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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獸

紐約市中心下起綿綿細雨,這場雨已經延續了快一個星期,每一天每一夜不曾停歇,沒有人習慣,但是紐約街頭的忙碌可不會停歇,行人還是照樣踩著水前進,不管那濺起的水花早已浸溼自己的褲管。

「這場雨似乎是不會停」,兩個人各自撐著傘走再去總部的路上。

另一個人抬頭看著天空,比起問的那個人,這位明顯年齡比他大,灰白的頭髮散發出一般人不會有的歷練,「不是今天,蓋森」,他希望這件事可以再緩一緩,「今天還不是個好時機」。

聽他說了這句話,蓋森停下腳步,他不能明白。

「我不明白,這件事已經耽擱很久了,他的狀況到底有多糟糕?他為何不能接受任務?」,長官轉身向蓋森看去,他是多麼的稚氣和單純,他對蓋森笑了笑。

「你參加過戰爭嗎?」。這迎來年輕人的嘲笑。「都什麼時期了根本沒有戰爭」,要說最近的戰爭也早在快一百多年前停止了,現在這個世紀早已經和戰爭沒有任何干係。

長官沒有理會年輕人的嘲笑,「他有。」長官的沉默使雨水的聲音更加響耳,「這個世界還有很多地方有戰爭,年輕人,給他一點時間,他需要時間」。

年輕人又再次愣在原地,老長官也停下上樓梯的腳步,轉身看過他,「蓋森,好奇戰爭嗎?」,是的,蓋森的眼神被老長官看透了,「我讓你看看戰爭」

印在泥濘上的輪胎痕逐漸駛離市中心,車內安靜的空氣使得雨刷的聲音格外響耳,老長官知道此刻的沉默很快就會被打破,而在此之前不如就開始述說有關蓋森好奇的故事,不過也是長話短說,剩下的永遠輪不到他來說。

老長官開始說起:「一年前我們得知道中東地區即將發起一項有關於劫機的計畫,你要知道我們不為任何人工作,包括我們的政府,因為他們的無能,才有我們的存在,所以我開始集結這世界各個人才,而漢克就是其中之一。我組織了這一個四人菁英團隊潛入組織內,一切看似都很順利…….

這使蓋森好奇,想聽接下來發生的故事,「發生什麼事?」

「你永遠都必須要明白這個世界上絕對沒有完美無缺的計畫,他們在最後撤離的時候暴露了,整架飛機上的人質,包括他們,全數被敵軍轟炸,倖存者包括他總共不到十位,所有的心血都白費

扭動僵直的姿勢,他找尋最舒適的姿勢,接著又問:「接下來呢?」

「任務失敗,他幾乎失去所有東西,所有隊員,和包括他愛的人。戰爭不可怕,可怕的是在砲火之後,只剩下你自己」,故事說一說,他們就到了訓練的秘密基地,陰暗的天空,下著細雨,高聳的水泥建築不帶任何色彩,給人一種不可呼吸的窒息感,大門為他們敞開,裡頭沒有任何光線,露天的籃球場上,就像是從來不曾有人出現一樣,這光景讓原本多問的蓋森沉默。

「錯誤的時間點,錯誤的地點。」老長官喃喃的說,等車子熄火,老長官接著說,「他變成了野獸,被關在籠子裡。」

蓋森簡直不敢相信,「你們把他關進牢裡?」

「這是他要求的。他打架,酗酒,賭博,成為在監獄裡面最有權力的人物」,   一走進建築內,印入眼簾的就是鐵網後面的擂台,這應該就是他稱霸這裡的地方,蓋森想。

「可以告訴我他的名字嗎?」,老長官只是用他沙啞的嗓音幽幽地說,「野獸沒有名字」。

「房號四三一○二,有訪客」。看守員拉開金屬門上的小窗。

在一連串的敘述,蓋森早就迫不及待的能後看到長官口中的那個人,他想看看這人到底有多脆弱,多麼的懦弱,他搶先探頭看進小窗內,這種期待的心情他也說不上來,就像是小時候在動物園等著看奇珍異獸的感覺。

裡頭沒有強烈的光線,只有一盞懸掛在屋頂的燈泡,搖搖晃晃,把坐在地上的影子照的額外高大驚悚,就像是一隻隨時等待狩獵的野獸,破爛不堪的衣服就像是強硬穿上去的一樣,接著他抬起頭和蓋森對視,那眼神充滿冷酷殺戮,不自覺讓人倒退步伐,讓他趕緊站回長官的身後。

循著小窗透進來的光線,漢克來到門前,掃視外頭的人,用他乾燥粗曠的聲音問候老長官:「很高興見到你」,老長官也很有禮貌的回應他,但是漢克沒有時間跟他廢話,「或許我們可以省下這些煩人的禮儀,放我出去?」,老長官只是沉默接著微笑,他在挑戰漢克的耐性,「沒有時間,我要沒有時間…….沒有時間….沒有……」他就像發瘋一樣不停地喃喃自語,突然又正常的對窗外說話,「我從來不失約」。

這才讓老長官點點頭,命人放他出來,每當他經過的牢房就會躁動,有仇恨的叫聲,有支持的呼喊聲,但此時他聽不見任何聲音,只有腳鍊摩擦地板刺耳的聲音,「我們要去哪裡?」,蓋森第一次看到這麼大陣仗的押送,彷彿隨時都要準備和野獸對抗。

「一個他必須遵守約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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