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無聊種子稿件大募集

第一集 第二章 拉密亞

「這把劍叫做『拉密亞』,這把劍裡頭住著一個靈魂,只要呼喚它就能夠展現這把劍的力量……」

    「這難道不是漫畫的梗嗎?」

    而且還用完結的……

    「哈哈哈……看結構有相似到就忍不住想抄。」陳夜祥笑哈哈的說:「總之這不是一般的劍,在解釋之前……你知道『拉密亞』是誰嗎?」

    「我記得……是吸血鬼的樣子,原本是人類但為了復仇而變成了吸血鬼。」

    「課外知識既得比課堂上多啊,你這渾蛋。」陳夜祥說:「沒錯,這把劍的全部都是用我們拉密亞小姐的全身上下所打造!刀刃是用她的牙齒,刀柄是用她的骨頭,一些裝飾是用她的肉和皮膚,雙面的紅寶石則是她的眼睛……」

    「媽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啦!」

    我聽了不禁有些反胃。

    「驚訝啥?人類很多日常用品也不都用動物身體的一部分?」陳夜祥說:「吸血鬼因為經常吸血,所以他們長相大多都十分美麗動人,同時也十分乾淨。放心吧,這把劍比你剛洗完澡的身體要乾淨多了。不過,再拿起她之前,我必須給你一個衷顧。」

    「……什麼?」雖然我現在沒有任何想要拿起這把劍的慾望,但我還是問。

    「吸血鬼有一個特性,就是他們身上的細胞具有意識,雖然它們不會學習和思考,但是本能和天性還是都在,所以一般人拿起這把劍,血會被這把劍抽乾。」陳夜祥帶著「其實也沒什麼」的表情,繼續說:「啊,這些傢伙們已經不受到大腦管理了,可能會連同骨肉一起併吞喔。」

    「哇塞,你給我這她媽要命的東西做什麼?」我有些莫名其妙且不明覺理的問。

    「傻子,我是說『一般人』拿起劍,那不就代表只要不是一般人就可以拿了?」

    「你當我是什麼人?」

    「你覺得能夠隔空將東西浮起來的人,算是一般人嗎?」

    陳夜祥這回答讓我閉嘴。

    恩……雖然大多數的東西都舉不起來,但這的確是一般人做不到的。

    「但雖然我可以這樣,就代表我拿這怪東西就沒事……難不成是要用念動力隔空舉起來用吧?那現在給我應該還不是時機啊,我現在連拿個空寶特瓶都已經有障礙了。」

    「那不就代表已經拿起過空寶特瓶了,這樣就足夠了啦。」陳夜祥說:「事實上我只需要你能夠發出舉起小拇指指甲就可以了。」

    「那還真是太好了……」

    那你還一直叫我練這個幹什麼?舉指甲這我老早就辦到了。

    「當然,我不是叫你直接隔空操控這把劍攻擊,這樣的戰鬥方式難看死了。」陳夜祥說。

    「你這樣好像罵到很多人……」

    「我才不管。」陳夜祥說:「重點是,我要你將那能量附著全身上下,用舉起指甲的量……知道怎麼用嗎?」

    「恩。」

    雖然沒有試過這種用法,不過大該知道怎麼用。

    「你那能量有隔絕氣息的效果,『這傢伙』是依靠察覺熱源對其進行攻擊,你所釋放的能量能夠讓他感覺不到熱源,你拿起她自然就不會被叮。」

    「原來如此。」

    「順帶一提,要是直接空手拿的話……」

    陳夜祥將手伸向那把怪劍的握把,那握把突然鑽出線針,直接貫穿陳夜祥的手掌,並且在他的手面和手背來回穿繞。

    「媽的!」

    陳夜祥大罵一聲,手用力一甩,那條線針才縮了回去,但她的手已經被開了幾個小洞。陳夜祥對著那隻手口吹兩口氣,那被刺穿的傷口就立刻回復了。

    雖然這看過好幾遍,不過還是挺匪夷所思的。

    「瞭解了嗎?」陳夜祥說。

    怎麼辦……看完更加不想靠近這把劍。

    「安啦,你造我的說法去做,大概不會有錯啦,大概。」

    「喂!『大概』是什麼意思?」我有些慌張地叫道:「別亂開玩笑喔,這可是關係到我的生命啊!」

    剛才只是手靠近就被開了數個洞,直接握上整隻手不見大概也只是一瞬間的事。

    「安啦,就算真的被吃了,有低機率可以變成吸血鬼復活,還不錯吧?有機會進化成比人類還要強大的存在喔。」

    「我怎麼覺得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我擺出抗拒臉色,說:「真的要拿這東西?不用仔細確認過再嘗試嗎?」

    「這東西要知道怎麼操作的辦法就是實際執行。」陳夜祥移動到我後面,推我一把,說:「好啦,爺們一點,就算斷了幾隻手也不用怕,會像指甲一樣長回來啦。」

    人類的再生系統可是比你想像的還要不良啊……

    唉,只能拿了啊。

    反正就算現在推拖掉,以後還是得在被要求碰這玩意兒,那時候會更害怕……要是不這麼想,我就沒有伸出手的勇氣了。

    我屏氣凝神,開始全神貫注,用平常在練習這超能力的辦法讓其能量循環我的全身,感覺好像可以的時候,我走向前。

    這樣就可以嗎……?

    這不確定感讓我的不安如海嘯般襲來。

    雖然這很遜我不太願意說,我其實怕痛,是那種在打針快輪到我的時候會異常緊張的那種人。

    「啊啊啊啊啊!」

    最後,我吸足口氣下定決心,大賀一聲直接一把抓起那把劍。

    ……

    ……

    ……恩?沒事?

    「如何?這東西好使嗎?」

    「恩……比想像輕了許多。」我揮舞幾下之後,說:「但是我沒有拿過其他真劍,所以不知道這把劍有什麼與眾不同的。不過比實心木劍輕很多」

    「恩,這把劍比較輕確實如此,畢竟這女人跟現代女人一樣很在意體重啊,哈哈哈。」陳夜祥說:「而這把劍除了比其他劍輕以外,還比其他劍鋒利。畢竟他的刀來自於吸血鬼的指甲和牙齒,那可不是一般的鋼或鐵能夠比的高級材料喔。」

    「喔……也就是說這把劍就是性能比其他劍還要好就對了。」我將劍放回盒子裡,說:「但每次拔劍都還要凝氣,覺得有點麻煩……」

    「哪會,我看你舉指甲的時候其實挺快速的啊,將那種微能量佈滿全身應該是更快的才對。那些時間應該和普通收手拔劍其實沒差別吧?」

    如果是這樣的話,確實。

    我剛才太過緊張,花較長的時間在蓄力。

    「而這把劍當然不只是好在性能好而已,我剛才說過了。這傢伙可是吸血鬼,給予吸血鬼血液就能夠發揮力量。」陳夜祥說著:「上一次拿著這把的人……吸血鬼,用這把劍使出全力,可是直接一個村落劈成兩半。雖然那傢伙最後還是被我弄死,所以這把劍才到我這裡。」

    這個人吹牛逼竟然吹得如此自然。

    「吸血鬼有著強大的再生能力,足以應付這把劍的啃食,才能夠毫無保留的運用這把劍。」

    「但是這樣……不就代表我沒有辦法使出這把劍應有的樣子嗎?」我在莫名其妙的點感到困擾的問。

    「為什麼不行?」

    「诶?可以嗎?」

    「恩,雖然沒有辦法完全免於留下傷口,但是減少被這把劍的傷害我想也是做得到的。」陳夜祥在床緣邊坐下,開始解釋:「但這關係到你那能力的運用技巧,你就將覆蓋你的能量開一個淺洞,讓他在有限的範圍內進行蠶食。別擔心,這傢伙比笨這個字還要笨,全依靠本能,他只會對於自己查覺到的事務進行攻擊……只要你不怕痛,這辦法可行。」

    痛啊,這可是我的罩門……等等,說到痛。

    「對了,我有一件事情想問你。」我回憶起今天放學後的狀況:「我在逃離蛇妖攻擊的時候,途中被它挨了幾下重的,但是雖然剛開始很痛,但那痛覺一下子就消失了……這難道是我能力造成的嗎?類似這種再生能力。」

    「再生?斯……雖然我對於這能力的瞭解真的不豐富,但是我真不記得這能力可以再生啊。」陳夜祥思考狀說:「而痛覺消失好像……」

    陳夜祥從床緣起身,像我走來,一把抓住我的衣襬,往上一拉。

    「痾……你在做什麼?」

    陳夜祥對我裸著的上身來回看了一下,說:「果然如此,你看。」

    我接收指示,低頭看向我自己的胸膛腹部部分,差點沒暈過去。

    我現在身上長滿了黑色一塊一塊的瘀青,每一塊範圍之大,幾乎再補上個幾塊就能夠讓我整個上身前部分都變成了黑色。

    「你那能量沒有療癒自己的能力,但倒是能夠阻止痛覺神經傳達到你的腦部。」陳夜祥對著我的那些瘀斑按壓,說:「應該你時常使用這能量,讓這能量化為你反應神經的一部分,在危機狀態下為了不讓痛覺干擾你逃命,自動減弱痛覺吧……哈,知道我每天就你練習這能力的原因了吧。」

    「難道不是看到這現象你才知道的嗎?」

    「總之。」陳夜祥不管我的吐槽,繼續說:「你今天往後的一個禮拜都不要練功,也不要去上學在家休息。我會幫你請假。」

    「诶?為什麼?」

    我看自己傷勢雖然嚇人,但也不是皮開肉綻,應該不用到請假一禮拜這種地步吧?

    「不會痛不代表沒有傷口。」陳夜祥說:「剛才摸了幾下,你右半邊的肋骨機乎都斷了,其他部分也好不到哪去,更不用說我其他還沒看的部分,這種傷勢一般人先在都該躺在醫院哀號,還好你不會痛到是安靜不少。這幾天就安分休息,我會給你熬上密藥,讓你好快一點的。」

    「密藥……」

    這傢伙做的那所謂的密藥,藥效雖然十分神奇的好,但那苦澀度的境界已經可以用「奇蹟」來形容,他把「良藥苦口」這句話的字面意思完全展現出來。

    「你等一下洗完澡吃完飯後,就先嗑一帖藥,然後就躺在床上不要動,知道嗎?」

    「……」聽到等一下嘴巴有好受了,內心忍不住嘆了一口氣,最後才慢吞吞地應道:「……恩。」

 

    ***

 

    不知是福是禍。

    因為一場災難,獲得了一個禮拜的假期。

    而那一個禮拜的病假其實也沒有多痛苦,倒不如說是非常輕鬆。

    基本上一整天都倒在床上什麼事都不做,划手機看漫畫小說殺時間,偶而下床上個廁所或拿東西吃,就這樣無所事事的一個禮拜……

    直接了當地講,我頹廢一個禮拜。

    然後晚上晚飯後喝一碗陳夜祥親自調養的「不明液體」,挑戰一下味蕾的極限,這一天就結束了。

    對於小時候就養成習慣每天勤於練功的我,這種啥事都沒有做的日子反而讓我覺得不太對勁。

    可能大家誤會了,我雖然習慣練功夫,但是不代表我喜歡打架,前面有提到我,我很怕痛,除非有人刻意找上門,不然基本上是不會隨便就動拳頭。而之所以練拳,單純只是陳夜祥要求和我的興趣。

    在禮拜一的前一天晚上,陳夜祥為我做最後的檢查之後,陳夜祥點頭表示ok之後,明天開始就再度回到日常上學生活。

    當然,在大家的認知,我因為「事故」送了重傷,所以去學校時引來不少關注,我盡量委婉的表露我不想要談這話題,讓這對我的談論以最短的時間消退。

    對了,至於那位事實上是蛇妖的許雅玉老師,好像是經過某人的協調,放出來的消息變成這位老師寧時異動,掉到其他地方去

    到了放學後……

    「拿著?」

    陳夜祥放學後塞給我兩張一百塊鈔票。

    「有事?」

    「最近快段考了嘛。」陳夜祥表示煩躁地說:「而且之中還出了點問題……媽的,又不是我的問題還要我跟著留下來。」

    陳夜祥向我抱怨一會兒後,就揮揮手離開。而我則是拿著錢離開學校。

    在外頭溜搭一會兒之後,我就走進一家牛肉麵店,點好餐後找位置坐下。

    話說回來,我好像每次出來都來這家吃,下次試著去別家看看吧……

    「這裡有人坐嗎?」突然有人指著我對面的空位,禮貌性的問。

    「沒有,請……啊。」我看一下發問者之後,立刻收回禮儀語氣,說:「跟蹤人這種行為不太好喔。」

    我的眼前這個人正是賀清玲。

    她穿著一身學校體育服裝,和我一樣剛下課。

    「這是誤會。」賀清玲笑了笑,便在我的對面坐下來,解釋:「我會出現在這裡,只是個巧合,而進來看到你也坐在這,於是就過來搭話。不過,看之前發生的事情,會誤會也是理所當然的。」

    真的嗎?

    算了,反正我其實也不是特別在意這種事情。

    我揮揮手表示這件事情就此作罷,賀清玲才露出放鬆的笑容。之後她也點了一碗牛肉麵之後,問:「你有參加什麼運動系的社團嗎?」

    「沒有,我連靜態的社團都沒有參加。」

    我們學校沒有強迫一定要參加社團,所以我就沒參加了。

    「那你那個是……」

    賀清玲看向我放靠在旁邊牆上的長條型袋包。

    「痾,這是……」我有些做壞事被抓到的感覺,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

    「恩……這寬度看起來不像是網球拍或羽球拍。」賀清玲看著那長包沉思狀的說道:「還是說你最近有再練劍?」

    「偶爾會……」

    我之所以會緊張,是因為這長筒狀包包裏頭的東西,在這裡是違法的。沒錯,裡面正是那把「拉密亞」。

「這樣啊。」賀清玲頓了一下之後,接著又問:「聽說你因為受傷休息一個禮拜……是那天遇到怪物受的傷嗎?」

    「恩。」我點頭表示肯定。

    「齁,受了重傷竟然還能夠像沒事一般站著,真了不起。我越來越想要讓你來我們這邊進行修練了。」賀清玲說:「你真的不考慮來我們這邊嗎?我們那裏是絕對適合你成長的環境。如果是在意金錢方面的話,我們薪水是經由政府辦發,薪水肯定不低,足夠你一人過上奢華的生活。」

    金錢方面倒是挺吸引人的,不過……

    「我對於打怪沒什麼興趣,而且陳夜祥他也不希望我去。」

    「陳夜祥老師……嗎?」賀清玲聽了,笑容收了大半:「我認為……你也要有自己的意見啊。」

    她似乎還在為上禮拜那口角不滿。

    還是少談陳夜祥比較好……

    這時候,我們點的牛肉麵送了上來,之後我們就停止了對談,開始吸著自己的面。兩人就這樣陷入有些尷尬的沉默。

    剛才最後對話的收尾其實挺糟糕的,在這種必須要說些什麼的情況下陷入沉默,簡直就是心靈折磨。

    大概是跟我有同樣想法的賀清玲,在嚥下一口麵之後,找話題般問道:「劉宇翔你是陳夜祥老師的養子?」

    我嘴巴含著麵的點頭。

    「如果這問題讓你不高興,可以不回答。你的親生父母那裏是出什麼意外嗎?」

    我將麵吞下後,說:「我親生母親在我出生後就去世,而我父親也在出生不久意外過世。」

    「這樣啊……」賀清玲似乎是在表示同情一般,聲調放低感嘆。

    「不過收養我的陳夜祥並沒有對我有什麼任何的不好待遇,所以我就算沒有了爸媽,我過得還算不錯。」

    「你似乎非常的依靠他。」賀清玲笑著看我說。

    「我對於現在這種生活很滿意,而給我這種生活的人就是陳夜祥,所以我是很感謝他。」我低著頭說:「至少他不會像我那些親戚們對我表露排斥……」

    「齁……」賀清玲聽了也地下頭,她撩起麵準備放入口中時,突然停下動作,眉頭一皺的問:「妖怪的事情你早就知道了對吧?是陳夜祥老師告訴你的嗎?」

    「對。」

    「你知道他為什麼知道嗎?」

    「他知道奇怪的事情挺多的。」我說。

    「那關於我們團的『法門』那件事呢?」

    法門是指他們那個團所謂的機密?

    「我也是在遇到妖怪的那一天,他說我才知道的。」我照實回答。

    「這樣啊,你不知道啊……」賀清玲喃完後,就繼續吃麵。

    「我聽說……」我問:「那方法其實是有副作用的。」

    賀清玲邊吸著面邊點頭,表示她知道這事。

    「那為什麼還要……」

    「因為這是人類想要戰勝那些怪物的唯一法門。」賀清玲嚥下口中的麵,講解道:「光比性能,人類和妖怪落差了好幾條街,那種落差光靠那些刻苦鍛鍊有什麼用?那種成長速度怎麼可能比得過那群妖怪啊?所以說如果要贏過那些妖怪,一些犧牲是必須的。」

    「槍彈沒有辦法嗎?」我問。

    「雖有辦法,但並非全部。」賀清玲說:「現在妖怪出現的次數越來越多,有本身速度敏捷到能夠閃開子彈的,就算移動不夠靈活的妖怪,皮厚程度子彈也打不穿。那種妖怪越來越多,以後槍彈衣錠沒有辦法對付。」

    「既然槍彈不行,那麼用導彈之類的不就好了嗎?」我造著陳夜祥那種「既然這個不行就用那個」的思路說。

    「沒想到你會說出這種腦殘提案……」賀清玲有些無語地搖搖頭,說:「飛彈一下去死的除了妖怪以外,還有其他一般民眾啊。」

    「妳剛才說,妖怪現在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強不是嗎?」我說:「到時候妖怪應該都會滿條街走跳才是,飛彈還沒打下去,一般民眾也早已經死光了。」

    「你居然能夠面不改色地說這件可怕的事情……」

    「照你所說現在的情況來看,要是按造現在這種情況去演進的話,剛才說的那種情況必定發生。」我說。

    「所以才要阻止。」賀清玲站起來,情緒有些小激動的說:「你既然知道會發生這種事,就應該加入我們,和我們一起……」

    「不要,陳夜祥不准。」

    「我說啊……」

    「而且,雖然我對於短時間獲得強大力量這點雖然有些動心,先不提副作用,但是得到那力量的意思就代表要整天對抗那些怪物。」我說:「我雖然是想要力量,但不想要責任。」

    「我說啊!」賀清玲應剛才被打斷,有些情緒的大賀一聲,接著又回到原來低音量的說:「得到力量就代表有得到那些責任。」

    「那是電影的台詞。不過我得承認或許這句話是對的。」我說:「不過我不是那種會貫徹正義的人,我並非正義的夥伴,所以如果發生那種情況,我只是想要有能力保全自己,這樣就可以了。」

    「那麼,讓你進來並給你能力,然後我同意你不需要跟我們團行動,只要你遵守規則就可以了。」

    「到底為什麼一定要我進去?」我問。

    「你的功夫底子十分扎實,要是給你力量,你的能力絕對不輸我們團的任何人。」賀清玲說:「你會成為我們團主要戰力,而且有那能力,保全自己這種小事絕對能夠辦到。」

    「不用了……保全自己的能力我們自己來做就可以了。」

    「原來如此。」賀清玲站起身,憤恨恨地說:「你之所以一直不進來,是小看我們的實力。」

    「我不是那個意思。」

    為什麼這女的會這麼想?

    「我會讓你知道我們和你的差距。」

    賀清玲丟下這句話之後,就去付了錢,然後離開牛肉麵店。而她的牛肉麵還有半碗沒吃。

    算了,連同他的份吃掉吧,不然太過浪費了。

 

    ***

 

    吃完一碗半的牛肉麵之後,我撐著肚子走出牛肉麵店,準備回家。

    現在天色有些暗了,我加快著步伐,畢竟聽了那麼多妖怪變多的消息,我可不想要再和上次那種怪物在糾纏一次。

    在一個斑馬線前,紅綠燈上的小紅人轉成小綠人,我正要往前走時……

    「Excuse   me。」

    後面有人搭上我的肩膀,喊住我。

    我回頭一看,看到一名外國女性,長著一頭銀白色的長髮還有一雙赤紅色的眼睛,身材高挑,皮膚雪白到看起來真的是用雪做的一般。

    外國人啊……糟糕,我英文不太行啊。

    「Sorry,I   can`t   speak……」

    「說中文就可以了。」那位銀髮外國女性帶著異於流暢的中文口音,說:「中文這點程度的語言,我是會說的。」

    「這樣啊。」既然溝通沒有什麼問題,我就問:「請問有什麼事嗎?」

    「那個啊,我是旅行者,今天才來到這裡並到這個城市。我想問說這裡有沒有什麼旅館或者是飯店之類可以住的地方?」

    「恩,旅館和飯店……」我思考這附近有沒有類似這種店的時候,才說:「抱歉,我沒有特別注意。」

    「這樣喔。」銀髮外國女又問:「那你對這裏了解嗎?」

    「還算了解,畢竟我是住這邊的……」

    「那就好!你,跟我去找住的地方吧。」

    「诶?」我有些莫名其妙地說:「我說過我不知道啊。」

    「但至少你知道這裡走哪裡會通到哪裡啊。」銀髮女性笑說:「有你一起找更有效率。」

    「可是……」我決定撒謊的說:「我家人要我快點回去……」

    「騙人。」

    「诶……」我沒想到謊話還沒說完就立刻被識破,有些慌張地辯道:「哪有?」

    「我確定,你再說這謊的時候,渣眼的速度比剛才那些誠實回答還要快半拍。」銀髮女性說:「我的眼力很好的,我看得出來。」

    「痾……」說謊被識破的我,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就是這樣,你對我說謊了,你必須跟我一起去找旅館。」

    ……

    唉,怎麼今天一直遇到麻煩的女性。

    「放心啦。」銀髮女性拍拍我的背,笑哈哈的說:「雖然你算是我喜歡的型,但我今天不會對你出手的。」

    這可能是我身為男生第一次為自己的貞操擔憂。

    原本我沒有想這件事情,但她一說反而對其有些害怕。

    「我叫做米莉克勞斯,叫米莉可以了,你呢?」

    米莉……感覺這是很小女孩的名字啊,真不是和她。

    「……劉宇翔。」

    「宇翔是嗎?真是個好名字啊。」米莉搭上我的肩膀,指揮道:「那麼我們就走吧,前進!」

    ……

    算了,就算是說謊被抓包的懲罰吧。

    我們就這樣到處去走,從熱鬧的街道到另一條熱鬧的街道,途中米莉會請我吃攤販的小吃,或著看到勾起米莉興趣的店會走進去逛個兩圈……

    「那個……我們是在找住的地方吧?總感覺我們是在逛街。」

    「我有在找啦,真的。」米莉咬一口她路上買來的烤香腸,說:「只是找不到。」

    騙人!就算我看不出來妳喳眼速度的差異但妳一定在騙人!

    「而且我想到了,我其實不需要特地去找旅館。」米莉說:「直接去你家借住一晚不就得了?」

    「啊……」

    原本我是想要發怒說「有這簡單方法幹嘛不早說?」,但是這麼簡單的方法我竟然沒有想到,這羞愧感讓我壓住了怒氣。

    「但是我不知道家裡的人同不同意這件事情。」

    「沒關係的,我的要求不是很多,我沒有要去你那邊蹭吃蹭喝。」米莉說:「我自己會看著辦。」

    「喔……。」我點點頭,說:「好吧。」

    隨便妳。

    接著我們離開街上,返回家中,而陳夜祥人則穿著常穿黑運動外套和黑運動長褲,站在門口瞪著走回來的我。

    「讓你自己去吃個飯,是要花多久時間?」陳夜祥怒斥:「去別的地方也不通知一下,是不知道別人會擔心喔……話說你哪位?」

    「你好,我是米莉克勞斯,叫我米莉就可以了。」米莉採華人的禮數,鞠躬說:「我是一名旅人,想說今晚能不能借宿一晚。」

    「诶?」陳夜祥對於這突如其來的請求,有些困擾的抓抓頭,說:「可是我家已經沒有床可以借你睡了喔。」

    「沒關係啦,借我沙發就可以了,而如果可以了話,也給我一個毯子蓋。」

    陳夜祥這時候用「幹嘛被這個人纏上」的眼神看我,我撇開了眼睛。

    「好吧……如果你不介意的話。」陳夜祥同意的說。

    米莉用手軸頂我一下,說:「看吧。」

    我不理她,就這樣跟著陳夜祥走進屋內。

    「真是可愛。」

    米莉站在原地笑著喃道,便也跟著走進去。

 

    ***

 

    結果,米莉她不只是在我們家裡睡了一覺,連澡都洗了。

    雖然並不是她自己要求的……

    「米莉小姐,你需不需要去洗個澡,我們這裡有浴室。」陳夜祥客氣的說。

    「真的嗎?太好了。」米粒小姐毫無推託地點頭答應。

    「我們有洗髮乳和沐浴乳,請自便。」

    「诶,沒有護髮乳嗎?算啦。」米莉笑說:「那麼感謝嘍。」

    接著……

    「啊啊,肚子有一點餓了啊。」

    洗完澡的她走下我們所處在的客廳,叫道。

    「我們有洋芋片……」

    「真的嗎?太好了。」

    然後我們家僅存的三包洋芋片就這樣開封,也這樣吃完了。

    「喂,怎麼感覺你特別照顧她?看她是個漂亮女性就這樣,結了婚的人可不能這樣喔。」

    在我們決定要睡覺時,在陳夜祥回自己房間前,我問。

    「不是啦。」陳夜祥歪歪頭,嘆氣地說:「是我幾千年來,第一次看到如此厚顏無恥的人,反而不好和她爭執了。」

    他說完就走進房間,關上了門。

    不知為何內心認同他說的話。

    我當下也不知道該做出什麼樣的反應,最後也只能摸摸鼻子然後回到自己房間。

    隔天一早醒來,來到客廳發現陳夜祥和米莉都在客廳,只是一個看起來很疲倦的看著報紙,一個在呼呼大睡。

    「你怎麼看起來沒有睡的樣子?」我問。

    「恩,原本以為這女的會趁機偷東西,所以下來監視。」陳夜祥說:「誰知她睡得比誰都還爽……這個人不知道是不是沒有她身為女性的危機感」

    「屙……」

    我這才想到,原來讓她進來我們家裡睡有這種危險性,我們家很有可能明天之後,客廳就什麼都沒有了。

    「恩……恩恩。」

    突然,米莉抖動一下身子,睜開眼睛,喃道:「诶……早上了?」

    「對。」

    「是喔……哈啊〜」米粒起身伸個懶腰,打個大哈欠,問:「早餐呢?」

    「你當這裡是旅館飯店就對了。」我忍不住說:「我們都是自己去外面買,所以沒有早餐。」

    「唉……算了。」米粒嘆氣道。

    她將我們付給他的毯子掀起,下沙發後撿起她丟置一旁的衣服和牛仔褲穿上,並回到沙發上坐好。

    這女的真的沒有危機意識啊……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剛才那一幕。

    並不是因為有什麼養眼的畫面看,而是對方在這種場合表現的這種行為真的是讓我驚呆了。

    陳夜祥不知道是不是內心接受了這一切,對剛才的畫面不以為意,說:「所以妳之後要怎麼辦?離開繼續旅行?」

    「嗯啊,好歹我也是自稱的旅行者。」米莉剛睡醒,身體有些搖晃的回答:「既然你們好心讓我留宿,我就告訴你們,我雖然說在旅行,但實際上是在尋找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我說:「需要我們幫忙嗎?」

    「免啦,而且我希望這東西是經過我自己找到。」米莉搖手笑說:「只是你們讓我借宿一晚,我不知如何報答,所以就告訴你們這個。」

    希望經過自己找到?難道那東西是心理層面的東西嗎?所以她才想透過旅行讓自己領悟那東西嗎?

    突然覺得眼前這外國女生有點帥氣……

    「其實妳沒有偷光我們家裡的東西,差不多已經可以算是報答了。」陳夜祥說。

    「哈哈,我才沒有窮酸到需要偷別人的東西啦。」米莉笑說:「你們等一下是不是都要上班上課?那我就先走一步喽。」

    米莉提起自己的行李,走到門口。

    「那麼急?我們也是要一段時間才要出發,妳可以再多待一會兒啊?」陳夜祥問。

    「不用不用,感謝妳的美意。」米莉說:「昨天的氣象預報說今天一整天都是晴天,我怕熱的很,要是越接近中午太陽可能很大,我得快點出發才行。」

    說完,他轉開門就離開了。

    她一踏出門之後,陳夜祥就邊哀號著邊往一旁倒下:「啊蛤〜不想去上班啊〜」

    「今天你有課嗎?」

    「下午……」

    「那你睡早上好了。」我說:「反正你早自修基本上也沒來班上過。」

    「這真是好理由。」

    「那麼……」我看一下時間後,說:「雖然時間還有點早,我要先去學校了喔。」

    「恩,慢走。」陳夜祥躺著揮手說。

    我回房間整理一下書包之後,就回到客廳準備出門,臨走前將給米莉蓋的毛毯往陳夜祥身上一扔,就出門去了。

    那麼早到學校成為高中生以來還是第一次,學校空蕩蕩,沒有任何一個人。

    我也沒有說特別想要趁現在認識一下學校環境,所以沒有做任何繞遠路的動作,筆直往自己教室走去。

    而在到最後一個彎道之後的走廊,看到賀清玲從對面往我們這裡走來。

    啊……

    突然想起,昨晚我和她鬧得挺尷尬的,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擺什麼表情。

    「早安。」

    賀清玲似乎知道了這點,在走進時對我擺出笑容並且揮手打招呼,告訴我她已經不介意了。

    也是在走進才發現,她的眼下有一圈黑眼圈,表情雖然是笑著,但也看得出一絲倦容。

    「妳……昨天沒睡好?」我關心的問。

    「恩。」

    賀清玲稍稍放緩表情,眼睛就感覺快要闔上了一般。她解釋道:「昨天的事……比往常多一點。」

    如果是她的話,應該是她那行影團的事情吧?昨天的妖怪很多?沒怎麼感覺啊……

    「妳看起來真的不太妙。」我有些皺眉的說:「今天妳還是請假休息吧?」

    「啊啊,沒問題啦,還撐得住。」賀清玲說:「真是謝謝妳的關心,沒想到劉宇翔你是會在乎別人狀況的人。」

    「我看起來有那麼冷默嗎?」

    「與其說冷默,倒不如說你好像不太有表情的樣子。」賀清玲說:「這些都是我以貌取人啦,如果讓你不高興的話我道歉。」

    「沒什麼。」

    「這樣啊。」賀清玲笑說:「那麼我先回自己的教室了,以後再慢慢聊……先走了。」

    說完,賀清玲有些晃悠不穩的移動,就在他經過我的時候,我有些看不下去的搭上肩膀制止:「你還是去休息一下吧。」

    「但是……」

    「妳是不是連上半身大面積瘀青,右半邊肋骨全斷裂,還是會硬要來上課的那種人?」我說:「我知道妳在乎每一件事情,但是這樣把身體搞爛反而得不償失,我不知道妳現在是不是超人,但你還是去休息。」

    「宇翔……」

    「屙……妳晚上的工作,好像非常重要吧?」我一時制止出自於衝動,但是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說服她,就開始胡八亂講的說:「那也是為了保護一般人才戰鬥的吧?妳看,要是妳累垮了,可就少一個能夠保護一般人的人不是嗎?所以……」

    「嗚嗚……」賀清玲一手摀住臉,轉過來抽泣著說:「聽到你那麼關心我,我都忍不住哭了……」

    「诶?」我有些慌張說。

    「呵……騙你的啦。」賀清玲把手拿開,露出她那其實沒有任何淚水的臉,說:「聽到你說這麼多,感覺我沒去休息反而對不起你的樣子,那我就聽你的,去保健室休息就好啦。」

    「那就好……」

    「诶?不陪我一起去嗎?」賀清玲賊笑地說。

    「……如果你需要的話。」

    「哈哈,免啦,自己去就可以了。」賀清玲走幾步之後,又停下來對我問:「你真的不加入我們?」

    「我靠我們自己就可以了,而且,有一件事情我想跟你解釋……」我對他說:「我並沒有小看妳們。」

    「恩,我知道妳沒有。」賀清玲說:「昨晚……我特別討厭別人瞧不起我,所以對妳說的氣話而已,並不是我認為妳小看我們。」

    所以……她是認為陳夜祥小看他們?

    雖然事實上確實是這樣沒有錯就是了。

    賀清玲留下這一句之後,就離開了。我則是走進自己的教室,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

 

    「所以……你被她洗腦了?」

    下課回到家,我和陳夜祥說了賀清玲的事情後,並發表我對此的感想。陳夜祥對其有些不耐煩地說:「你一定是被那女的迷惑了,到最後你一定也被這樣,就加入他們,哼!」

    「都是個老妖怪了就不要那麼小屁孩好嗎?」我皺眉的說:「我只是看她的樣子,單純覺得他們其實也相當辛苦,所以不應該在說他們的壞話吧?」

    這幾天,從我被襲擊的那天到現在,只要提起有關行影團的事情,陳夜祥就會皺起眉頭,忍不住酸上幾句。

    「都知道我是『老妖怪』了,看他們被『妖怪』搞得那麼累,我怎麼可能會同情?」陳夜祥說:「而且,我並不是什麼看不起她……雖然我確實是擺著看不起她的樣子,但事實上不是這樣子。」

    「那為什麼……」

    「我看她的樣子,感覺再重蹈覆轍。」陳夜祥嚴肅的說:「她年紀輕,就做起規模大的事情,將這件事情一肩扛起,但是卻不去找其他人分擔……她給我的感覺就是這樣。我不欣賞這種做法。」

    「重蹈誰的覆轍?」

    「對啊,是誰呢?」陳夜祥打呼巄過去,就轉移話題的說:「今天你也去練練功吧。」

    這件事……恐怕和陳夜祥自己以前的事情有關,但是我和他再一起生活那麼久,知道他的個性,他不喜歡別人挖掘他的過去。

    我在乎他的這點,雖然對那個「重蹈覆轍」的細節十分在意,但我沒有再問下去。

    我就點點頭應了一聲,走上樓將自己關在房間內。

 

***

 

    之後的幾天,就都沒有遇過任何有關於妖怪的事情,一切都回歸於正常生活,讓我不禁以為那次被蛇妖襲擊其實只是一場夢而已。

    雖然說以前小時候陳夜祥有給我看妖怪,但那些都是他抓來被俘虜沒有什麼威脅性的,而且體積都不大。

    至於在學校,我在學校碰到賀清玲的時候會停下來聊上幾句,因為這樣就稍微有一些無聊的流言。

    「一個沒有什麼表情而且聽都沒聽過的男生竟然和不怎麼搭理人的賀清玲好上了」……之類的。

    雖然我不太在乎這事就是了,畢竟這雖然會改變別人對你的映象,但是對我的看法不會是我接受不了的那種負面形象。

    而自那一次在走廊碰面之後,賀清玲不再和我談起有關於要不要入夥這件事情,頂多就是「你最近過得怎麼樣」、「還可以,你呢」、「我也是」這幾句而已。

    雖然我現在越了解賀清玲所組織行影團的事後就越不想要加入,我不是那麼喜歡為民服務,而且我不喜歡會那樣看起來每天都很勞累的事情。但是我到現在只有聽過行影團大概在做什麼事,但事實上卻不知道他們在做些什麼,對此有一些好奇,「想要現場實際看看」這種想法也不是沒有。

    這一天,這學期的第一次段考宣布畫下終點的鐘聲響起那一刻,我將有些讓我感到絕望的化學考卷繳出去之後,就這樣離開了學校。

    而就在返回家裡的途中……

    「嘿,那邊的小兄弟。」

    我被不遠處的一人叫住,轉頭一看,有些驚訝的道:「米莉?」

    米莉笑著往我這邊跑過來,有些力道的從我后井扣住我脖子,說:「我們又見面啦……應該說,差不多有兩個禮拜沒有碰面了,哈哈哈哈!」

    「你還沒離開這裡……啊?」我有些難受的拍拍他手背,說:「還說自己是旅行者……沒看過賴在原地那麼久的旅行者啊。」

    「你管我,我是隨心所欲派的旅行者,我想賴多久就賴多久。」

    旅行還分派系……而且這銀髮女不是說他是為了找東西才旅行的嗎?

    「你所謂要找的『東西』找到了沒有?」我好不容易掙脫了她那不是很認真的鎖喉,問。

    「怎麼可能?」米莉說:「那種東西要是那麼容易找到,還需要我出來這樣漫無目的的旅行嗎?」

    「那東西長什麼樣子,我多少可以幫你留意一下。」我說。

    「就說了,那東西我得自己找到不可。」米莉說:「我是因為你借宿我一晚,才告訴你的。」

    那東西聽她的話,應該確實是一件實物。既然那件實物那麼重要,明明有委託其他人這種辦法能讓自己更容易找到,卻不去用,老實說我不太理解這女的想法。

    「既然我們又見面了,我們就再一起去逛逛吧?」

    又來?

    我算是找理由的說:「我的家人說不行跟陌生人一起走。」

    「什麼陌生人,你這臭小子。」米莉說:「你都知道我的名字,而且我和在你家住一晚了,這樣的關係還可以叫陌生嗎?」

    雖然想反駁,但是卻不知道怎麼說。

    「反正就像上次一樣啦。」米莉提議道:「如果你是怕你家裡人同不同意,那打一通電話問問不就好了?」

    其實我並不是擔心家裡人同不同意,而是我自己本來就不想去啊……但是對方的態度近於脅迫了,我也懶得反抗,於是我就一通電話打給陳夜祥,和他說一下……

    「喔,可以啊。」陳夜祥在我說完時立刻答應,說:「晚餐你就跟著她吃吧。」

    然後就掛電電話。

    連給我打暗號的機會都不給就掛掉了……

    「好了,既然萬事都已經妥當。」米粒當上我的肩膀,指揮道:「走吧!」

    唉……

 

    接著,我和米莉來到之前逛的街上。與上次不同,這次我們是直接找一家鐵板燒店進去。

    「……」

    我看一下這裡其實生意看起來不怎麼好的店,用「要吃這裡?」的疑惑眼神看向米莉。

    米粒看我兩眼,笑著拍我的背,說:「放心啦,今天姐姐請你,不用擔心你錢包的問題。」

    我不是這意思……

    我看這女的能夠察覺出我說謊話以為他的眼睛很利,沒想到沒有辦法讀懂我的眼神暗示……其實看不懂也是正常,畢竟我們不算熟。

    我們走進店裡,隨一張一張兩人座位坐下。

    照理來說,鐵板燒一般都是在廚師面前,讓他在你眼前現場炒給你,不過我不太喜歡那樣子。你在吃飯,前面一直拿著鐵鏟在你面前炒呀炒呀炒,那很讓我沒食慾。

    好在米莉帶往的位子是各自的那種,讓我稍微減輕一點用餐負擔。

    我們在點完自己要的餐點之後,就開始閒聊,隨意問起一些問題……

    「米莉,妳是哪裡人?」我問。

    「恩……老實說我不太確定?」

    「蛤?」我疑惑道:「妳是混血嗎?」

    「不對。」米莉說:「我其實沒有仔細想過這問題,因為我不知道要什麼樣子才能稱自己是哪一國人啦……我能回答的是,我出生的地方是在俄羅斯,然後就時常在許多國家跑來跑去。」

    「感覺好辛苦……」我想像一下那種情況,喃道。

    「不會啦,我比起待在住宅裡,更喜歡到處亂跑。」米莉笑說:「錢的問題我雖然沒有什麼煩惱,其實這樣到處亂跑,沒錢也不容易餓死。」

    「真的?」我嘆道。

    「恩,妳只要不要撿到會讓妳吐血的怪東西,基本上都沒什麼事啦,哈哈!」

    這是什麼?好刺激的生存方式喔。

    「那你去過哪幾個國家?」

    「你乾脆直接問我沒踩過哪裡就好了。」米莉思考一下,說:「南極,北極……還有太平洋和大西洋。」

    「前面兩個沒去過我可以理解,後面那幾個可以不用算吧?」

    要是妳說妳踩過大平洋和大西洋的話,妳應該把它拍下來傳上網路,肯定會紅。

    就在我們聊得還算愉快之後,服務生就送菜上來。

    「喔〜」米莉看了忍不住嘆道。

    不愧是剛煮好就送上的菜餚,香味撲鼻,連其實還不是很餓的我,都感覺肚子開始在打著嗝了。

    我在送上菜之後,二話不說直接拿起飯碗,夾起高麗菜送入口中,在準備夾牛肉之時,卻看見對面的米莉沒有任何動作,呆看著依然杵在我們旁邊的服務生。

    「妳怎麼了啊?米莉……」

    碰!

    我還沒完整問完,米莉就直接站起身,對準服務生踢過去。那名服務生因這一擊向後飛起,跌撞在鐵板燒廚師炒菜的那個圓環桌子。

    「喂!妳幹什……」

    這是我第二次沒有把問題問完,因為接下來的畫面太震驚,不只讓我說不出話,還差點把剛才送進肚子裡的高麗菜吐出來。

    剛才那位男性服務生的頭上和嘴巴,分別鑽出一根手臂粗的觸角,在那邊擩動。

    「這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這是……什麼?」

    沒多久,周圍開始發出慘叫聲。

    其他這鐵板燒店裡的服務生和廚師的身體或頭紛紛爆出膨脹爆裂的聲音,從各種地方竄出與剛才被踢飛的服務生身上相同的觸角。

    而在那幾個廚師中,有一名看起來是最資深的狀況最嚴重,已經全身上下都是,頭也一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接著那名廚師直接向他眼前一位已經嚇得臉色昌白說不出話的男性,伸出數根觸手,纏住那名男性的脖子並且用力一擰,他的頭就啪嚓一聲與身體分了家,然後被塞進那廚師頭部多條觸手的中央內部。

    「這應該是……某種寄生型的妖怪吧?」米莉移動到我的身旁,說:「恐怕是寄宿在人體內部,成長成熟才從人體跑出來。」

    「妳知道妖怪?」

    「這沒什麼,旅行時常見……小心!」

    米莉大叫一聲,朝我撲過來將身體壓低,然後我就看到有兩個觸手從我頭頂揮過。

    剛才被踢飛的服務生,身體雖然沒站起來,但身上的觸手卻動的靈活。

    「該死……」

    米粒直接抓起裝有肉和菜的盤子,直接往那服務生砸過去,燙熱的肉菜和汁撒在頭上,讓他燙的發出了有些不清楚得沙啞叫聲。

    接著看向周圍,其他已經變異的廚師和服務生開始在進行捕食。

    有些客人在不停的尖叫,有些客人則是開始嘔吐著,還有些客人則是落荒而逃,雖然有少數人逃出去,但大部分的人都在他們這些動作還沒做全套就被觸手給吃了。

    而現在,我和米莉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

    我們的位置是在店裡面最內側,也是離門口最遠的地方,而能走的也只有一條路,前方有數隻人形觸手怪。

    米莉她不愧是見識多的旅行者,看到這場景沒有像其他一般人露出那麼誇張的驚恐,但是看她現在皺著眉的樣子,顯然對此狀況該如何應付的辦法也不怎麼曉得。

    這觸手怪的撲食速度不快,但力道奇大,就算這樣過去能躲開她朝脖子來的觸手,但她綁住其他部位的話可就不好說了,而且重點是還有數隻,怎麼想赤手空拳從這裏出去真的太難了。

    沒辦法……

    「米莉,等一下緊跟在我後面。」

    「等,妳要做什麼?」

    我沒有回答她,自顧自將體內那念動力的能量佈滿全身,然後我把放靠在椅背的長筒型包拉鍊拉開,把裏頭的拉米亞抽出。

    「這是……」米莉似乎想不到我學生竟然有這種東西,露出驚訝的神情。

    「走!」

    我拉一下米莉之後,我直接朝門口衝。

    我面前站著一隻穿廚師服的觸手怪,我沒有躲開或繞開,直接趁它還沒攻擊時,對它的頭揮出一劍。

    噗哧!

    比拿菜刀切菜還省力,見刀刃碰到它,就像豆腐一樣,直接把長觸手的頭橫批成兩斷,然後把它撞開,繼續逃。

    好在部分怪物都在忙著吃自己補到的屍體,沒有餘力管我們。

    途中又砍了幾隻怪之後,來到玻璃門前,直接舉刀柄一頂,將玻璃撞個粉碎,然後逃出鐵板燒店。

    外面的人看到店裡面發生這種狀況,圍了不少人,有些人還拿出手機對著裡面照。

    媽的,看到這種情況還不逃?

    雖然對這些群眾充滿抱怨,但我不打算在此地久留,現在我手上的東西被越多人看到,就越不妙。

    「米莉,現在去我家!」

    我竟可能的掩藏我手拿的劍,突破人群,往我家方向奔跑,米莉跟在我後面。

    在靠近我家,人較少的地方時,我直接拿出我口袋的手機,打給陳夜祥。

    「哈囉……」

    「我們被攻擊了!」我邊跑邊說:「被妖怪攻擊!」

    「你們現在在哪?」

    「現在快到……诶?」

    我見身後的米莉不太對勁。

    她握緊拳頭,表情猙獰,然後直接一躍而起,舉起拳頭就朝我招呼。

    我趕緊向旁邊一滾,躲開米粒這不明所理的攻擊。而米莉這一拳揮空,直接打在柏油路上……

    磅!

    這拳力道非常異常,直接將堅硬的柏油路打出裂痕。

    我見這一下真的不是開玩笑,被打中真的會升天,緊戒的舉起刀指著米莉道:「妳這是在幹什麼!」

    「你那把劍……是拉密亞對吧?」

    「!」

    她……她怎麼知道?

    「看來你放這把劍的那長筒型包,是經過加工的,放在裡面我嗅不到這把劍的同族氣息。」米莉瞪向我說:「人類,你是從哪裡偷那把劍的,還有你是如何拿起那把劍的?」

    見對方不再對我友善,敵意卻不斷增長,我握著劍擺出方便隨時應敵的姿勢之後,問:「妳……不是人類?」

    米粒現在散發出來的氣息,不再是剛認識時那位大方姐姐。她似乎與現在的夜晚融為一體,她後面的路燈照著她的背後,臉產生的黑影讓我無法看清他的表情,但是她那……血紅雙眼卻像是撥開臉上黑影一般,發亮著。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我保持警戒的舉著劍,一步一步退後,說:「我沒有偷。」

    「……」

    米粒聽到我的回答,沒有說話,朝我走來。但在離我還有幾步的距離時,又停下腳步:「你的味道……確實只是人類。」

    「那又怎麼樣?」

    要突然攻擊嗎?直接打殘她然後逃回家向陳夜祥求救……但總感覺對方的實力比我高上幾個檔次,感覺這辦法行不通。

    「算了……我雖然對你為什麼能夠像現在正常的握那把劍,但這不是我的重點。」米粒向我伸出手,說:「那把劍就是我一直在找的東西,把它給我。」

    「你要這把劍做什麼?這把劍是你的嗎?」

    「你不需要知道那麼多。」

    「那我可不能就這樣交給你。」我說:「感覺很不妙。而且聽你的口氣來看,這東西明顯不是你的,你只是想要得到而已對吧?」

    米莉聽了嘆一口氣,說:「你剛才第一個疑惑沒有錯誤,我並不是人類,我是吸血鬼。」

    吸血鬼……

    我握著拉密亞的手不自主地抖兩下。

    「你握著那把劍……不,從你拿到那把劍之後,你應該就知道那把劍的真面目了吧?」米莉一字一字地說著:「我和你比起來,那把劍更加適合我。」

    她說的沒有錯,吸血鬼做的劍當然是該讓吸血鬼拿,但是……

    「我可是聽說了,吸血鬼拿著這把劍可以造成什麼樣的威力,按考慮自身安全,我不能交給你。」

    「我拿了這把劍就會離開這座小島,不會對你造成傷害。」

    「但是……」

    「我說,你明白你自己現在的立場嗎?我是看你其實還算合得來,才給你把劍交出來的機會。要不然……」米莉開始有些不耐煩地,惡狠狠的威脅道:「你現在就應該躺在這裡。」

    她或許說的是真的沒錯……

    但是這把劍隨意交出去真的好嗎?這把劍可是陳夜祥給我的。

    而且看現在這種情況,我手上拿著比其他鐵製銳利武器都還要銳利的劍,而對方則是赤手空拳,情況應該還算是我這裡比較有利一點。

    「是嗎?我很遺憾。」米莉見我依然不肯交出劍,說:「看來你想躺在這裡。」

    說完,米粒撩起自己的袖子,把整隻右手臂露出來,開始握拳發力。

    不過看她現在的樣子,可以知道她剛才第一次對我的攻擊放了水。

    她整隻手臂的血管全部顯現出來,每一條她發出明亮的紅光,裡面的血液不斷往手那裏流去。

    這……我能應付嗎?

    當我念頭終於得出「逃跑」這個結果時,她血紅的拳頭已經朝我呼來。

    來不及!要死了……

    「『虛假現象!斷!』」

    旁邊傳來一陣高賀,接著米莉那具有十足威脅性的手臂就這樣沒來由的被切斷,殘臂掉落在地面,冒著紅煙。

    「啊嗚!」

    米莉被這下之後忍不住發出呻吟跪在地上,另一隻手扶住斷裂處。那斷裂處不斷地湧出鮮血,留一攤在地上。

    「呀,真是好險啊。」陳夜祥從一旁走來,說:「再慢一點,我這趟從家裡出來的目的就變成了尋找你的屍體各部位下落了。」

    「夜祥!」

    「你……」

    我趁現在,拿著劍來到陳夜祥身邊。

    「又見面了,吸血鬼小姐。」陳夜祥對著米莉禮貌地說。

    「這是咒術,而且還是『虛假現象』,人類不可能使得出……」米莉瞪向陳夜祥,說:「你不是人類?」

    「正解。」陳夜祥將手放在我的肩膀上,說:「因為一些原因,我必須照顧這個人類孩子。當然,你想要的還有這小子手上的『淑女』,是我給的。」

    「你是從哪裡……」

    「阿曼加伯爵的手上。」陳夜祥沒等問題問完就立刻回答,說:「當然,是經過規則的,幹掉他然後拿走。妳得到的消息好像並不完全啊,吸血鬼小姐。」

    「什……」米莉吃驚一會兒後,才妥協這答案,又問:「拉密亞只有吸血鬼可以用,把那把劍給我,讓它在一個人類男孩手上是暴貞天物。」

    「當然不行,妳在開什麼玩笑。」陳夜祥說:「妳現在的狀況是輸家,沒有跟我要東西的權力。」

    「怎麼這樣……」米粒很失落的嘆道。

    「但是!現在這把劍的持有者是我的養子,劉宇翔,妳和他的倒是沒有分出誰勝誰負」陳夜祥繼續說:「我安排,一個禮拜之後,妳再來這邊找劉宇翔廝殺,不限制道具、武器或者暗器,場地我來安排,勝利獎品就是拉密亞,如何?」

    「什麼?」

    這個人再說什麼鬼話?

    這有點問題的提議,米莉也有一些問題:「妳的養子是會死的。」

    「沒關係。」陳夜祥說。

    什麼沒關係?這當然和你沒關係啊!這是我的命啊!

    「好。」

    米莉站起身,撿起掉在地上的斷手,往手臂斷裂處一接,斷臂就這樣黏上去了。

    她轉身準備離開,在離開前對著我們說:「一個禮拜之後的今天午夜,我會再來的。」

    丟下這句話之後,就離開了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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