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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之一 消逝的回憶(1)

『屬於我的回憶究竟是什麼?』

我從哪裡來,我不知道

偶爾的夢境好似我的過去卻那麼不真實

觸碰不到的回憶,呼喚著我的靈魂

我卻無法給予回應

男孩跪坐在地,雙手雙腳被重重的枷鎖綁著,力氣被抽空的身軀,連抬起手來都有困難,唯一能使用的能力只有魔法。

沒有力量的身體很難支撐強大法力的運轉,但男孩還是咬緊牙關,使自己的法力能夠隨時使出魔法。

能使用魔法的空間被人限制到只有男孩身邊一公尺內,男孩知道這是他們想逼他使用魔法的空間,為了自保,男孩也只能踩進這樣的陷阱。

牢房的大門被開啟,這是男孩一天中唯一可以見到光的時間,兩個人走了進來,一個人手中拿著紙筆,一個人帶來了今天的「祭品」。

一頭魔獸被放入牢中,由於牢房已經被施予無法使用魔法的限制,除了男孩身周,魔獸理當往男孩衝了過來。

男孩眼中沒有恐懼,冷靜的看著魔獸往自己靠近,準備好的魔法在魔獸踏入魔法區域後,瞬間爆出。

魔法的效果頓時讓牢房大亮,藉著這光男孩看到那兩個人滿意的笑容後,隨即感覺到身體內的法力一點一點地消失。

難得的,男孩的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

不要—

「不要!」

艾希猛然睜開眼,看了看四周,房間中除了床之外,只有一張小茶几,床的旁邊放著一把劍,一把他看得比命還重的劍。

簡單的擺設,沒有多餘的物品,這是他的房間。

艾希快速的心跳慢慢地恢復正常。

拿起劍,摸著上面鑲著的寶石,心中的不安消去了不少,這是每次惡夢驚醒後他都會做的事。

不知為什麼,他對這把劍有著莫名的歸屬感。

這時,房門被打開了,一個金髮女孩手上端著一盤食物走了進來,窗外的陽光透過窗子照在金色的髮上,那柔柔的金光好似仙女下凡。

「哥,又做惡夢啦?」

女孩把食物放在茶几上,拿著毛巾走到艾希旁遞給他之後,關心起艾希。

「嬿蘭,妳可以讓僕人送進來就好,不用親自來的。」

艾希從床上坐起,隨手抓了件衣服披在身上後把劍掛上腰間。

「沒關係啦,我很擔心哥啊!來吃早餐吧。」

「先等我梳洗一下。」

艾希經過簡單的梳洗後,坐到茶几前,跟嬿蘭一起吃早餐,這是他們每天的開始,不會到餐廳去,而是在艾希的房間,吃著只有兩個人的美味。

艾希知道,這是嬿蘭特地為自己做的早餐,僅管這裡有廚師專門負責三餐,嬿蘭還是堅持每天做早餐與艾希分享。

這樣的堅持,是從那一天開始⋯

「哥,你在想什麼?」

「在想妳⋯」

艾希本來想提起那段過去,但話說到一半又不想說下去,就變成了奇怪的話。

「啊?想我?我⋯」

嬿蘭顯然嚇到了,可愛的臉蛋上浮起淡淡的泛紅。

「沒、沒事、別亂想。」

艾希馬上澄清。

「哥做的又是同樣的夢嗎?」

這個烏龍沒有持續太久,嬿蘭關心起剛才在走廊上聽到艾希脫口而出的夢話,這似乎對艾希的過去非常重要。

「恩,是啊。」

想起夢中的情境,感覺那好像就是自己身歷其境,艾希沈默了。

「有沒有魔法是可以將想法輸入一個人的腦中的嗎?」

艾希思考了一下,問嬿蘭這樣的問題。

艾希是虛無體質,體內完全沒有法力,可以說是完全無法使用魔法,而嬿蘭則是被稱為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魔法師。所以對魔法一竅不通的艾希遇到魔法的問題,就會問嬿蘭。

「有,屬於精神系魔法。」

「妳能做的出來嗎?」

可以。

講完,嬿蘭的聲音便無預警地出現在艾希的腦中。

艾希感受著嬿蘭傳過來的魔法,皺了皺眉。

「不是這種感覺,不一樣,類似托夢的話魔法做的到嗎?」

「托夢的話理論上可以,但是要很強的法力,根據對象的距離遠近也有所需法力的差別,很少人會做這麼耗法力的事。」嬿蘭搖了搖頭。

「哎,好吧。」

「我覺得這搞不好是你喪失的記憶。」

聽了嬿蘭的分析,艾希馬上否定。

「不太可能,男孩用的是內力魔法,我是虛無體質,身體內根本沒有法力。夢中法力在體內的感覺雖然深刻,但醒來之後我完全運轉不起來。」

艾希說出他的分析。

「我可以問問看月華老師,有沒有可以讓人感受到自身感覺的魔法。」

月華老師是教導嬿蘭魔法的老師。

嬿蘭提了個議,她很想幫艾希,她說不出是什麼感覺,是一種想要守護艾希的一切這種感覺,不是單純的兄妹之情⋯雖然這所謂的兄妹⋯

「還是先不要好了。」

艾希看得出來,嬿蘭的心思,但他還是回絕了,這件事目前只有嬿蘭與自己知道。

「還是不打算告訴母親大人嗎?」

艾希搖了搖頭後,他們便結束了這個沉重的話題。

「對了,母親大人傳魔法訊息回來說她這個假日不回來了。」

嬿蘭今天早上收到了訊息,由於艾希不會魔法,也感受不到法力,收魔法訊息這種事就落在了嬿蘭身上。

「又不回來?」

「是啊,已經一個多月沒有回來了。」

「那幫小傢伙都快暴動了。」

「哈哈,有他們的大師兄在才不會暴動呢。」

「這可不一定。」

聊到這,早餐也結束地差不多了。

「時間不早了,我要去練劍了。」

說完,艾希起身收拾盤子,嬿蘭拿起收拾好的盤子後一起走出房間。

「等我一下。」

才剛踏出房門,艾希一閃身,留下了一句話,消失了一秒後又回到原地,不同的是手上拎了三個人。

「諾德、逍雲、小風,你們很閒嘛,有時間躲在房間外面偷聽?」

艾希嘴邊勾出冷笑,把三人扔到地上後,ㄧㄧ點名。

三人見艾希面露怒色,連忙跪在艾希面前。

「大師兄冤枉啊!是諾德二師兄拖我來的!」

「逍雲,還不是你說想來看看,我才帶你來的,小風你剛才也在場對不對?」

「呃⋯我、我是來收小姐的盤子的。」

「小風,你⋯」

「夠了!別吵了!」

見三人跪在自己面前還在推卸責任,艾希大吼,三人馬上安靜下來,連動都不敢動。

「我不管你們想做什麼,現在是早課時間,諾德、逍雲,你們兩個不是應該在練武場做早課嗎?小風你要端盤子也不用躲在樑柱上吧?」

聽到這席話,三人也知道怎麼辯解都沒有用了,低下頭沒有說什麼。

「逍雲,翹早課時間,將來一週的早課多繞練武場跑五圈。諾德,身為二師兄還帶著師弟翹早課,一個月內多跑十圈。」

「大師兄⋯」

諾德聽到臉都綠了,每天早課的規定是十圈,也就是說,將來的一個月內都要跑其他人的兩倍。

但他也知道,大師兄平時很好相處,為人隨和,只有在訓練上絕不馬虎,諾德不禁想,如果是在休息時間被抓到的話,或許大師兄還會笑著跟他聊天。

所以,他轉移目標,能讓大師兄看得比訓練還重的只有—

「小姐⋯」

「哈哈,諾德,翹早課是不好的行為喔!」

嬿蘭露出了她那傾城的笑容。

聞言,諾德也只有任命了。

「還不快去早課!」

艾希見嬿蘭沒有出言阻止這樣的處分,也知道嬿蘭這次有點不悅,每次只要自己下什麼處分嬿蘭在場的話一定會幫這幫小傢伙出聲求情,久了,他也就習慣給處分的時候給重一點,目的就是給嬿蘭求情用的。

但這次,可能連嬿蘭都有點生氣了,沒有出言說服他減輕處罰,倒是可憐了這兩個師弟。

「是!」

諾德和逍雲領了處分也就乖乖地往練武場跑去。

見兩人身影飛快地消失後,艾希把視線拉回小風身上。

小風與另兩位不同,小風是家裡的僕人並沒有義務要去早課。

「小風,盤子就給你端吧!」

艾希還沒開口,嬿蘭倒是主動把盤子遞向小風。

小風見狀趕緊爬起身接過嬿蘭手中的盤子。

「小姐,少爺,小風就先行告退了。」

小風微笑著向嬿蘭及艾希鞠躬行禮後,就要離開。

「等等。」

不料,艾希卻叫住他。

「是,少爺有何吩咐?」

「別叫我少爺了,就跟叫其他人一樣吧!」

「這怎麼行!少爺⋯」

「算了,隨你高興吧,我想問你,你練過武嗎?」

「也不算是,克莉大人有時會教導小風幾招,僅此而已。」

小風回答地不是很乾脆,好像隱瞞了某些事情,雖然表面上還是笑著,但眼神逃不出艾希細微的觀察。

但,艾希太過於專注在與小風的對談,沒有發現身邊的嬿蘭在聽到這句回答後露出的落魄神色。

「好,那你等會兒,把盤子收好後,到練武場來,我可還沒給你處分呢!」

「是。」

微笑著答了聲,小風也隨之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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