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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女孩的初次相遇

第一章

      第一章,與女孩的初次相遇

      在人間……死神就是死亡與不詳的象徵。

      總是穿著一身黑袍揹著一把鐮刀,冷血無情,這些都是人們對死神的印象。

      當有人快死的時候,死神就會出現在他的身邊,等待著他死亡的那一刻,帶走他的靈魂。

      不過……曾經有一種說法是死神出現在他的身邊,不是為了收割他的性命,而是為了確保他的靈魂不會被天使或惡魔給奪走,能夠安心的回歸天地。

      但是這樣子的說法,會被世人們所接受嗎?

      答案一定是否定的,象徵神聖純潔的天使,怎麼可能會像低賤的惡魔一樣,去奪取他人的靈魂?而不詳的象徵又怎麼會去保護人類呢?

…………………………………………

      埃斯德小鎮上,有一個很大的墓園,墓園裡有許多大大小小形狀不一的墓碑。

      在這個墓園裡,有座十分特別巨大的墓碑,直直的豎立在墓園的最中央,奇怪的是,它的表面十分的光滑,並沒有像其他墓碑一樣刻著字,完全不像是一座墓碑,更像是一座石碑。

      五十年前,死神來到這座埃斯德小鎮,一見到這裡的夕陽,就不由自主愛上了這裡。這裡不管是夏天或是冬天,都吹著十分涼爽的微風,尤其是坐在墓園裡那座最大的墓碑上,能夠清楚的看見夕陽落下。

      一切的一切都讓這個死神很中意,不過美中不足的是,在剛進到這裡時,被一個行將就木的老爺爺給看到了。

      正常情況下,除非是死神主動解除隱身狀態,不然人類是無法看到死神的。

     

      不過還有一種機率很低的情況是,在快要死亡的時候,第三隻眼『天眼』將會開啟。

     

      而那個老爺爺只剩下十天的生命,很幸運的,『天眼』已經開啟了,所以他才看得見死神。

      「『相逢即是有緣』,既然第一天到這裡就遇到這個老爺爺,那麼我們就是有緣!」

      死神秉持著這個理念,告訴了老爺爺他只剩下十天的壽命,希望老爺爺能好好把握這十天的時光,不要留下遺憾。

      但是,話一說完,老爺爺就一邊大叫著一邊衝了出去。在死神目瞪口呆之下,以每秒10毫米的速度跑了出去,跑的過程中,還不小心跌了一跤,爬了半天都起不來,死神只好過去扶了他一把。

      站起來後,不知道是老花眼還是怎樣,他向死神道了謝,提醒死神趕快走,這裡有死神之類的……說完之後,繼續以剛才的超高速向出口跑去,讓死神一陣無言。

      過了不知道多久,老爺爺終於跑了出去,死神也鬆了一口氣。

      這時,他又跌了一跤,死神無言的用手扶住了額頭,只好再將他扶了起來。

      這也算是做好事。死神在心裡如此安慰自己道。

      終於,老爺爺完全的消失在死神的視野內,死神長吁了一口氣,以為事情結束了的走了回去。

      但是隔天,差不多的時間五,六個十七,十八歲左右的少年少女們,鬼鬼祟祟的走了進來。

     

      一開始,死神並不怎麼在意,心想也許只是他們想在這裡做一些事情。

      但是,他們卻直直的向他這裡走了過來。

     

      理所當然的,他們看不見他。

     

      左看右看,東摸摸西摸摸,就這樣過了幾十分鐘後,他們還是沒有見到想看到的東西,一個個帶著失望的表情離開了。

      而少年少女們離開之後的幾天就也沒有人來這裡探險了。

      不過好景不長,這樣平靜的日子只持續了幾天。

     

      十天後,老爺爺就如死神所預言的一般,過世了。

     

      死神在老爺爺過世的時候出現在他的身邊,老爺爺死的很安詳,是帶著微笑過世的,想必老爺爺一定有將死神的話給聽進去吧。

     

      死神引導著他的靈魂,回歸於天地當中,然後離開了。

     

      當天的深夜,又是一群少年少女,人數比之前多了好幾倍,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當然,他們還是看不見死神。

      但是,他們沒有像上次那群一樣,直接離開,反而是坐在地上聊起天來了。

      死神見他們沒有離開,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繼續看著月亮。

      有一個很有趣的現象,就是不知道為什麼,男生跟女生是分開坐的,女生坐的地方比較靠近墓碑這裡,而男生則是在離墓碑比較遠的地方坐了下來,

      那一天的月亮很大很圓,非常的漂亮,但是死神完全沒有心情去欣賞。

      因為旁邊那群女生的聊天聲太吵了,就像是一群蚊子在你耳邊「嗡嗡嗡」的叫著,甚至比蚊子還惱人,而他辦法被吵得很煩,但又沒什麼辦法,無奈之下,只好聽這群女生在聊什麼,看能不能聽到一些有用的事情,順便打發時間……

      不過死神聽沒幾分鐘就知道了,這群女生的腦子沒救了,這個也是,那個也是,每個都在聊一堆沒營養的話題跟八卦……

      什麼安妮背著安東尼偷偷跟艾索德眉來眼去,或是其實哪個男生也喜歡誰誰誰,等等諸如此類沒營養的話題。

      就不能聊一些有意義的事情嗎??像是今天內褲是什麼顏色……欸?對啊!我怎麼沒想到!我可是隱形的!想知道內褲顏色的話可以自己看!

      死神靈機一動,跳下了墓碑,跑到附近一個女孩的旁邊,將她的裙子掀了起來。

      粉紅色的!真不錯啊……

      「啊!!!!!」那個女生見到自己的裙子莫名的被掀了起來,害怕的大聲尖叫。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妳沒事吧?……啊!!!」

「是誰!?啊!!有鬼!」

      趁著女生們都湊到那個女生旁邊的時候,死神將女生們的裙子都掀了起來,快速的閱覽著各式各樣散發著青春氣息少女內褲,導致女生們更加的害怕跟混亂了。

      嗯……白色跟黑色竟然不分上下……粉紅色竟然這麼少,還以為會是白色跟粉紅色壓倒性的勝利呢,看來現在的女孩子都越來越悶騷了啊……

      死神一邊感慨地一邊向男生堆走去了,絲毫不管自己造成的混亂。

      「為什麼要來啊?」「艾索德那老頭是不是騙人啊?」「會不會其實根本就沒有死神啊?」「女生那邊好吵,好像是有鬼的樣子」「真膽小啊!哈哈哈!」

      可能是等的不耐煩了,又或者是被女生混亂的聲音給鬧到不爽了,男生們一個個發出了抱怨聲,絲毫不知道他們要找的人,和導致女生們混亂的人就在他們旁邊津津有味的聽著他們說話。

      哼哼,這下終於知道是誰說的了,果然是那個老爺爺,不過那老爺爺叫艾索德啊……嗯……

      ……是那個跟安妮眉來眼去的那個艾索德嗎?

      不不,應該不是吧,那老頭估計有七,八十歲了喔?聽他們的語氣那個叫安妮的女生跟他們同年級而已,一個十七歲的小女孩怎麼可能會跟一個老頭有關係呢?

      一定是我想太多了

      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那個老頭竟然真的將我的事情說出去了!雖然之前就已經有猜到了,但沒想到真的是,而且他恐怕連我告訴他生命只剩十天的事情也說出去了,要不然不會這麼剛好,在他遇到我的隔天,來了一批人,然後他死的隔天,又來一批人。

      死神很無奈,明明是要做好事,怎麼反而惹了自己一身麻煩。

      那群少年少女們待到早上就走了,不過謠言並沒有因此消失,反而慢慢變成這個小鎮裡的一個傳說……

      「如果在半夜三點的時候,經過墓園裡那座巨大的石碑,就會看到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少年,背著一把非常大的鐮刀,坐在上面,告訴你還剩多少生命……」

      然後因為不明原因,死神就這樣在這個小鎮裡待了五十年,而傳說也傳了五十年,以至於到最後有人進來都直接無視了。

………………………………

      「唉……人生啊……」一個黑衣少年坐在墓碑上嘆氣道。

     

      一頭像是幾十天沒整理過的雜亂的黑髮,身上穿著黑色的長袖上衣,跟黑色的短褲,給人一種不倫不類的感覺。

      那可真是一段悽慘的經歷啊……就算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很悲慘啊……

     

      「嗯?」

      忽然,少年像是察覺到了什麼,向著門口一看。

      一個戴著黑色斗篷,看不出性別的人,搖搖晃晃的從墓園外走了進來。

      夜晚來探險的人實在太多了,少年也早就習慣了這種事。

      少年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後,就將頭轉了回去,不再理會這個突然的闖入者。

      沒想到,這個人走了幾步後,突然直直的倒了下去。

     

      這時少年才將目光收回,觀察這個莫名倒下的人。

      觀察了許久,他始終一動也不動的躺在地上,跟當初那老爺爺摔倒的樣子何其相似。

     

      想到這五十年來,被人破壞的平靜生活,少年越想越氣。

      縱身一躍,跳下了墓碑,拿起放在一旁的鐮刀,走向了這個外來的闖入者,正要用力砍下去的時候,少年從他身上感受到了一絲微弱的死氣,雖然微弱,但卻是真實的,不是幻覺。

      「他要死了?」

      除了死靈種,只有死者跟將死者才會散發出死氣,這是常識。

      少年鐮刀背在後面,蹲了下來,伸手將他的身子翻了過來。

      月光傾灑在她潔白的臉上,猶如洋娃娃般精緻的五官,流水般柔順的黑色長髮,潔白無瑕的皮膚,沒有活人應有的紅潤,反而呈現一種病態的蒼白,她眼睛正緊緊的閉起,長長的睫毛還在微微的顫動著。

      「原來是個女的,長得還真可愛。」

      少年稍微被她的樣貌驚艷了一下,便回過了神。

      手放在了她的額頭上,一股溫暖的氣息從手上傳了過來。

      「溫度真高,而且只剩幾個小時可活了,也不知道一個快死的美少女大半夜的來墓園幹嘛」

     

      正當少年準備將手從她的額頭上拿下來時,他看到了!

      因為跌倒而被掀起的斗篷下,那雙潔白誘人的大腿,只要再上去一點點……再一點點……

      少年忍不住吞了口口水,體內有股慾望正在蠢蠢欲動。

      這是男人的天性啊,不能怪我,是男人就一定會做的!要怪的話!就怪我是男的這件事!不能怪我!

      這種美少女的內褲,到底是什麼顏色的呢?好想知道啊……

      終於,少年的慾望還是戰勝了理性,伸手準備將斗篷掀了起來,欲瞧一瞧那令所有男人都嚮往的絕對領域時,一個柔弱的咳嗽聲響起,嚇得少年全身一個激靈,伸出的手瞬間收回,端坐了起來。

      在一陣咳嗽過後,女孩醒了,她微微的睜開了眼睛,看向了少年,少年也看向了她,女孩打量著少年,那雙原本應該充滿著屬於她這個年紀青春且活力的眼睛,如今已經黯淡無光且充滿著迷茫。

     

      不僅是對少年為何會出現在她的面前,還有對死亡的迷茫。

      「……那個……您是死神對吧?」女孩虛弱的問道。

      雖然少年穿著很奇異的服裝,但背後那把鐮刀已經出賣了他的身分,眼前的人就是死神。

      少年顯然沒想過女孩會問這個問題,微微地愣了一下,呆呆的點了點頭,心臟還在「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剛剛做的事情仍心有餘悸。

      見到少年承認了,女孩露出了一絲笑容。他就是她要找的人。

      「我就知道!奶奶曾經說過,當一個人要死的時候,就會看到死神,我可能只剩幾小時的時間可以活了……我從小身體就不好,只能待在自己的房間裡,就這樣待了十六年,我一直都很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女孩嚮往的看著天空喃喃說道。

      那副姿態就如同被關在囚籠裡的小鳥,渴望自由。

      少年第一次遇到這種狀況,剛要開口安慰她時,她又自顧自的說了起來:「外面的世界到底是怎麼樣的呢?是不是像書上說的一樣,有天使與惡魔,還有像您一樣的死神呢?」

      「……有的」不知道該做何反應的少年點了點頭。

      「不管是天使或惡魔?」

      「……嗯,都是存在的。」

      「果然書上說得沒錯的呢……其實我今天是來向您許願的,不過身體有些不好,所以剛剛才會暈倒……」女孩將自己來的目的坦白的說了出來。

      「許願?」少年疑惑的問道。

      許願?什麼奇怪的說法?向死神許願這種說法,可能是這輩子第一次聽到。

      「是,我這裡有樣東西,聽說只要拿著它就能向您許願」女孩坐了起來,從身上的口袋裡拿出了一個東西。

      是一顆水藍色的寶石,造型就像是眼淚一般,呈現水滴狀,在月光的照射下,表面上出現了一點一點的小亮點,像是倒映在大海中的星光,十分耀眼動人。

      見到女孩拿出的東西時,少年頓時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感覺好像在哪裡看過……有種很熟悉的感覺……嗯……啊!難道是!

      「及爾托斯的眼淚!」少年恍然大悟的拍了一下腦袋,不過隨後又疑惑道:「咦?可是為什麼會在你這裡呢?真奇怪……」

      我記得最後看到這個東西好像是五百年前,而且我好像送給了別人……難道是他的後人嗎?很有可能!不過她長得不太像那個人……?咦?那個人……長得怎樣來著?

      我的記性有這麼差嗎?

      「這是我們家的傳家寶,據說是在五百年前,死神親自給我們祖先的信物,拿著它就能向死神許三個願望」女孩如對待情人般輕撫著這顆水藍色的寶石說道。

      少年再次看了看女孩手上的寶石。五百年,時間對得上,那麼那應該就是了……

      「……這個信物就是我給的,它的確能夠許三個願望,不過有一個願望已經被妳祖先用掉了。」

      五百年前的事情我都記不太住了,我只記得好像發生了一件大事,然後我將這個東西給了一個人……這個東西好像也不是我的……為啥要給出去呢?不過我很確定那個人的確許了一個願望,雖然我記不太起來了……

      感覺一看到這個信物,許多深藏於心底的東西都被觸動了。

      「那個……要怎麼許願呢?」女孩小心翼翼的問道。

      「對著我說出願望就行了……大概」少年淡淡地說道。表面上一副淡定的模樣,心裡卻十分不確定。

      畢竟我不知道什麼原因,五百年前的記憶幾乎都消失了,只留下一點殘破的片段。

      雖然對這個信物的記憶僅僅只有將它給了某人的片段,完全不知道如何使用,但卻對它的事情莫名的清楚。

      只有三次機會,有一次已經被某人用掉了而,在三個願望被用完之前,我是無法碰觸到它的……

      還有它的裡面似乎封印了什麼,在三次願望被用完之後,才會被解開。

      「啊……是!」聽出少年語氣中的不確定,女孩的心裡也多了一絲緊張。

      深呼吸了幾下,讓自己內心稍微冷靜一點

      接著雙手合十,誠心的說道,

      「……希望能再多活三年……啊!」

      說完的那一刻,女孩感覺到自己身體各處突然湧出了許多溫熱的能量,溫暖著全身。原本蒼白的臉頰也多了一絲紅潤。

      在那一瞬間,少年露出了一絲疑惑的眼神,不過隨即又很好的掩飾了過去。

      「看來妳的願望應該已經實現了,還剩下最後一個願望,快許吧!」

      「欸?可是……」

      「妳隨便許一個吧,長生不死,青春永駐之類的,在三個願望都被許完之前,我都沒辦法碰到它的,我很困擾啊……」少年不耐煩的說道

      到底是誰定的這種規定的啊?超麻煩的啊!

      我還要拿它去尋找五百年前消失的記憶啊!

      「欸!?是、是這樣的嗎!?那我再想一下好了……」女孩傷腦筋的思考著,自己還有什麼想要的東西,,或是需要的東西……

     

      想了很久,女孩還是想不到自己還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只好不好意思的拒絕了。

     

      「……對不起。」

     

      「為什麼?」少年十分訝異。

     

      不管是長生不死,或是青春永駐,都是許多人窮其一生都在追尋的東西,這女孩真的不想要嗎?

     

      「長生不死跟青春永駐……雖然不管哪一種都讓人十分心動呢……但是對我來說……三年真的就足夠了,然後既然我只想有三年的生命,那麼對我來說青春永駐就太浪費了」女孩為難的說道。

      「……是嗎,那就這樣吧。」

      少年聽到女孩的回答,頓時有些失望,不過同時也很佩服女孩的心性。

      「我也不強迫妳了,我再繼續等下去就是了,反正總有一天會有人把最後一個願望許完的。」

      雖然有些失望,不過還算在預料之內,只能繼續等下去了吧,反正都等了五百年了,再等久一點也無所謂了。

      「妳身體現在應該已經恢復了,等身體適應一下再離開吧。」

     

      「等等……」

      正打算起身離開的時候,女孩叫住了少年。

      「怎麼了?」

      「……我剛剛想了想,其實您不用一直待在這裡的,因為您說您不希望這件信物出現在別人手中,那麼在我生命中的最後這三年,您就陪伴在我身邊,保護我不被任何人欺負,而我也在這裡發誓,在這三年內,只要我一想到最後一個願望,就會馬上向您許願,而您也可以馬上拿著信物離開,怎麼樣?」

      女孩提出了一個十分誘惑的提議。

      「嗯……我考慮一下」

      少年在腦中思考了一下。

      ……的確,這個方法是目前可以讓我最快拿回信物的方法。

      以我對人類女孩的了解,對於什麼東西一定都是很好奇的,一定會想要這個那個,到時候我就提議她可以向我許願,然後我就能拿回信物啦!

      要是她什麼都不想要的話,三年也是可以等的,畢竟跟五百年比起來,根本是地精見魔王嘛!而且她都發誓了,應該就是不會反悔了。

      不過說起來,剛剛我的力量似乎……

      這時,女孩突然,「啊!」的一聲叫道,害正在思考中的少年嚇了一跳。

      「怎、怎麼了?」

      「都忘記了!我都還沒向您自我介紹過呢!我的名字是西絲妲,今後的三年就麻煩您照顧了!」

      原來是自我介紹啊……

      「好。」

      雖然不一定是三年,可能只有三個月而已,嘿嘿嘿。

      少年的嘴角揚起了一絲笑容。

      不過,名字嗎……說起來,曾經有人幫我取過一個名字呢?好像是叫做……

      「……黃鷹嗎?」

      「黃鷹?」

      女孩又將這個名字說了一遍。

      「啊!沒…沒什麼……」

      少年驚慌的說道。

      一不小心就把心裡的話講出來了!是最近太過於鬆懈了嗎?

      「是您的名字吧?有點像是代號一樣的感覺呢!」

      「差、差不多吧,這個名字是別人幫我取的……」

      不知怎麼的,說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就有點想哭呢……

      「黃鷹大人?您怎麼哭了?」女孩的聲音顯得有點驚慌。

      喂!妳怎麼就這樣直接叫我的名字了!……咦?妳說什麼?我哭了?這怎麼可能,我可是死神啊……

      「欸?」

      少年伸手往臉上一摸,還真有濕濕的感覺。

      竟然真的哭出來了!!!

      為啥!?這個名字裡有洋蔥嗎!?五百年前到底發生過什麼?

      突如其來的意外,讓少年越發的迫切想去尋找五百年前那段消失的記憶。

      「看來黃鷹大人也是很有故事的人啊……」女孩似乎頗有感觸,看著少年的臉喃喃說道。

      「…………」

      「………………」

      一時之間,兩人都陷入了沉默,心中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一股奇異的氣氛圍繞在兩人之間。

      「……那黃鷹大人就先待在這裡吧!嘿咻!我先回去整理一些東西,明天再過來!明天見!」

     

      「嗯,我也走吧。」

      「明天見……」

      女孩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將斗篷重新蓋上,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就在轉頭的那一瞬間,女孩的嘴角莫名的揚起,眼神中閃過一絲陰謀得逞的笑意。

      「等等!」

      就在這一刻,少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怎麼了」女子停下了腳步,有些心虛的問道。

      「我剛似乎還沒答應妳的要求哦……」

     

      剛剛被女孩吸引了注意力,現在才想起來,自己其實根本沒有答應過。

      「切」

      女孩見到計謀被拆穿,瞬間露出本性,一臉不滿的嘟著小嘴走了回來。

      「唉……妳也不用耍這種小計謀,剛剛我已經要答應了,現在我反而不相信妳了」

      少年嘆了口氣。

     

      差點就要被這鬼靈精怪的女孩給騙了,我都懷疑她剛剛那副虛弱的模樣,是不是演出來的。

      「那要怎麼樣才會答應?」

      「締結契約吧」

      「契約?」女孩不解的問道。

      少年變出了一張契約書,上面寫著「死神專用」四個大字。

      「我在這三年內會進全力的保護妳,對妳的要求也會盡力完成,但妳必須在這三年內將最後一個願望用掉,這是我對妳唯一的條件,如果可以的話,就在上面滴上妳的血」

      如果不行的話,我就沒辦法了,可能就必須在沒有保證的情況下答應她的要求了……雖然沒有契約強制,但這女孩的人品應該是信的過的,只能這麼相信了

      「什麼啊~這麼簡單啊~我剛看你拿出契約書的時候,還在擔心你會不會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呢,雖然比我之前的條件更好了,不過我還要再添加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女孩狡詐的眨了眨眼睛,突然接近了少年,在他的耳邊輕輕說道,

     

      「——我要你解除隱身狀態。」

     

      說完後,女孩退到了一旁,笑嘻嘻的看著他。

     

      「什麼?」

     

      由於剛剛驚嚇過度,少年有點沒有反應過來。

     

      「我要除了我以外的人都看得到你,不然我跟你講話的時候,會被別人當成怪人的!」

     

      「好,這個條件我答應了。」

     

      少年聽懂了女孩說的話,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反正我也無所謂有沒有被人看見。

     

      「嘻嘻!那這個契約我也答應了,趁你還沒反悔前!嘿!」

     

      聽見少年的話,女孩開心的笑了,主動的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快速的在契約上按了一下。

     

     

      沒想到這麼簡單就答應了,而且還一副怕我反悔的模樣,真是好玩,就算再怎樣我也不可能反悔,不只是身為神的尊嚴,還有我真的很想找出五百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少年一邊想著,一邊也將血也滴了上去,契約書頓時發出了一道強光,刺眼的讓少年和女孩同時閉上了眼睛。

      強光過後,少年和女孩慢慢的睜開了眼睛,而兩人也發現自己的手上,都出現了一個鐮刀形狀的黑色印記。

      「這就是契約成功建立的證明」

      看著女孩好奇的在印記上摸來摸去,少年解釋道。

      「長得好奇怪……啊!我要走了,別再叫人家回來了哦!明天見!」

      「嗯,明天見」

      女孩向少年道別後,急急忙忙的跑走了,身影離少年越來越遠,最後消失在了街道的轉角處。

      見到女孩徹底消失在視野中,少年大大的伸了一個懶腰,慢慢的走回了那座墓碑旁,將身體靠在了上面,雙手環抱,目光直直的看著月亮,心裡始終無法平靜。

      「不知道我的平靜生活何時才會到來啊……或許不會了吧?」

      想到這裡,少年露出了一絲微笑。

      想著各種事情,少年緩緩的在草地上躺了下來,目光望向那片絢爛的星空,喃喃自語道:

      「……相隔五百年的再次相遇……嗎」

      這時候的少年,完全沒有想過,這個女孩將為自己的生活帶來多巨大的衝擊,以及她會在他心中佔據的多大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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