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原是個美好的夜晚,我們一起坐在中庭吃著泡麵,看似平凡的泡麵配上夜空對我們來說是非常美好的回憶,因為那是我們第一次一起過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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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來的突然,我原在和同學逛夜市,手機有個訊息通知「你在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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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最近見面次數除了上韓文外少之又少的小學同學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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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我曾經認為最重要的朋友之一季語凝,我認為我們的友情長長久久,即便我們只認識一年,卻有過命的情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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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要來?」我興奮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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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可以住你家,我媽說改天換你,想來就來,只有你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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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欣喜若狂,覺得成年前除了畢旅不可能同居的好朋友居然就這麼來住我家了,好久沒聯絡,突然一起上韓文,又來住我家,這幸福來的太突然,甚至讓我不敢置信,可是這快樂一下就沖掉了我有些擔心的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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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正好是畢業旅行我們沒能同房造成遺憾的日期,太神奇了,我覺得我們好幸運,完成了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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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做了各種事熬夜,度過這看似漫長卻快速飛逝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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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我受邀去吃她弟的生日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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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會時我說了要去弄頭髮,我不想表明我是要染,我知道有些家長不容許這種違背學生身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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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髮廊離她學校很近,我們想好了用回學校練舞當藉口,讓她陪我去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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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媽聽了我要去髮廊竟開心道「我這頭髮跟稻草一樣亂,也該整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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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就這麼一行人去了髮廊,這讓我更不敢置信了,也太幸福了,她也被我逼迫剪回了以前帥氣的男生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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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卻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我和她媽的鏡子正好是斜對角,她媽那總有一股殺氣洩露,似乎十分不滿我染髮,即便我染的是完全看不出來的藍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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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到了,她媽一定很不滿我染髮,事後,我直說了「你媽是不是不滿我染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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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啦怎麼可能,你想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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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了,許是我染髮理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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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媽很喜歡我,說以後星期五媽媽去上課就送我去他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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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很快就到了,我要去她家了,沒想到,「抱歉哦,我媽說明天校慶要早起,你下次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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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哦沒關係。」我折返了,並跟我媽說我不想去他們家,因為我總有不祥的預感,我覺得她媽定是討厭我染髮,可是又覺得她沒必要騙我啊!還是先跟我媽糊過去,避免她誤會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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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後來也是這樣,一次一次約好的都取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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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每次都上線不回,回只會抱怨她媽的事,說自己好像有憂鬱症,被她媽逼得好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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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擔心,真的很擔心,一個樂觀的人怎麼就這樣了?或許只是一時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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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是上韓文的日子,我們因為彼此各一週校慶所以很久沒見面了,她的冷淡自稱憂鬱症也造成我們沒什麼聯絡,即使聊了幾句也全是抱怨媽媽、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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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到了發現她都還沒來,我也不想上去,我撥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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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通,她沒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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頃刻,「那個......你幫我跟老師請假好不好?我就不去上了......」她聲音帶點顫抖,似乎是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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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擔心的不得了,怎麼會這樣,如此樂觀的人,怎麼會變這麼軟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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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上了,我請了假就走,我不斷嘗試聯絡她,表達我的關心,我真的很怕她想不開,因為她這陣子的不同,讓我都不認識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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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或許我從未認識她,她對我只是假象,反正只有小六一年,國中就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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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她回了「其實我媽在看(笑)(笑)」兩個笑的表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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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怒了,這本是個美好的早晨,因為你我哭著陪我媽去吃早餐,你卻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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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媽在看,這句話可能有些難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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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中間經歷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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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他們參加了個舞林大會,我要去現場看,我看上線中打了她電話,卻被掛了,到現場她跟我說她根本沒網路,最近我也的確常常被她莫名已讀,我們最終認定是帳號被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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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她完全沒有要解決的意思,我覺得奇怪,後來她跟我說是她媽看的,她媽真的很惡劣,我當下也沒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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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一個字都不肯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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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不阻止,就這樣讓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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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惱怒了,「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你就這樣笑,你不會不讓你媽看啊?」我說的有些尖酸刻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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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不知道要用什麼表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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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後來她跟我說她都不能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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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事情一定不單純,她告訴了我事實,她媽的確不滿我染髮,覺得我浪費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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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很明顯斬斷我們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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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中間我們都沒有見面,關係越來越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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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後悔,後悔我當初的妄言,看到照片總是會想起六年級有她的陪伴是多麼快樂、美滿,一起爭前三名的快感,一起晃校園,一起做些叛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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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道歉了,她欣然接受,並對我說了很多,只是感覺有些不真心,不過我想也許是我想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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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些時日,一個和我很好也認識季語凝卻不太喜歡她的朋友截圖過來,內容說道「我和蛋寶完了。」她傳給那個朋友,蛋寶是我在賴上幼稚的名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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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是說通了嗎......你不是說你沒有覺得什麼特別的......只是煩不想回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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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她看似也和當初嘴上叨著很白目的同學蠻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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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這是一場大騙局,我到現在還不知道這到底是段多麼弱小的友情,也或許她根本沒把我放在心上過,只是因為自己是個只會讀一年的轉學生,不用和我們處太久,眼下卻不能不交友,否則勢單力薄,會被排擠,過著無趣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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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媽也或許只是她疏離我最好的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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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件案例: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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