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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ronation-4

Your   love   is   king,                                  

Crown   you   in   my   heart,                                    

my   heart   got   a   coronation   for   your.                  

從方士謙以教練身分回歸後,整個微草戰隊裡最開心的莫過於袁柏清,畢竟是方士謙一手帶起來的雙治療繼任者,有著亦師亦友的情誼;但看在管理層的眼裡卻是一個隱而不發的危機,不知何時開始,王杰希跟方士謙成為了微草一個精神上的指標,也是支撐起微草核心的兩根主心骨,無人可以取代,方士謙的退役將這個問題擺上了檯面。

方士謙能依靠自身的經驗配合團隊的組合,使用不同的治療職業上場,那是微草的一大戰術特色同時也是微草的一大王牌;但後來的袁柏清卻無法將這優勢及特色延續,一來是經驗的不足,二來是新人與整個戰隊甚至是跟王杰希的磨合都不是那樣的理想,越急越無法打出好水準。

如果說王杰希是全聯盟最好的隊長,令人安心依靠的大山,那方士謙就是全聯盟最好的奶媽,讓人無後顧之憂的治療,曾經的榜樣跟追求變質成了依靠跟庇護,這點方士謙意識到了,所以他用退役作刃,親手劃開了藏於微草這棵大樹深處的瘤。

「阿謙,醒醒,吃過東西了沒?」

鄧復升剛結束完早上的自主練習一回房間就看到被窩拱起的一個繭,想也不用想是退役後房間就清出給新進訓練營學員所以現在都窩在他這邊的方士謙,上前搖了搖拱起來的被子。

從上次的會議結束後到現在還不滿一週,整個戰隊的宿舍都瀰漫著一種放年假的歡樂氣息,除了幾個現役隊員跟乖巧的後進學員還會自主練習外,大部分的人都三三兩兩約出去瘋玩了。

方士謙則是在那之後可以說是打過招呼後便強佔了鄧復升的房間,只要鄧復升不在房間他就會過來休息,其他的時間全都投入在整理歷年對戰影片跟資料中;兩點一線的在訓練室跟鄧復升房間來往,偶爾還會跟留在宿舍內的其他成員聊天打招呼或是陪練指導一下後進。

為了不打擾鄧復升的作息時間,方士謙日夜顛倒的在訓練室裡熬夜整理資料跟影片,早上大家開始使用訓練室或是練習的時候在去他房間休息一下,下午則是跟袁柏清交代一下事情後,離開微草回去自己的創投工作室處理工作,直到晚上再回來微草跟袁柏清指導,晚上在繼續熬夜處理各種資料,周而復始。

鐵打的身體也扛不住這樣高度的作死行為,短短四五天,方士謙的黑眼圈跟保育區的國寶有的一比,但沒國寶可愛。

「……幾點了?你自主練習完了?他還在嗎?」

低啞的嗓音帶著濃濃的睏倦鼻音從被窩裡傳出,方士謙伸手胡亂抓來手機一看,才發現他這一睡睡了三個小時多,正常的自主練習時間通常不超過兩小時,大概猜想得到鄧復升為了讓他多休息,硬是從早上開始的練習拖到了快中午才回來。

「嗯,自主練習完了,我最後一個走的,隊長今天沒去練習室。」

鄧復升皺皺眉頭,轉身去幫人倒了杯水,無聲地嘆了口氣。

所有人都沒有意識到回歸的方士謙與王杰希兩人總有意無意地迴避著對方,訓練室開放的時間有隊長在就不會看到方士謙,隊長不在的時候,總是可以看到方士謙在訓練室裡整理著資料,正因為如此,今天隊長沒有進訓練室,只是過來了一下後特別他交代要他晚一點再回去房間。

兩人一個是不知道怎樣面對對方的期盼而迴避,一個是意識到了對方的迴避而沉默地順應著,不知不覺中,兩人同處在一個地方卻連一次照面都沒有過,兩人都以為各自掩飾得很好,看的鄧復升數次張口要說什麼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謝了,房間還你,我資料快整理好了,到時候剩下的就交給你了。」接過鄧復升倒來的水,方士謙笑著接下一口氣喝完,起身借了浴室梳洗。

「等等,你還沒吃過東西吧,吃過東西之後再去也不遲。」

鄧復升想起什麼的連忙上前詢問,大有人一盥洗好就拖著人去餐廳吃飯。

「不了,剛醒沒什麼胃口,而且起晚了,我還要趕回工作室處理事情。」

勉強將自己打理的還能看後,方士謙拍了拍鄧復升的肩膀,感激的一笑又急忙地往訓練室走去,他短期的歸隊只是為了讓袁柏清認清自己並不會一直都站在他身後,必須讓他成長起來;方士謙一邊思索著等等要整理的資料跟要給袁柏清佈下的課題,才快走到門口,便聽到訓練室傳來的交談聲。

「啊?真的嗎?方前輩今天不會過來了?」這是袁柏清訝異的聲音。

「嗯,這幾天你們都太累了,今天就先休息,自主訓練跟休息也要兼顧。」王杰希的聲音平淡地傳來,好似只是來幫方士謙轉告這消息一樣。

「也是,最近方前輩的確太操勞了……都是我的問題……」

袁柏清有些無措的站在隊長王杰希的面前,目光有些飄移,一來是對著隊長總是有種面對強者的懼怕感,二來是上次聽到方前輩說的話,更加不自在了起來──為什麼方前輩會說出王杰希隊長不是他的隊長──這種話,成了他心上一個巨大的問號。

半垂著眸,王杰希看出了袁柏清的侷促不安,只是退了幾步,最後伸手輕摸了摸袁柏清的頭。

「你們很好,你們缺的只是經驗,很快,你們就會追趕上我們了。」

說完話,王杰希先走出訓練室留給袁柏清一點空間,剛踏出門眼角餘光就看到一旁靠著牆壁雙手環抱著胸的方士謙站在那邊,目光中閃過一絲錯愕但很快的收斂,原本他是想讓鄧復升晚點回去房間叫醒方士謙自己把袁柏清支走,好讓人可以多休息,但計畫總是趕不上變化。

「借一步說話?」

方士謙看到人出來,側了側頭示意人給點時間說話,先跨出了一步往訓練室隔壁的小隔間走去。

「可以。」

兩人前後進了小隔間後,方士謙拉了椅子就坐下,王杰希思考了一會後才拉了椅子坐到了人對面,一個能把對方表情都看清楚的位子,方士謙閉著眼伸手揉著太陽穴,久久不發一語,但王杰希知道這是對方在思考事情常有的習慣動作,而且,還是在思考很棘手的問題時才會有的動作。

王杰希抿了抿唇,不經有些自嘲的想著,對方除了不把他當隊長外,也覺得自己是個棘手的物件,這般被人不待見到這種程度,不由得覺得心口一悶。

「你是覺得我對柏清擅自主張,我之後都不會在──」干涉。

「我有時候真的不知道該拿你怎辦,王杰希。」方士謙放下手,突然打斷了王杰希的話。

剛剛他想了想,突然想到了為什麼今天鄧復升會特別晚回來,可能就是王杰希要求的。

 

「從以前林杰隊長那時候開始就是這樣,你到底把你自己放在什麼樣的地位?」

王杰希聞言有些微愣,一貫冷靜自持的表情有了些困惑。

「我會離開微草,是因為你。」

現在的微草建立在王杰希這塊大地上汲取著養分,失去了磨練,沒有經歷過風雨,甚至隱隱有了只要微草的王杰希魔術師還在,個人賽就立於不敗之地,只要方士謙還在,團隊戰就有無後顧之憂可以一拚的本錢,這些是已經日漸扭曲的信賴跟依靠,一點一點地啃蝕著王杰希,過多盲目的信任也成為了王杰希不自知的責任與重擔。

方士謙可以預想的到,要是哪天王杰希不在微草,那會是怎樣可怕的一種光景。

「你真的很討厭我,從林杰隊長離開後。」

聽到人說出自己是他離開微草的原因,王杰希覺得自己就要坐不住,一直以來的淡然平靜在方士謙面前全然無用,他一直難忘當初他剛進微草的時候,第一個來打招呼的人就是方士謙,笑的陽光又帶著孩子氣的調皮,就算在微草失利逆風士氣低落時也能調動起大家的鬥志,那樣的光彩奪目的一個人。

一直深深地吸引著他。

「不,我討厭我自己,討厭當年少年心性不成熟的自己,因為我的要求,你封印了魔術師的打法,為了團隊你失去了掌聲失去了歡呼,是我跟林杰隊長虧欠你;我離開,是希望你能不要被我或者搭林杰隊長的承諾所束縛住,讓團隊去配合你而不是你配合團隊。」

如同輪迴戰隊一樣,這是方士謙沒有說出口的話,沒有對比就不能清楚地體認到王杰希的付出,但是當自己意識到這些付出後,卻又無比的心疼起這個人。

「這是我身為隊長的責任。」

王杰希抿了抿唇沉默片刻才鬆了口氣,推翻了原本的認知,原來方士謙不是討厭他,而是這樣隱晦複雜的情緒在其中,意外的說開後,王杰希覺得臉頰有些發燙但面上依舊不顯,被自己在意的人也在意著。

「可是你不是我的隊長,你是我的王,應該登上王座接受榮光加冕的王。」

方士謙起身在口袋裏掏了掏,走到王杰希單膝跪下將手中的冠軍銀灰色徽章攤在人面前。

「這個冠軍,是屬於你的。」

訝然的目光在徽章跟方士謙的臉上來回,王杰希被近乎告白的話語震撼的不清,雖然錯誤的認知說開很好,但劇情好像跟他原本預想的好似轉了一個兩百七十度的彎。

「王杰希,我喜歡你,我想將你加冕我的心上,成為我的王,而不是隊長而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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