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城的街上，四處傳來小販的叫賣聲，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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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離天子腳底下最近的城，繁華與權貴集於此，都少人無不想待在這座城中夢想一躍躋身於富貴當中，就算當不了達官至少貴人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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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終究還是有例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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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內東市街上，遠遠的，就瞧見一女一男，兩人一前一後緩緩走在街上。其實各式各樣的江湖人士在街上走在北京城內已是很平常的事，但這一對男女還是引起了路人的側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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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身著一身的黑衣，頭戴垂掛黑色面紗的斗笠，不僅讓人瞧不見她的樣貌，全身的墨色裝束更讓人沒來由的感到壓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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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男子走在後頭，手拿紙扇輕輕搖晃散發著文質彬彬的氣息，儼然一個書生模樣。尤其是他俊秀帥氣的面貌，讓街上的姑娘們都瞠大眼直直望著，只差口水沒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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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們一個一個圍攏靠過來，為的就是想要接近他。果然，沒一會兒，兩人已經被這群女孩子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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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們爭先恐後地搶著與他說話，但他始終保持微笑，沒開口回答女孩子們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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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非得要讓道路阻塞不可嗎？」黑衣女子沒好氣地對身後的男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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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誰叫我長得帥。」男子，漫不經心地道，回答女子時還不忘對那群女孩露出最迷人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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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笑，引來那群女孩們不停的尖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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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冷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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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這麼認為嗎？」男子將臉湊到女子跟前，打算讓她再看個仔細，好明白自己有多麼帥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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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立刻惡狠狠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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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眼，雖然只是瞬間，可犀利而陰狠的眼神，還是讓人感到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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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認同就算了，幹麼這麼兇？」男子聳聳肩，又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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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應該拿刀子在你臉上劃幾刀再將你毒成啞吧，好讓你沒辦法拿來說嘴。」女子冷冷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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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晰而嬌柔的聲音讓人沒辦法聯想這一些狠毒的話是從她口中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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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命是妳救的，妳想怎樣就怎樣唄！別說是我的臉我的嘴，要我以身相許也行。」他語氣依舊輕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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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偏過頭去，不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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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身相許？他說得倒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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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忘了已經有個如花似玉的未婚妻了還是想尋她開心？可不管前者還後者，這些都與她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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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氣了？」他收起了玩世不恭地笑容，態度明顯收斂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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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依舊沒應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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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這樣，我跟妳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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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靠近她，想要牽起她的柔夷，卻被她推開，像是沒防備又像是柔弱般，被她一推，男子立刻著實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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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粗魯，一點都不像個姑娘家。這樣怎麼會有人喜歡妳？」他坐在地上，沒有生氣反而一付悻悻然地瞧著女子。「妳這樣會沒有男子敢喜歡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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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冷眼射向他，這次卻少了怒氣反而有一股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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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稀罕！她的臉…，早在師父和師姊害她那一刻起，她對感情的事就已經不抱希望了，甚至是生命，她也全都無所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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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輩子，她就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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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不願再答理他，一縱身迅速地躍上了屋頂，沒幾秒就沒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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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怎麼偏偏喜歡，而且…」男子抬起頭直直看著黑衣女子離去的身影，毫不掩飾內心的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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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可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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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於北京城一角的楚府內，一名年輕女子正坐在床邊為床上的小孩童把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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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仙，我兒子到底怎樣了？」一旁的楚老爺著急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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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求了大半輩子，好不容易在四十歲那年得這一子，不用說期望有多深。他是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這孩子身上，可在數旬日前，這孩子突然昏迷不醒，他幾乎請了北京城所有的大夫來為孩子診斷，可每個大夫都在看過孩子的病後都只是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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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幾經波折下透過友人才請來了有醫仙之稱的女神醫，她現在可是他唯一的希望了。只是，眼前這位女子很年輕，又是個瞎眼姑娘，她真的能救自己的兒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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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仙，我兒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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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緩緩將手收回來，隨後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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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子身穿白衣，身材纖細，絕世的容顏上有著淡淡的憂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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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正是這幾年來在北京城內醫界聲名鵠起的素問，她有名的原因不只是醫術高深更因為她的年紀輕又瞎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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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毒我沒辦法解。」如同其他大夫，在診完脈後她搖了搖頭。語氣有著與年齡不符的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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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沒辦法了嗎？這毒...毒？等一下，醫仙，妳是說我兒子是中了毒？！」他驚訝睜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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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問點點頭，十分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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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毒，她太熟太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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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怎麼會？妳真的確定是中毒？醫仙，會不會是妳診斷錯誤？呃，我是說，會不會是因為妳看不見，所以可能誤─」好端端的，他兒子怎麼會中毒？他雖然不懂醫術，可他兒子的氣色一眼就看得出不像是個中了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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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老爺，雖然我家小姐眼睛看不見，可斷診從來都沒出過錯。」一旁的蓮心見他質疑小姐的醫術，立刻跳出來為她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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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的醫術可是數一數二的，怎容忍他這個不懂醫術的人來砸了小姐的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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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老爺，我知道您的疑慮。通常中毒的人臉色會氾黑黃或者暗紫色，可令公子的氣色是異常的紅潤，其實，」她頓了下，又繼續說下去：「其實正是因為這種毒。得到這種毒的人，每天夜裡到了下半夜體內就像是有火在燒然後會開始出汗。在清晨雞啼過後，身體就開始不斷發癢，而且受了風會不斷咳嗽，甚至會咳出血來。到了後期也就是現在，則會不吃不喝，整天昏睡不醒。我說的對吧？」素問一口氣說出所有的症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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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極了，醫仙，求妳一定要救救我兒子，我就只有這一個兒子，妳一定要救救他。」聽見她將症狀說出，還完全正確，他不敢再懷疑她的能力，立刻低聲下氣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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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過了，這毒我沒辦法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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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仙，怎麼會沒辦法？妳能說中宗兒的症狀，妳一定知道怎麼醫治的，我求妳了。」說著說著他咚了一聲跪了下來，苦苦哀求。「我給妳磕頭了，活神仙，求妳一定要救救他，我就只有這麼一個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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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老爺您別這樣，素問受不起。」雖然看不見他，可她也聽得出來他正跪著跟自己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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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心，快把楚老爺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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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素問吩咐，蓮心趕緊將他攙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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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一定要救救我兒子…，不論多少錢我都付得起，只要妳救我兒子。」他拉著素問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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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錢的問題，而且我也沒說不救令郎了，只是…」素問猶豫著要不要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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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十分清楚百烈腸這種毒，無色無味，卻十分的毒，與困擾著師父數十年的無影毒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只要一點點就連六尺大漢都會撐不住，何況只是個小孩子。中這毒的人不會馬上死亡，要備受煎熬數個月後才會慢慢死去。最可怕的是這毒不需要任何媒介就能種在任何人身上，而這種毒當今世上只有一個人最擅長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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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她不幫也不是她不會醫治，而是這毒她不能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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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什麼？」聽見有但語，他趕緊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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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老爺聽過毒怪嗎？」她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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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怪？那是什麼？」他沒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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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醫仙南毒怪，這裡的醫仙說的就是我家小姐，而南毒怪呢，指的是名聲響徹江南一帶的靈樞姑娘，因為性情古怪，所以世人才稱她為毒怪。她呀，擅長使毒，沒有什麼毒是她不知道、不會用的，她一定有辦法解。」一提到南毒怪，不同於素問的遲疑不決，蓮心眼神煥發，滔滔不絕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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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的主人是素問小姐，可她對南毒怪十分仰慕、甚至非常感興趣。所以，她一直希望能與她見上一面，可偏偏這位南毒怪的行蹤向來成謎，永遠只有聽說跟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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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位毒、靈樞姑娘這麼厲害…，那要怎樣才能找到她？」原來這個什麼毒怪的這麼厲害！聽蓮心講成這樣，他不由得也欽佩起來，但楚大更開心的是他的兒子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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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蓮心淡下眼來，剛那股熱情全沒了。「不清楚，她的行蹤根本沒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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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他大叫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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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到人，那她說了這麼一大串又有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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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楚大感到失望之餘，一直默默不說話的素問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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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找她也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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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剛一直掙扎著，到底要不要幫他？雖然理智告訴她不能幫，可是眼前是一條生命，而自己又是打著懸壺濟世的大夫，她怎能眼睜睜看著有人在她面前死去，這樣她還配稱作大夫嗎？還虧她是個人人稱譽的醫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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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仙，妳快告訴我，哪裡可以找到她？」聽素問這麼說，他又燃起一絲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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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每逢中秋她必定會來北方一趟，所以這幾日應該會到京城，您只需留心近日城內或是客棧是否有一名身穿黑衣、遮住容顏的女子走動，她很有可能就是您要找的毒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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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怎麼會對毒怪這麼了解，您認識她嗎？」見素問清楚靈樞的動向，蓮心不由得作此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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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對啊！她跟了小姐快三年，也沒見她跟靈樞姑娘聯繫過，而且先前好幾次她問起靈樞姑娘的事，小姐不也都說不清楚不知道嗎？怎麼會知道靈樞中秋節會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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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黑衣、遮住容顏的姑娘…好，我記住了，多謝醫仙，我這就立刻派人去尋找。」說著，就急急忙忙要去叫人，可又想到兩位客人還在，所以又回過頭向兩人道：「抱歉，我急著要去找人，就不招待兩位了，兩位請便吧！賞銀我會讓帳房先生給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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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楚老爺立刻頭也不回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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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很感激她們沒錯，只是他的心情被這對主僕搞得忽冷忽熱，實在挺不是滋味的。更何況，他還趕著去找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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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唷，小姐，您瞧，剛還低聲下氣的求咱們了，現在幫了他，理也不理我們了，早知道您就別跟他說毒怪的事兒了。」見楚老爺如此落差的態度，蓮心不滿的抱怨著。「而且誰稀罕那些賞銀啊！這楚府還比不上咱們榮府的一個角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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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蓮心，救人要緊。」素問並不以為意。「妳老是這麼毛躁魯莽，以後怎麼能心平氣和去對待病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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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嘛…，我只是氣不過。」蓮心嘟著嘴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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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討厭的就是這勢利眼的人，尤其是商人，一身虛情假意跟銅臭味，那付錙銖必較、眼中只有利益的嘴臉，開口閉口都是錢，她現在想來就覺得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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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小時候曾淪落在人口販子手上被賣來賣去的，以至於她特別厭惡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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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收一收，咱們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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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心將東西迅速塞回箱子，再將木杖拿至她手上後，才扶著素問離開了這個她發誓再也不踏進半步的楚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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