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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死刑

「如果說每個呈現都是為了消失,那我呈現也終將會消失,這是必然的,我對於死亡唯一害怕的是,在我消失的明日,妳是否會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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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月前開始有耳鳴、頭痛、噁心、嘔吐的症狀,初期以為是感冒或者單純的睡眠不足,不過到了後來越發嚴重,情形到了無法上班的地步,前幾天不得已之下只好來到本市的醫院就診做全身檢查,而今天報告出來了。

螢幕跳出246號,比照了下等候票後就進診療室。

「周先生,您哪時候出現類似狀況的呢?」看著那位醫生的臉色十分凝重,我想我隱約猜到了些什麼。從哪時候開始有狀況的,兩個月?甚至更久?

醫生看我思考了許久,明顯看得出我並不清楚從哪時開始不適。不過,接下來他說出如同判了死刑的話……。

「很遺憾,您得了腦腫瘤第三期,腦瘤位於枕葉。」我呆住了,嘴一張一合的想要講出個字都沒辦法,就像忘了如何發聲。

「腦腫瘤第三期」這幾個字不斷在腦中盤旋,佔據了思考。

枕葉,這東西在學生時期的生物課曾經上過,它位於腦部掌管視覺區塊,並且一但受傷就有極大的機率失明。

「那……那我還能……能活多久?」我好不容易發出了點聲音,卻有些結巴。從我踏進診療室時,裡頭的護理師和醫師都用非常憐憫的眼神看著我,剛開始還以為是看我窮同情我付不出醫療費,沒想到竟然是腦瘤。

一般人聽到自己得了腦瘤會是什麼反應呢?也就只有接受或者不接受吧,若選擇不接受其實並不會使人生延長,再怎麼大哭大鬧結局還是依舊,所以我選擇不逃避。只是,總有些人事物不是說離開就放得下……。

關於我人生的規劃都在這一天被打亂,之後如何工作、沈季芸怎麼辦、前院的花誰要澆水、虎子誰來照顧……,一些重要和無關緊要的事現在全都浮現出來。

「會活多久沒有人可以保證,既然腦瘤壓迫視覺神經,接下來可能會雙眼失明,再下來得看瘤是否有擴散。」醫生專業的對我講解著目前的病情,也提議我許多治療方式,但我完全聽不進去。

我隨時會死,不過在死之前我會失明。

回答明白了後,並沒有再說任何話,現在的感覺很複雜,我找不到合適的形容來表達。

醫生建議明天就開始進行治療,最好攜帶家屬,可惜我家只有一個人,就是我自己。從小在社會福利機構成長,並不存在什麼家人,我真怕,就算離開人世,也不會有人為我淚流。

作者有話要說:

我並不是醫學系的,所以請各位看看就好務必當真。最後謝謝您的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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