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閃亮星─無聊種子稿件大募集

五、白明暉

        安頓好九歌後,鳳采笙很快地又踏上祥雲往目的地趕去。時間有點緊迫,但他還記著「要給小鴿子帶好吃的」,途經一凡人縣城時,恰好見到有市集正熱鬧著,想了想、便操縱祥雲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落到地上,抬腳往市集走去。

        「老伯,麻煩包兩支山楂的。」鳳采笙道,看著紅豔艷的糖果子拿出繡著雲紋樣的荷包「多少錢?」

        「一共十二文錢。」

        鳳采笙數出十二文錢,遞給賣糖葫蘆的老伯。那老伯看來客是位面容俊秀的公子哥兒,思索著應許是帶給弟弟妹妹吃的,於是揀了兩支個頭大點的。正拿出油紙要包,驀地一雙好看的手從旁邊伸過來、輕輕悄悄便拾走了其中一支糖葫蘆,老伯不禁怒看向吃白食的來人「欸你這人⋯⋯!」

        只見來人也是位清俊公子,穿著嫩黃色衫子,袖擺繡著雲卷以及隱隱約約的龍紋。一雙眼睛骨碌碌轉著、活潑有神,看著彷彿有股氣勢逼人而來,臉頰上倆小小的酒窩看著討喜的很。明明看上去是二十幾的青年了,吃著糖葫蘆卻也不違和。老伯看那人穿著黃色、繡著龍紋,氣度非凡的樣子,還以為是王公貴族。只有皇家的人才能穿龍紋衣!老伯嚇得雙手瑟瑟發抖,一張老臉青了又白「這、這位貴人⋯⋯」

        「好了,你就別嚇老人家了。」鳳采笙嘆了口氣,伸手拍拍黃衣青年,壓低聲音道「明暉,收收你的龍氣。」說罷,還加大手下的力道,捏的白明暉嗷嗷叫著悄悄捻了個法訣收起龍氣。「老伯,你別理他,他是我朋友。」鳳采笙轉向老伯說道,又數出十二文錢「再幫我拿兩支⋯⋯唔,他剛剛吃的那支也一起算。」

        「呿,不好玩。」白明暉嘎吱嘎吱咬著糖葫蘆,沒形象地說道,糖葫蘆小小一串很快就被他給咬完了。他一雙眼睛來回看呀看的,還未出手,便有一隻玉白的手捻著一根冰糖葫蘆遞到他眼前。只是那力道大了些,幾乎要把糖葫蘆戳進白明暉眼睛裡去「哎,謝謝謝謝。」白明暉也不惱,隨手扔了方才吃完的那支竹籤,接過糖葫蘆開始嘎吱嘎吱的咬了起來,隨著鳳采笙的腳步往市集出口走,他一面含糊問「阿笙,你怎麼下來了?你不是一向懶的出谷麼?」

        「⋯⋯吃東西別說話,要不你也別朝著我。你冰糖渣子都噴出來了。」鳳采笙無奈地扶額,將好友的臉推遠了些,但嘎吱嘎吱聲不絕於耳,忍了一會兒終於還是咬牙道「我說,明暉,你能別“嘎吱”嗎?」

        「沒法子,我最近在換牙,老覺得牙床癢得很。」白明暉無辜地眨眨眼,終於把一根糖葫蘆給吃完了。他隨手扔了棍子,吐了口氣道「唉,要不是太難看,我早拿木頭來咬了⋯⋯不,木頭恐怕不夠結實,或許要石頭⋯⋯」

        「⋯⋯」鳳采笙木著臉將視線移回。不願承認身旁那個正齜牙咧嘴、思索什麼東西比較硬比較耐咬的人是自己的好友。「⋯⋯只聽過狗兒貓兒換牙的,沒聽過龍換牙的⋯⋯」他嘀咕著道,不意外地被一旁的白明暉聽見。

        「誒!阿笙你這是種族歧視!天地之間有哪條律令規定龍不許換牙的嗎?」白明暉叫道,一副忿忿不平的架勢,看的鳳采笙暗暗覺得有趣。

        他聳聳肩,漫不經心地道「是嗎,可我怎麼就沒看過你兄長抱著什麼東西咬咬咬不停呢?」

        白明暉只覺得牙齦一陣痠疼,齜著牙支支吾吾地「那、那是他會裝!你只是沒看見⋯⋯他在家也咬呢,還咬我們門口那對大石獅子!」

        「好的,我記下了,大石獅子。下回遇見明曜我會同他說的。」鳳采笙悶悶笑道,加快步子往山徑小道走去。

        「阿笙!」白明暉氣急敗壞地叫道,好一會兒才疑惑道「所以,阿笙你今個兒出谷是要做啥?還有為啥咱們要往山裡走呀?」

        他輕輕敲了好友的腦袋一計,無奈地道「今天不是你第一次佈雨嗎?你之前同我說過,要我幫你召風的,難道你忘了?」看著好友恍然大悟、“嘿嘿”笑著搔搔頭髮,便知白明暉的確是忘了。鳳采笙暗暗翻了個白眼,使壞地道「唉,明暉,你這麼迷糊,難怪叫你哥哥把你給吃的死死的。」

        「⋯⋯阿笙!」

        鳳采笙“噗嗤”一聲笑了,他微微咳了咳,拍拍好友的肩膀,溫聲道「好了,不鬧你了。咱們快點吧?」說罷,他見四下無凡人蹤跡,手指輕輕捻了個法訣,招來一朵雲。

        白明暉看著好友玉蔥似的指尖彷彿捻著花似的,不禁吶吶地道「阿笙,你的手真好看⋯⋯」

        「好呀你調戲我,我告訴你哥哥去。」鳳采笙無奈地道,看著白明暉一張臉瞬間白了一層、還連連搖手說著“不不不,我沒有、我沒有”的樣子,微笑道「咱們走吧。」

        白明暉乖巧地站上雲,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歪著頭看向鳳采笙「阿笙,你方才是不是在耍我?」

        鳳采笙沒有說話,只是微微笑著輕撫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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