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件事,我一直在想要不要告訴你。」在諾斯拉家族的私人飛艇上,旋律低頭看著厚厚的樂理書,像是漫不經心的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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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酷拉皮卡轉過頭,戴著黑色隱形眼鏡遮掩美好的湛藍色的眼眸友善的望著旋律,「如果不能說,那就別說,旋律,你知道我不會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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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欺騙自己。」旋律長歎了一口氣,放下手中厚重的書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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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酷拉皮卡的笑容只是僵了一下,隨即恢復正常,他沒說什麼,旋律卻聽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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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白自己的心,可是卻是因為明白,現在酷拉皮卡的心跳,才會有那樣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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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的……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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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洛洛對你,有特別的感覺。」旋律抿了抿唇,輕輕的舒出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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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只是淒涼的心跳瞬間重擊了一下,然而酷拉皮卡清俊的面容上,依舊是一片溫和的淡然,他輕笑一聲,「他很想殺了我吧,畢竟我殺了他的團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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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律皺了皺眉頭,「酷拉皮卡,微笑掩飾不了你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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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律聽得出來,他的心跳才不是這樣的平靜,他在緊張,也在期待,如此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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嘆息般的溫柔嗓音,卻讓酷拉皮卡的笑容瞬間垮下,俊美的面龐整個黯淡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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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律別過頭,看向窗外的藍天白雲,不忍再聽酷拉皮卡的心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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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一瞬間加速的心跳似乎是明白了什麼而逐漸平緩下來,本來就濃到無法忽視的淒涼又更多了幾分,還添了幾許苦澀的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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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旋律很討厭自己能夠聽見別人的心跳聲的這種念能力,因為有太多人,是這樣的表裡不一,用微笑隱藏著內心的瘋狂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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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酷拉皮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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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律,有時候……你真的一點都不留情。」酷拉皮卡苦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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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不留情……」旋律偷偷的抹了一下眼角泛出的淚水,「酷拉皮卡,跟你在一起,總是會讓我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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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律知道,自己會永遠記得,那一瞬間庫洛洛和酷拉皮卡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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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酷拉皮卡用鎖鏈鎖住了他的仇人,幻影旅團團長庫洛洛,可是同時的,摯友小傑和奇犽同樣被幻影旅團掌控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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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酷拉皮卡和旅團成員派克諾妲達成協議,用他們的團長換取小傑奇犽的平安歸來,而那瘋狂的心跳聲,正是發生在交換人質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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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的庫洛洛,心跳是激動的、瘋狂的、渴望的、不顧一切的,如此的頻率,讓庫洛洛得用盡全力克制,才能好好的維持住他冷酷無情的團長形象,不在酷拉皮卡忙著處理交換人質事宜的時候顯現出任何的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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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律光是聽見那樣的心跳,就可以知道,庫洛洛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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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酷拉皮卡,想要得近乎發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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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即使是在那麼緊張的情形下,酷拉皮卡和庫洛洛眼神交會的瞬間,兩個人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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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合而為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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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拉皮卡立刻就察覺到了,並且也很快的別開眼神,完美的掩飾了下去,但即使只是一瞬間,也瞞不過耳力極好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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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上次戀愛已是多年以前,旋律也可以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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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心動的頻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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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瀰漫在二人之間,良久,酷拉皮卡有些暗啞的聲音才重新響起,「 那麼,旋律,你聽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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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洛洛想要你。」頓了一下,旋律仍舊打算全盤托出,「不是想殺你,他要你……成為他的專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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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在那麼讓人血液倒流的緊張環境下,旋律注意到,或者是說被強迫注意到的心跳,在場至少快十個人,卻全部被庫洛洛的心跳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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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種瘋狂的執念,他要他,庫洛洛想要酷拉皮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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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酷拉皮卡的心情,亦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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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拉皮卡斂下眼眸,眼底閃過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旋律幾乎又要為他的心跳聲落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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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酷拉皮卡的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彷彿就連剛才眼底劃過的情緒,都是假的,「旋律,你我都明白,那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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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似乎浮現了庫洛洛的身影,驕傲自恃的逆神象徵,額前精緻殘忍的等臂十字,冷酷無情的瀟灑眉眼,沒有一處不是在提醒酷拉皮卡他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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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洛洛·魯西魯,幻影旅團團長,窟盧塔族滅族的罪魁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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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拉皮卡,窟盧塔族的唯一倖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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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替含恨而死的族人報仇雪恨,他在族人墓前立誓,不惜用性命定下誓約,以換得強大到可以與旅團匹敵的力量,一切的一切,只是為了洗刷窟盧塔族的血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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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年來,他活著的意義,就是為族人報仇,親手殺了庫洛洛這個令族人含恨九泉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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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在猶豫,他聽見了他自己心底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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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底,正在叫囂著,不要殺了庫洛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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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拉皮卡不願意承認,但是他不能忽略庫洛洛灼熱的視線,更不能忽略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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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記得,那時候強制庫洛洛立下誓約的時候,庫洛洛,是微笑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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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著,毫無反抗的讓自己在他的心臟上插上了一把念刃,意外的從容,那種態度,讓酷拉皮卡一度想要逃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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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念,貼附在庫洛洛的心臟上,束縛著他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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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的,不是別人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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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認知到這件事的時候,酷拉皮卡忽然意識到,他竟然有一絲……快感,無可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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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感覺,就像他獨佔了庫洛洛整個人、獨佔了他的生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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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律抬眼看向想事情想得出神的酷拉皮卡,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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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拉皮卡,我敢說,你不去找他的話,下次見面,你一定會後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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