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愛上了一個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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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我是個普通的大學生,女的。而我喜歡上的那個男的,是個同,是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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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的最終,我們當然沒有在一起,所以,這也不是什麼皆大歡喜的故事,哦、好吧,對他,應該是。我只是單純想寫下這一段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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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狗血的感情都有一個狗血開頭,我第一次遇見他,是在某次趕著上課的路上,他似乎也在趕著什麼,我抱著書,低著頭快步走著,等我意識到前面有人時,我已和他撞了個滿懷。他忙著道歉,一面又幫我撿著書,其實,我早已不記得是這時的一見鍾情,抑或之後的日久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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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抱歉,是我沒看路。」接過他幫我收起的書,我道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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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我也走得太急了。」他開口、又帶著歉意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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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一下,他的聲音,清朗、溫潤,很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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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聲音,很好聽。」我和他對視了一下,我開口卻冒出一句無厘頭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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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顯然也被我嚇了一下,「啊……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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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轉身要走時,他卻叫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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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動畫、漫畫嗎?」我愣了下,隨即意識到他大概是看見了我包上的吊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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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的。」我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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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看耽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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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能地愣了一下,略為錯愕的回應他,「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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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可以換個連絡方式嗎!」他像是發現新大陸的孩子,眼神閃啊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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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了他我的Facebook和LINE,他大概是找不到聊天伴吧,時不時就找我聊天,聊著、熟了,他也就什麼都說了。大概我是第一個能和他聊這些的人吧。於是,我得知了他是個彎,還是個零。我們的對話也從原本的哪本漫畫好看、哪部新番經典,變成了哪個系哪個男生帥氣,哪個男生又是直是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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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講到這,時間,過去了半年。從相撞的那個冬天,到半年後我們升上了大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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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始意識到自己喜歡他,當這念頭冒出時,我是知道的,一定要把這念頭扼殺在搖籃裡,畢竟這是段沒有結果的單相思,即使告了白,也不無可能為對方增加困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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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發現,抑制自己的情感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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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開學,我們又開始見面聊天,偶爾,還相約去圖書館讀書。雖然通常是我教他數學。我看著他笑著,跟我說暑假的事,我默默的,不斷警告自己,不要再有這種感情,否則,到時候連個朋友都做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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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事與願違。漸漸,我對他時常跟我提起他喜歡的哪個男生,感到厭煩。我能控制我自己的理性,不會對他的言論有任何厭惡,但我卻不可能去控制自己的感情,或者說,我無法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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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說說他這個人吧,身高一米七二,不會特別高,人瘦,長的也算中上,思考和言語上卻總像個高中女孩,時不時就在我旁邊小聲尖叫著哪個男的很帥,時不時又找我討論起誰和誰的八卦。不難看出,他對愛情的憧憬和渴望。興許是他學文學我學理科的腦袋不大相同吧,他的浪漫,總被我笑孩子氣,他說的愛情,總被我笑是童話兒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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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還是開學沒多久吧,有次讀完書我們一起去吃了個飯,我在心裡盤算了很久,打算迂迴的向他套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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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你怎麼會知道自己喜歡男生啊?」我嘴裡嚼著飯,像是不經意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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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你為啥這樣問?」他也扒著飯,顯然沒把我的話當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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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啊,就突然想問。」我不太敢看他,裝做自己突然想到這問題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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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碗筷,頓了下,才又開口,「高三考完那會兒,我們一群人出去玩,免不了要在外面過夜,男男女女都有,我跟我們班幾個男生同寢,那時候夏天,洗完澡大家都打著赤膊,那時候我才發現,我面對男生我也會臉紅心跳加速。」他頭低著,筷子撥弄著碗裡的米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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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就意識到自己到底問了什麼蠢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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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啊……我、我……嗯,抱歉。」我也低下了頭。「我不該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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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搖了搖頭,抬起頭又是當初那個笑臉。「沒關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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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笑,嘴角透露著是天真浪漫,眼裡卻是沉著情緒,帶著點不解,帶著點埋怨,和深深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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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間,我又更確切的確定了這段感情不能告白,絕對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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