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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境的玩法

「可笑,難道這裡不是沼地共和國的領土嗎?該擔心的是食人妖,不是我們。」

「……好吧,希望如你所說,趕快上路吧,好像要下雨了。」華萊士擔憂地看著烏雲密布的天空,他拍掉手上的餅乾屑,接著起身調整蜥龍的鞍帶準備上路。

「真奇了,這裡竟然還有海鷗?我還以為是我看錯了。」

悠羅聽到華萊士這樣說,也饒富興味的抬頭看一下,海鷗正在笨拙的嘗試在森林邊緣狩獵,但由於地形地貌的不熟悉,牠飛得東倒西歪,還撞到了樹枝而差點失速墜地。

●●●

傍晚的裁縫店裡點著三四根蠟燭,休斯梳著整齊的油頭,直挺地站在裁縫桌旁細心的工作著,面黃肌瘦的婦人羅珊也在一旁拿著布尺與針線忙碌著。

「妳今天晚了,拖到了訂單的進度。」休斯一邊說一邊專注的縫紉著。

「很抱歉……今天出了一些意外,我會盡快趕上的。」羅珊鬱鬱寡歡的邊縫邊說。

休斯朝羅珊飄了一眼,放下手中的針線活走到一旁的高凳子坐下,接著從懷裡拿出一個陳舊的銅製懷錶探看時間,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妳先回家休息吧,明天早上再早點來就好。」休斯淡淡的說,邊看著窗外的夜色逐漸由紫變黑。

「……喔,我還剩一點,再一點時間就好……」

休斯轉回頭來看著羅珊,一臉不耐。

「不要跟我討價還價。」

「……好的。」

羅珊狀甚虛弱的收拾好工作,微微一欠身後準備開門離去。

此時門卻先被推了開來,一個半臉黥面的蒼白大漢走了進來,他的長黑髮束成了大把的馬尾,打著赤膊的上半身刺著一頭黑色大熊,一雙手臂上也各都刺著巨大的蠍子,羅珊注意到他的手裡拿著一綑毛皮,三人在這個瞬間同感意外。

羅珊略顯詫異的看了休斯一眼,休斯只更顯煩躁的揮了揮手示意她先走。

羅珊走出門外幾步後停下,她皺著眉回頭又看了透出燭光的裁縫店一眼,然後就頭也不回的快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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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共和聖察官簡單收拾後持續深入密林,很快的四周就變得十分陰暗,縱使聽到下雨的聲音,也只有為數不多的小水珠能穿過濃密的枝葉灑落下來,這種深層濃鬱,格外讓人有種可以安心歇息的錯覺。

但林葉間不時有些騷動,彷彿有什麼在黑暗中盯著他們,如影隨形。

華萊士張望著那些抖動,試圖看清是什麼在裡頭快速移動著。

「我在想,那也許是一些食人妖給我們警告的意思?」

「也許吧,但更可能是幾隻野兔在隨便亂跑。」

「我們不應該再冒險深入了,悠羅。」

華萊士這句話不只加重了語氣,也勒停了蜥龍,這讓悠羅有點不解的看向他。

「什麼意思?如果我們不繼續設法穿過這片密林……你想說什麼?」

華萊士逕自翻身下龍,拿了條長索開始在一端綁緊提亞哥,並將另一端拋上一根粗壯的樹枝。

「你要把他吊在這裡?」悠羅瞇起眼,不解。

「對,就讓這片秘林來審判他吧……我打算好好愛惜我的生命,你也應該愛惜你的。」華萊士說得自然,卻一把一把的用力將繩索用力拉高,提亞哥聽到他這樣說,就算嘴被塞住,也緊張得不斷舞動手腳、試圖發聲大叫。

最終,華萊士把吊著提亞哥的繩索另一端牢牢綁在樹幹上,而悠羅只是看著不斷掙扎的提亞哥,思索著。

「你要回家了?」

「我希望,不過這還有好幾天的路程,跟我一起去找下一家旅店吧,我請你喝一杯。」

悠羅再抬眼看了看提亞哥,嘆了口氣。

「這傢伙真倒楣。」

提亞哥看到悠羅說完這句話竟然就跟著華萊士走了,心中是又急又恐又怒,不斷的在樹上猛力擺動四肢,讓自己搖晃起來就像個鐘擺不斷搖晃,乘載他體重的樹枝不斷嘰嘎作響,卻還是沒有要斷裂的意思。

兩位騎士消失在密林深處之後,提亞哥覺得自己的感官彷彿變得更敏銳了,四周樹叢不時有著不尋常的枝葉擾動,可能像悠羅說的只是野兔,也可能是華萊士認為的食人妖,陰風陣陣吹拂,一些雨水甚至灑到了他的身上跟臉上。

提亞哥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如此狼狽的被獨自吊在食人妖地盤的樹上,無親無故。

上午他還在自己的別墅裡吃著葡萄跟杏仁當早餐,用加了檸檬葉的水洗腳,並躺在寵妾妲娜身上打盹……他漸漸感到一股無法壓抑的激動緩緩崛起,悲憤的眼淚就這麼默默的流了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他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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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木碗飛出砸中黑黝的壯碩奴隸,接著彈跳了幾下才願意停在地上。

這奴隸有著一頭辮髮與濃密的黑鬍,雙手雙腳戴著沉重鍊枷,這一砸讓他有些惱怒的看著砸出木碗的主人──第二邊境總督老伊芙‧培克,她穿著多層紡紗織成的華服,又細又軟的皮革高跟羅馬鞋高調的包著她老又皺的腳趾,隨著她的來回踱步,鞋跟不斷在石頭地板上撞出顯著聲響。

「不高興嗎?」老伊芙一臉嚴肅看著奴隸。

「報告主人,不高興。」

「那你打算怎麼表現給我看?」

「殺死劫匪。」奴隸講出這段話時,看起來更憤怒了。

老伊芙點了點頭示意,兩旁的守衛走到奴隸身旁幫他解開鍊枷,他下意識摸了摸自己長期被鍊住的手腕。

「奧特將軍,命你帶上包括楊波在內的二十人,即刻出發將鎮長救回,劫匪……死活不論。」

老伊芙從懷裡掏出小鑰匙開了辦公桌抽屜,從中審視了一下,拿起兩塊小型金屬製鎖匙狀兵符,走向站在一旁的奧特將軍。

站在一旁穿著深灰色素衣戴著小官帽的長鬚男子緩緩走到中央,他的深褐色鬍鬚與頭髮都夾雜著不少銀灰色,帶有些許傲氣的拱手接過兩塊兵符。

「得令。」

奧特隨即轉身,看了名叫楊波的奴隸一眼後逕自走到站在殿堂最遠處的鎮長受傷護衛跟前,冷冷的一一掃視著他們的眼神,這些甲士感到一陣不自在。

「你們……嚴重失職,這趟行動我期待你們戴罪立功,為自己接下來的審判找到赦免的根據。」

甲士們還在你看我、我看你的尷尬時,奧特就走出殿堂,甲士們連忙慌張的跟上。

楊波見狀也低吼了一聲,快速跟上。

老伊芙坐回自己的執政椅,拿起桌上的木杯喝了口水的同時,一個留著中分中長髮的壯碩幕臣在她耳邊小聲講了什麼,讓她臉色顯得更深沉可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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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迷途湯匙旅店,在昏黃的油燈下生意依然興隆。

在今天傍晚,有一艘來自沼地共和國首都薩爾的商船靠岸,一群有著紅橘髮色留著大鬍子的水手們紛紛入住,不少農婦聽到這消息也紛紛前來店裡幫忙,賺點外快。

水手喬比隆就是這樣典型的一個水手,他的盤子裡還有半條玉米跟兩個蛋、幾條烤小魚,他一手抱著坐在他大腿上的瑪莉顯得很陶醉,不怎麼急著吃那些食物,只一邊注視著她一邊喝著淡啤酒。

「說吧,美人兒……今天妳過得好嗎?會想念我嗎?」

瑪莉沒接話,她顯得有點緊張,左顧右盼的找尋旅店內是否有什麼會亂說閒話的打量眼神,並順手拿起一條烤小魚有些急迫的咀嚼起來,喬比隆只是愛憐的摸著她的髮絲跟脖頸。

「好吃嗎?我特別請廚房烤熟一點,聞起來魚骨烤的十分酥脆。」

「跟平常一樣,我只是餓了。」瑪莉聳聳肩不置可否,她還是有點不放心的東張西望。

「餓就多吃點,我一向都會把妳餵的飽飽的,不是嗎?妳在擔心什麼?」

「今天下午發生了怪事……有人說很可能是南方的邦布亞酋長在準備要入侵這裡。」

「邦布亞?那些蒼白的土人?得了吧,我們的船昨天夜裡才經過他們海邊的部落,都是老樣子,一樣搭著獨木舟拿著削尖的木頭跟漁網試圖在星夜中捕魚,是什麼事會扯到他們那樣的傻瓜身上?」

瑪莉伸出食指指向老板剛訂好在一旁牆上的懸賞布告,上頭寫著「通緝──屠夫與他的同夥,犯下擄人、傷害、顛覆政府,獎金二十五枚金幣,死活不論。」

瑪麗覺得屠夫的同夥畫得一點都不像,不過在矮子鎮賣了三個月肉的屠夫原來也是共犯,她還跟他買過一點鹿肉呢……

喬比隆看向牆上的布告,覺得有點意思的搓搓鬍鬚。

「通緝犯?這年頭總是有幾個通緝犯,抓也抓不完,他們做了什麼?」

「他們在眾目睽睽之下,把鎮長抓走了。」

「所以鎮上的人認為,他們是幫邦布亞酋長做事?」

「不然呢?如果不是把鎮長抓給那些土人,還有誰會為此付他們錢?」

此時一隊全副武裝的衛兵在一片喧囂中走進旅店,大約有七、八人,他們走到了大廳中央。

「注意!」

原先吵鬧的大廳頓時壓低了音量,一眾水手們狐疑的轉過頭看向他們,其中帶頭的衛兵長官很滿意的將腰間的諭令羊皮卷拿出來朗讀。

「因為今天下午本鎮發生重大犯罪的緣故,總督府將徹底的對鎮上進行搜查,凡任何人有包庇、容留可疑人士者,或參與犯罪相關串謀、知情不報者,一律與通緝犯同罪,任何有正義感之鎮民皆可匿名舉報,獎金豐厚。」

水手們聽完之後安靜了一會,你看我、我看你的不知所謂,衛兵長官冷冷的掃視著店內的那些水手與農婦們。

「奉此諭令,這間旅店今天晚上必須終止營業,所有人必須出具相關身分證明,並繳交所有武器,違者押入大牢。」

衛兵長官走到一個不知名的八字鬍水手身旁,看著他腰際的匕首。

「如果想留在鎮上,就必須麻煩你交出你的匕首。」

「長官,這是我拿來切食物的工具,不是武器。」

「是不是武器由我來認定,我說是,就是。」

水手與衛兵長官對看一會後,無奈的解下腰際的匕首交出,長官將匕首放到他們帶來的一個木箱裡。

「其他人比照辦理。」

長官下令後,衛兵們開始逐一清查,不一會木箱裡就堆放了十來把匕首,其中包括了喬比隆的匕首。

「這箱子會放在鎮上的衛兵隊,當你們要離開的時候,船長再出具文件來向衛兵隊領取。」

胖子船長有些無奈地拿著長官給的一張紙捲,仔細的端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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