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問一個十六歲初的少女這世上有什麼事情是非做不可的,雖然答案可能有百百種,但不外乎就是打手遊的每日任務、追韓劇的最新進度、看每晚六點的綜藝節目,亦或是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每天吵的死去活來,但這些日常對我來說是都是看似簡單卻又無法實現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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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三年來,我每天都必須和一群連臉都不敢露一下的怪胎在夜晚裡搏鬥,外公總告訴我阻止那群人是我們夏家的使命,但我真的不明白,為什麼會把這些重責大任交給一個年僅十六歲的高二生,政府機關都死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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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秘密只有我的家人以及我的兒時玩伴,王以挈知道而已。對,老實說原本我也沒打算告訴他的,要不是發生了那一連串的災難,我還打算瞞他一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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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自從他知道後,人生倒是輕鬆了不少,勉強算是好事一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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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說我啦,他的情況可能恰恰好相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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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點,我在迷糊中起了床,隨口刷了牙,頭髮都還沒梳就出了門,跟著一群同校的人搖搖晃晃的坐到了公館,在轉搭上通往永和的車,「你今天也太早了吧。」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耳後響起,抬頭一看,果真是永遠都提早半小時到校的王以挈。「新學期新氣象,我可不想開學第一天就站在校門口罰站。」我抿嘴一笑,然後繼續低頭滑手機,一遍又一遍地刷著臉書的動態,而他也掏出手機看今天的課表,以及檢查他自己的行事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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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傢伙是個計畫狂,不管什麼事情他都想要寫進那本掌心大的小本子裡,認識他的人都知道,裡面寫的有一半都是廢話,另一半則是無法達成的癡心妄想,尤其是他高一時被一個隔壁班一個女生煞到,正準備展開為期九個月的追求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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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那不是指南山莊嗎?」我打趣地指了它後面的方向,他瞬間像是被嚇到般反射性的拿書包擋住臉,「開玩笑的啦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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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以挈將書包從臉前移開,不爽的瞪著我,「哈哈哈,不好笑。」他嘲諷式的笑了幾聲,表達他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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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你們剛才聽到的那瞬間愣了半晌,但我必須先解釋一下,指南山莊是那女孩家裡附近的公車站名,不知不覺我就這樣叫了對方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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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雖然聽起來很莫名其妙,但知道她住哪的一定會知道!拜託你別再這樣叫她了,會被發現的...」他用著求饒的語氣拜託我,我卻覺得有些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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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你不是在九個月就要追到她了嗎?緊張什麼。」我笑著回嘴,卻換來他的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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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車停了下來,擁擠的車上又陸續上來了零星兩三個人,每人能享用的空間再度被剝削了一大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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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你看,真的是柯婕婷欸。」我再度指了王以挈的後方,而他則是翻了一個大白眼,「你以為我會再被你騙第二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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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早安阿。」一個身高莫約一六零,自帶氣質的少女就這麼出現在王以挈的背後,他顫抖式的轉了頭,結巴的說出,「痾…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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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活像是個三十年沒跟別人說過話的殭屍,身體僵硬的像是被冰了一個月的奶油,只能說他真的不太會跟女生相處就是了,雖然我也是女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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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親切地笑了笑,然後轉身擠進公車的後方,去和與她同班的女生會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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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樣還想追人家?」我挑眉笑了笑,並用手肘撞了一下他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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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懂啦,我們只是同一個社團的,也沒什麼共通話題,頂多只能打個招呼罷了。」他緊張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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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從高一就對她有意思了?」我持續講以前的事情來挖苦他,雖然他帶著黑色的口罩,但仍然能清楚地看見燒得火紅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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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啦。」這是他現在拼命才能擠出的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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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伴隨著我誇張的笑聲,公車駛進最靠近我們學校的站牌,全新的一學期就從這裡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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