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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六山的不速之客

五人總共爬過了四層樓梯,跨越兩棟大樓,經過一個操場,本來打算在那邊先休息一下,結果發現操場的符文戰爭打得尤為激烈,廝殺得超級誇張,他們又瘋狂的往地下室逃命。

祖安跑到快岔氣而亡,他停下腳步大口喘息了幾回,「我真的不行了……」

「這種話你去和六山的人說。」凱伊本身就是個特別懶惰的人,除卻刀疤老師偶爾心血來潮的體能訓練,他已經很久沒有過這麼大的運動量,他把滿腔的窩火遷怒在祖安身上,不痛快的譏了一句。

而他們也在方才一路逃跑時看清敵校究竟來自哪間高中,祖安和其他人只知曉那制服好像是六山的學生,卻不太了解關於這間學校的作風。他依稀記得刀疤老師曾經有提及過,六山的人在決鬥中不擇手段的事素來頗具非議,並且上樑不正下樑歪,他們不愛打敗對手,更熱衷玩死對手,尤其喜歡貓捉老鼠的滋味。

「不然我們去和他們正面迎擊吧!」伊可蕾忽然激昂的用巨斧敲了一下地面。

「神經病。」

「不要亂開玩笑好嗎?」

祖安和席泊秒速說出自己的想法,接著又一起瞪向伊可蕾。

「我們都不會使用位移,這樣跑下去也不是辦法,如今看來是出不了校外了,到處都是六山的人……有誰記得最先開啟符文領域的是哪裡?」禹凡單手支著下頷,心下琢磨了幾番,繼而啟齒解釋:「如果是第一個被破壞的地方,老師他們應該會先到那裡支援修復。」

凱伊大概考量了禹凡的話,果斷認同的說道,「也對,而且那裡會先受到高級的符文保護,還有老師在,總比其他地方來得安全。」

祖安本能的翻了翻白眼,他都沒在認真上課了,他怎麼可能會注意聽廣播啊……

「禮堂,是禮堂。」

禹凡點了點頭後,伊可蕾不曉得為什麼的又強調了一次:「是禮堂。」

「聽見了啦,幹嘛一直講啊?」

席泊如今可以說是對伊可蕾極度反感,那種她多講一句話他都會感到煩躁的程度,畢竟這個瘋子讓他的人身安全備受威脅,至於這種會脅迫到他生命的人,席泊一向不愛待見,更不屑給好臉色。他在一旁不耐煩的嘖了一聲,伊可蕾則是用一種很認真的目光凝視著他,然後很認真的開口:「因為很重要,所以要說三次。」

「……貌似挺有道理的?」席泊被唬得一愣一愣,還認真思考了一番。

「對吧。」

「呃……」祖安搔搔自己的臉頰,用一種很微妙的眼神看著眼前令他無法理解的兩人。

等席泊察覺到了他的視線,忍不住問:「你這什麼臉?」

「看智障的臉唄。」

「你媽死──」禹凡制止席泊想回嘴的機會,他的手擋在席泊的嘴上,先一步說道,「好了,我們趕緊去禮堂吧,六山是蒙哥的學校,那都是不好惹的主,一旦被他們發現我們在哪就糟糕了。」

眾人一致點頭,犯賤的想像了下被那群人逮到之後的情形,氣氛稍稍沉靜三秒,二話不說便往禮堂的懷抱拔腿狂奔。

直到五人抵達了禮堂,入眼儘是百孔千瘡,雕龍畫柱殘破不堪,可見光是此處就遭六山高中摧毀得十分徹底,更遑論其他地方。而在這滿目瘡痍之中卻有一人挺直傲立,祖安非常感動自己還能活著再見到刀疤老師,他從來沒有像這一刻如此想見到刀疤老師過,平日的大部分他都是有多遠閃多遠。

「啊啊啊啊啊啊,刀疤老師我好高興看到你啊──」祖安幾乎是往對方身上飛撲而去。

「嗚嗚嗚嗚……刀疤老師嗚嗚嗚嗚……」

席泊也衝上前緊緊抱住刀疤的腳,他和祖安兩人一邊啜泣一邊哭訴,內容無非都是六山高中的學生有多壞有多賤有多變態,還很不要臉的說了一些根本沒發生過的事情,好比他們在非常驚險的那一刻情急生智,激發出不可限量的符文潛力然後反殺對方。

「哦,是嗎。」刀疤扯唇勾起一抹弧度,他伸出雙手各放在祖安和席泊的頭上,安撫著兩人。

祖安嗚咽了兩聲,仰首望向刀疤,瞅著他莞爾的樣子好半天,「刀疤老師,為什麼我突然覺得你笑的有點帥。」

「對啊,感覺跟平常不太像……」席泊也抬頭端詳對方那張黑臉,明明是極為嚴峻的五官,卻在此時卻流露出一種勾人的味道,並且少了往常陰鷙的氣息,眼角甚至帶著一絲媚意。

另外站得較遠的三人見狀,不禁若有所思。

「好像哪裡怪怪的。」伊可蕾說出自己的直覺,禹凡也臆度道,「嗯,我還以為刀疤老師會一人先各扁一拳然後親自送他們去教會,而且……刀疤老師不會那樣笑吧,會那樣笑的大概只有凱伊了。」

「關老子屁事。」凱伊瞬間有種躺槍的感覺,他一臉無可奈何的解釋,「奇怪的點是刀疤老師居然會在這裡吧,他不是說他要趕去教會嗎?」

話落,三人的腦海裡剎那閃過一條極為重要的訊息:那人不是刀疤老師。

禹凡臉色為之一變,隨即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趕緊朝祖安和席泊的方向大吼:「白癡,快過來!他不是刀疤老師!」

「去死吧你們!通通去死吧!太晚講了!」祖安和席泊的後領已經被那人像抓小雞一般的提著,他現在驚恐到連對那三人大叫都會破音。

三人悄悄的向後挪了一步,伊可蕾出聲問道,「該怎麼辦?」

「那人既然囂張到複製刀疤老師的靈體,就代表他的能力肯定和刀疤老師不分軒輊,指不定還在刀疤老師之上,我們可能光踏出第一步就被KO了吧。」

禹凡一本正經的分析完,那人的周身便泛起青色的琉璃珠光,刺眼得幾近讓三人瞧不見,連忙慣性的用手去遮擋,直到奪目的光輝漸漸黯下,他們才有辦法看清前方,而那人已然恢復成原來的面目。

那是一張十分妖孽的臉孔,兩隻眼睛下方各帶了一顆小痣,卻是鮮豔到猶如能滴出血似的殷紅色。他留了一頭黑髮,長至腰部,色澤秀亮,顯然比一般的女孩子保養得當,那頭烏黑色濃得彷彿化不開。

他的瀏海往中間分開,露出白皙的額際,以及看上去很是詭譎的未知圖騰。

沒有人見識過那樣子的符號,卻本能的令人感到不舒服,但是並不足以影響到此人姣好的容貌。

套祖安當下的心聲就是說,原來人品這種東西跟顏值是成反比的,越好看的人淨幹些不是人的事兒,人不可貌相這句話說得太他媽對了!長成這副德性,就算是當一個沒品的侵略者估計也會有一堆女學生自願棄明投暗成為他的奴隸。

氣氛一半晌陷入沉重,最後是由凱伊開口打破這陣緘默,「我覺得我們……」他的語氣頓了一會兒,用餘光瞥了幾眼命在旦夕的兩位同學,盡量無視他們殷切的目光,毫不猶豫的斷然道,「還是先跑再說吧。」

祖安一聽這話還得了,立馬就炸毛了:「跑你妹!還跑!不准跑!同學愛呢!你們快滾過來救自己的同學啊!」

「救個屁啊。」伊可蕾下意識的回嘴:「誰想和你們集體自殺。」

「反正這是在符文狀態下,你們之後還可以復活。」凱伊則是淡然的撫慰快暴走的祖安,他雖然打算袖手旁觀,但也不至於惡劣到幸災樂禍的程度。

但他說這話確實單單是為了安撫作用,畢竟他們也不確定教會是否已被佔領,若是六山從教宗那裡搶走生命書的話,那他們想再復活壓根是天方夜譚。

「那你們他媽就來救人啊!反正之後還可以復活!」祖安被氣得臉紅脖子粗,簡直快咆嘯了,略帶嬰兒肥的臉蛋漲紅成一片,他賣隊友賣習慣了,無法容忍自己有被賣的這一天,更何況他還是他們中最怕死的,那程度簡直跟席泊不相上下。

「好了,別跟他們扯那麼多,我們趕緊離開。」禹凡擺手將凱伊未吐的話止於瞬間,他用眼神示意身旁的兩人,待他們確定般的點頭後,三人灑脫的一同旋身,邁開毫不留戀的步伐。

猛然間,一波冰刺疾速的向三人蜂擁而上,聚霜的冰晶在他們的腳底下凝結了地面,形成一圈使其不得動彈的結界,伊可蕾眼明手快的用巨斧揮開尖銳的碎冰,禹凡立刻彎下身子,最右邊的凱伊雖然有幸不在她施力的範圍,可惜那些被打飛的殘塊全都砸在他臉上。

「我跟妳有仇?妳是不能往另一個方向揮?」凱伊拍掉臉上的碎冰,細小卻足以紮出血痕。

凱伊的前髮特別長,所以總是蓋住一邊的臉,平日裡顯得低調內斂。伊可蕾比他矮了五六個頭,他只需要微微側個角度,就可以用露出來的那一隻眼睛去瞪伊可蕾,他的眼睛狹長,向下挑時總有幾分陰鷙。

「抱歉,我習慣用右手。」

凱伊冷冷哼了一聲,伊可蕾平靜的口吻完全聽不出來絲毫歉意。

禹凡回首凝望朝他們發動攻擊的那人,對方早已用寒冰圍起一道屏障將祖安和席泊桎梏在其中,並且正緩緩的走近三人,他戴著一雙繡有金絲的黑質手套,指尖處隱約透著幾縷霜氣。

「我有說,讓你們走、了、嗎?」那人慢條斯理的嚼咬著一字一句,笑逐顏開的樣子一點都不親切,反倒讓人倍感倡狂。

三人吞聲攝息的等著對方下手,索性一把闔眼,一概起了個念頭:死就死吧,頂多復活之後再找那兩個白癡算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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