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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少林三十六房》─04.一頓齋飯。

「你不好好執掌院裡事務,跑來這是要擅離職守嗎?」

玩味的一笑,透著一種佛門子弟本不該有的狠戾,那宏亮卻又霸道的語氣,正是對自己實力的絕佳自信。

「本寺戒律院住持,永智師弟?」

永空雙腳隨著落地立定,即是望向眼前擋下自己掌勢的永智,沉聲問道。

「師兄何出此言,師弟忝為戒律院住持,維護寺內安寧、秩序也是我的職責。」

立掌作揖,永智一貫的微笑,沉著如是,看來幾年的修煉下來,無論心境又或是功夫,早已圓融不少。

「原來是維護寺內寧靜啊,我還以為是逢迎拍馬,討方丈師父的歡心呢,哈哈哈。」

永空略顯張狂的笑聲,聽在眾人耳裡都有些諷刺的意味,可永智僅是搖頭,依然微笑的回應著。

「師兄真愛說笑,師弟今日,正是來將崇元師侄帶回戒律院,好好教導他寺內規矩,竟然將打願如四人打傷,這實在太過頑劣。」

「你,哼!」

聞言,永智的話語的確如針,扎入永空的嘴,畢竟是自己的徒弟技不如人,自己也不便說些甚麼。

「崇元師侄,還不向幾位師兄道歉?」永智沉聲一喝,那雙眼也同時望向崇元。

「師伯,幾位師兄,崇元在這跟各位請罪,要不是幾位師兄相讓、即時收手,我也不可能毫髮無傷,還請原諒。」

話的圓滿,聽的舒服,林崇元滿是歉意的說著,就是向幾人揖身,而永空圓瞪的眼,也微微眯起,看似在思較些什麼。

「永智師弟,還望你真能好好敲打,如是我聞,敢私自打鬥,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們,走!」

厚聲沉吟,那語氣背後帶的寒意,卻讓林崇元從尾椎涼到頭頂,直到永空甩袍負背,帶著如是我聞四人離去時,這才鬆下緊張的情緒。

原來這就是實力的差距嗎?他瞬間意會到,這裡似乎不是原來的那個三十六房世界,在於永智兩人武功的表現上,似乎更像是新少林五祖、太極張三豐的力量層級。

“難道,這裡是強化版的少林三十六房?”如此想想,倒有些驚駭。

「崇元師侄,隨我回轉戒律院吧。」

眼見五人已走遠,永智這才溫聲向崇元說道,後者點點頭,便是隨著永智,向戒律院的院落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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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對不住,是我們失敗了。」

卻見寺內的長老房中,永空盤坐蒲團,座下願如四人正跪在面前,俯首自責的說道。

「哼,雖說也要怪罪你們學藝不精,但這著實是為師失算,未料這胖小子比你們還小,拳腳倒很紮實,看來三德是有心培養他了。」

永空捋鬚,兩道虯眉也隨之擰起,言語裡雖有不滿,卻也對崇元的功夫感到訝異。

「師父,那下一步……。」那猴兒般的願我,維諾的問著。

「靜觀其變。」

闔上雙眼,永空無奈說道,而心中卻也浮現三德與永智兩人的身影,那沉澱在心底的怒氣,卻再也壓抑不住。

只見永空脖子青筋畢露,豹眼忽然睜若銅鈴,隨即臂展袖揚,右掌便是湃然擊出,打透門板的僅留掌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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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燈下,古佛自在,戒律院住持房的燈火不滅,反而在閃曳著溫煦的光芒,映照那一大一小的身影。

永智正在為佛像前的香爐,添入些許的沉香,隨著零星的煙火攀生,同時一縷幽然的白煙也捲繞著,清淨的馨香也充盈滿室。

林崇元就坐在椅凳,望著桌上備好的齋菜白粥與饅頭,他嚥了下口水,說來,他倒有些餓了,但永智還未上桌,自己也不敢造次,誰叫那是他的師伯。

「崇元師侄,你怎麼不吃呢?」

望著崇元遲遲不動筷,永智便疑惑問去。

「師伯還沒上桌,弟子不敢踰矩。」

「倒也有禮,用吧。」

一聲令下,崇元馬上無有顧慮,小手抓了一顆饅頭就塞到嘴裡,毫無細嚼慢嚥的想法,一筷子又一筷子的菜,吃得津津有味。

永智則是喝著清粥,時而夾菜嚼食,時而捻了一塊腐乳就粥,吃得很是簡樸、徐然。

兩個不同的人,一桌同樣的菜,吃出的氣味也甚是有趣,大約一刻左右,桌上的餐食也被兩人給吃得精光。

飯後,兩人同是盤坐,面對面的望著、沉默,倒讓林崇元感到有些彆扭,畢竟兩個男的這樣看著,而且前面還是個大和尚,實在是有點怪異。

「欸,師......。」

「你對早上那位出手攻你的師伯有什麼想法?」

還未說完,小胖子便被永智的問題堵住了嘴,可這問題,卻也讓他進入短暫的沉思。

不說什麼,就說『如是我聞』的突然攻擊好了,在他眼裡這應是試探,又或著打算對自己造成更深的傷害,而這應該都是那虯髯師伯的手筆。

雖說拙劣,但卻是高明,莫不是林崇元的心智並非八歲小童,看來早就中計了。

「我出不出手,都會有事。」

永空可以不現身,以他的功力當可隔空發勁,重傷自己,但他為何要現身?

林崇元思索,心裡越發的鬱悶,這種麻煩事他最討厭了,可最後,他仍是推敲出了一個答案。

「難道是因為永智師伯您?」

林崇元疑惑的望著永智,而永智的眼神也透出讚許,算是認同了自己的答案。

如是我聞四人本身就是個幌子。

打,兩方落得同門鬥毆的局面,永空若是私下出手,可以說是徒弟四人出手太重,不慎害得自己身受重傷,至少躺個十天八個月。

不打,那正好當你是怕了,如是我聞也不會往死裡打,但定會打至主要經脈造成暗傷,事後也是不敢發聲,等待時間一長,也成了個廢人。

他根本就是想讓自己這三德關門弟子,成為笑話。

這可真是高明,若不是永智在一旁守著,很可能自己一輩子與武道無緣,真的要守齋堂到死了。

「永空師兄在試探,試探我會不會出手。」說罷,永智即是端起茶碗。

「為什麼?」林崇元問著。

抿了一口茶,永智稍稍的沉澱下來,感受茶香清淨方才滿是食物的嘴,這才開口。

「因為他要利用你,來知道我與三德,是不是站在同一陣線。」

「五年後,至善方丈即將退位,我、三德、永空,在目前是最佳的人選。」

放下茶碗,那語氣帶著極度的嘆惋,似乎有些無奈,更是無法抉擇的如困囚牢,林崇元也未有接話,只是等著永智把話說完。

「三德姑且不提,他的成績有目共睹,將少林武藝推廣於天下,教授出許多抗清志士,可說是最眾望所歸的;我自執掌戒律院以來,賞罰倒算嚴明,因此許多師長倒也算信服於我。」

「至於永空,他擔任羅漢堂住持,手下五百武僧,剛猛強盛,在武功的修為上,近五十年可說最為強盛,支持者可排第二,但就因為太過偏激,讓我不甚喜歡。」

永空那老傢伙怎麼看,怎麼像是個暴力份子啊,沒想到竟然有那麼多人願意支持,這倒挺讓林崇元感到意外,但聽著永智不喜他的原因,深以為然。

「三德本來不想讓你了解這些,但我覺得,你既然是他關門弟子,你應當知道。」

「雖說三德只是叫我多多關照你,但我與他同為方丈門下,又是至交,基於我的私心,我便把你當成我的弟子,傳授你一些適合的功法,第一部,便是這個。」

說罷,永智便從兜裡取出一冊書卷,但見上頭寫著五個大字,溫潤有餘:

「達、摩、閉、息、功?」

嘴裡念叨著,林崇元抬起頭,一臉不解的望著眼前的永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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