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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掌門與寂天

路過了不少樹林,也與不少白衣弟子擦身而過,只見大家都目瞪口呆的看著我們。可想而知,一個青少年、一個蘿莉、一個正太坐在一隻巨大白毛雞身上,那隻雞還意氣風發的踩著法器飛行,這畫風委實特殊的很。

半晌到了個宏偉的大殿,烏骨雞一落地就像煙一樣溜了,而桃夭,從烏骨雞上跳下來後,便在大殿門口左右來回的踱步,嘴唇都咬白了。白子韶皺著眉擔憂的看著她,我則乾脆坐在地上,打算看戲。

「桃夭你膽敢出現在我面前?」天上落下一道紅色的身影,風華絕代,眼睛細長,白色的長髮盤了幾朵花在後,金光閃閃的髮簪擦滿了頭髮,再細瞧,項鍊手鍊也掛著好幾條,好一個珠光寶器的修仙者。

「掌門……」桃夭尷尬的僵著嘴角。

「住口!」看來這富貴逼人的白髮女子便是鏡昕門掌門東方月辰了,見她一副不待見又火冒三丈的模樣,及方才桃夭小蘿莉的心虛,有戲看了!我噗哧的笑了出來,馬上接收到一道充滿寒氣的視線,望過去便是白子韶冷冷地看著我,我操,罵桃夭的是那掌門你瞪著我有何用處?

「桃夭知錯了。」桃夭咚的一聲跪在地上。

「喔?那你說說你錯在哪。」東方月辰呵呵地笑了,睥睨的指著桃夭問。

「桃夭…」桃夭皺著眉稍,唯唯諾諾的開口。

「何錯之有。」一個白影晃過,擋在桃夭跟前,還伸手拉了她站起來。是一個絕世大美男,風情萬種的眉眼,俊挺的鼻,微皺的眉梢,仙姿玉色,出塵艷世。男子一出場,美的在場的人都倒抽了一口氣,連那氣勢凌人的東方月辰都紅了臉頰,除了桃夭一副懊悔的拍了自己的額頭,還有白子韶那厭惡的眼神……莫離的視線在男子與桃夭身上來回幾遍,這俊男美女的,莫不成兩人是父女?

「你怎麼來了?」東方月辰嬌滴滴的拋了個媚眼,不經意地扭了一下身子。

「你為難桃夭,吾怎能不來?」男人卻一眼也沒瞧她,只是用濃烈深情的眼神投向桃夭……我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這傢伙是個蘿莉控呢!

「她這個十天第三次燒了房子。」東方月辰咬牙切齒的指著桃夭。

「修整的靈石吾出。」男子身後跑出一個水色衣裳的小童,恭恭敬敬的拎著一個布袋呈給東方月辰。

「你……」東方月辰氣得臉色成了豬肝色,惡狠狠地瞪向桃夭。

「寂天師叔…」桃夭抖了一下,對著男子乾笑開口。寂天師叔……原來是鏡昕門另一個當家的,桃夭稱他作師叔,原來是這樣個關係,不過瞧他那深情的溶化冰的視線,看來咱師父雖不是人見人愛、桃花朵朵開,倒也開了朵可靠的!

「師叔太疏遠了。」男子受傷的皺起眉。

「趙玉華,你太過分了…」東方月辰拿起小童的布袋就往男子身上扔,那寂天尊上的本名是趙玉華?好一個妹子的名字,不喜歡美人土豪倒喜歡蘿莉,也是個奇葩了。

「掌門…」只見桃夭一個閃身,俐落的將布袋接下,收進衣袖。我說,那不是賠償嗎?師父您這樣的行為可妥當?

「你住嘴!」隨著東方月辰的尖銳聲音,一陣壓迫突襲,我與白子韶又跪到地上去了,兩人的嘴角還溢出了鮮血。這掌門太沒氣度了,以後可得繞著她走,離得遠遠的。

「我只是來報名參加入門課程的……。」桃夭衣袖一揮,塞了什麼進我跟白子韶的嘴,身體頓時沒有壓迫感,疼痛也消失了,那入口的東西也不苦澀,甜如蜜。

「你也知道自己要重頭來過?」東方月辰冷笑。

「弟子白子韶攜師弟莫離向各位前輩請安。」本想繼續跪在地上讓存在感近於零,沒想到被白子韶這妖孽小鬼拉了起來,站到東方月辰跟前的第一戰線去了,瞪了他一眼便隨著他拱手鞠躬。差點忘了這小鬼比我早一步拜師,是師兄,想到接下來漫長的仙生都要稱他一聲師兄,嘴角抽蓄了一下。

「桃桃收徒了!」趙玉華慈愛的看著我跟白子韶。

「嗯…對不起我又燒了房子…我……。」桃夭委屈的說。

「不打緊的,是那宅院太過破舊,不是桃桃的問題。」聽到趙玉華的見解,我徹底了解偏袒兩字如何解釋,也難怪東方月辰火大成這樣,我同情地望向那白髮的掌門,也不曉得那頭髮是不是給氣白的。

「宇嵐去把陳冗給我找來!」東方月辰身後的一個清秀少年得令馬上飛走了。

「遵命師父。」

「醜女總是不可理喻。」趙玉華蹲著安慰桃夭,頭也不回的罵東方月辰。

「師父…」眨眼間那少年白著臉跪在東方月辰前面。

「人呢?」

「尊上說要殺要剮請便,掌門與寂天尊上討論好便可。」少年抖著回答。

「你敢動桃桃吾便滅了你的鏡昕門。」趙玉華起身,一陣白光就往東方月辰襲過去。

「你也是鏡昕門的!」東方月辰一個旋身躲過,飛上空中便朝趙玉華丟了幾個火球。

「為難桃桃,便是為難玉華。」趙玉華纖細的指尖在空中畫了奇怪的圖案,火球砸到眼前便被奇怪的屏障給吸收了。他持著一把弓飛上空,便朝東方月辰射了幾道光箭。

「宇嵐,我新入門的徒兒要參加入門課程,再麻煩你了。」空中打的天地變色,桃夭卻嘆了口氣,拉起那跪在地上的少年,微笑。

「宇嵐應該的,想請問桃夭尊者是否有柳霜尊者的結丹丸?」少年回以微笑。

「知道了,給。」桃夭努努嘴,從衣袖拿出了個玉瓶,看了看裡頭的內容,爽快的整瓶遞給少年。

「這味道……」少年開心地接過,打開瓶子朝瓶口一聞,皺眉。

「師姊的沒了,這是我煉製的。」

「唉啊~~~」少年啊的一聲丟開瓶子,還飛走了。

「桃夭告辭,不打擾兩位前輩的切磋。」桃夭撿起地上的玉瓶塞回衣袖,右手牽著白子韶,左手要牽我的時候,白子韶率先牽起了我的手,桃夭便用左手向空中揮了揮,轉身便往樹林跑。

「桃桃等等。」趙玉華的身影出現在三人面前,艷色絕世。

「寂天師叔?」

「聽說桃桃房子燒了,要不去吾那住一會?」趙玉華蹲下兩手捉起桃夭那空著的左手,含情脈脈,眸含秋水。

「我已經跟師父借了他的星辰樓,多謝師叔好意。」桃夭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那來吾府上用晚膳?桃桃的徒兒還是凡人,需要進食。」他嘖了一聲,有些厭惡的看了我跟白子韶一眼,又恢復楚楚可憐的表情望著桃夭。

「師父家確實沒有食物,桃夭多謝師叔設想周到。」桃夭偏著頭想了一下點頭答應,她沒有聽到那聲嘖?師父這傢伙絕對是腹黑的雙面人呀!我偏頭看了一下白子韶的表情,卻沒想他十分感興趣的打量著趙玉華。

「那便走吧!」趙玉華在前方畫了一個奇形怪狀的圖案,桃夭便往那走去。

圖案光芒四起,再次睜眼,已經不是方才的樹林,以為陳冗師祖的大殿用玉石打造以屬奢華,但這傢伙的大殿是用水晶打造的!水晶雕刻上還鑲著各色的寶石,卻不俗氣,只有高雅的感覺,這傢伙品味很好。

「寂天尊上、桃夭尊者。」從大殿門口滾出紅地毯,趙玉華牽著桃夭,桃夭拉著我倆就這麼踏了上去,兩旁跪著兩排白衣人,叩著首,如此排場…在回想起寂星師祖冷清的大殿,看了看桃夭小蘿莉,盤算了起來。

「師父?」莫離正在糾結要不要替寂天尊上說幾句好話湊合良緣,前方直直落下黑色的俊秀男子,桃夭歪著頭不敢置信地開口詢問。

「嗯。」陳冗面癱的點了點頭。

「師父您怎來了呀?」桃夭掙開趙玉華與白子韶的手,撲過去抱著陳冗的腿蹭了蹭。莫離本以為陳冗會閃避,沒想到不但沒有,他還拍了拍桃夭的頭。

「路過。」

「寂星師兄。」趙玉華挑著眉,不悅。

「回吧。」

「可徒兒他們需要吃飯呢!」桃夭跟著陳冗就要走,好佳在白子韶反應快的拉了拉她的衣袖,她才回想起自己來這裡的目的。

「打包。」陳冗撒了幾個紙片,落地的紙畫作人形,走進大殿沒多久就捧著一包一包的東西走了出來,在陳冗身後整齊的排著隊。

「陳冗!」

「謝謝寂天師叔。」在趙玉華氣得伸出手的時候,桃夭握住了趙玉華的手上下搖晃著,感激地看著他。

「哈哈,不客氣不客氣。」趙玉華害羞地搔著頭,在他回過神之前,陳冗已經帶著他的徒子徒孫走的背影都看不到了。

一路上桃夭興高采烈跟陳冗講她煉丹如何燒了房子,以及師兄師姐有來看她,還有掌門已經原諒她燒了房子的事情,而陳冗面無表情的飛著。等等…東方月辰有說要原諒你嗎?莫離視線投了過去,卻瞥到白子韶用痛惡的瞪著陳冗的背影。這小鬼怎麼回事,他既然厭惡,又為何當初拿扇子走後門?

「晚安。」陳冗把我們丟在星辰樓,撥開桃夭抓著他衣服的爪子,不見人影。

「師父還是一樣害羞。」不知這腦袋在想什麼的小蘿莉下了這樣的結論。

「桃夭。」一個披著白皮毛大衣的俊美少年,從星辰樓走了出來。

「烏古。」正想著這妖媚的少年是誰時,桃夭小蘿莉說出來的名字讓莫離嚇傻了。這有著水汪汪邪魅眼神的少年居然是那隻白毛雞?

「他們交給你照顧,我需要閉關。」桃夭點了點頭,回首對我們揚起微笑,那微笑挺苦澀的。

「師父,什麼時候再見你?」白子韶捉住她的衣袖,依依不捨。

「為師煉丹失敗後有所感悟,要衝化神,成功便出關。」桃夭望著天空嘆了一口氣。

「好,我等。」白子韶鬆了手。

「乖。」桃夭摸了摸白子韶的頭。

「烏古,明早去庫房給他們選武器跟拿些丹藥。」她招來銀笛正要踏上,頓了一下,回身將衣袖裡的一布袋拿出遞給烏古,細瞧那不是趙玉華要賠給東方月辰被丟出來的那個!

「好。」烏古也俐落的將物品塞進袖口,桃夭便飛走了,往師祖大殿的方向。

「先吃飯吧~今天辛苦你們了。」白子韶目不轉睛的看著她離去,直到人影見不著了,烏古拉著我們進樓。

裡頭沒什麼裝潢,只有簡單幾個桌椅,抬頭望去,黑漆漆的什麼也瞧不清,方才跟著我們的白紙人已經將菜飯擺好滿桌,整齊的站在兩排,烏古朝他們吹了一口氣,紙人變回一張張白紙,一一飛到烏古的手上。

「沒想到坐騎也能修練成人。」莫離這才又想起這傢伙的原身,不小心便把心裡話說了出來。

「不是坐騎,是十一階的妖獸。」烏古瞇起眼,冷冷的聲明。

「小輩有眼無珠,還望前輩不計較,嘿嘿。」從出場到現在都見你的用途是桃夭的騎寵,誰曉得你不是坐騎!沒想到居然是妖獸來著…仙門為什麼有妖獸?

莫離吃著飯回想入仙門的過程,對未來感到渺茫,往事不堪回首,既然入了仙門,他不求成為大名鼎鼎的仙人,只求好好修練活著。

吃完飯後,烏古幫他跟白子韶安排了房間,告訴我們風華峰沒有茅廁,旁邊他畫了個傳送陣,連結紫青峰,那被燒毀的宅院西南角有茅房,需要可以使用。吩咐我們早些休息明日要開始上課,就伸手把我敲暈了,暈倒前只見白子韶冷冷地看著我,為毛他不用敲暈呀?帶著不甘心我失去意識,只是微微聽見烏古對著白子韶叫了一聲,一片沉寂。

莫離那傻子被烏古送進房間後,我疲憊的揉了揉眉間,這個身體,年紀雖小,體質倒是不錯,好好修練突破渡劫飛升上界並非難事,只不過一切從頭開始。

「主人。」烏古畢恭畢敬的跪在白子韶跟前。

「別這麼稱呼我,被陳冗那賤人發現就不好了。」白子韶揮了揮手。

「沒有奪舍而是入輪迴重生,叫我好等。」

「本尊自有計畫。」白子韶想著桃夭,臉色晦暗下來。

「她已忘了你。」

「嗯……她還活著便好。」

「她不適合你。」烏古沉默了片刻,緩緩開口。

「別說她的不是。」

「你怎麼努力頂多是個男二的位置。」

「你認為我現在奈何不了你?」

「早些休息吧!」烏古嘆了口氣,往星辰樓外走。

白子韶打了個哈欠,這身子還是凡人,又是個幼童,果真麻煩,走入自己的房間,想著桃夭,笑著入夢。

在白子韶掛著天使般的微笑入睡後,床邊出現一道黑影,他彈了一道光,光在掃過白子韶全身後回到那人指尖,他嘆了一口氣,消失,她的劫果然未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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