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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來的外科天才

  雨曦在中毒前,根本無法重新站上手術檯前操刀,她心裡有道坎,非常高的坎,無法拯救至友的悲劇導致她醫師生涯從此中斷,「搶救不治。」這四個字沉沉壓在她心頭,雨曦完全無法接受,她最好的姊妹就這樣死在她眼前,而她身為醫生卻無法為她做甚麼,那怕只是減輕她的痛苦……諷刺的是,她自己在鬼門關前逗了圈後,竟神乎其技的克服她的恐懼症,能再次執刀了。

  或許是她發現,所謂生死,其實根本沒什麼分別,只是活下來的那一方會難過,只是不知道,這世界上還有沒有人會為她難過?

「顱骨穿通傷?是哪一型的子彈。」雨曦略微掃了下便知道情況,其實根本不用開口,但出於禮貌和多方原因她還是有必要詢問一下對方派出的醫生,畢竟這次的患者雖不致驚天動地,但好歹是負責一個項目的老大,腦袋裡鎖了不少機密,身分真可說得上麻煩,死了對她沒好處。

「只是普通4.5mm的運動槍彈。」那個青年醫生說。

 

  雨曦點點頭,不是彈跳傷也沒傷到腦幹加之子彈類型單純,還好處理,只是時間上的延誤和顱骨碎片,造成外傷性急性彌漫性腦腫脹,顱內壓增高,腦和頭蓋骨間的縫隙不多了,一但發生接觸可就是致命,必須立即進行開顱減壓手術。

「進行開顱減壓術,先將左側浮腫腦部的頭蓋骨移除,穩定顱內壓後將硬腦膜中下方子彈取出。」雨曦簡短的說。

「甘露醇300ml。」那青年吩咐下去,開始配合起雨曦的動作。隨著一樣樣工具遞過去,看著她異常精準快速的處理每道程序,那青年醫生便不禁暗暗驚嘆。

  他自認在這種環境下,見識不淺,可還真沒見過哪個醫生能像她這樣果決判斷鑽孔的位置與多寡,又三兩下就切開硬腦膜取出了那顆滯留的子彈,這種技術,比之醫學界一些所謂的名醫有過之而無不及,無論速度還是技術,都不是一個檔次上的。

「開始縫合。」雨曦的手術刀動得很快,一般要花三小時以上的開顱手術,她僅花了兩個小時就開始縫合。

  奇蹟就在她手下展開了,縫線靈巧的穿入傷口,紊熟的像是做過了上千次一樣,細細密密,完美的為這場生死攸關的緊急手術畫下一個句點。

「手術結束。」雨曦舒了一口氣,淺色的瀏海被汗水打濕,黏在光潔的額上,看起來倒有些慵懶的嫵媚,她說道:「術後處理就交給你們了,沒問題吧?」

  手術結果相當成功,雨曦有自信患者絕對不會出現昏迷的現象,況且從這裡開始,就不是她要擔心的事了,她的責任不過就是要保證拿起手術刀和放下的其間患者的生死罷了,即使日後患者出了甚麼事也輪不到她負責,這就是他們這些地下醫生的規則。

  黎泰宇坐在手術室外的一排綠長椅上,雙手環胸,左手食指無意識地點著,左顧右盼十分煩躁的模樣,雨曦了解,他這是憂心了。

「阿泰,已經結束了,很成功。」雨曦走到他面前,身上的手術服已經換了下來,她現在穿著離開咖啡館時的那一件淺粉娃娃領的雪紡洋裝,在夜晚的低溫下似乎略顯單薄。

「也不怕冷。」黎泰宇不自在的說,脫下身上的外套,彆扭地扔過去,正好落在雨曦頭上。

「阿泰……」雨曦無奈的笑笑,伸手取下頭上的外套乖乖穿好,接受了黎泰宇笨拙卻溫暖的關心。雖然黎泰宇是上面派下來負責監視她的人,卻也是她的夥伴兼司機,雨曦對於黎泰宇的真心還是有個把度的。

  見她傻在原地,黎泰宇笑的爽朗,他說:「愣著做甚麼?不是累了嗎?我送妳回家。」手裡勾著串銀鑰匙,還記得轉回來拉著恍神的她上車。

「啊,對了。忘了告訴妳,Agnes來了,說是很久不見,想和妳聚聚。」黎泰宇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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