就是最好的讚美,他一向以自己的容貌為傲,卻從未被稱讚過,因為除了多年前的那個少年外,他沒有接觸過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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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反應取悅了他,於是他踩水慢慢走過去,在快走到亭邊時,就聽噹啷一聲,男人的佩刀落到了地上,男人沒去撿起,而是問他,「為什麼你下水卻不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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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我以為衣服這種東西,要別人來解才更有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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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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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種地方,你覺得會遇到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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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邊說,一邊故意一步步逼近男人,想看到對方恐懼的反應,但他失望了,男人看他的眼神裡有驚豔、有喜愛、有赤裸裸的占有欲,就是沒有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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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搭上男人的衣襟,玩弄著他的衣結,男人沒躲避,反而撫摸他的臉頰,仔細端詳著,歎道:「我真是糊塗了,這樣的容顏,又怎麼可能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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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飛快地跳動起來,只為了這樣一句樸實的讚美,看著男人,他覺得他們並非頭一次見面,因為假若換了別人對他動手動腳,早就被他抽筋削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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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是什麼人?」他盯著男人的眼瞳,希望從中尋到那份親切感的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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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迷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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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傷得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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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摸男人的額頭,男人在發燒,手指滑過男人的臉頰,落到他的衣服上,在寬衣解帶中,他看到了男人身上縱橫的傷痕,他撫摸著傷痕,男人的身體發出顫抖,一把抓住他的手,將他帶進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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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貼靠得很近,他明顯地感覺到了對方胯下脹起的硬物,便故意更緊密地依偎,裸足抬起來,勾在男人的腰間,隨著他的蹭動,繫在腳踝上的銀鈴發出叮鈴叮鈴的輕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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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跟我交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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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聲中充滿了挑逗的意味,男人的回答是摩挲他的裸足,又低頭激烈地吻他,直接乾脆的表白,他很喜歡,於是攬住對方的脖頸,接受了他的親吻,卻笑道:「在荒山野嶺跟人交媾,你嫌死得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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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條命活一天都是賺的,有什麼好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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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投了我胃口,所以我不想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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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男人交換著吻吮,衣衫在兩人的糾纏中散亂了,他的手在男人身上輕佻地滑動著,最後攥住屬於男性的象徵,舌尖在男人耳垂間流連,繼續做挑逗的舉動,「不如我教你採陽補陽,保你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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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不保命,我也很想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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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我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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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樣的美貌,是不是男人又有什麼分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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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說得理所當然,可是他卻不喜歡,彷彿別人對他的喜歡只是來自他的美貌,他自負容貌,卻不希望他人只在意自己的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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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矛盾的感情,連他自己都想不通,男人也沒給他仔細琢磨的機會,親吻中將他按在了木椅上,溼掉的紅衣還半搭在身上,男人卻不在意,低頭,在他赤裸的部位熱情地吻咬,恨不得將他馬上占為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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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他們交合了無數次,男人身上的傷很多很重,卻不妨礙他們的親熱,交媾中他用法術幫男人療傷,也聽了對方的故事——男人是鏖戰沙場的將軍,因為戰敗跟部下走散,迷路至此,男人沒說自己的名字,他也沒問,對他們來說,那都是不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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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選擇離開的是他,第二天,在男人還在沉睡的時候,他便悄然離去了,那是他的第一次,所以離開的時候,他有一點點傷感,卻沒有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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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有過留下對方的想法,但他留得住人,卻留不住心,他知道將軍的心在沙場上,那才是男人該去的地方,昨晚對將軍來說,或許只是一響春夢,他想假如將軍想回來的話,待他日功成名就,自然會回來,反正不管過去多久,他都會在這裡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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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幾百年的歲月過去了,他始終沒有等到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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