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工作說簡單也很簡單，有時候做一些簡單的文書處理與資料整理，其他時間就協助病患。第一天是蕭硯于帶我熟悉這一層的環境，像是各科的位置還有一些設施像是茶水間和廁所的位置，這些都是要背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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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也有可能要去三樓的復健科，不過不怎麼常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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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主要負責的區域就是兒童遊戲區，兒童內科與兒童外科的病患非常多，加上也會有其他患者會帶孩子在這裡玩，因此我們的任務就是維持這裡的秩序，注意不會有兒童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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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孩子有不少是長期住院的，個性都不太一樣。另外也要注意措辭，不要刺激到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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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我，輕輕地揚起微笑。「這份工作最重要的就是同理心，這方面我覺得你就很適合。」接著他眼神略過了我，看向孩子們。「不過也許，有一天會讓你痛苦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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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跟著他看向了孩子們，接著看到了那個熟悉的修長身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被一群孩子包圍著的他露出的眼神非常溫柔，伸出的手輕輕地放在女孩的頭上，遠看就像一幅美麗的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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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想到......嗚，真是太尷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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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默哥哥，我還要聽故事！」一名小男孩爬上了他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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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的小女孩嘟著嘴巴，手插著腰拉住了男孩。「不可以說任性的話！阿默已經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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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芊芊，我沒關係的，我還很有精神。」阿默一隻手拿起一旁的故事書，翻了開來。另一隻手撈起了那名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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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你每次都這麼逞強！」小女孩像個小大人一樣教訓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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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芊芊，你還是阿默的監護人耶！」蕭硯于向我眨了眨眼，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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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叫芊芊的女孩一看見蕭硯于，立刻亮起了眼睛，朝他跑了過去，原本圍繞在阿默身邊的孩子們也湧到了他身邊。果然帥哥就是吃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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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硯！你來了！」芊芊開心地撲上前抱住了他，接著頭擺了一邊疑惑地看向了我。「那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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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蹲了下來望著她笑了笑。「芊芊妳好，我叫做貝湘語，叫我小貝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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芊芊疑惑地睜大眼睛。「小貝......是硯硯的女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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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跟蕭硯于對看了一眼。「不是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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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芊芊立刻漾出了燦爛的笑容。「那就好，不可以跟我搶硯硯喔！」她拉起了蕭硯于的手往裡面走去，幾個孩子見狀也樂得跟上他們。「快過來，給你看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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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芊芊很喜歡硯于，開學那陣子她很失落。」不知何時，阿默已經來到了我的旁邊，帶著恢復溫度的微笑望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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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這樣啊......」我尷尬地扯了扯嘴角，緊抿著唇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我明明也沒有說錯什麼，但為什麼會這麼不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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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地瞄向他，看見他眼角溢出了笑意。這是偷笑的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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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交會後，他很乾脆地伸出了手，好似毫不在意之前發生的小插曲。「我叫何以默，大家都叫我阿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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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阿默。」花不到一秒鐘時間思考，既然他不介意，我也伸出手握住他的。意外地，阿默的手跟他給別人的溫暖氣息相反，非常冰冷。「我是貝湘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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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多指教......」緩緩地將手放下，一句溫柔的話語從阿默那淺淺的笑容道出，瞬間將我的神智拉走。接著他說了什麼，我完全沒有任何印象，只是機械式地點了點頭應了聲，接著看著他走過了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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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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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中他喚著自己時的那聲音一次又一次迴盪著，輕輕的、柔柔的，那聲線並不那麼特殊，卻像是溫柔地擁住自己般，讓我臉頰的溫度升高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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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聽慣的兩個字，從他的嘴裡說出來，像是刷上了專屬於他的顏色，變得如此不同。下意識地抓住了自己的手臂，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感覺，但總覺得心裡癢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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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突然有種想哭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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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起了手，我悄悄地擦掉了那抹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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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工生涯第一個月，我總算體會到什麼叫做可以一秒鐘睡著的疲累。我還只是個每次工作四小時的志工，真的很佩服那些連續工作了四十幾個小時的醫生與護理師，他們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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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著那些終於處理好的資料塔，若要用堆積如山來形容的話，大概需要十次。僵硬的肩膀只要身體動一下就會發出聲響，然後再加上我恐怖的哀號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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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辛苦啦，不愧是未來的資訊人才！」蕭硯于走進了資料室，看著我笑了笑，順手抓了幾檔文件，分好類後放進各自的箱子。接著走到我的背後抓了下我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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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痛耶......揍你喔......」痠到骨子裡的疼痛簡直要人命，連聲音虛弱到沒有任何威脅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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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幫你按摩耶！真是不識好人心。」蕭硯于苦笑地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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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會溫柔一點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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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日疲累讓我遷怒於他，他本人倒是一點也不在意，反而揚起了眉毛痞痞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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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你的語氣喔，你的肩膀現在可是在我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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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言地瞪著他，對著他比了個中指，他大笑。「接下來的苦力就交給我，你去外面休息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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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是能休息嗎？」我翻了翻白眼。「你知道我的志工日誌寫什麼嗎？上次那個媽媽的嘴臉，我可是用繪圖軟體好好地用了整個假日畫出來，圖文並茂地附上去。還有上上次那對家長罵哭我們家護理師的始末，我可是好好地、用力地給他記錄下來了，連名字都只在姓那邊打碼而已！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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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光是這一個月就看到這麼多瘋子，我就很為這些人孩子的未來擔心。這些人到底把護理人員當成什麼了？他家的佣人嗎？要讓小孩打針又不准弄痛他？毫無道理地說罵就罵，他們哪根蔥啊？有本事自己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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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冷靜點！你太大聲了！」蕭硯于看到我抓狂，更加哭笑不得，這些情況他大概看得比我還要多。不過依照我的個性，恐怕還得一段時間才能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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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過頭看著資料室緊閉的大門，還是逼著自己冷靜喘口氣。「門關上了啦，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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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不痛了啊？」他無奈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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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知道是不是腎上腺素，加上剛剛激烈的動作，似乎已經沒有那麼痠痛了。「好像好一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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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硯于嘆了口氣，將我趕到門口。「既然好一點了就自己走出去，順便看一下他們，不要在外面抓狂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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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自己走出去啊！不然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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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著他無辜的臉，兩手撈起了十幾檔資料夾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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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公主抱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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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則立刻用關門聲回應他的瘋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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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資料室，我大大地吐了一口氣。終於可以不用再看到那些文字了，彷彿獲得新生般，我用力地伸了伸懶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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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想讓硯于公主抱的話，你可以考慮一下我。」阿默靠在門旁邊的牆上笑著。「不過希望你不要把我也畫在志工日誌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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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默！你是在偷聽嗎？」阿默清澈的眼裡摻了一點調皮，真希望不是蕭硯于那傢伙帶壞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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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個月，阿默有來醫院的日子都會來找我聊天。而且都是剛好在我可以喘口氣休息的時候，神不知鬼不覺地突然出現在旁邊。有時候也會在我跟護理師小玉和蕭硯于談話的時候插個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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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默是個很愛看書的人，這點就很符合他所散發的氣質。跟他聊天就會發現，他所涉略的知識範圍非常廣泛。他很擅長數理的部分，也對歷史和古文很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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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聊到他正在看的書，他都可以用很簡潔又生動的字句去描述。阿默總是溫柔地笑著，不厭其煩地解釋著我不懂的那些人事物，曾經對歷史非常不拿手的我，也開始對他所講述的那些軼事感到很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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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阿默這個人越來越有興趣，也慢慢可以跟他天南地北的聊。意外地我們在某些事情的價值觀非常相像，非常得好聊，從來沒有沒話題的時候，更有時候會一起迸出同一句話，接著就是看著對方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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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阿默完全沒有將我擋在外，但是想起之前那個尷尬的事件，就更讓我疑惑了。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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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的音量應該不需要我費力偷聽。」說完他毫不客氣地笑了笑。白皙的臉上因此多了點血氣，看著那臉龐我不自覺地放鬆下來，揚起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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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是來做檢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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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手環著胸，苦笑了下。「看來情況還算穩定，所以就說也想來做志工，結果被小玉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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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瞪大著眼睛看著阿默，他那番發言還真不是普通的欠打，難怪小玉會生氣。不，我想是任何一個護理師都會想翻白眼的，何況是跟阿默很熟的小玉。「被罵還真是應該啊！也不想想你現在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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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開玩笑的嘛！只是找個藉口多陪陪那些孩子啊。」阿默無奈地聳著肩，綠眼認真地望著我。「不過也有一半是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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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默，你真的是......」我嘆了一口氣，沒事找事做的傢伙還真的是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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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想如果能跟你共事就好了呢。」他瞇起眼睛，露出了溫柔的笑容。而我則是被他嚇得不輕。那個笑容與眼睛，看多了還真的是對心臟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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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真紅。」回神一看，眼前是阿默放大的臉，溫柔如水的綠色眸子正盯著我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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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幹嘛？」我趕緊退後一步，誰臉紅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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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默神祕地笑了笑，拍了拍我的頭。「你真的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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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默先生。」背後傳來小玉的聲音，我嚇得立即回了頭。小玉正抱著病歷表，把我拉向她。「不要一天到晚跑來玩弄我家志工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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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是很認真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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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皺著眉沉默地看著阿默，像是在思考什麼，接著露出了笑容。「真是不錯耶！好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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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吧？」阿默看著她，貌似很開心得到她的認同，但隨即又歛起了笑容。「不過有人在這種地方就很遲鈍。更別說還有一個很強勁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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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呀，我告訴你，這種時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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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跟阿默兩人突然就進入自己的小世界了，而我則是呆在一旁，不懂他們到底在談論什麼，直到他們突然一同轉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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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皺著眉不解地看著他們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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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看著我嘆了口氣，拍了拍阿默的肩膀，做了個打氣的動作。「我會為你加油的。」接著邊笑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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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禮貌，竟然對著我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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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個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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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笨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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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默搖了搖頭，伸出了手卻倏地停在空中，臉上的笑容僵住，眼神忽地飄走。接著他將手放下，淺淺一笑。「我去找芊芊他們了，妳繼續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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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忽視掉阿默轉身離開前，那抹有點苦澀的笑容，還有他眼中的不知為何突然出現的痛苦，令我的心跟著一緊，不明白他心情忽然的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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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想，那肯定是我無法明白的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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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曾經向小玉問起阿默的病，我握緊了拳頭，忍受著一陣一陣的心疼與酸楚襲來。永遠不能比他更悲觀，我開始鼓勵起自己，他現在可是穩定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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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會好好的，一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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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貝？妳幹嘛站在那裡發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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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了蕭硯于漸漸走近的聲音，我瞬間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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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幾檔資料你要不要重新......」他走到我身邊停下腳步，晃了晃他手中的資料，望著我一臉驚訝。「你怎麼了？誰欺負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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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沒有啊。為什麼？」太過突然的話，導致我不明白他在說什麼。恍惚的感覺突然包裹住我的全身，一種違和感浮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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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看起來......有點難過。」蕭硯于皺著眉，有點緊張的扶住我。「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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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讓我不知道要怎麼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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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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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我為了什麼而難過？到底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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