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無聊種子稿件大募集

Prelude & Show 1 (試閱)

這是一個虛實顛倒的世界。

人類生於物質構成的空間,相信肉眼所看見的事物。事物理應存在同一空間,然而人所看的所謂「現實」,卻各不相同,形成了不存在的「多重現實」(Multiple   reality)。對客觀的事實,訴諸主觀感受去加以解釋,以幻想修飾,成為謊言映入他人眼中。

絕對的「真實」被妄想而生的謊言淹沒,開始落入人類再也無法觸碰的奈落之世,逐漸被遺忘。

 

真實被智者所掌握,但被凡人所拒絕。諾斯底主義(Gnosticism)是智者最後的結論:世界由「惡」形成,一切存於物質之間,被稱「神明」的受奉體是虛假的,祂們創造的世界是邪惡的。

 

自私的人類失去辨別是非的能力,對事物的認知因為妄想而無法與「真實」完全同步,他們的「知識」(Gnosis)創造了多重異空間「幻境」(Mirage)。因妄想而生的幻境產生自我意識,企圖吞噬現實世界。

這時候,在人類中出現擁有看透真實之能力的個體,可以主動接觸意識世界「幻境」,那個存在被稱為「真實的敘述者」(Teller   of   Truth),追尋真偽和善惡的界線……

-

初秋的溫度隨著迎面吹拂的涼風傳來,寒意漸漸滲入了肌膚。這原本是平靜人心的良藥,此刻卻因為周圍的景象和聲音而變得毫無作用。

今天下午的街道人來人往,吵鬧的交談聲、腳步聲以及車水馬龍的聲音混雜在一起,形成空間狹窄的假象,即使是室外也叫人透不過氣來。

尤其是那些談話聲更是令人煩躁。反正內容也不怎麼有意義吧。今天晚上吃什麼、最近最想買的新衣服、聽說那個明星整過容……

 

『特別新聞報導:皇室臨時政策委員會於本日早上進行了四個小時的會議。針對上個月,王子艾約特・阿德爾巴特被謀殺事件,委員會一致通過作出多項新政策,以處理國內緊急的問題……   』

旁邊大廈外牆安置的大熒幕播放著現場新聞報導。聽到那個名字,她停下腳步,面無表情地向上看。這個報導對她來說,肯定比無名路人所在意的私事更有價值。

 

熒幕上鏡頭一轉,一個青年的照片被放了出來。

『……委員會表示會嚴肅對待事件,加派人手逮捕下落不明的嫌疑犯以薩・輪德少佐,以及加強國內治安……   』

嫌疑犯。

 

她對關鍵字流露出明顯的情緒,但沒有映入任何人的眼中。

把罪名推給一個無罪的人,當成祭品示給人們作個交代,完美地在自己不沾污雙手的前提下結束了這件事。這就是現在的人的做法。

 

明明他什麼都沒有做。

 

她看着照片中那張臉,回想自己四年來搜索到的資料。

 

以薩   ・輪德——王子的陪讀,同時也作為親衛隊隊長接受培訓。於王子八歲生日的時候,第一次陪同王子出席慶祝會,面對國民。十三歲那年,先王逝世,王子被揭穿並非先王親生子,因而和他一起被驅逐出境,但在十七歲時跟隨王子再度回國。王子成立了新的政派,也得到以年輕人為主的群體支持,而以薩就在當中進行輔助。

在一個月前,王子被殺了,而以薩亦失去蹤跡。有消息指,在王子被殺的前一個星期,以薩被革除了職位,這也合理地構成了他的「殺人動機」。剛好又在王子死亡現場附近的閉路電視中,錄到王子死前半小時以薩進入案發現場的影像。

 

……而這些,都只是非常片面且表面的描述。

 

事實上只要花點時間找找資料、了解當中的細節,就會知道,不論是殺人動機還是在場証據,都完全不成立。

比如說,根本是以薩主動請辭的。

又比如說,閉路電視只拍到他慌亂的衝進現場,卻沒有拍到任何人出來的一刻。

 

可是不會有人留意這些細節。那些深信艾約特是這個國家最後希望的國民們,寧願選擇相信他到死前都是個為國捐軀的好領袖,只是不幸被這樣一個無名的奸狡影子謀害罷了。如果可以的話,乾脆把邪惡的殺人犯作為活祭品獻上,讓偉大的王子復活,這樣最理想的未來就會到來。

 

就算現在把手上的証據拿出來,人們也只會說是偽造的吧。她有些無奈地想。

 

連日來,多少人喊他該死的殺人犯,她已經數不清了。

人民是這樣,傳媒也是這樣,官僚也想當然也是這樣。相信着同一個事實,背地裡卻各懷鬼胎。但這有什麼所謂呢。只要犧牲一個人就令所有人好過一點不是嗎。

 

真是個令人瞧不起的世界。

嘖了一聲,她把視線拉回前方的商場,雙腿終於不再停在建築物前。

 

過不久——還沒到達商場——從身後一個轉角處傳來一串急促的腳步聲,並正明確向着自己的方向跑過來。

她沒有心情轉頭看個究竟,打算把連接手機的耳筒塞進耳朵之際,左手後方的衣角突然被猛烈拉了一下,害她為了平衡身體而不得不停下。

 

她不爽地回頭看了看衝擊的源頭,一個金髮的小孩子透不過氣般似的瞇起眼睛,大口吸着氣。

什麼跟什麼……?

 

在她想開口問對方發生什麼事之前,小孩首先就開口了。

「妳…妳是羅莎、琳…嗎?」

羅莎琳一下子腦中浮現出十萬個為什麼。

「是、是的。你為什麼知道我的名…」

 

連話也沒來得及說完,後面轉角處出現了多個穿西裝的男人追上來。

 

一下子就看得出他們是在追着金髮小孩而來。

羅莎琳反射性地抓住少年不肯鬆開的手,但是他向自己大喊。「拜託妳…救救我!只有羅莎琳妳才能夠做到!」

對突然其來的情況,羅莎琳實在沒法即時反應過來。僅餘的冷靜只足夠用來分析一些簡單邏輯。

 

少年知道自己的名字,這一定是他在茫茫人海中選擇向她求救的原因。但至於他是誰、為什麼被追、他如何知道自己的名字等,連詢問的時間都沒有。

很快,關於最後一點,她馬上就知道了答案,但同時又揭開了新的疑惑。

一個像是從通訊器傳遞而來的聲音從少年握緊的手機中傳出,她這才發現少年是受到某人指使的。

『現在和她一起往商場裡逃吧。』

聲音聽上去應該是個12至13歲少女。

 

「誒,我也要嗎!?」

羅莎琳還是不太相信,可少年還是不放開手。羅莎琳眼見黑西裝男人已經愈逼愈近,也沒時間問清楚事情了,只好相信聲音,帶着少年一起逃到商埸。

 

『逃進去以後,要是還甩不掉他們,就直接逃到「這邊」吧,這樣我也能靠定位找到你們。』

「這、這樣真的可行嗎?」

『沒問題的。有羅莎琳在,就可以直接用手機連接我的空間,由我把你們帶進來。』

 

說真的,什麼跟什麼啊……!

 

兩人在談她聽不懂的話,這增加了她的不安,但現在的狀態也只能硬着頭皮配合。

因為週末的關係,商場裡面人頭湧湧,進入後幾乎連行走的空間都沒有,他們半迫半推地把身體擠進去。

 

「別以為我們看不到你!在那邊,追!」

身後傳來像是領隊的男人一聲大喝,把一部分路人嚇倒了,但為了不惹上麻煩還是讓了路給那群西裝男。

 

好不容易擺脫掉人群,他們的前面卻是只有一部升降機的死胡同。大概是剛才混亂的人流把他們逼到這邊了。

西裝男也快要向這個方向來了,這時候升降機的門打開了,前方正在等待的人群為了不想等下一班而拼命逼進去。

 

「啊…!」

順着人群向前擁的力量,少年站不穩而被推入升降機,牽著的手分開了,而羅莎琳卻剛好沒能站進升降機裡去。

少年趕緊在升降機門關閉前把手機拋給羅莎琳:「打開備忘錄,輸入商埸的名字!」

轉過頭看,西裝男已經在自己身後不到一百尺的距離了,看不見少年的身影就把目標轉為自己…既然被追捕着的少年認識她,那麽西裝男要是抓到她最後也會成功把少年引出吧。

 

必須逃。

 

雖然搞不懂少年想叫自己怎樣用手機逃走,但剛才的對話不像是開玩笑,她只好照少年說的話做,拼一拼運氣。

——「首都格雷蘭德的米洛爾商場」。這樣可以了吧?

輸入了地方名,手機進入讀取模式——那群男的都要伸手碰到我了,還在load個屁啊!!!

 

羅莎琳絕望地閉上眼睛,當肩膀感覺到那群人的手的觸感時,大概就是完蛋的一刻了。

…………。

嗯?

良久沒有感覺到任何東西,張開眼睛,才發現剛剛還人多得不得了的商場中一片寂靜,周圍一個人都沒有,彷彿那些人山人海的畫面從來沒出現過。

除了沒人沒聲外,這個的確是自己至剛才還待在的商場內的景象。

不。仔細看,遠處的景象有點模糊和扭曲,好像海市蜃樓一樣。

 

到底發生什麼事…?這裡還是原本的商場嗎?

下一秒,羅莎琳發現原本要上前包圍她的,不再是西裝男,而是某種更為驚悚的「東西」。

 

一群外型看來不是人也不是動物的「東西」,牠們半透明且每一秒都在變形的怪異雙腿正一步步向羅莎琳走來,其走路方式跟電影的喪屍非常相似,但比喪屍可怕多了。

那群「東西」連五官都沒有。「不、不是、吧……」

 

不停按着升降機按鈕,卻完全沒有反應,而能逃生的位置早已站滿那些東西。

自己後方也毫無退路了。

要結束了嗎?

 

我是被陷害了還是怎樣?

為什麼是我。

為什麼都是我。

 

升降機中發出聲響,但她沒有多余的專注力去注意了。

在她再一次陷入絕望的瞬間,接下來她做夢也不會想到的事情發生了。

離她最近的異獸身體隨著一聲巨響突然爆炸,殘肢和不明液體四散,空氣被奇怪的氣味佔據。槍聲連續響了幾下,旁邊幾頭異獸相繼被射至爆開,不消一會令整個等候區佈滿詭異的殘骸。排在後面的異獸踩上同伴的殘骸並咆哮起來。

 

這時一個身影從二樓一躍而下,擋在羅莎琳面前,迎擊那群只有獸性的生物。

「……!」

那是一個披上黑斗篷的男性。穿在裡面的白色軍服已經被血跡沾染得不再是純白,但那依然是羅莎琳所記得的設計。

而且重點在於男性的長相。她不可能認不出來。

 

「……以薩……?」

以薩・輪德少佐。

 

難以置信。是那個失蹤了近一個月的人。她沒有親眼見過他,卻幾乎每天從電視、網絡上都看到那張臉。

 

是那個她非常想見的人。

他果然活下來了。

 

面對數以十計的敵人,以薩絲毫不畏懼地衝上前,用手上的長劍動作俐落地把牠們劈開兩半,就像這是他早就習慣成自然的事情一樣。

最後一頭異獸被他踩在地上,長劍貫穿了腦袋,牠不再動了。

把長劍拔出的同時,他把弄髒了的鞋頭在異獸的身上蹭了蹭,有點嫌棄似的踢了屍體一下。

 

羅莎琳呆在原地,直至對方主動走近自己。實在有太多搞不清楚的事情了,然而沒有一種情緒比感動更強烈。

看着羅莎琳的表情,以薩覺得很難開口搭話,況且這一向不是自己所擅長的,於是他放棄了先向對方解釋情況的做法。

「喂…妳是羅莎琳・貝爾格對吧?」

聽到對方叫出自己的名字,她終於回過神來。「是、是啊!」

 

「妳想改變現況嗎?」

「誒…?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說,妳現在有一個機會,用自己的力量改變妳認為錯誤的事情。」

他的聲音聽來年輕,語調和氣場卻讓人覺得非常沉着成熟。當她知道這種巧妙的不協調感不是演技,她再次確定,這個人跟她一直以來見過的人都不一樣。

 

以薩伸手輕輕抓了自己有點撩亂的頭髮,露出了一臉困擾的表情。

「妳現在有兩個選擇:如果妳借我力量,待會離開這裡我就跟妳說明一切。如果妳沒法子,我乾脆送妳回原本的地方,但今天的事妳就忘掉它吧。把妳拖進來抱歉囉。」

羅莎琳一頭霧水:「把力量借給你是什麼意思…?還有這個世界…」

 

「簡單講,這裡是某個傢伙,或某些傢伙心中所想的世界。」

「咦……?」

這種抽象的東西,原來真的有可能以實體存在嗎?

 

雖然靠着對認知學的認識,在理性上她完全能理解到這個世界大概就像畫一樣把人的想像用具體形式表達而生的空間,但她從沒想過自己會被選上擁有這種體驗。

 

「妳想用自己的力量改變別人嗎?」他再次作出耐人尋味的提問。

「用我的力量…嗎?」

「剛好我需要戰鬥的理由。在這個世界,只要找到個在現實世界做了些什麼令妳困擾的傢伙的影子,好好『款待』他妄想出來的亂七八糟一頓,現實的他理論上就會停止那些小動作吧。」

 

誒……?

所以說,那群我一直無力改變而必須忍耐的人……那些令人煩厭的傳聞……

 

「這是……真的嗎?」

「嗯。我是這樣聽說的。」

以薩向她又踏前一步。「這是一個交易。我對真實和假象沒多大執著,只是想在這個世界做我想做的事,以我的方式活着。」

 

「如果妳能給我戰鬥的理由,我就替妳剷除所有阻擋妳的孽障。」

說到這裡,他瞬速拔槍,朝羅莎琳後面的一個方角開了一槍。

後面一個暗影中槍後形態崩塌,最後蒸發於空氣。「那個和剛剛那些,就是『孽障』。」

 

「…。」

這是她和她私下調查了四年的一個人第一次對話。就她收集到的資料看來,再加上她親眼看見剛才的情影、聽見以薩說話的語氣,多麽非現實的一個交易,卻令她無法不相信以薩所說的。

 

這是……唯一的機會。像奇蹟般的機會。

為了自己和以薩,只要她能做的,她都做。

「…好,我答應你。」

羅莎琳直視他的雙眼說。「不論要我用什麼方式付出力量,我都會做。」

 

她很想把自己真摯的想法傳遞給對方,縱使她早料到,以薩這個人擁有異於常人的直覺,是真是偽他能一眼看穿。

「這樣啊。」以薩一副隨意從容,示意她把手機遞過來。「那事情就易辦了,今天先回去吧。」

 

那……那麼突然!?

 

等等,好像還漏了些什麼……

羅莎琳伸手阻止:「等一下你有沒有見過一個小孩……」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四周的空間大幅扭曲,景物色彩像溶化的顏料一樣混成一體,頭暈得像風暴雨中乘船般。

直到再次聽到街上行人的喧鬧聲,景色變回平時的商埸,應該是回到現實世界了。

 

真的…非常不可思議。

慢著,那個小孩還……!

 

「以薩!那個小孩子他……」

她望過去剛才青年站著的位置,但對方的身影並不在那裡。取而代之,的是手上拿着手機的金髮少年。

 

「呃……」少年有點尷尬地低下頭。「沒有說明清楚就跑出來很對不起…因為我有點…累…」

 

什麼……?

所以說…這個孩子……

「以…薩?」

「是!」

少年像個犯錯的學生聽見老師點名一樣緊張。跟剛才那個成年人相比,少年以薩不論氣勢還是體格感覺都差太遠了,但從他的反應看出,他應該留有剛才在異世界的記憶。

 

無法確定是不是同一個意識,但就算不是,另一個沒現身的意識應該也透過身體看到了剛剛所有事情的經過。

身體的變化太詭異了,不過這樣一來做事也會比較方便吧。

……畢竟他在人們眼中是個犯人。

至於為什麼可以做到這種事,還得聽…手機那個聲音解說吧。

 

『待會由我來跟妳說明一切吧,羅莎琳。』

手機傳出的聲音猶如會讀心一樣說道。

總之,現在還是先整理好情況。尤其要把沒有抵抗力量的以薩藏好。

 

想了一會,羅莎琳拿出手機撥通了家的電話。「喂,媽媽,有點急事要跟你說…」

「朋友去了旅行,他親戚家中也沒人了,親戚家的小孩現在沒地方住。我在想…能不能把他帶回來住一段時間。」

 

回家時順便買了點小孩子的日用品,回到家簡單地向父母說明情況和介紹了「朋友親戚家的孩子」,雖然父母都臉有難色,但強調不會在這住很久之後還是答應了。

 

「我家沒有客房,只有客廳的沙發能睡。睡不慣的話你可以睡我的床喔,但上床前記得洗好澡,我有點潔癖。」羅莎琳笑說,以薩連忙不好意思的搖頭。「不、不用了我睡沙發就可以!打擾到妳對不起!」

 

「也的確是沒料到有這種事啦,這種急展開誰會想像得到啊…不過我承諾過我會協助你吧。」

「我…我也認為突然把羅莎琳牽連進來不太好…雖然米莉雅的決定都不會錯就是…」

 

「…。以薩,你先去洗個澡吧?然後手機借我用下可以嗎?」

 

聽罷,以薩輕輕點頭,給羅莎琳手機,拿着替換衣服和毛巾走進浴室。在手機熒幕另一旁的米莉雅意識到羅莎琳的用意了,主動連接上通話模式。

『妳的配合幫了我們很多忙,羅莎琳。我們突然找上妳,想必妳也很想知道發生什麼事。』   少女的聲音冷靜清脆,但沒有感情起伏這一點使羅莎琳覺得有點不爽。

 

「不如由我來問問題,妳依序答吧。」不知道為何,她心中有股想要掌握主導權的衝動。『好,妳問吧。』   對方回應。

「我現在只知道他就是被通緝的那個軍人以薩。首先,我想知道他在艾約特死後的經歷,包括身體變化和被穿西裝的傢伙追著的原因。」

 

留意到羅莎琳安排的問題順序是幫助她自己清晰並仔細地了解整件事的真相,米莉雅相應也耐心地等待她停頓後的問題。「然後就是有關『那個世界』的事。另外妳還提到只要有我在就可以直接去那裡,這是以薩選擇找我幫忙的原因對吧?我要知道為什麼。」

 

「最後就是,妳的身份。」

 

米莉雅猶豫了一陣子,整理她要進行的解說。『涉及科學的解說恕我不能說得太具體。反正之後親身再去那個世界一次,妳會明白更多。』

「喔?那好,就用妳認為簡潔易懂的方法說吧。」

『…在艾約特死去那天,大哥哥…以薩他回到事發現場,打算把艾約特救走卻已經太遲了,原本他們會一起葬身那個地方。』   米莉雅的言詞滲透了少許悲傷的情緒。

『那個地方——Mirage研究所原本是通往那個我們稱為Mirage的世界的交叉點。在大哥哥要命喪黃泉時,有某種強烈的意念打開了通道,大哥哥成功避過研究所的大爆炸存活下來。但看來那個意念的力量有限,不能完全維持他在現實的身體和意志,因此回到現實時,他的狀態就回到他八歲那時。』

 

「看來連心理狀態也回到八歲了吧。」

『…沒錯。除了擁有到目前為止的記憶外,現實世界的大哥哥跟他八歲時無異。』

 

『當時沒有記憶的我也甦醒了,只知道兩件事:我無法離開Mirage,還有要幫助他找出回去現實的方法。後來我取回記憶了,回去的方法也找到了,卻發現每次進出都會去到不同位置。這次被研究所的人追捕,也是因為大哥哥回來現實時剛好出現在研究所高度機密的房間裡。』

『也正因為身處那房間,在被人發現前,我讓大哥哥在裡面幫忙找點資料,就了解到一件事情。』

羅莎琳有預感,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跟這件事扯上了關係。

 

『從古至今,有一種人擁有看穿世上所有真偽之別的天賦。對周圍事物和感情都比他人更敏感,只要加上強烈的意志,想要正視平常人逃避着的真相,他們會得到能主動接觸Mirage——「可能性」的世界的能力。』

『只要找出當時把大哥哥帶進Mirage避開爆炸的人,不但能更安全、更自由地進出Mirage,說不定…還能為更多普通人沒能改變的局面創造新的可能性。』

 

她靜靜聽着接下來將會帶給她的生活刺激的話語。

 

『事實証明我的調查沒有錯。』

 

『羅莎琳,妳就是擁有這種天賦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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