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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脅

CH-2<威脅>

正當我心裡還在抱怨那讓我後悔莫及的【聯合解密】的時候,突然有一個聲音引起了我的注意。

雨,是雨的聲音,雨水落在機場玻璃上的聲音,我無視李璦的無理聒噪走到了欄杆旁。

『我在跟你說話!你有沒有聽到啊!夏…』

『下雨了...』

『恩…是阿。』這時傲氣的李嬡露出了難得的憂愁,背靠著欄杆嘆了口氣。

我突然抓住李嬡的手,把她抱住懷中

『你…你幹嘛啊!夏人鳳…我可不是這麼隨便的女人啊…』

李嬡雖然義正嚴詞,但臉上卻泛起了一陣潮紅。

我將頭靠近,在她耳邊低語著

『有人在監視著我們…妳先別動,我來瞧瞧是哪個不知死活的傢伙。』

『喔…好,那…要多久?』

李嬡話還沒說完,我就將她拉開,雙手放在她的肩膀,刻意提高音量說著

『那我先走了!謝謝你告訴我廁所在哪,美麗卻又陌生的小姐。』

我趕緊轉頭離開,深怕留下任何讓那位【監視者】有懷疑的機會

『人鳳,你是要回鳳雅嗎?』

『是的,我要回鳳雅。』

『人鳳…』

我轉過身來,看著李嬡,雖然此刻我跟她相隔不到兩公尺,但對她而言卻是令她痛徹心扉的距離。

『李嬡,這件事在兩年前,我們在莉安市的時候已經談過了,同樣的話我不想說第二次。』

語畢,我轉身離開前往機場的會議室。

『這是第幾次…我看著你的身影離開…』

到了會議室門口,發現裡頭只有李允誠一個人,我感覺不對勁便問了他

『人呢?』

『那個…夏老師,我父親…不!是總裁,總裁說他還有事情要處理所以無法過來。』

這小子回答問題結結巴巴的,想必一定是有什麼瞞著我,但我想該見的人還是得見,便不想再多問了。

『這樣啊…好!那我要去搭飛機了。』

『我送您啊!夏老師』

『不必了…今天我放假,你就別再跟著我了,趕緊回上海去吧!總部那應該有還有很多事等著你處理。』

這時機場響來了廣播聲

『前往花和機場第10094班次的旅客,請前往登機口準備登機。』

我拿著機票,拉著行李前往登機口,到了之後發現已經大排長龍,看著前頭有三個工作人員,兩男一女,我當然是選美女這邊,到了我的時候拿著護照走向那位我等待已久的美女。

『麻煩您了,美女。』我拿出了護照交到她的手上

『好的,夏老師』話一說完,這位美女馬上露出了極其恐懼的表情

『哎呀!不好意思,我拿錯了,應該是拿機票才對。』

我向她走近了一些,特地壓低了聲音

『現在你應該是要檢查登機證而不是我的護照對吧?』

『對…』她緩緩的嚥了一口口水

『而你應該稱呼我夏先生,而不是夏老師對吧?』

『對…』

『你是我家樓下對面餃子館的店員,叫子安對吧?』

『對…可是您從來沒進來過…』

『有,我有進去買過餃子,在你交班不在櫃檯的時候…不過濃妝艷抹的樣子不適合你,我喜歡看你上班那素雅的樣子,像出水芙蓉一般,很好看。』

『是…』

『剛才就是你在監視我吧,你隱藏的很好,我都沒有發現你在哪。』

『夏先生,我…』

『你放心,這件事我不會洩漏出去,畢竟昨天你們部門才剛死了五個,都是被你們組長處死的,對吧!』

我見她緊張到手中的紙張都濕了一大半,便靠近她的耳邊接著說

『孩子,如果你已經真的踏入了這個世界,那我幫不了你什麼,【監視者】一旦曝了光,就只有死路一條,你好自為之,如果有機會就趕緊離開吧,還有如果你已經殺了妳假冒的機場人員的話,要記得屍體要處理好,不要露出破綻。』

『謝…謝謝…』話還沒說完,她就雙腿癱軟的跌坐在地上。

『欸!新來的啊!怎麼啦?怎麼坐在地上?』

另外兩位工作人員趕緊拉她到椅子上坐著

『先生不好意思,她是新來的,第一天報到,可能太緊張了,真是對不起阿。』

『第一天啊…真是可憐,她應該真的是太緊張了。沒事沒事,那我登機了。』

我感到可憐的不只是那位無辜的工作人員,還有這位正值花樣年華的【監視者】,不論再怎麼謹慎小心,一旦有一絲絲的失誤,就已經踏入了死地,不過…我不也是如此嗎?和他們在同樣血腥的世界…一次次地用別人的命換自己的命。

隨後我又坐了三個小時的飛機,到了花和機場,這時候已經是下午4點鐘,下了機我馬不停蹄趕往新速鐵路站口,準備買票搭車,深怕遲了『約定好的時間』,目的地─環海市。

走進了月台,列車也剛好靠站,我開始看著票上的指示─6號車廂7號座位,找到了座位後,我歡喜地坐了下來,是我最愛的靠窗位,我拉開窗簾看著窗外的夕陽,等待著列車啟動。

5分鐘後列車啟動,我看著窗外的景致快速的在我眼前更替

不一會兒,服務人員推著載滿便當的推車走到我的座位旁問著

『先生要來份便當嗎?』

『好啊!那…我要一個招牌鐵路便當。』

『好的,沒問題。』

我從她手上接過便當,拿出錢包

『這樣子多少錢?』

『一共是90元』

『90元?怎麼現在變這麼貴啊?我以前小時候吃的沒這麼貴啊!』

我不敢置信地看著服務人員

『那請問先生您以前買便當的價格是…?』

『40元吧!』

『容我跟您說明,這幾年來物價漲了很多,所以這也沒有辦法的事,您第一次吃是幾年前呢?』

『大概…十多年前了吧…』  

『所以您也很久沒搭火車了吧?現在物價讓大家真的很辛苦,謝謝您,祝您旅途愉快。』

其實我也不是付不出錢,按照老闆給我的一個月薪水,把全車的便當包下來還綽綽有餘,只是…這一個便當提醒了我,原來我已經離開十年了。

我把便當小心地放在餐桌上,慢慢地打開,一看裡頭跟以前一樣,都是我愛吃的菜,有雞腿、青菜、滷蛋、辣菜脯、還有那裝的滿滿地粒粒分明的白米飯,這對我這種喜歡回憶過去的人而言那可就是山珍海味了。

不過正當我要大快朵頤的時候,有位帶著紳士帽,穿著黑色大衣的男人走到座位旁問著

『先生您好,不介意的話,可以一塊吃嗎?我也買了一個便當。』

『您請坐吧。』

我拿起了便當,轉過身去看著窗外,吃著便當。

便當吃了一半,正當我吃著滷蛋的時候,我忍不住的開口了

『老闆,我還以為等不到您了,我還在想你是不是要打電話來呢。』

『你這不就見到了嗎?』

『說實在的,我放假真的不想看見您阿…』

『我明白..我明白…』

『你明白你還這樣幹阿?』我故意地提高的語調

『別生氣,你要知道,我有我的苦衷阿。』李誠晃著筷子說著

『你近來動作頻頻,屢屢試探,不都得到一樣的結果嗎?我…不會【叛】。』

『我知道你不會叛,可是對手屢次對你下手,我豈能不防。特別是今天與你碰面的李璦小姐。』

我放下筷子,轉過身來,看著前方的椅背

『老闆,既然你都知道她,就應該知道我跟她的關係,她、你不能動。』

『我知道你們是十二年的朋友,我也沒打算動她,只要你好好地替我辦事。』

『這一點您不用擔心,我一直都是盡心竭力。』

『那就好,便當吃完啦!我也該下車了,這個鐵盒就留給你吧!我知道你都喜歡一些【舊回憶】的東西。』

李誠將吃完的飯盒收拾好放在我的餐桌上,戴起了帽子。

『對了,呈雨,給你個建議,有時候別太仁慈,這樣不好。』

『你是指剛剛那名在機場的【監視者】嗎?』

『是的。』

『她死了?』我皺著眉,心中有股不知名的擔憂

『對,死了。』

『怎麼死的?』

『你也知道劉組長一貫的做法,從太陽穴開一槍、分屍、裝進桶子、灌水泥、最後填海。』李誠一派輕鬆地說著

『好,我知道了。謝謝您告訴我。』

『雖然你放過她,但她還是一樣得死,不是你露出破綻,是她自己沒處理好那具屍體,被人發現了,所以她得死。』

『在這個世界,沒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得死,我很清楚。』

『放完假就趕緊回來吧。』

『知道了,老闆』

李誠站起身來,拉齊了大衣,回頭看著我

『對了,你…去環海市做什麼?』

我雙眼直視著李誠,語帶輕鬆地說

『回家。』

李誠搖搖頭,訕笑地說

『你哪裡還有家呢?』

『¬噢!對,【解密者】是不能有家的,我是去看一位老朋友,我想在去的路上應該不會再有人來打擾我了吧,老闆?』

『不會,你真是幸運…竟然會是在環海市。』

這時到站廣播適時地響起

『瑪尼站到了,要下車的旅客請準備下車,請不要忘記您的隨身物品。』

我目送著李誠下車,心中五味雜陳,這些事、這些決定都沒有錯,或許李誠會變成這樣,就是我一手造成的。

『下一站,環海市,將在四十分鐘後到站。』

我看著車上的電子顯示板,想著。

『總算…能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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