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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傳說─花語(冰漾)-2

      在冰牙領地學習的日子,大概是從原世界人們口中的春天開始吧!雖然這裡的風景幾乎動也沒動過,觸目所及都是雪白一片,直到現在該是過了幾次春夏秋冬了呢?明明最能感受歲月的我,卻無法從細微的變化當中去得知,到底過了多久,甚至可以說是,久到我都忘了時間。

     

      說是學習,其實是囚禁。

     

      在這片沒有邊界的銀白世界中,處處是結界,多到無心去猜想它會對自己造成什麼影響,也沒有破壞逃走的想法,大概是覺得比起回到過往的世界當中,這裡相對的安全吧!是人都會選擇待在自己的舒適圈,我也不例外,只是苟且偷生的把這裡當作自己的避風港。

     

      我知道世人都討厭妖師,公會的用意我很明白那裡面的話中有話。美意是保護我的安全,把我放在冰牙,沒有任何種族會有意見,只是顧全大局的想法。那當中沒有我這個選項,我想學長也是,只是監視著我。

-*-

     

      「在想什麼?」冰炎看眼前的人,手翻著書頁,眼神卻直直往窗外看。

     

      「我來到這裡多久了?」久到我都忘了。

     

      「十年。」那好看的唇型咬字發出這個驚人的事實。

     

      「這麼久了!?」對於人類來說,十年已經夠久了,人的一生有多少個十年可以供人揮霍?

     

      那人只是站著,背過身的身影,挺拔且安靜。就像是說我跟你的關係,靜靜的沒有拆穿,也已經偷偷過了這麼多日子。你和我的距離還是那樣的曖昧不明。

     

      「亞……」輕聲喚著眼前的人。看著對方因為旋身而飛揚的銀髮,有股莫名的安心感。

     

      「怎麼了?」不是不明白,只是連我都不確定我們有沒有未來,還是把彼此都遺失在前往未來的路上?

     

      「你知道冰晶花的花語嗎?」等待著。

     

      「未來。」沒有絲毫考慮就回答了。內心卻有一個聲音,阻止自己繼續回應。你知道小學弟接下來想開啟的話題,但是你沒有把握會有什麼樣的結果。所以欲言又止,選擇繼續沉默。

     

      「亞殿下,公會的人來訪。」下人的聲音傳來,打破這個空間僵持的尷尬。似乎鬆一口氣的亞頷首後,什麼話也沒說就逕自離開了這個所有照明都來自那扇窗的房間。

     

      褚冥漾心裡明白,大概這就是他們的未來。沒有結果也不會有結果的繼續著,兜圈子的前進著。

     

      手上的書被輕輕闔上,褚冥漾伸手撫平了身上這件午夜藍袍子的皺褶後站起,走向光源的地方。

     

      從窗戶看出去,現在是下午,理應當熱鬧的領地,卻硬生生顯得像是被關掉聲音的收音機。大概是因為公會大陣仗的來訪,所以村民才收起原本歡愉的氣氛。沒有不安的感覺,反而覺得公會不來調查最近他的動態,才是奇怪的地方。

     

      窗台上結著冰,大概是來到這裡久了,所以並不感到寒冷。

     

      伸出手接著下著的雪花,想起第一天來到這裡,如他所說,那是十年前──我二十二歲時。

     

      「學長,你為什麼甘願回到這裡,只為了繼承?」雖然知道他身為王子的身分,會去繼承似乎並不令人意外,但那時的我太過單純,就像他說的。

     

      「有時候世界不如你想像的,單純的都只有正義,不公不義並不會破壞這些平衡。」眼神有些冷冽,彷彿把人望穿一般。

     

      「所以你另有目的?」無語回應了自己,就像是默認,沒有反駁。

     

      但我希望最後的最後有你,不論那是多麼糟糕的情況,結束只是遲早會遇到的事情。雖然對於你也許慘忍,但是精靈善記也善忘,你多的是時間可以去遺忘。容我那麼一次的自私又怎麼了?

     

      「算了,當我沒說,總是要帶我去見見冰牙最美的地方吧!」如果我只是一個過客,那就淡然的帶過。

     

      船過水無痕,僅僅而已。

     

      「那是一定的。」輕淺的一笑,你看著眼前只到自己肩頭的孩子。未來如果全世界都與我為敵,至少這裡能夠保你安全。或許也只有我能夠用我的一切去保全你的一切。

     

      你只要永遠老實的待著就好,不要異想天開的想要回到原本的世界,去度過餘生。就是對我們來說最好的結果。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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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6/10/15   紫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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