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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笨蛋與大笨蛋

      「因為我是個沒心沒肺的人,所以就算事情可能會變得很嚴重,也能面不改色的去做讓事情變得更糟的決定。」

      馮緒里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音調裡幾乎聽不出任何情緒,彷彿她只是在說自己今天早餐吃了些什麼似的。

      「某方面來說,我已經不在乎未來會怎麼樣,反正再怎麼樣也不會更好。所以剛剛你其實可以不用過來理我,乖乖坐到自己的目的地然後下車,完成完美又無趣的一天。我遇到的事情我自己可以應付的,你再這樣惹麻煩下去,學校那邊會有點危險吧。」

      這裡的風很大,吹得她深藍色的校服裙擺騷亂飛揚,擔心再這樣吹風下去她會感冒,何嶼生想拿些衣服套在馮緒里身上,只是他除了身上那件單薄的襯衫,沒有任何可以給她披著的東西,只好側過身子,試圖替她擋掉一些風。

      「喂,馮緒里。」他看著眼前這個女孩的側臉,雖然頭髮被風吹亂的樣子有些狼狽,但誰都知道這個女孩子有個不管怎樣都讓人羨慕的漂亮臉龐,「妳這個笨蛋。」說完便自己笑了起來。

      他想原本想反駁馮緒里話裡的每一個字,但想想還是罵她笨蛋就好了。他比誰都知道,他所認識的馮緒里其實離她所說的沒心沒肺還有很長一段距離,她只是個習慣用謊言和無情保護身邊一切的,溫柔的十七歲女生罷了。

      馮緒里轉過頭來,衝著何嶼生笑開。「你也是啊,大笨蛋。」

      何嶼生的手還熱辣辣的痛著,在那之上新形成的傷口像抗議似的兇猛叫囂。

      他看著馮緒里的笑,雖然不知道他們兩個還要在黑暗裡耗多久才能解脫,也許可能就像馮緒里說的,再怎麼樣也不會更好了,無所謂,那就別在乎吧,反正他知道在那份黑暗裡至少會有馮緒里一起存在,而那樣大概也不壞。

      「嘿,何嶼生,謝謝你。」說完這句話時,馮緒里輕輕咳了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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