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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他們並肩,卻不牽手

      高中,賀爾蒙躁動的年紀,有著許多紛擾的愛慕與忌妒。

      大多數的父母都反對學生談戀愛,總丟一句:「大學再說。」更狠一點,「出社會再談。」

      父母少說,總多了幾十年的人生經歷,知道學生時期的戀愛並不長久。簡單來說,就是別浪費時間在不對的人身上。

      但為人父母其實更擔心的是,他們知道人生中的第一段戀情,會有多刻骨銘心。

     

      十七歲前的柯瑾瑜一直是認同的,但十七歲後的她卻是反對。

      她很後悔。

      後悔自己沒能在遇見他之前好好談一場戀愛,徹底的痛過、哭過,再好起來。

      她沒有。

      所以才會在遇見他之後,變得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抓住他,不知道該怎麼說:「喂,我其實喜歡你耶。」

      她沒有。

     

      「我不跟朋友在一起的。」她說,伴隨著笑語。「以後分手多難堪啊。」

      有的只是耍帥的逞強。

      她就是有那麼一點期盼,他能說點什麼,找她理理論,告訴她這件事是錯的。

      因為他總是夠理性,知道所有對的選擇,如果連他都不認同,她就會知道自己沒有錯。

      只要一點點就好……她就有勇氣朝他跨出第一步。

      「何岳靖。」

      「有。」

      「何瑾瑜。」

      「……」

      「何瑾瑜?」老師又喊了一遍,「沒來嗎?」

      此時,坐在第二排第一個位置的她,微微嘆口氣,默默的舉起手。「老師。」

      老師看向她,「叫一次就要出聲知道嗎?」

      「知道。但是老師……我叫柯瑾瑜,不姓何。」

      老師皺了一下眉,將鼻樑上的老花眼鏡拿下,靠近點名簿一看。不久,恍然大悟的發出聲,「啊……何和柯看起來太像了,人老了,容易看不清楚。」

      趁著老師還在唏噓歲月不饒人,她將視線轉向斜後方。

      坐在最後一排窗邊的男孩,微微撐頰,涼風勾起他發亮且柔順的瀏海,發亮的彎月般笑眼。

      他們很有默契的相視而笑。

      然而,他沒有。

      直到最後他成為別人的了,柯瑾瑜又多了一件後悔事。

      不是沒能告白,相反的,她很慶幸自己沒有說出口。這樣的話,這件事就會永遠是祕密。

      她後悔的是,早知道就乖乖聽父母的話,別在學生時期喜歡一個人。

      因為啊。

      真的會一輩子都忘不了。

     

     

      無論是誰,都曾暈染了某個人的青春歲月。

      或大或小,是波浪還是漣漪。

      其實都無關緊要。

      差別在於,有人停下了,有人卻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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