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閃亮星─阿沿稿件大募集

Chapter 4

我回過神,對著他笑了笑「沒什麼,我只是在研究為什麼隔壁班老師要在樹上種蘭花。」

「⋯⋯」白莫源的眼神擺明著不信我的話。

我假裝沒讀懂他的眼神,隨意開啟一個新話題,跟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我順手把記事本拿到桌上,記下今天要複習的科目。

白莫源感興趣的指著記事本「我可以看嗎?」

「拿去吧。」裡面也只是一些注意事項罷了。

白莫源隨意翻開其中一頁,似乎是看出我有記別人生日的習慣,便翻到自己生日的月份,抬起頭問「為什麼沒有我的生日?」又前前後後看了好幾遍,依舊沒看到自己的名字。

⋯⋯我為什麼要記一個一直到今天才講超過十句話的人的生日?

「我現在幫你記。」忍住翻白眼的衝動,我接過記事本。

「二月七號。」白莫源得逞般笑了。

我低頭搜索「呦,畢旅第二天。你的綽號要叫什麼?」

「帥哥。」

「智障。」我提筆寫下。

「這天很重要。」他叮囑我。

我再度提筆「最不重要的一天。」

如果能被人覺得是最不重要的,那也是另類的重要、另類的獨一無二了吧。

「記得送我生日禮物。」

「好啊。」我大概是哪條神經接錯了,竟然這麼輕易就答應,對象還是一個不太熟的同學。

在經歷了兩節課的討價還價,我們終於列好清單。

瞪著長長的清單,我無語問蒼天。

「四月八號,給我記好。這一天就換你送我禮物了。」

「沒問題。」

我們之間沈默下來,彼此似乎都在絞盡腦汁地想著怎麼接續話題。或許還不甚熟悉的兩人就是會這樣吧,尚未找到共同點,只好拚命找些不著邊際的話題。

「說起來,這是我們第三次對話呢。」我笑出聲。

沒想到白莫源搖了搖食指,高深莫測地說「不不不,這是我們第五次對話。」

大概是看我一臉茫然,他好心的自己接了下去「第三次是我剛轉來沒多久。我好像就坐在靠窗的位置吧,那節下課我忘了在跟誰聊天,我身體是朝著走道的,然後妳經過,手擺動的時候碰到了我的手⋯⋯」

「嘖,別停下來啊,我聽得正精彩。」我推了推他的肩膀。

「⋯⋯妳真沒印象啊?」白莫源有些訝異「反正呢,我就鬼使神差地握住妳的手。後來看到是妳,我很快就放開了啦,我還拚命跟妳道歉,妳也一直說沒關係。」

我嚇得身體向後傾,嘴巴因為驚訝而張開「哇噻,你都這樣亂牽女生的手喔?」

「我也是有原則的好嗎,我只牽女朋友的手。」

我默默的把視線移向自己的手,再抬頭看著白莫源,他的視線也跟著我的移動路徑繞了一次。

「妳那是意外,意外懂嗎?意、外。」看來他懂了我想表達的意思。

「第四次呢?」我忽略他的解釋,追問著傳說中的第四次對話。

「第四次啊⋯⋯」白莫源陷入回憶「沒記錯是上禮拜的某一堂體育課,妳撞到我,然後很匆忙地道了歉,之後就跑走了。」

白莫源還記得那天,有個女孩逆著風向他跑來,一不小心撞上了自己,她快速的道了歉,甚至連抬頭都沒有,就慌張地跑走了,彷彿後面追著的是隻怪獸。

白莫源停下腳步看著那女孩和她朋友追逐嬉戲,女孩臉上燦爛的笑容或許就是他忍不住駐足的原因。

後來集合的時候他才看清那女孩的模樣,原來是不小心牽到手的她。

「這根本不算一次對話吧⋯⋯」我撇嘴,對於白莫源的算法不甚認同。

白莫源沒有回答,只是淡淡的笑著。

我看了一眼手錶「快放學了呢。」語畢,慢悠悠地開始收起書包。

「噹、噹、噹⋯⋯」鐘聲響起,每個人都從座位上站起,背起書包,有一些人已經迫不及待地衝出教室。

「那⋯⋯掰掰。」我朝白莫源揮了揮手。

「掰掰。」他邊收著書包邊向我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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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前夕。

這次回到了爸爸的老家跟爺爺奶奶一起跨年,晚上洗完澡之後,我趴在床上跟沐郁茹視訊。

正當我們從鞋子聊到帥哥再聊到班上八卦的時候,電視傳來跨年倒數的聲音「五、四、三、二、一,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新年快樂!」我跟沐郁茹同時說出。

我點開聊天室,設定群組發送新年快樂,滑到楊博威的名字時,我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下去。

到底要傻到什麼程度妳才肯罷手?

點下去的那剎那,我的腦中閃過這句話。

我甩甩頭,把這個想法置之腦後。

幾乎所有人在收到的同一刻就回覆我,包括他。

"新年快樂。"應該也是設定群發吧,我想。

這時候我突然想起我還在跟沐郁茹視訊「欸,沐浴乳,怎麼突然沒聲音了?」

「我在回一堆人的新年快樂。」她有些哀怨的聲音從手機傳出「一堆人也包含了妳。」

我有些心虛的笑了兩聲,隨即清了清喉嚨「欸,有件事需要妳的意見。」

「嗯。」言外之意——有話快說,老娘很忙。

「我⋯⋯跟他說了新年快樂。」

「然後?」雖然隔著螢幕,但我能想像到沐郁茹眼神亮起來的模樣。

「他也回了新年快樂⋯⋯我要怎麼接下去?」腦中想對他說的千言萬語竟組合不出一句合適的話語。

沐郁茹頓了一下「⋯⋯接跟新年有關的話題,這樣才不顯得突兀吧。」

我想了想,在對話框打下

"又老了一歲呢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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