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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 光輝(3)

      「妳怎麼會來到這裡?」依然還是她先開口問出了我想問的話,「我是因為我爸媽工作的關係所以搬家,不得已才來這間世界遠的學校。」

      「我……」就算對著自己的好朋友,逃避這件事情我依然還是說不出口,「只是剛好考上而已。」卻沒想到,也在這裡剛好遇到妳。

      「也太巧。」小芹笑嘻嘻地握住了我的手,接著眨眨她那雙堪比小鹿斑比一樣水汪汪的眼睛對著我問:「妳跟阿葵還好嗎?」

      「我跟阿葵?」這問話來得我措手不及的,該說好還是不好呢?或者說,我與他從來沒有關於這問題選項,葉允葵的世界我還來不及踏出第一步。

      「對啊,你們在一起了嗎?」歪著頭問我的小芹顯得很天真可愛,問出的話卻讓我無比的哭笑不得。

      我喜歡葉允葵這件事情我想大概全世界、就連他也知道了,他卻只把我當成妹妹來疼來寵來愛,我是多麼欣羨她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可以獲得名正言順站在他身邊的位置,可偏偏我又不是她們的其中一個人。

      對於葉允葵來說,我是妹妹,是青梅竹馬,但絕不是情人。

      「如果我告訴妳,我跟葉允葵已經兩年沒見面了,妳信嗎?」妳信嗎?妳信嗎?連我都不想信。

      果然前方的小芹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握住我手的手也鬆開了些,但很快就重新把我握緊了,「為什麼?」

      「為什麼?」這下子我反而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只能乾乾的笑著,「為什麼有為什麼?自從葉允葵出國,我們就沒聯絡了。」足足有兩年又三個月,我默默地補上這句話。

      「……」小芹張了張嘴巴,最後選擇了閉口不談。

      而我也因為小芹的退縮覺得鬆了一口氣,不然真的繼續這樣子問下去,我也怕我的傷口會不會在剛結痂完又被撕開了呢?

      這個答案誰都無法給我否定。

     

      我與小芹在同個班級所以什麼事情也互相有照應,我覺得這樣子也好,至少誰也不用在新環境中孤零零的。

      畢竟一個人的孤單我不想再繼續體驗了,尤其是手機中常常跳出的訊息突然消失的那瞬間……葉允葵的不告而別帶走了我一半的世界,剩下的那一半是我的自憐自哀以及負面情緒。

      有些情況,你總會希望一輩子只出現那麼一次就好,而對我來說離開以及孤單就是我不想再體驗的事情。

      接下來的日子都蠻平靜順遂的,直到開學半個月以後,阿陽學長突然出現在我們班教室外面開始,我精彩的高中生活正式啟航──

      「學妹。」站在教室外面熱烈朝我招手的阿陽學長笑的無比好看,下午五點的下課時間,因為還是夏天的緣故,太陽根本還沒落日,我就看著那朝陽照射在阿陽學長的頭髮上,就像是他的名字一樣的燦爛。

      「學長。」扯著小芹到教室外,我看著靠在牆上的阿陽學長有些意外的出口叫喚。

      如果不是他今天來找我,我幾乎都要猜測他是不是就這樣忘記我這個萍水相逢的學妹了,畢竟之後我都沒有在公車上遇到他。

      「抱歉啦學妹,這陣子忙一些新生的事情,所以還來不及來找妳。」學長笑笑的,然後突然看了眼我旁邊的小芹,我這才趕緊把小芹介紹給學長。

      「學長這是我朋友,龐怡芹。」我指了指小芹。

      「妳好,我是蕭靖陽,妳可以叫我阿陽。」對著小芹說的台詞和第一次與我說的沒什麼差別,就連伸出去的手的角度好像也差不多。

      「學長你好。」小芹也伸出手與之交握,看起來學長給小芹的第一印象還不錯。

      但我也不意外,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啊,更何況如此笑著的阿陽學長還很帥。

      「哦對了學妹,差點忘記我來的目的。」和我對看兩秒的阿陽學長突然驚呼了一聲,從右側口袋抽出手機點了點朝我遞來,「學妹給我妳的聯絡方式吧。」

      對於阿陽學長這個算是很唐突的作為,我竟然沒有一絲絲的不樂意,我想大概是他的眼神太過於直爽,不會讓人覺得他有什麼惡意的想法。

      在我往阿陽學長手機通訊錄輸入我號碼的同時,阿陽學長也開口說道:「我跟布丁阿澈約好要去吃冰,妳們要去嗎?」

      「我們兩個去不會很怪嗎?」把輸入好的手機還給學長,我不解地問,畢竟朋友間的聚會突然安插兩個不太熟悉的人,那感覺怎麼想怎麼的奇怪吧?

      「不會啊,是布丁問說要不要找妳們的。」

      「好啊那約什麼時候?」得到我旁邊的小芹的同意後,我才詢問阿陽學長時間地點。

      「就是現在啊哈哈。」笑了兩聲的他如此告知我與小芹,如此突如其來的回答讓我微怔,面對阿陽學長的燦爛笑顏,不禁有些錯愕。

      「哦、哦好。」最後還是小芹推了推我,我才從阿陽學長那張彷彿會吸走人魂的帥臉中抽身,然後拉著小芹,幾乎是落荒而逃的走回教室,這是我第二次在學長面前狼狽逃走了嗚嗚。

      接著在阿陽學長的帶領下,我們走到了離學校大概五分鐘的巷子內,我看著彷彿走入另一個世界的小巷子,不由得發出一聲驚嘆。

      這裡就像是一條的美食街一樣,如果不是左高不允許學校中途出校門,我想我大概會每天中午一攤一攤的從頭吃到尾。

      「如果妳沒來過這條路,出去別說妳是左高的人。」

      「學長這樣說也太誇張了。」

      「這是真的真的。」阿陽學長回答著小芹調笑的同時,腳下也並沒有任何稍緩,很快我們就在某一間冰店外面的座位上,看到已經開吃的布丁學姊和學生會長。

      「阿陽你有夠慢。」吞下嘴上的那一口冰之後,布丁學姊一抬頭就看到了走向他們的我們,連忙放下手上的湯匙,過程中還不忘輕斥阿陽學長。

      「抱歉抱歉,」阿陽學長討好的笑笑,替我跟小芹拉來了兩把椅子,然後才坐下來回應布丁學姊,「一下子太突然很容易被當成變態欸。」

      「有時候,」學生會長放下湯匙,直直地盯著阿陽學長,「其實是長相問題。」

      空氣中靜默了好一下,接著是布丁學姊的狂笑聲,「喂藍以澈,你不要這麼正經的噹人好不好?」

      而話中主角的阿陽學長只得無奈地苦笑,對那個半癱軟在學生會長藍以澈身上,已經毫無形象可言的布丁學姊一點辦法也沒有。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喘過氣的布丁學姊開口說:「學妹不好意思啊,平常我其實是個很有形象的人。」

      「好了夠了。」阿陽學長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接著扭過頭,對著我與小芹遞過他剛剛才去拿的菜單說:「這裡的每樣東西都很好吃,妳們想吃什麼?」

      接著在一片歡樂中,我聽他們談起左高傳統,然後提起了藍以澈今天為什麼這麼反常的上台演講什麼,原來今天學姊會帶著他出現是因為,他大爺今天在某空班教室內睡覺,結果一睡下去,就完全忘了要上台致詞這件事情。

      我看著布丁學姊和阿陽學長打鬧,但是藍以澈卻只是用充滿各種感情的眼神看著學姊,好奇心的驅使下以及,學長姊的好相處,讓我的膽子大了些,興匆匆的問道:「學姊跟會長是男女朋友嗎?」

      布丁學姊愣了下,好半晌才回過神擺擺手,「不是。」但是她卻停下了與阿陽學長的動作,變得有些的拘束。

      我這才突然覺得我說錯話了,扭頭朝向阿陽學長求救,卻見阿陽學長只用著安撫的眼神看我,沒有要開口幫我的意思。

      這下子我更慌了,慘了慘了,不會在剛要變成好朋友的時候就把人家得罪了吧?我不要這樣啊!

      「我們不是男女朋友。」藍以澈說道,「但我在追她。」語不驚死人話不休。

      我立刻張大嘴巴呈現一個『口』的形狀,大概只能用張口結舌來形容我的表情。

      一旁的阿陽學長笑個不停,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阿澈追了布丁追一年了,這大概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只是還真沒人敢這麼直接問他們。」

      敢情你剛剛是在看好戲嗎?我在心底誹謗著阿陽學長。把我剛剛痛失的慌張無助還給我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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