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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似夢非夢 第一章

第第一章     西沉的太陽

「這是……夢嗎?」一睜開眼,眼前的景象便讓人有這種錯覺,街道兩旁都是高度不高,但外型像中國古建築那樣雕工精細的房子,加上明月的襯托,眼前無止境延伸的道路,在月亮的襯托下,猶如鋪上一層閃亮亮的銀白地毯,我忍不住好奇地往前踏了一步。

「別動!」突然一聲凌厲的叫喊劃破了寧靜的夜空。我皺著眉朝聲音的來源看去,那少年臉上戴著充滿東方味的狐狸面具,估測年紀和我差不多,一副很強的樣子,還是不要亂動,先靜觀其變好了。

他忽然縱身躍到我的前方,落地時毫無聲響。

「你的名字……是築黎對吧?」

「你、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我結結巴巴的回答。

現在仔細一看,這個人穿的是日本平安時代狩衣融合了西方元素的軍裝,腰間配了一把有著精緻雕刻中國吉祥代表──龍,看起來就很鋒利的刀,果然是一個實力不明的高手啊!我的運氣也太背了吧!完全沒有印象自己為什麼會在這個地方就算了,還遇到一個看起來很強的人,偷偷溜走說不定能逃過一劫……

「怎麼又是一個搞不清楚狀況的新人,你的服裝不也跟我差不多嗎?」少年不耐煩的指著我的衣服。

服裝……?我定睛一看,才赫然發現身上的衣著竟然是我朝思暮想的日本巫女服,腰間竟也配了把像樣的武士刀,話說回來,我一開始就穿這樣嗎?不會是穿越吧……?

衣著的改變還不夠驚人,更令我訝異的是,我不記得我的頭髮是長的啊!好像是因為……

沒有任何印象,完全、沒有印象,這是為什麼呢?

「這到底是……?」我詫異的問。

人,應該多少都會有點記憶的吧?

「沒事就不要去思考往事,記憶從現在開始自己創造。」少年用不容質疑的態度說。

「怎麼可以這樣!說不定、說不定有很重要、不能忘的回憶啊!」我反駁他的說法。

「真的是這樣嗎?我倒覺得你的記憶,充滿了痛苦,就和……沒事,總之你剛到這裡,可能還搞不清楚狀況,不過這裡是一個刀、劍與魔法的自由世界,武器、服裝等樣貌會因個人的心理因素所影響,我們稱這個世界為……幽暮。」等等你說啥?太快了根本還沒消化完啊!

「每個人一開始都是E級,到達一定程度就可以到某個地方申請挑戰,挑戰成功的話可以升到D級,以此類推,每個人都是以幾乎無人可達的S級為目標,因為幽暮也才三個人到達S級。」

……是你們審核標準過高還是人口太少?

他將手伸到我額頭前方,忽然一陣白光,似乎有什麼東西灌注到我的腦中。

「我已經植入這個世界的規則在你的腦裡了,以你的素質來看,升至D級不過是早晚的問題,等妳變強之後,我會回來找你的,在那之前,請努力提升實力。」語音未落,神秘少年便又縱身躍向夜色之中。

「等等──」我伸出手想抓住他,但他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我都還沒問他是什麼身分、什麼等級,一個知道我名字、知道我記憶的人、沒告訴我提升實力的「某個地方」的傢伙就要人家升級也太強人所難了吧!等著吧,本人絕對會超越你、比你更強的!

但如果他是S級要怎麼辦?

拜託……希望這一切都是夢。

我嘗試回想一些事物,但想來想去都只有剛剛被植入的不明規則,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的我,只好走出這條小巷,在大街上隨意遊蕩,放眼望去,路上的人年紀都和我差不多,是正值國高中美好青春和考試的生活……話說,腦中閃過的「國高中」是什麼啊?……算了,想不起來就別想了,從剛才到現在,就不斷有意義不明的詞彙冒出,這或許就是少年所說的「記憶從現在開始自己創造」。

突然,我看見了一個「新人諮詢站」的大招牌,喔耶!只要清楚升級規則,就能更接近成功了吧?我滿懷希望的踏出邁向成功的一步,但眼前一黑,好像撞到了什麼?

有話說,成功的道路總是充滿艱辛的絆腳石。

「不好意思,請借我過……!」眼前這個男……抱歉,是女性壯碩高大的身材實在是嚇得我膛目結舌,因為……身高是老子的弱點!不知為什麼,無論喝多少牛奶、跳多少繩,我的身高就是過不了150這個數字!……我對身高這個詞好像太激動了。

「喔?是個可愛的小妹妹诶──妳是新人對吧?」她一臉興致高昂的打量著我。

不要把我當小孩子看──!還有那句奇怪的誘拐小孩的話是怎樣──!我壓抑心中的怒火,強裝鎮定地回答,

「沒錯,我想找人……」

「找人幫妳介紹這裡對吧?找我就對了!我的『壓睡之旅』保證讓你永生難忘!」不!!!!!!我……我不需用妳……妳的幫忙!我還未成年沒有身體自主權啊!而且妳還不是帥哥!牙梅達!快住手!剛剛好不容易強裝的鎮定都沒了……。

「討厭啦!壓睡是人家的小名啦,妳的臉色也太蒼白了吧?」壓睡故作害羞的擺了擺手。

誰聽到這兩個字不會被嚇到啊?就算聽妳這麼說我還是不能放心,我要冷靜,要冷靜……。

「對了,妳叫什麼名字啊?」

「築黎。」我想辦法讓自己保持冷靜,並給了對方一個最大的笑容,不用看也知道,一定超假。

「喔喔!真的是新人耶,聽都沒聽過,不過聽完我的解說後,妳一定能成為這個世界最強大的英雄!」這句話感覺非常不可相信,而且可信度趨近於零。

「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特長,只要肯願意苦練,一定能成功的啦,嗯嗯,沒錯,就是這樣。」自己的一技之長嗎……有特長就能被大家接受嗎?只要變強就不會被小看了嗎?

「好啦,不用那麼煩惱未來嘛,先決定好自己的偶像吧!」

「偶像……?」原來在這種打鬥的世界還有偶像這個詞啊。

「當然!我們這裡是由四個S級衛大人所帶領的世界─幽暮之國。」先不提幽暮這個名字到底是什麼意思,不過四個S級衛大人也太拗口了吧?

「四個S級衛大人是什麼?」

「妳妳妳妳妳連這個都不知道?妳是怎麼活下去的啊?」壓睡忽然大聲叫了起來,似乎覺得我很不正常,只不過是問一下有必要這麼吃驚嗎?而且就算不知道也能活下去吧,況且我也才剛來這裡沒多久怎麼會知道?不是跟妳說我是新人了嗎?

「幽暮的四個S級衛大人分別是綸衛大人、紊衛大人、縭衛大人和綱衛大人所帶領的,綸衛大人最帥了──」壓睡一臉陶醉地說。

被妳這種人喜歡,如果綸衛大人知道的話,他一定很困擾吧。

「可以詳細說明一下他們的工作嗎?」

「當然啊,首先從綱衛大人開始說起好了,綱衛大人是四衛中力量最大、做是最不經大腦思考的,我們的新人培養學院和人才培養學校都是由他掌管的。」向我這種人一定是去新人培養學院上學的,但由綱衛大人所掌管的學校……聽起來不太安全,幽暮有沒有保險?

「再來是四衛中唯一的女性──縭衛大人,她是負責居民安全的,縭衛大人同時也負責治療居民,如果是一般受傷,只需要到回復所治療就好,如果傷勢較大或危及性命的話,就必須畫傳送陣到縭衛大人那邊去了。」

說著說著,壓睡把我帶到新人諮詢矮桌旁,鋪了兩個坐墊,跪坐到其中一個墊子上,拍了拍另一個墊子示意我坐下。

「謝謝,傳送到她那裡去不會打擾到她嗎?」會不會剛好看到一些縭衛大人的秘密私生活?像是縭衛大人其實是男生之類的……我好像想太多了,我順了順裙子的方向,也跪坐在墊子上。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不過之前有傳說有人蓄意想到縭衛大人那裏,結果之後就再也沒看過他了,至於像是怎麼復活死人或治療重傷者這類的問題,我就不曉得了,因為那麼高級的治療魔法恐怕也只有S級才辦的到吧,不過如果妳很好奇,也可以自己嘗試看看。」誰會想嘗試啊──如果不是把自己搞死或搞到重傷就過去看看縭衛大人的家長什麼樣,不就再也看不到我這個人了嗎?我希望在我有生之年中不要看過她家長怎樣。

壓睡從櫃檯端了兩杯茶過來,我輕輕的啜了一口,啊,真好喝。

「接下來就是紊衛大人了,其實人家不太喜歡他,因為他跟綸衛大人的感情很好。」

壓睡憤慨的說著,還差點氣到把茶杯摔在桌上,有必有這麼激動嗎?綸衛大人不就只是妳的偶像嗎?妳忌妒他的感情幹嘛?說不定他們是不為人知的──兄弟關係之類的?

「而且紊衛大人的工作講好聽點就是體驗人民疾苦,講難聽點就是上面派來的間諜,由於他每次出現在公開場合時都戴著奇怪的狐狸面具,所以還有傳聞說他是女扮男裝。」我覺得這個可能性很低,不過紊衛大人和我剛才遇到的神祕少年一樣都戴著狐狸面具耶,真巧,你們戴面具到底是用來耍酷耍帥用的還是其實你們都毀容了?

「最後的壓軸戲就是綸衛大人啦,他負責的就是統治其他三個衛,並維持這個世界正常的運轉。」

「所以他是我們主要的信仰嗎?」聽妳講得這麼偉大,這個可能性也不是沒有,而且如果真的是的話,我要先做好心理準備,不是有一句話叫做:宜未雨而綢繆,毋臨渴而掘井嗎?

因為我的潛意識覺得,被妳喜歡的人,一定不太正常……

「應該算是吧?因為我們的信仰是黎語神和霞訴神,綸衛大人就是代表光明、積極、正向的黎語神,而紊衛大人則代表黑暗、神秘、負面的霞訴神。」

「其他兩個衛大人都沒有代表什麼神嗎?」

「嗯……好像沒有欸。」好極端的立場啊,不是正就是負,不是光明就是黑暗。

「那如果看到綸衛和紊衛大人,要跪下來膜拜嗎?」

「綸衛大人當然要,但紊衛大人我就不需要了,我們根本不會見到他吧。」壓睡聳了聳肩。

那個差別待遇是怎樣?紊衛大人還真不受到尊敬啊。

「那妳當初剛來到幽暮時,有沒有看過一個戴著面具穿狩衣的人?」

「有诶!等等……他長的也跟紊衛太像了吧?」壓睡恍然大悟。

我的猜測果然沒錯,假如壓睡沒說錯的話,但妳也太晚才發現了吧?明明感覺就是一個在幽暮待很久的人。

「妳不是沒看過紊衛嗎?怎麼還會知道他長什麼樣子?」

「學校的牆上就有啊,但是是沒露臉的版本。」無論如何都不要露臉就是了……我開始懷疑紊衛是不是因為太帥所以才遮臉的?因為看到綸衛長得太帥被一堆粉絲追殺所以決定遮臉?怕被壓睡這種人追所以才戴面具?也太爆笑了吧?

「築黎妳怎麼突然笑了?」壓睡不明所以的問我。

「沒事,只是想到很好笑的事。」

在聽完壓睡的落落長三小時綸衛大人的事蹟後,她終於提到了一個重點。

「對了,妳不用上學嗎?」

「上學?」這個名詞,剛剛好像有提過?

「一開始不就要去學校報到?妳怎麼會自己一個人跑到這裡?紊衛大人沒和妳說嗎?在這個世界裡,要變強不就得去學校嗎?從那邊可以學到很多生存方式和提升能力的方.......」

「謝謝!我先走了!」

「等等!」我不顧壓睡的叫喊,一股腦兒的就往諮詢站外跑。

提升能力!只要提升能力就行了!這樣一定可以打倒剛才的蒙面人……不對,是紊衛,但他不是S級嗎?沒那麼容易就超越吧?我忽然覺得自己有點不自量力,因此放慢了腳步,話說,學校在哪個方向啊?

「喂──」

我最後被壓睡媽媽抓回來後又被落落長念經再次洗腦三小時了,不過訓話完後壓睡說要帶我去今晚的住處,住所也總算有著落了,雖然跟想像中的有點出入,不過總比直接睡在草地上好,沒錯,現在我們正在草地上搭帳篷……

「啊啊啊啊啊!這鬼東西到底怎麼搭?」我生氣的將搭帳篷的用具「碰」的一生摔在地上,這應該是我人生有史以來第一次搭帳篷吧?先去掉沒有記憶的那段人生。

「我回來了……小築妳怎麼還沒搭好?我都找好木材了。」

「誰知道啊!小築是誰啊」

「啊不就你嗎?」壓睡不明所以的指著我。

拜託停止這個對話吧……我有史以來都沒有在外露營過,這根本就是野外求生了吧?我當下真的有種想回城裡鋪外套睡巷子路邊的想法了。

「話說,剛剛的城叫什麼名字?」

「噗───剛剛出城時的大牌子不就有寫了嗎?叫綺喚城啦,不過雖然事一塊大陸,卻用城當名字呢。」

「喔,大陸是啥?」現在的我已經很無聊的的坐在木頭上一邊丟樹枝一邊聊天,一邊打發時間了,沒辦法,搭帳篷和生火都不是我的專長。

「大陸就是.......喂!妳都沒事做嗎?」沒啊,都交給妳了,看我一臉懵懂,壓睡就不想說什麼了,雖然抱怨了幾句,但壓睡還是接過我手上的工作,開始搭起帳篷。

「整個幽暮之國分為好20塊大陸,我們所處的便是初始大陸───綺喚城,只要是新人都會到這裡。」奇幻城.......的確是住著很奇幻的人,像是我眼前的這個,還有蒙面的紊衛。

「那幽暮之國的外面是什麼?應該還有其他國家吧?」

「嗯......這個嘛,基本上我完全沒出城過,目前也只有聽說過第10塊大陸的事而已,光是出城就要D級了。」更困難的野外求生嗎?果然是很奇怪的地方。

「升級有那麼難嗎?」

「超難的!而且還要打贏比自己強一等的對手或完成任務,對我來說只要待在這裡等綸衛大人就好了。」壓睡雙手合十,一臉虔誠地說,果然深受這裡的信仰啊,也被感化的太深了,還是其實妳只是看上綸衛的臉?

「喔.......那四位S級大人有什麼傳說嗎?像是什麼輝煌的紀錄之類的。」

「當然有啦!嗯……綱衛大人培養出第90個戰鬥菁英、紊衛大人第537沒出席重要場合、缡衛大人第20006次救活人、第100次和綱衛大人公開曬恩愛、綸衛大人第53次穿白色的那套軍裝出場、綸衛大人第6次皺著眉頭、綸衛大人第49次出現在這座城上、紊衛大人第96次在半夜出沒在這座城上……」壓睡伸出手指頭來算次數,還一邊摸著下巴沉思。

「夠了!拜託,不要再說了......」那些準確的數字是怎麼回事?而且我要的是輝煌的紀錄,像是戰鬥啦、討伐啦的,不是那些一點都不重要的八卦!

「我以為妳會對八卦很有興趣的,難道妳比較想聽綱衛大人的?缡衛大人的?啊,對了他們已經結婚了喔,綸衛比較好啦......小築妳要去哪?等等森林晚上會有怪物出沒啦!!!」壓睡在我背後叫喊,但我搶先一步先逃走了。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我不知道,原來身處異世最好不要亂跑,不然……

可能會意外的遇到很強的BOSS,不──這種常識不是大家都該具備的嗎?

尤其是想我這種運氣特別背的人更應該記得啊!森林一片漆黑,不像剛才的草地,至少還有路燈,令人背脊發涼,現在不管出現什麼都不奇怪吧……

「嗚哇啊啊啊!」什麼東西!好像有什麼從土裡爬出來了?我最怕殭屍了啦!救命!!!

我迅速回頭看看壓睡,結果,後面半點人影都沒有,倒是出現了很多白影從地底爬出來……不過從土裡爬出來的應該是吸血鬼吧?這種時候我竟然還能想起很多不知名的名詞,果然是急中生智嗎?哇哈哈哈哈……

我果然要先寫好遺書再過來嗎?

不對!現在根本不是搞笑的時候吧?我現在對於未來已經是欲哭無淚了……

四周的土地都爬出了骨頭還是屍體的非生物,總之,看起來就很強。

在其中一隻生物旁有個半透明的飄浮液晶面板?看起來很高科技就是了。

嗯,我看看,等級:C──亡者之魂。

哇,聽起來好炫……不對!等級比我高了三階!好像是兩階吧?我的算術還真差。

現在該說我臨危不亂還是不顧死活了?

眼看就有隻白骨手往我這裡前進,我拔腿就往反方向跑,沒想到白骨手卻出現在前方的地上,讓我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情急之下,我的目光便往下一看,竟然看到了我那兩把武士刀。

對耶,我還有武器嘛!但要怎麼使用???

我試著學動漫的帥氣拔刀姿勢,沒想到,刀竟然卡在刀鞘出不來?我奮力的再試了幾次,還是不行嗎?變換角度?終於拔出來了!

不幸的,那隻白骨手向我撲來,我急忙往後倒退幾步,沒想到,後面的白手竟也拚命朝我揮來,並抓住了我的腳往後拉。

怎麼這樣!我的武器都還沒派上用場就要領便當了?

突然一陣白光刺眼的讓我睜不開眼,我感受到剛才抓住我的腳的那股力道已經沒了。

當我再次恢復視覺時,剛才的怪物已經離我有一段距離了,但我仍然還是被包圍著,或許剛剛的光只是將它們反彈了吧?

真是的,既然已經出現感覺很強的光,何不直接收拾它們呢?不過要是沒有那道光,我應該就已經乖乖去領便當了吧。

正當我準備一股作氣的解決怪物時,視角突然模糊起來,然後,身體就像換了個人在控制一樣。

我感受的到怪物的殘骸一點一點的飛濺到我身上,也聽得到那淒厲的悲鳴聲。

不過我感覺得出來,那麼純熟的揮劍方式,絕對不會是我,那……現在握著刀的,到底是誰呢?

碰的一聲,我失去了意識,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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