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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籃˙赤黑AK(黑子暫定)˙03甜美

赤司在黑暗中睜開了眼睛,伸手不見五指。

他是普通的人類,他沒有移動身體,沒有改變姿勢,他知道黑子半夜起床,似乎不想讓他知道。

黑子每次偷偷起床,都毫無聲響,但卻會待在他身邊低聲說話,似乎是在解釋……他認為自己睡熟了,卻還是會這樣說著自己要做什麼,而赤司能做的,就只是等黑子自己坦白。

黑子起身,他感覺到對方執起了自己的手,拆開他特意用紗布包住的部位,不知為何在上面舔了好幾下,又重新把紗布包回去。

「征,我去喝藥……對不起,可是不想讓你擔心,我不會去太久。」

不知是要讓自己安心或是要讓他安心,赤司聽見黑子這麼說著,然後他便起身離開。

黑子大概不知道,要一直裝作不知道,其實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赤司卻已經清楚的知道黑子的想法,黑暗中又緩緩閉上眼睛。

黑子一向知道自己跟旁人的不同:沒什麼存在感、沒什麼表情,甚至有時也很難融入人群,然而在赤司面前,即使是這樣的自己,赤司仍舊接納了他,與他發展出超越朋友的關係。

黑子微微張開嘴巴,伸長牙齒,用手指摸了摸。

現在很正常,可以隨著他的意志控制……那剛剛是怎麼回事?

那時,他眼裡忽然間看見了赤司側頸的血管,一下子忽然沒有控制住……他極力忍住了那種想像著美味的感覺,最後只是在那裡舔了舔。

赤司的反應是更加伏低上半身,他也許覺得他喜歡那樣。

跟赤司發生關係不是第一次,但卻是第一次在性愛時差點伸長獠牙,把人類當成食物。

也許咬下去真的會很香甜,那種溫熱的、絲綢般柔滑的口感,光是想著,牙齒也會忍不住的微微伸長。

黑子慢慢的把保溫杯裡的血液喝光;以前明明不會的,現在愈來愈覺得難喝,需要的份量也愈來愈多。

現在每天需要的分量多的超乎尋常,已經是足以讓戀人起疑的程度了。

只是,為了赤司,也為了他自己,再怎麼難喝,他也得填飽那種饑渴的感覺,不能再「感冒」了。

起身的時候,他偷偷的拆開赤司受傷部位的紗布,在上面舔了舔,雖然嚐不到血味,但是吸血族的唾液有加速癒合的效果,黑子沒有對任何人試過,但他希望那有用。

──那個味道實在是太誘人了。

他回到赤司身邊時,赤司依舊熟睡著,那種輕微的血味已經消失了,這讓他放心下來。

可以不用一直忍著了。

黑子看著赤司好一會兒才躺下,在他的心裡,始終存在著一層恐懼。

他不知道赤司若是知道了,會有什麼反應。

從不去想,也不敢想,但最近他忽然發現,赤司是如此敏銳聰穎……還是不要去想了。

嘴唇不自覺舔了舔,赤司的味道不僅僅是誘人,即使是乾掉的血味,也那樣甜美……

隔天,黑子睡過頭,他起床時,赤司已經打了電話請同學替他請假,理由是重感冒。

「哲也,醒了嗎?」

黑子起床時,覺得頭有點昏沉,赤司走過來伸手貼在他額頭上,一面交代:「學校那邊已經打電話替你請假了,你有點低燒。」

黑子反射性回應:「是的,我很好。」

赤司沒有就這點跟他爭執,只溫和的說:「醒了就起來吧,我熱了牛奶,起來喝一點。」

「好……咦?征?你怎麼在家?」

稍稍有些清醒後,黑子才詢問:「不用上課嗎?」

當然要。

赤司定定看著他一會兒,緩和道:「你這樣我不放心,雖然看起來似乎什麼事也沒有,昨天感冒才剛好,今天又怎麼也叫不醒,早上量了體溫,現在也有點燒……總不會是昨天累到了吧?」

說到最後有些似笑非笑的語氣,黑子臉上微微一紅,「怎麼可能!不要開玩笑。」

飢餓感好了很多,黑子覺得或許是他昨晚喝了太多血的緣故。

但是、頭很暈。

他說:「我沒事,征,你請假了嗎?」

「嗯。」

有介於黑子有太多假裝沒事的前科,赤司再三察看,才說:「今天不去學校,一兩天沒去不會怎樣,社團也請假了,精神不錯的話就起來,我煮了飯,想睡的話就再睡一下吧。」

說完就要走出去,黑子拉住他,張了張口卻突然頓住。

「……怎麼了?」

赤司不曉得昨夜後來黑子究竟多晚睡,早晨起來時,黑子自己帶的兩個保溫杯都洗得很乾淨,乾淨的就像是要掩飾什麼般──赤司反握住黑子的手,走回去坐在床沿,「要陪你嗎?還是我把牛奶拿進來?」

黑子不發一語的抱住他,隔了幾秒才悶悶的開口。

「突然變得這麼溫柔體貼,我好不習慣。」

赤司任由他抱著靠著,笑著低聲開玩笑:「我之前也沒有對你不好吧,你難道喜歡我粗暴一點嗎?」

「沒有,只是不習慣這樣被照顧……我一個人也沒關係。」

「少說蠢話,感冒明明還沒好,裝沒事倒是很拿手,還騙我……智商恢復了嗎?」赤司笑著逗他:「好吃好睡才會好得快。」

又看見了、血管……

頭好暈──啊啊。

黑子閉上眼睛,聞不到傷口的血味,讓他感覺總算比昨天能控制自己。

「你讓我抱一下,我還想睡。」

撒嬌嗎?

赤司對黑子的小動作最沒輒,無奈地露出淡淡的笑意……眼底流過淺淺的金色流光,一瞬即逝。

「哲也,吃了早餐再睡吧?」

「……征。」

黑子開口,卻不是說要不要吃早餐,「我該喝藥了……我昨天拿來的喝完了。」

赤司眼底微微冷了下來,神色依舊溫柔和緩,「我去幫你拿,好嗎?告訴我放在哪。」

「在、冰箱冷凍庫,裡面有保溫瓶……」

黑子深呼吸著,伸手更加抱緊了赤司:「征,我頭暈,我想睡覺,不想出門。」

啊啊。

喉嚨的饑渴雖然比昨天減輕了,但他還是覺得很難受……

啊啊,原來如此。

雖然只有不到一滴的程度,但是、他真的喜歡赤司的味道──血的餘味真的太鮮美。

他的身體如今渴望著的就是那樣活生生的甜美。

赤司注意到了他的異樣,只是拍了拍他,哄:「好,我去拿,有沒有想吃什麼東西,路上我順便去買。」

「那麼,我想吃巧克力,很甜的那種。」黑子也不管到底會不會被懷疑,現在他只想把這種難以言說的難受的苦悶感從身體裡驅逐:「幫我多買一點,拜託你了。」

「我們之間就不要說拜託了。」

赤司再度哄他,「不是還想睡,躺下吧。」

赤司按著黑子躺下,黑子就拉住他親吻,吻了好一會兒赤司才按住他,「別胡鬧,你還真不怕傳染。」

黑子笑了起來,拉著赤司的手滑過他受傷過的部位,「我說了我沒感冒,不會傳染的。」

別人聽起來像是在開玩笑的話語,只有赤司知道黑子應該是說真的。

只是,黑子一定也希望自己誤會。

赤司露出笑意,給他蓋上棉被:「知道你沒感冒,只是有點發燒,這樣可以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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