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閃亮星─阿沿稿件大募集

女將X舞姬 中篇

        冬天征戰固然辛苦,然北疆居民必定更加難熬,縱使身處和平年代,人若是過不了生活,又何談和平共處?

        北境馬賊騷擾事件早不是什麼新鮮事,這種小紛亂在瑞朝將領眼中多是拿來讓新兵練手的程度而已,而每年照順序輪守北疆也已是瑞朝傳統。而女將運氣不濟,才剛打完流寇,便輪到她北上戍守,不過對此她沒甚意見,在皇帝的挽留辭令尚未傳達前就已帶隊出發了。

        一切都是例行公事,加之敵手不難對付,自動忽略其他如氣候嚴寒等困難的新兵一路上氣氛是挺和諧的,除了馬車隊的衛兵外……

        「又逃了?」帳篷內,女將手拿邊疆送來的文書報告,聽著通報連頭都沒抬,早已見怪不怪。自出了京城之後,這事不曉得已發生過多少次了,連女將都想到舞姬所乘的馬車看看它是不是被挖了好幾處洞,不然她是怎麼在重兵包圍之下逃走的?

        女將放下文書,看向帳棚內升起的取暖火堆,和案上升起裊裊白煙的茶杯。

        她抬頭對前來通報的衛兵說道:「備一壺雪山清釀,等會兒送至營區門口。」衛兵附和了聲便急忙出去了。

        女將拿起雪白貂裘,配戴上帝賜純鈞。走出帳棚,入眼一片銀白,被雪覆蓋的廣原連接遠山,天地一色,美不勝收。見著此景,女將內心強烈憾動,隱忍住升至眼眶的熱意,她別過頭不再看。這裡可還是營區啊…她如此囑咐自己。

        「將軍。」門口站了三名衛兵,見她走來便迎了上去。女將接過酒,繼而遙望遠方,輕吐出一口白煙,問道:「可有異常?」

        「是,酒少了二升。」女將聽完,暗自感嘆:還真會享受……

        此處已距國界不遠,也算偶有馬賊侵擾之地。女將加緊腳步前往幾年前在這覓得的賞景點。果不其然,舞姬在那。

        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女將算是摸清舞姬的偏好了,其實根本與她無異。從每一次捉拿她的地點總是符合自己的猜測來看,兩人思考模式還挺相近的。而今,看看舞姬這賞景選地和拿在手上的兩壺酒,還有那似笑非笑望向她的樣子以及擺在一旁明顯是想要她來獻醜的琴……

        女將頭一次控制不住自己抽動的嘴角,還有這突來的無力感是怎麼回事呢……

        她上前想奪過舞姬手中的酒壺,可卻在看清她臉上的駝紅時頓住了。

        「嗝…妳來了呀〜」這句尾飄揚的語氣是怎麼回事?還有對自己從沒綻放過的傻氣笑靨又是怎樣?陷阱?有埋伏?

        當然以上只是女將沒禮貌的一瞬念頭而已。她拿走舞姬的酒壺,暗嘆這人酒量居然如此之差,接著打掉她正要去拿第二壺酒的手。

        「若放妳自己一人在這喝醉了,看妳等下要怎麼回去…」女將語中帶著一絲威脅,也沒想這話說出來還有點兒寵溺的味道。她揉了揉舞姬的頭,原是想將她喚得清醒點,可此舉卻惹惱了舞姬。

        「還有沒有人權啦,連鬱悶都不讓喝酒!妳這麼過分,妳皇帝知道嗎?不管!酒給我我要喝,不給喝我就找妳皇帝申訴去!」

        瞧瞧,這說的都是些什麼話?女將對她滿口胡言亂語實在是無言以對,只能直接把人扛起,打道回營。

        真是…偶來和她一同賞景飲酒的興致都沒了。若不是她在這亂發酒瘋,要為她鳴琴也不是不可,只要她拿一支舞來換的話……

        「呀!妳這野蠻人,把我放下來!」才走沒幾步舞姬又繼續發酒瘋了,「妳、妳這傢伙,誰允許妳碰我了?我可是堂堂…堂堂……」

        原本女將還想舞姬啥時改名叫「糖糖」了,正想吐槽來著,不想卻在背上感受到別於這寒天北地的溫熱濕潤。女將的思考瞬間停止。

        「妳…」果然,把舞姬放下一看,她早已涕淚滿臉,哭得不成模樣。見過妝花也沒見過比她狼狽的。但女將此刻可沒心情開她玩笑,不知為何,自上回看她眼眶含淚後,女將就突然對女人的眼淚沒輒了。

        「別、別哭啊…」女將不知該如何是好,不如說她也欲哭無淚,慌忙之下她只好將最近一次安慰女性的方法拿來用。她輕輕將舞姬帶入自己懷中,讓她靠在自己胸膛,順著背安撫道:「沒事沒事…管妳是糖是鹽,這裡都沒人能傷害妳。」

        舞姬一聽,哽咽回嗆:「誰在和妳說糖鹽了!我……妳不懂就別亂回話!」

        「好的好的,我不說話…」女將還是一下一下撫著舞姬的背,感受她稍微顫抖的身子。突地沉默了下來,落雪風嘯襯得周遭靜悄悄的,女將輕輕呵了口氣,再看著白霧在空中消散。

-----

        「將、將軍…」衛兵看女將略為狼狽扛著一堆東西回營時還有點不知所措,回過神連忙替她拿過酒壺和琴。

        「有事?」女將放輕聲音,看了眼懷裡的舞姬,見她仍熟睡才放下心來。衛兵趕緊回道:「前不久獲報,馬賊現蹤了。」

        「是嗎?」女將挑眉,用像是調笑一般的語氣說:「你們練手的機會可算來了,小心別受傷啊,否則別人見了還道你們丟臉。」

        衛兵錯愕,怔怔看著女將抱著舞姬走回營帳。原來只是在馬賊手上中傷便是丟臉了,菜鳥新兵表示壓力山大。

        女將可不在意自己的話給了那些新兵多大壓力,反正這麼打壓都是慣例了,且此處馬賊早已和瑞朝將士打到不能再更熟,要做到怎樣的地步對方心知肚明。

        重點是她現在手中抱的這人。哭累了還能在她身上睡著,女將第一次見舞姬表現得如此毫無心防,尤其對她。

        從沒照顧過醉酒又哭倒的女人,女將只能把她抱上床,想來睡醒之後應該就沒事了。

        直到解下純鈞,女將才是真正放鬆了下來。顧這女人比帶兵打仗還耗費心神,女將想著,又自己吐槽道:「也是,畢竟是這等和平年代……」

        飲下最後一口熱茶,終於驅走了寒意,女將才準備上床就寢。今日她真是累到了,又是紮營佈署,又是照顧醉鬼……來到這和平年代後她還是第一次這麼勞心費神,於是疲累的她,才剛沾枕便陷入沉睡。

        所以,女將不知道在她睡過去之後,帳棚裡另一人的眼睛睜開了,清明的根本不像醉酒的人。

/

以為我會承認我不更正文都跑來寫這個了嗎?

回書本頁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