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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相遇

2010年   夏   相遇

那是2010年,初中一年級。那一年,我從青衣搬到沙田,可能對很多人來說,青衣跟沙田就只是一程巴士就可以到達的地方,但對當時只有12歲的我來說,青衣跟沙田的距離就是永恆,因為從那天起,跟我每天碰面的不再是我的小學同學,最要好的朋友也都不能再見面了,不是因為找不到他們,而是,有些事情改變了,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包括我跟他們的感情。那,是一個遺憾…….  

2010年8月27日,我參加了中學的學前班。就在那一天,我看到她了。她的眼小小的、臉尖尖的、嘴脣是那麼的簿小、個子也是矮矮的,而且她很瘦,跟營養不良的小孩沒差別。當時她穿著純白的校裙,還穿著一件老套灰色的背心外套,照樣子看來,一點都不是出眾,但,我對她就是有種難以言喻的熟悉感。對那時候的我說,這種感覺對我很重要,比起懷著一個憂心不安的心情,擁有這種感覺,讓我的心過得比較好,因此,我根本不能把我的視線從她身上移開。那,是一種熟悉的感覺,是一種安心的感覺,是一種溫暖的感覺。那,是所謂的緣份嗎?

第二天,我一大早便會回到學校,本以為沒有人會這麼早到,誰知一走入課室就看到她。我也不知道那來的勇氣,或許,我只是想打破那道沉默的尷尬氣氛。

「hello,   你咁早嘅?我以為無人會早得過我tim。」我對她說。

「哦…hello,   無呀,今日早左少少出門咋嘛,係呢,我都未問你叫咩名,我叫李穎欣,可以叫我Vanessa。」

「我叫……」

我們互相微笑對望,從那天起,我們就變成了好朋友,總是形影不離。她跟我不一樣,她天真,我現實,她主動,我慢熱,她開朗,我沉默。總之,我跟她有著無數缺口,可這些缺口卻正正能讓我們完全混合,互補不足。我欣賞她的大方,欣賞她的正義,欣賞她對世界的看法。

「喂,你做咩近排同呀佑行咁埋嘅?你同佢……..?」當時我並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問我,我只當作是朋友的關心。

「friend嚟咋嘛,唔係你以為咩?」我漫不經心地回答她。

「無……問下姐,驚你比人呃。」

「傻嘅,咁大個人識得照顧自己啦,咁易比人呃咩?」我裝作不在意,但其實我為了她的擔心,開心了很久。

不久,我真的和佑一起了,當然,她是對的,我被騙了,在所有朋友都責罵比豬還要笨的時候,她一直不離不棄的在我身邊,安慰我,鼓勵我。

「你知唔知啲人話,當你傷害左一個人之後會有報應架,佢咁傷你佢一定有報應!」她安慰著我。

「點解你唔鬧我,你一早提左我佢係呃我,但我都無聽你講,仲同佢一齊…對唔住呀…」我一直哭,一直哭……

她平時是一個粗枝大葉的人,今天的她卻很溫柔,把我摟在她溫暖的懷裏,輕撫著我的頭。

「有啲人嘅出現係要同你一堂課,遇見呢啲人之後,一開頭可能你會好痛苦,但只要捱過呢段時間,你就會知道其實都唔係咁難受,因為一切都過去啦。」

她平常不太說道理,我相信今晚是她一輩子說得最多的一晚,為了安慰我,只為了安慰我。

我不再哭了,因雙眼真的哭得有刺痛的感覺。我枱頭看著她那對疲憊的雙眼,不禁令我氾起那久違的感覺……

「做咩塊面咁紅?」她的臉好像比我通紅的雙眼還要紅。

「係咩?熱姐可能。」

我們臉與臉之間距離不到一個拳頭,我的耳朵開始慢慢發熱,就在那瞬間時間好像停頓了,整個世界跟著我們的呼吸靜止似的,縱使我知道這終究是一場天地不容的戀愛,我再也壓耐不了這種情緒。

「閉上眼。」我忘情的擁吻著她,她沒有反抗,但我能感覺到落左我臉上的淚水,那是她溫柔的淚水。直到現在我也不懂那眼淚,真的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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