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語風稿件大募集

#1

“‘子乃天邊一顆星,吾為地上一枝草。’聽說那顆星星殞沒時,那枝草也會同時枯去。”

「威平高中以高分再次奪取第一名寶座!」   賽場上主持人熱烈地說著。

夏寧晨在加油區高興的手舞足蹈起來,待到球員陸陸續續從場上退場,夏寧晨拿了條毛巾和一瓶水,手忙腳亂的跑到球隊隊長面前。

「學長!給你!」   夏寧晨臉上的緋紅漸漸淡出。

「喔,謝謝你,寧晨。」冬堤軒微微一笑,接過夏寧晨手上的東西。

冬堤軒轉身坐在椅子上,拿起毛巾擦著汗,在一旁的夏寧晨看著也失了魂。

「寧晨?你怎麼了?」   冬堤軒注意到夏寧軒失魂貌。

「呃…啊?」夏寧晨回神,臉又紅了一片。

「沒事,想說你怎麼了,怎麼一直站著?坐著吧。」冬堤軒空出旁邊座位,示意要讓夏寧軒坐著。

「謝謝學長!」夏寧軒內心小宇宙爆炸,心想竟然可以和學長有這麼近的距離。

夏寧晨,一個再平凡不過的高中生,因為當時入學選社,誤打誤撞的進入了籃球社。天生的球類白痴竟然也能在籃球社度過了兩年,外人們也覺得很驚訝。一開始知道自己的性向時的夏寧晨,非常害怕因為自己而造成任何人的厭惡,所以盡量不和同性有更深的交情。進了籃球社後不再換社的理由,也應該就是遇見了冬堤軒。籃球社社長、校隊隊長,也是威平高中的有名人物之一,校裡無一不表白甚至別校的也是,夏寧晨也不例外。課業好、人緣好、體育好、顏值也高,個性也聽說很好,夏寧晨怎能招架的住,為了可以看見冬堤軒,球技再怎麼練不起來也還是硬著頭皮撐著,就只為了他。

放學後,籃球社還在場上練習,沒過多久就要測驗,專挑幾個沒底子的留下,再學不會就真的得被退社。夏寧晨眼角已經掛著淚就是學不會,一個人呆站在籃板下、手裡抱著籃球,已經開始再想要換去哪個社團了。冬堤軒無意瞥見夏寧晨失落樣,緩緩走向那個抱著籃球卻不知道該做什麼的他。

「夏寧晨?怎麼不練習?快到檢測時間了。」

「學長...我真的不會,在這社團待了這麼久,還一直都學不出什麼...真的很抱歉,我會盡快做出換社動作的..!」   夏寧晨眼角盈著淚光。

冬堤軒愣了半晌,一手拿起夏寧晨懷裡的球,另一手拉著他到球場上。

「我教你,可能是我出賽的時候沒人好好教你對吧?」

夏寧晨緩緩點頭。

「以後社課時間你就跟著我,你的進度應該可以跟上其他人。除非你不願意學。」

「我願意的..!我只是..沒有體育細胞而已..。」   夏寧晨緊張說道。

「沒關係的,努力是通往成功之路。開始練習吧。」   冬堤軒莞薾道。

冬堤軒示範了測驗中的幾個技巧,慢慢一步驟的教導夏寧晨。

面對這無比高大的籃球框,顫抖的雙手差點拿不穩球。冬堤軒站在他身後,伸手環住了夏寧晨,扶正他的手、瞄準籃框、再投出去。簡單的連續動作,讓夏寧晨的世界像是停頓般,心跳瞬間加速。

「剛說的都還可以嗎?」   冬堤軒問道。

「啊?喔喔…可以可以!」

「要常常練習,相信自己可以做到最好,所以別放棄吧。」

「好的!」

「收球回去吧,不久後天色會很快就暗了。」   冬堤軒露出一抹輕笑。

「好!」原本被斜陽照得臉通紅的夏寧晨,臉又更紅。

那天過後,夏寧晨也不知道為何就這麼成了冬堤軒身旁的小跟班。事實上是冬堤軒要夏寧晨跟在他旁邊,在別人眼裡夏寧晨根本是倒貼高年級的學長。

「喂!」一個高年級的學姊喊道。

「欸?我?」   夏寧晨指著自己問。

「就是你啦!」

「學姊我怎麼了?」

「你不要貼堤軒這麼近!你想幹嘛誰不知道!再不離開你就小心點!」

「妳又要誰小心點?」冬堤軒突然的出現在夏寧晨身後。

「堤軒~叫他不要貼你那麼近嘛~」那學姊開始撒嬌。

「沒辦法。」   冬堤軒丟了一個冷笑就走,夏寧晨急忙跟上。

「寧晨,要是有任何人這樣對你,你別因為害怕而不說。跟我說,我幫你。」   最後一句時,冬堤軒回頭輕笑。

看著那微笑入神,夏寧晨臉上緋紅又浮出。

「好..。」   夏寧晨心裡甜甜的。

「快上課了,你快回去吧,別遲到了。」冬堤軒像個哥哥一樣,順手摸了夏寧晨的髮頂。

「好的!」夏寧晨轉身像個小孩子一樣跑回自己的教室。

「欸?冬堤軒?那是你的...?」   一個高年級的學長在後頭看了許久。

「他是我弟弟。」冬堤軒邊說邊露出幸福洋溢的感覺。

「你不是家裡...,怎麼突然有了個弟弟?」

「剛認的。」

「……」

「欸要上課了,走吧。」冬堤軒說完就走。

還站在樓梯口的夏寧晨聽了,心裡突然有些酸澀,還因此覺得失落。

「原來...把我當成弟弟啊。」   夏寧晨露出一抹有些難過的微笑。

小跟班這個職位,一當就是半年以上。

冬堤軒是校裡的知名人物,但真正了解他的人屈指可數,就連夏寧晨也不知道。剛升上國中那年的寒假,冬父敵不過病魔的摧殘而離世,冬母不久後也改嫁。一個小房子裡,只剩下了冬堤軒,從來沒有想要找母親的念頭,一提到母親,冬堤軒腦海裡充斥著當年母親狠狠拋下自己的那張猙獰面孔。從那時至今,冬堤軒老早就很獨立,像個大人一般。

隔年季春,社團舉行小比賽。社裡分成兩隊,當然,夏寧晨依舊跟著冬堤軒,但只是坐在一旁的啦啦隊,怎可能上場。冬堤軒的一舉一動,完完全全映入了夏寧晨的眼簾,看到整個人已經出神了。中場休息時,冬堤軒一下場,夏寧晨立刻站起準備拿著毛巾給他,才剛站起,一個漂亮的學姊早已圍繞在冬堤軒身旁,夏寧晨完全不知道該做什麼,只是剛剛很高興的心情怎麼又落空了。一直呆站著,直到冬堤軒注意到夏寧晨時才繞開那女生,跑來夏寧晨面前。

「寧晨?」

「嗯..?」夏寧晨失落的抬起頭。

「怎麼了?看你有些不高興呢。」

「欸學長不是在跟學姊聊天嗎?是我打擾你們了嗎?那我先走了。」   夏寧晨把手上的毛巾遞給冬堤軒後轉頭就走。

夏寧晨原是快走、開始跨步、最後用跑的離開球場。冬堤軒怎麼可能放著夏寧晨一個人,況且,他早已把夏寧晨當成自己的親弟弟一樣。

夏寧晨來到了之前一個人常來的地方,春風迎面而來,柔中有些澀。趴在頂樓的圍牆上,因為身高高過圍牆一些,趴著時像是在做傻事一樣,冬堤軒見狀跑上前。

「寧晨你跑來這裡做什麼?怎麼了?為什麼剛才要這麼說?」

「我不想要因為我,學長又被誤會。」夏寧晨的眼神已經空洞。

「誤會什麼?你只是我的學弟而已,有什麼好誤會的呢?」

「就因為是學弟啊。」

冬堤軒聽了夏寧晨的那句話愣了下。

「寧晨,你別亂想。」

「我才沒有,我只是覺得我是不是會讓學長感到不方便,這件事打算要跟你說的。跟在一個有光環的人的身邊,其實也是會有點累。」

「我讓你,感到累了嗎?」冬堤軒問。

「嗯,謝謝學長在社裡或是在學校時這麼的照顧我,引起了好多人的閒言閒語。我不太想再說了,我要回教室。」   夏寧晨全程沒有看過冬堤軒一眼,說完話也沒有一句再見就走掉。

「寧晨,我喜歡和你相處的感覺。你讓我找到了有家的感覺,你就像我的家人、我的弟弟一樣。」   冬堤軒大喊。

「那還真是謝謝學長呢。」

「寧晨,我下週後可能不會在學校,這段時間應該會讓你好過一些。」

「你要去哪!?」夏寧晨突然回頭。

「你會一直等我對吧?不用等,我自然會出現,這段時間就好好休息吧。」

「學長到底要去哪裡!?總得說一下吧!」

「我儘早會在你升上三年級的時候回來,若不能...就算了。」

很快的,下週到了。夏寧晨在教室裡趴著,掛在眼角的淚就是掉不下來,   冬堤軒就是不告知去向。

「夏寧晨—   班導叫你去辦公室。」   班上同學一喊。

「喔好。」緩緩起身走出教室門。

路過了高年級的教室,冬堤軒的座位全空,書本和其他用品全不見,桌上多了一枝黃花。夏寧晨心裡慌了起來,不是出外比賽,亦不是有事不在,冬堤軒到底去哪了。

無神的走進辦公室,似有若無的在聽班導說話。

「聽說堤軒要住院好幾月呢。」

「到底怎麼了啊?自己也沒交代清楚,昨天才打來說要請假。」

「唉,他家有事吧?」

辦公室裡,老師們談論著冬堤軒,聽到了熟悉的名字突然清醒的夏寧晨,不管班導說到哪,立馬繞去冬堤軒班導座位。

「老師...請問您知道堤軒學長去哪裡嗎?」   夏寧晨急著道。

「我也不太清楚,你找他有什麼事嗎?」

「呃…我...」

「若知道消息時我再告訴你吧。」

「謝謝老師..」   失落的夏寧晨走出了辦公室。

幾日過去,還是等不到冬堤軒的任何消息,夏寧晨幾乎是行屍走肉的過著日子。

「夏寧晨,高年級的老師說要找你。」

「喔好。」夏寧晨用飛奔速度衝向辦公室。

冬堤軒的班導臉色不是很好的站在了夏寧晨面前。

「夏同學,」

「老師!堤軒學長怎麼了!?」

「你現在去寫外出單,跟我出去一趟。」

夏寧晨知道情況一定不是很好,立馬寫了張外出單,請了假和冬堤軒的班導外出。

一路上,班導的臉色很沉,夏寧晨不敢說話。

「夏同學,」

「是,老師怎麼了?」

「你和堤軒是什麼關係?」

「我...不知道,應該只是學長學弟的關係而已。」

「怎麼會這麼突然的關心堤軒?」

「我也不知道。」

「堤軒上星期在比賽後就因身體不適自己請假外出,你不知道嗎?」

「是嗎...?學長跟我見面之後就請假了嗎?」

「你們有見面?他說了什麼?」

「學長說這週後會不在學校,後來我去他班上看,座位上的東西都不見了...」

「堤軒不知這週會不在,未來也不知什麼時候再回來。」

「老師你說什麼?」

「堤軒的腦部有腫瘤,已經到醫院進行手術了。」

老師的這句話,徹底的讓夏寧晨清醒。眼淚不自覺的掉了。

「學長會好嗎...?」

「問過醫師了,機率不大。」

「真...真的嗎...」   夏寧晨愈哭愈嚴重。

「好好的為他祈禱吧,我帶你去,也是因為堤軒也需要你的陪伴。他曾和我說過有個學弟讓他感受到有家的溫暖,我還在想是不是你,所以才帶你的。」

「學長說過...我像是他的弟弟一樣...總是很照顧我...」

「寧晨,待會別在堤軒面前哭,如果他擔心怎麼辦。」

「好...我不哭...」   夏寧晨努力地壓抑著想哭的情緒。

到達醫院後,跟著老師一齊走進病房。只見床上那個曾在球場上帥氣無比的少年,現已憔悴且虛弱的躺在病床上。整個病房充滿了沉默與寂靜,見到冬堤軒雙眼緊閉,夏寧晨捂著口鼻,試著不讓哭聲出來,但還是忍不住了。

「老師...我先出去一下...」

「好的。」老師輕輕的拍著夏寧晨的肩說著。

夏寧晨在病房門口外已經哭得亂七八糟,兩手怎麼擦,淚還是停不下來,連護理站的醫護人員都來安慰夏寧晨。

冷靜下來後才進了病房,老師坐在病床旁,細聲地和沉睡的冬堤軒說話。

「老師,」

「怎麼了?還可以嗎?」

「我還可以。我可以留下來照顧學長嗎?我白天更認真的上課,放學直接來醫院照顧學長,這樣可以嗎?」

老師頓了下。

「這樣真的行嗎?你的家長會同意嗎?而且你這樣會累倒的,不久後換你升上高年級了,你就算可以,你的身體會先垮的。」

「沒關係的...」

「寧晨,我懂你心裡的想法。或許堤軒對你來說很重要,但是你想讓他清醒時看見你累倒的模樣嗎?」

「不管怎麼樣,我要一直待到學長醒了為止。」

夏寧晨堅持的模樣,讓老師震驚。從未看過兩個沒什麼關係的人,竟然可以犧牲所有來為了另一個人。

「寧晨,若有什麼事跟老師說吧,老師幫你。看來你對堤軒,不只是兄弟情。」

夏寧晨瞪大眼睛看著老師。

「老師...你知道...?」

「從你的眼神就能知道了,好了,來討論下該怎麼辦吧。」

「好的!謝謝老師!」

討論的結果,老師提議自己沒課時來照顧冬堤軒,夏寧晨放學後在輪流。夏寧晨二話不說當然好,能為冬堤軒付出什麼,乃他更想做的事。

剛開始的第一週難免不適應,陪病床的空間狹小以至於睡的不好,隔天也差點遲到。慢慢習慣後,還特意騰出時間與冬堤軒說說每一天在校發生的事。不管是喜是悲,所有事都只想和冬堤軒說。

段考週將近,夏寧晨拉了把椅子坐在病床旁,一邊讀書一邊與冬堤軒報備近日的狀況。時間愈來愈晚,敵不過睡魔的夏寧晨乾脆趴在病床旁睡了,隔天早一點起來讀也不遲。

隔天起來像是拼了命一般,每早根本很難起床的夏寧晨還因此會了一叫就醒。一睜開眼,離上學時間還有些久,偷偷摸摸的到窗旁,朝曦的光線剛好可以當成燈光,慢慢讀著今天的考試範圍。

每一天都是這麼過得,隔壁床的家屬因此還特別的照顧夏寧晨,自己來醫院照顧人,怎麼好意思還要別人來照顧。於是一直婉拒隔壁家屬的關心,那位婦人怎麼忍心一個學生白天上課晚上還折磨自己成這樣,那婦人直接幫夏寧晨白天照顧冬堤軒一直到他真正有時間,夏寧晨抵不過婦人的好意也只好這樣。

「同學,看你每天都這麼幸苦,他到底是你的誰呀?看你也跟他長的不大像,這麼值得你照顧啊?」婦人問。

「他,對我來說很重要。」夏寧晨靜靜的回達,臉上還掛著笑容。

「好,我知道了。」婦人輕輕拉著夏寧晨的手笑著。

「好好照顧他,他醒後一定會很謝謝你的呢。加油!我陪著你呢。還讓我看見你的愛也是這麼堅強。」   婦人說完,夏寧晨羞的低下頭。

仲夏,鳳凰花開海棠落。畢業季近了,意味著冬堤軒將離開學校,夏寧晨最害怕的事終於到了。畢業典禮那天,他依舊未醒。夏寧晨上台為冬堤軒領取畢業證書。看著手裡這張紙,竟是讓兩人相別的界線。

時間過得很快,一眨眼就是半年過後。孟冬的某天早晨,夏寧晨已不知道第幾次趴在病床旁睡著,一個驚醒讓他瞬間爬起。冬堤軒終於睜開了雙眼,環過了四週。

「你醒了?」

「你,是誰?」冬堤軒冒出了這句話讓夏寧晨不知該回什麼。

「學長你在說什麼?」

「你是誰?我為什麼是你學長?」

「啊?算了算了,我去找醫生。」   夏寧晨還搞不懂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他一醒來竟問自己是誰。

詢問醫生後才知是後遺症,短期失去記憶,不久後就會好。幸好夏寧晨心情沒有太大起伏,也應該是習慣了堅強。看來又有一波更大的關卡要讓夏寧晨來突破。

在醫生檢查完離去後,剩下兩個人待在病房裡。一個發呆,一個讀書。

「你會餓嗎?」   剛從書中回神的夏寧晨問。

「嗯。」

「喔,等我一下喔。」收拾雜亂的書本,起身去覓食。

「欸,」

「叫我?」

「嗯。」

「怎麼了?」

「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一直在這裡?」冬堤軒問。

「我啊,叫我夏草就好。」

「那我呢?」

「就冬星吧,意思是冬天裡的星星。」

「喔,」

“你是冬夜裡的星辰,而我只是枝忍耐了寒冬拼了命都要看見你的夏草。”

片刻,夏寧晨端了食物進來。

「你要自己吃嗎?」夏寧晨問。

「嗯,不然你想餵我?」

「我...哪有啊...。」

「看起來就是想啊,」

「……。你吃你的啦。」夏寧晨說不過冬堤軒,拿起書又繼續看。

「你在看什麼?」

「看書。」

「化學?」

「嗯,」

「你化學不是很爛嗎?」冬堤軒狠狠戳了夏寧晨的痛楚。

「你怎麼知道我化學不好?」

「不知道,」

「……」

「你不餓嗎?」

「還好,」   依舊認真的想把化學弄懂的夏寧晨道。

「你肚子都在叫了,幹嘛一直虐待它。」

「……」

「還不吃?」

「……待會...」  

被一個剛醒卻沒記憶的病人戳了痛楚後還一直教訓自己,夏寧晨整個無言。

「喔,欸,」

「我有名字的,」

「喔,你叫夏草?」

「嗯啊,」

「為什麼?」

「……」

「我叫冬星?」

「嗯啊,」

「為什麼?」

「……」

「你怎麼不說話了?」

「沒事...吃完了嗎,我要收拾了。」

「喔,記得要吃早餐喔。」

「……」

出了病房後,整個超想生氣的夏寧軒還是忍下了,畢竟他還是個病人。

「我的天啊,剛醒來的時候怎麼是這樣啊...。什麼都不記得,還一直戳我痛楚...,算了,還是慢慢幫他找回記憶好了。」

在超商買了個麵包,找了個靠窗的位子坐下,邊啃食著麵包繼續看著艱澀難懂的化學,完食後才回病房。

「欸,草。」

「嗯?」

「你有紙嗎?」

「吶,」夏寧晨拿了張白紙遞給冬堤軒。

「有沒有筆?」

「吶,」夏寧晨再次遞了一枝筆。

「你要幹嘛?」夏寧晨問道。

「不要問,你看你的化學。」

「……」   夏寧晨繼續看化學。

夏寧晨偷偷抬起頭看向冬堤軒。

「叫你別看我這裡,看你的化學。」

「……」   夏寧晨偷窺失敗還被訓。

「好了。」

「什麼啊?」

冬堤軒把紙筆還給夏寧晨,那張紙上是夏寧晨低頭看書時的素描畫。

「欸草,你認真的樣子很好看。」

一滴淚落下打濕了那張畫,畫旁有句“冬星若沉,夏草必枯。”

「你怎麼了啊,幹嘛哭?」

「沒..沒事..」

“你也曾這麼說過我。”

「一定是我太好看了,難怪我會哭...」   夏寧晨拭淚。

「應該是我畫的好吧?」   冬堤軒笑。

「吶,別哭了。是這幅畫讓你想起什麼嗎?」冬堤軒遞了張衛生紙給夏寧軒。

最後還是冬堤軒幫他擦了淚。

「學長我自己來就好..」

「學長?誰啊?」冬堤軒問。

「沒事沒事,」夏寧晨拿過衛生紙。

「喔對了,我會一直在這裡照顧你的。」

「原來啊,會到什麼時候?」

「是不願給照顧嗎?」

「不是啦,」

「等到你,真正知道我是誰的時候。」

「你不是說你是夏草嗎?」冬堤軒道。

「……。總之會照顧你就對了...」

隔壁的婦人剛好進來,手提了袋水果,滿臉笑容的走向夏寧晨。

「夏同學~這給你吧,這段日子辛苦了吧?他終於醒了呢!」   婦人將袋子遞給夏寧晨。

「冬同學你終於醒啦?你都不知道你還沒醒的這些月,夏同學可是很辛苦的呢~人家可是無怨無悔的照顧呢!」婦人盈著笑容看著冬堤軒。

「嗯,我知道的,謝謝阿姨也這麼照顧他。」   冬堤軒莞薾。

夏寧晨好久沒看見冬堤軒的笑容,心裡不禁激動了起來。

「不打擾你們啦,我要去幫我先生買飯了,再見!」   婦人滿臉微笑的與他倆道別。

「夏草,她是誰?」

「她是隔壁床的家屬。我在這裡照顧的時間,都是她陪著我的。」

「夏草辛苦了,聽阿姨說的我好像睡很久了?」

「對啊,你從今年的四月中開始一直到今早,都是一直在睡呢。」

「這麼久啊?難怪我可以一直和夢裡的那個人相處。」

夏寧晨邊聽邊削著水果。

「你想知道夢裡的那個人是誰嗎?」

「是誰啊?是美女嗎?還是哪一個女生呢?」   夏寧晨心裡還是有些酸澀。

「那個人好像你喔,那個人每天一直都在和我說話,一直在說他每一天發生的事情。不管是開心的事、難過的事,他都和我說,我想安慰他但是我卻還沒醒。」

夏寧晨眼角盈著淚。

“這段日子裡,只有我、老師和醫護人員來照顧你。也只有我,會一直像個白痴,每天與你報備每一天所發生的事。”

「你怎麼又哭了?夏草你好愛哭。夏草可以不要哭嗎?不然我這裡會有些不舒服呢。」   冬堤軒邊說邊指著自己的胸口。

「我只是覺得怎麼會有這種夢,憋笑到都流淚了。」夏寧晨擦著淚。

「是真的,那個人是夏草沒錯。」冬堤軒眼神堅定。

「啊..我去洗刀子...」水果刀不小心掉到地上,已經忍不住淚的夏寧晨拿著刀衝去廁所。

立即把門關上,把刀子丟到水槽內,倚著門哭了起來。

「為...為什麼會失憶...學長我真的好想你...為什麼我每天期待可以醒來的你,醒來之後我是誰你都不知道了...我真的好想念以前的你...」   夏寧晨在廁所哭得泣不成聲。

冬堤軒耳朵輕輕貼在門上,聽著夏寧晨的哭訴。

沒多久夏寧晨打開了廁所門,被站在門口的冬堤軒嚇到。

「你在這裡幹嘛?」

「你哭了,」冬堤軒淡定道。

「我哪有,你聽錯了吧。」夏寧晨繞開冬堤軒。

冬堤軒走到夏寧晨身後,突如其來的後抱嚇到了夏寧晨。

「你又要幹嘛...?」

「聽說傷心的時候被這樣抱著會感覺溫暖。」

「你別鬧了,放開我,我還要做事呢。」夏寧晨臉上無表情回答著。

「夏草,你很難過吧?是誰一直讓我的夏草一直哭?夏草你快說。」

「我什麼時候變成你的了!?哎呀,快放開呀。」

“好希望,這些事都能發生在你真正清醒的時候。”

日復一日,冬堤軒常常像個無尾熊一般,只要夏寧晨在哪,他就跟著。在沒人的時候才會伸手去抱夏寧晨,但夏寧晨總是認為這是冬堤軒在失憶期間才會做的事,等到他哪天清醒後,自己心裡也會偷笑著。

夏寧晨閒來無事,冬堤軒還在被窩裡縮著。無聊的下樓去逛超商,買了個布丁當點心來吃。趁著冬堤軒未醒,終於有了自己一個人獨處的時間。坐在病房靠窗的位子,看著路上人來人往的模樣,陪著布丁,乃為夏寧晨的放鬆之事。誰知道冬堤軒這時剛好睜開眼,一下床就是去擠在夏寧晨身邊。

「起床啦?餓嗎?」夏寧晨問。

「嗯,夏草在吃什麼?」

「布丁,」

「我也要。」冬堤軒直盯著那剩下最後一口的布丁。

「不要,」夏寧晨舀了布丁放進自己嘴裡。

說時遲那時快,冬堤軒捧著夏寧晨的臉,嘴對嘴地奪走他嘴裡的布丁。

「唔…!!」   夏寧晨驚叫。

吃到布丁後的冬堤軒驕傲的看著夏寧晨。

「吃到了,好好吃呢。」

「你...!那是我初吻欸!!」

「送我不好嗎?你怎麼又臉紅了?」

「……」夏寧晨捏著布丁盒、臉上是羞也是氣憤。

「我...我要去買早餐了..!」   夏寧晨站起,臉上的緋紅依舊在。

夏寧晨能有多快就跑多快,冬堤軒還坐在椅子上笑著。

「現在到底怎樣...學長還沒清醒就這樣,醒了之後我要怎麼交代啊..」   夏寧晨低著頭走著。

沿路上北風冷冽,回頭仔細想想大半年已過去。每一天對冬堤軒的關心一點都沒有少,但冬堤軒醒來時的反應讓夏寧晨很難過,天天殷殷期盼的學長,醒來時兩人好似陌生人般。

慢慢走回病房,一開門的瞬間又把夏寧晨嚇得不敢說話。

「回來啦?」

「你...你把衣服穿上行不行..!」   夏寧晨捂眼大叫。

「哦?」   冬堤軒半裸著上身正在浴室洗漱。

冬堤軒緩緩走出浴室,逼近夏寧晨,夏寧晨順手抵著冬堤軒。

「別...別別...!」

「是你摸著我的啊,」冬堤軒看著他抵在自己胸口的手。

「走...開...!!」  

兩人之間的距離只剩不到幾公分,冬堤軒抵著夏寧晨的頭。

「唔...你...」

「夏草臉紅的時候好可愛呢,」冬堤軒莞薾。

「哈哈哈,夏草真的好可愛!」冬堤軒輕撫著夏寧晨的臉。

「呀啊啊...你可不可以穿衣服!你會感冒的!」

「好啦,」   冬堤軒順勢抱住了夏寧晨。

“這不是我夢寐以求的嗎?我怎麼沒有想像的那麼開心?應該是他不是我要的他...”

「好溫暖,」

「穿衣服!」   夏寧晨推著冬堤軒。

一天就以這樣的相處方式過了,夜晚時分,一人在床上、一人坐在椅上。

「夏草在幹嗎?」   冬堤軒無聊的問。

「寫東西呢,」

「是什麼?我要看。」   才剛說完就已經坐在他旁邊。

夏寧晨還來不及,本子已經到了冬堤軒手裡。冬堤軒快速地閱過裡頭內容,夏寧晨也阻止不了。

「喂..!你不要看啦!」

「夏草,」   冬堤軒沉問。

「怎麼了?」

「有喜歡的人了?」

「幹嘛告訴你啊?就算有,也不是你...」

冬堤軒看著夏寧晨,他眼底浮出的驚訝與失落。

“我不是不喜歡你,只是現在的你,不是真正的冬堤軒。”

「你還好嗎?」   夏寧晨問著。

「我沒事,還你吧。」   冬堤軒把本子還給了夏寧晨。

兩人就這麼到了半夜,一句話也沒說過。

「冬..你睡了嗎?」   夏寧晨問。

幾分鐘過去沒有回應,夏寧晨走到床旁,冬堤軒背對著他。

「冬?睡著了嗎?」   夏寧晨拉好了冬堤軒的被子。

冬堤軒翻身手一拉,夏寧晨栽進他懷裡。

「你還沒睡?!」

「小聲點,」

「你又幹嘛!?」

「睡不著,想抱著你。」

「喂..!」   掙扎不了的夏寧晨只能任他抱。

兩人以這樣的姿勢睡到隔天早上。

眼睛睜開就看見冬堤軒的睡顏,夏寧晨不禁臉紅。

「醒了?」

「嗯啊,」夏寧晨呆看著冬堤軒,就像之前一樣。

冬堤軒鬆開自己的手,不想之前又抱又擠的,夏寧晨納悶的還在想自己做了什麼。

「冬,明天就要出院了,我幫你收東西喔。」   夏寧晨站在衣櫃前問。

冬堤軒悠悠的走到他背後,輕輕的抱住他。

「寧晨,謝謝你。」

夏寧晨再次聽見那道輕喊。

「冬不要鬧了,趕快整理吧。」

「夏寧晨,我有話想和你說,」

「你..是堤軒學長?」

「我一直都是。夏寧晨,我喜歡你,我們在一起好嗎?」

「冬你別鬧了,真的要整理了。」   夏寧晨邊說淚也滑落。

「這段時間,其實我沒失憶呢。」

「冬堤軒!!你..你是騙我的?」

「對不起,玩笑開大了。」   冬堤軒把眼前那人揉進自己懷底。

夏寧晨嚎啕大哭,把所有委屈與壓力一次哭出來。待到他平靜下來,冬堤軒拉開了他。

「你怎麼可以這樣!每天都擔心不已,每天都在等你,我以為..以為只有昨天之前才能相處...」

「抱歉,但這些等待,換來了喜歡你的心。可以答應我嗎?」

「你讓我這麼擔心..在一起後還的了!」

「拜託你了..」   冬堤軒抱著夏寧晨。

「嗯...」   發出一個單音。

「真的?真的嗎!?」   冬堤軒驚喜的問著。

「嗯..」

「謝謝你!」

一個輕吻,就這麼將兩人牽起。夏草的等待,終於來到了冬天,只為那顆星;長久的等待,換來不滅的愛。

「唔....」   夏寧晨被吻得喘不過氣。

冬堤軒終於放開了夏寧晨,眼角盈著淚看著他。

「寧晨,我真的真的好感動~」   冬堤軒樂的跟一個孩子般。

「有這麼開心嗎?我們每天都這樣相處的啊。」   夏寧晨莞薾道。

「所以更珍惜啊~」

「開心到傻啦?整理行李呀。」

「好的!」

那天後,兩人就算不在同校,也是幾乎天天見面。

某天兩人在冬堤軒家,

「軒!」

「嗯?」

「這題我不會,教我啦,」

「說‘堤軒好帥拜託教我’」

「……堤軒好帥拜託教我....」

「然後吻我。」

「……」

夏寧晨無言的吻了冬堤軒一下,冬堤軒才提筆開始教夏寧晨。

這樣的相處方式,從那時到現在,冬堤軒的任性一直都是夏寧晨眼裡的可愛。每一絲微笑、每一個擁抱、每一次親吻、每一刻溫柔、每一秒心跳、每一分甜度、每一步靠近、每一天想念,都足夠以讓夏寧晨心跳漏一拍。

誰說夏草和冬星不能相聚?等待冬星閃耀,需九月;兩個人的心牽起來,需幾月?子乃天星吾為草。

【正文完】

<番外>

原是獨自在外生活的夏寧晨,後來被冬堤軒半拖半拉的,之後兩人從那時開始同居。冬堤軒從未聞過夏寧晨的身世,卻也不曾問過。

夏寧晨高中畢業後,考上了與冬堤軒同間的大學。剛開始的生活,兩人半工半讀的賺取生活費,但能每天見到彼此,兩人也覺得甘之如飴。

某天早晨,夏寧晨突然早起,像之前一樣,靜靜地看著冬堤軒的睡顏。

「起床了...?」   冬堤軒惺忪的睜開眼。

「嗯!」

「怎麼這麼早起?有什麼事嗎?」

「我想回家,我好久沒回老家看奶奶了。」

「走,」

「現在!?」

「不然呢?我也想見你的家人啊!」   冬堤軒輕捏著夏寧晨臉頰道。

「那趕快吧!!」

兩人迅速起床去洗漱,大約的整理下行李就出門。不愧是情侶呢。

冬堤軒基本上是整路拉著夏寧晨,夏寧晨不懂到底是自己想回家還是冬堤軒想。兩人上了火車,夏寧晨臉差點黏在窗戶上,窗外風景漸漸地從人車喧鬧的都市轉成寧靜純樸的鄉下。一路上,夏寧晨興奮的像個孩子,不時與冬堤軒說說家鄉的特色,不時看著窗外風景開心的笑著。

「寧晨,」

「嗯?」

「可以問你事情嗎?」

「什麼事?」

「為什麼你之前是獨居?父母呢?」

夏寧晨愣了愣。

「我沒有媽媽,我爸爸,已經不要我了。」夏寧晨無表情的答覆。

「抱歉,問了這個問題。」   冬堤軒見狀立馬道了歉。

「沒關係,你還想知道嗎?」

「只要你願意說,我就聽著,」

「聽說我媽媽是因為生我的時候已經走了,而我爸是在我承認我是同性戀時,他毫不猶豫的把我趕出門。之前住的那間房子是一位老奶奶收留我時住的,後來奶奶走了,那個房子裡剩下我一個人。」

「沒關係,現在你有我了。」   冬堤軒緊抱夏寧晨。

「我..不能...呼吸了啦...!」夏寧晨差點喘不過氣。

沿途上有說有笑,火車就這麼到達了目的地。夏寧晨走上熟悉的路,綠油油的稻田、連綿的山群和那清澈宛如水般的天空,完全映入眼底。冬堤軒看傻了,夏寧晨“拖著”他繼續走。

「夏寧儒!!」一道高喊聲。

一個少女從屋內跑出,身後跟著一個女人,見到夏寧晨就躲在他身後。

「哥!!保護我!媽又要揍我了!」   少女緊張道。

「小晨?」   那女人停止追趕。

「姑姑我回來了!」夏寧晨滿面笑容道。

「怎麼突然回來?最近還好吧?」姑姑問。

夏寧儒注意到在一旁拿著手機拍照的冬堤軒,他也好像發現夏寧儒正看向自己,便對她招手。

夏寧晨和姑姑對談後,趁夏寧儒不注意擰了她的耳朵。

「啊啊...!媽!為什麼要在哥面前修理我啦..!痛痛痛!」   夏寧儒道。

「妳看看妳那什麼分數?老娘不揍你,我就不是妳娘!」

「姑姑好了好了,有打就好,有打就好。」夏寧晨尷尬道。

「哥!什麼叫有打就好!」夏寧儒大聲道。

「妳本來就該打!」姑姑氣憤的說著。

「好啦,寧晨進屋吧,我要去做午飯了。欸?那位是?」姑姑看向冬堤軒。

「喔,這是我的學長,冬堤軒。」  

「阿姨好。」冬堤軒莞薾道。

姑姑臉上泛起一層緋紅,凡看過冬堤軒微笑的人,都會不自覺臉紅。

「你好啊!我們小晨有給你添麻煩嗎?」

「只是愛哭了點,應該沒什麼。」冬堤軒道。

「什麼啦!」   夏寧晨捏了冬堤軒一把。

「小晨的淚腺很發達的,好啦,進屋去吧。」   姑姑領著兩人進屋。

舊式房屋,有著歷史的痕跡,木製的窗別有風味。夏寧晨踏著熟稔步伐,進了回憶裡最懷念的房間。

「奶奶,我是小晨,我回來了。」   夏寧晨站在房門口道。

那位手裡坐著針線活的老婦人抬起頭來。

「小晨?回來了?真的回來了。」   老婦人眼角盈著淚。

佈滿皺紋的雙手,輕輕撫著夏寧晨的臉龐。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奶奶笑了起來,夏寧晨也笑了。

夏寧晨扶著奶奶走出房間,無數回憶開始連結。

冬堤軒坐在客廳裡,四處張望著,像是沒見過一般。

「這位是誰啊?」   奶奶問。

「我是寧晨的朋友,冬堤軒。」冬堤軒站起。

「長得不錯呢!」奶奶樂道。

冬堤軒莞薾,在一旁的夏寧儒看了失神。

「要不奶奶幫你介紹個女孩?」   奶奶坐在冬堤軒旁。

「不了,我已經有對象了。謝謝奶奶。」冬堤軒說著也順便看著夏寧晨。

夏寧儒有些失望,夏寧晨則是臉紅。

「那好吧,那小晨呢?」奶奶轉身問夏寧晨。

「不不不..用了!謝謝奶奶..!」

「真的嗎?那好吧。」  

夏寧儒趁著夏寧晨不注意時,把他拉進房間裡。

「哥。」夏寧儒一臉正經貌。

「妳幹嘛啊?」

「快說,你是上面還是下面。」

「啊?」夏寧晨不明白夏寧儒在說什麼。

「你是受對吧?」

「……」

「我就知道。」

「幹嘛問這個...」

「有關於你的‘性’福啊。」

「夏寧儒我想揍妳...」

「真的!」夏寧儒乃一位腐至極的腐女。

「堤軒哥看起來就是很能的,哥,加油。」夏寧儒拍了夏寧晨的肩說道,便走出房間。

夏寧晨想追出去卻被站在門口聽的一清二楚的冬堤軒壓回牆上。

「她懂得比你多呢,好好學啊~」   冬堤軒說完吻了夏寧晨。

「你們是怎樣啊...」   夏寧晨滿臉黑線。

三人就這麼打成一片,從地上的一塊石聊到了宇宙,無話不談。

夜晚,螢火蟲在草叢邊飛繞著,一閃一閃的,有如星辰般。剛吃飽的兩人坐在屋外乘涼。

「寧晨,」

「嗯?」

「和奶奶承認我們的關係好不好?被打罵,就打我吧。」

「我不敢,我不想再失去了。」夏寧晨倚著冬堤軒。

「不試怎麼知道呢?」

「我....算了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夏寧晨把自己栽進冬堤軒懷裡。

「但給我一些時間。」夏寧晨道。

稍晚,夏寧晨走進奶奶的房間裡。

「小晨還沒睡啊?」奶奶低著頭做著針線活問。

「還沒呢,我可以和您聊聊天嗎?」

「可以啊,來,這裡坐著吧。」奶奶移開身旁的盒子。

夏寧晨坐在奶奶身旁,心裡壓力有些大。

「奶奶,其實我有對象了。」

「真的呀?恭喜我們小晨!」

「可是...」

「怎麼了?」奶奶停下手邊工作看著夏寧晨。

「可是對象是..男生...」夏寧晨低著頭。

「你想和我說的是堤軒對吧?」奶奶道。

「是的...」

「小晨,奶奶問你,你和他在一起幸福嗎?」

「很幸福,」夏寧晨一直低頭。

「那麼會感受到疲累嗎?」

「不會,」

「那恭喜你了,你找到一個愛你的人了。奶奶從不反對小晨做什麼,奶奶只在乎小晨過得幸福不。」

聽了奶奶一席話的夏寧晨,再也止不住淚的哭了出來。

「謝..謝謝..奶奶...!」   夏寧晨又是哭個亂七八糟。

過了一會,待夏寧晨心緒好些,才與奶奶道了晚安回房去睡覺。才一關上房門,夏寧晨就被冬堤軒抱住。

「你做到了,你很棒。」   冬堤軒說著。

「奶奶答應了。」

「真的嗎?」冬堤軒小聲道。

夏寧晨點了頭。

「好了好了,別哭了,我在呢。」冬堤軒擦去夏寧晨的淚。

夏寧晨墊起腳吻著冬堤軒。

“夏草,我也正等著你呢。”冬星道。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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