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時分,酷熱的天氣使得我們汗流浹背,剛上完體育課,教室裡,瀰漫著男生們所說的「男人味」,剛進來時,讓人恨不得感冒鼻塞,那味道實在讓人難以忍受,幸好嗅覺會疲勞,否則我現在已經在送往醫院的路上了,唉……衣服黏在身上的感覺真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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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課鐘聲響起,我看向正在發呆的他,自己也發起呆來了,就這麼看著他,好久……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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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他快兩年了,即使他對我從來都是尖銳的話語,一點溫柔體貼都沾不上邊,總愛嗆我,取笑我,可我就這麼喜歡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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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起來的時候,眼角會多出幾條細紋,那笑容,好陽光,潔白的牙齒隨笑露出,深深地牽引著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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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知道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的可能,卻抑止不住喜歡他的情意,正所謂「愛到卡慘係」就是這個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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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幹嘛一直看著我。」他突然轉頭,或是說我發呆發到他已經回神了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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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什麼呆?我太帥,看呆了喔?」他在我眼前揮了幾下並展開笑顏,不過是奸笑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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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沒……沒有啊,我在想事情。」這時我才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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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屁,你那就是在發呆,看我帥就說嘛!不用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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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自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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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的是事實。」又是一陣奸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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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懶得跟你吵。」我轉過頭背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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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別吵我我要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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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頭看著他的睡顏,就像孩子一樣單純,但又散發著陽光的氣息,真想就這麼看著他,直到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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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鐘聲響起,我迅速轉向講台,不讓他發現我一直看著他,這樣的動作我已經持續做了一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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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邊總圍繞著很多人,男生女生都是一大票的圍在他身旁,想當然爾,許多漂亮的女生都喜歡他,學姐、學妹、同年的都有,據我所知,他已經交過三個女朋友了,加上現任的,就是四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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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在放學時看過他們牽著手一起步出校園,他臉上的笑,好燦爛,多希望站在他身邊的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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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這一生都不可能有這個機會,因為我是那麼的平凡,那麼的不起眼,外貌就不用說了,這是我最自卑的點了,所以,我從不奢望能夠在他身上得到什麼,只希望能在他需要安慰時,當好「朋友」的角色,聽他訴苦,陪他發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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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他在晚上十一點多時傳了一個快哭的貼圖過來,我回他怎麼了?下一秒,我的手機鈴聲響起,嚇得我手機沒拿穩,不小心摔了一下,幸好它還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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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怎麼了?怎麼突然打電話,害我嚇得手機都飛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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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耳邊傳來他的笑聲,從大笑轉變成為哭笑不得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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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到底怎麼了啦?快跟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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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把手機拿到放到你面前。」他的聲音有些乾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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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哇~sh*t!我現在超邋遢的啦!」我把手機拿到面前接著才發現這是視訊通話,趕緊拿枕頭遮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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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陣笑聲響起,我被他笑的臉都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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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笑了!說吧,到底怎麼了?」我看著手機裡的他,眼睛有些紅腫,眼皮之下沉澱了一圈淡淡的紫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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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戀了。」其實我早就猜到了,他只要每一次失戀就會跟我訴苦,只是視訊通話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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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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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良久之後,他才開口,我不知道……,我有做錯什麼嗎?為什麼每次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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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可能永遠都不知道吧,那些女孩跟他交往時,看著他與其他女生們相處的那麼融洽,誰不會不開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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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永遠不會知道的。」我發呆的看著螢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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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他的聲音傳來,我繼續發呆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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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別不理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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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能永遠都不會明白吧…。」我輕笑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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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怎麼了?」是啊,我是怎麼了?以前的我,每次遇到這種情況總是會一直安慰你,告訴你沒事的,說一堆笑話讓你笑,各式各樣的方式讓你走出來,可這次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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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繼續輕笑,笑自己的可悲,笑自己的無助,笑自己……的懦弱,只要想到他與其他女生一起說說笑笑,心就感覺被誰緊緊掐著,久久不能呼吸,好難受,真的,好難受……。眼淚無聲的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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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你到底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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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了?我連我自己怎麼了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好痛苦,痛苦到不能呼吸,這一年多,我在你身邊多久,我就痛苦多久,我喜歡你,很久,很久了,可是我卻要在你身邊扮演好你的朋友,適時的給予關心,安慰,看著你跟其他女生卿卿我我,我受不了了,真的,真的……好痛……。」我低頭摳著指甲,眼淚不斷湧出,哽咽的聲音不像是我所發出的,心仍舊陣陣刺痛著,我拍著胸口,想舒緩刺痛的感覺,卻怎麼也沒辦法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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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別這樣,我們……我們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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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們是朋友,我怎麼會不知道?我最清楚了啊!可我就是忍不住看著你發呆,看著你睡覺,看著你打球,看著你跟其他女生……,看著你……。」我輕笑著,眼淚愈流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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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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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會知道呢?所以我說你永遠不會知道的,為什麼要逼我說呢…?呵…現在連朋友也做不成了,反正你也沒差吧?哈……不用擔心會尷尬,以後我們看到對方就像陌生人一樣就好,如果可以,我會盡早辦理轉學手續,就這樣吧!」我迅速將電話掛斷,那一夜,我是被淚水帶進夢鄉的,枕頭已經被淚水染了一大片濕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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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我看見他時,都會下意識的迴避,他想說些什麼,最後卻什麼也沒說,這樣的情況持續了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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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後的一個月,我已經辦理好了轉學手續,就快要升學考了,我再也不想花任何心力在別的事情上了,所以轉學對我來說,最好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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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將東西收拾好,大家幫我辦歡送會,準備永遠離開他的生活時,他突然在大庭廣眾之下把我拉出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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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為什麼不跟我說?其他人都知道?就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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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必要知道,因為從今往後,我將會永遠離開你的生活。」我冷著聲音說道,心又開始刺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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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憑什麼不跟我說?再怎麼說我們也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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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那天之後我們就已經不是朋友而是陌生人了,況且你了解過我嗎?你根本沒有了解過,別說什麼朋友,像我這麼不起眼的人,不配跟你當朋友,你要什麼朋友路上隨便抓一個都是,所以拜託……別說我們是朋友,我們不是,拜託……讓我走吧,我好累,好累……。」我的眼淚再次無聲的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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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要這樣?換了位置之後,我常常看著你發呆,妳開始專注的聽課,下課也都在讀書,想跟你說些什麼,都沒辦法,現在,你卻要轉學了,妳是什麼意思,連個通知都沒有,那天之後,你的話,無時無刻都在我耳邊迴響著,你的臉也總是會在我的夢裡出現,只要夢到妳笑,我就會帶著笑意入睡,只要夢到妳的眼淚我醒來時就會發現枕頭濕濕的,這種感覺我從來沒有過,你知道你每次迴避我的時候,我就感覺被人刺了一下,痛痛癢癢的,好難受,TMD為什麼我會這樣?為什麼?」他的大手覆上我的臉,將我的淚擦乾,卻怎麼也擦不乾,他的眼淚也緩緩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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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你是喜歡上我了嗎?」我將他的眼淚擦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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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那麼明顯了……好啦!我喜歡妳啦!所以拜託你不要轉學,好不好?」我們的眼淚不斷湧出,怎麼擦也擦不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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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快學測了,我沒辦法在看這裡跟其他人怎麼樣了,不過我還是……很喜歡,很喜歡你。」我揚起許久沒有展露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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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答應我一件事,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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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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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我女朋友,這樣我才能去接你放學,陪你讀書,跟你一起考上同一所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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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們含淚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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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淚很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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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嚐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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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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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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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擁在懷中所流下的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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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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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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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是第二次嘗試寫作短篇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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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正在考慮是否追加番外篇(男主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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