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中，她似乎聽見爺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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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那邊的世界怎麼了，自從凌夢螢月在皇宮裡失勢後就舉家搬來這裡，改姓一個字『凌』，相隔一個世界，那邊的消息也就斷了。鶯空，記好！如果哪一天我們可以回去，這些祖傳知識可以幫我們早點適應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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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有個特別的傳統，那就是孩子一出生就有兩個名字，一個是在戶口名簿上會出現的，姓凌的名字；另一個是姓凌夢的名字，專供爺爺叫的，連父親都不這麼叫，卻不打算廢除這個傳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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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沒有不姓凌的家人在場時，爺爺總愛叫晚輩姓凌夢的名字，叨叨絮絮地說著家族以前的榮光，並說那個篡位的家族害他們必須來到這裡，但這一切全都發生在「那邊的世界」。晚輩們都覺得他說的故事很吸引人，但是被叫另一個名字還是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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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她的哥哥，凌洛，總被爺爺喚為「鶯空」和「鷹洛」。凌洛極排斥這個名字，因為他認為這一切都是爺爺幻想出來的，根本就不存在另一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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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家已經發瘋好幾代了，」凌洛說道，「我發誓，如果以後我有小孩，我絕對不會多取一個叫凌夢什麼的爛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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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你要有個老婆。」凌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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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開啦，就只會戳我痛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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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她受到哥哥的影響，總是把爺爺說的話當虛構故事看待，直到全息網遊〈星海幻域〉的推出，裡頭的設定跟爺爺所說的「那個世界」竟有七八分像，讓她不禁懷疑爺爺其實是遊戲公司的策劃部門的員工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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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這個想法告訴哥哥，但他只是嗤了一聲後說「連你也相信爺爺說的那些蠢話」後便不再搭理她，早知道要把他推入坑裡，好好看看跟爺爺說的是不是近乎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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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家族特有的白髮紫眼，也暗示他們與眾不同，但她卻一直忽視這一切，直到自己來到千年前的萊傑恩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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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不會是因為哥哥的那些話讓她忽視了遊戲與真正的「那個世界」的相關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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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她需要更多證據證實爺爺的理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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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淺藍色裝潢的房間。日光點亮了房間，時間似乎已經不早。緩緩坐起身，環顧四周，牆的底部鋪上一層細砂，再貼上幾個貝殼，讓整個房間帶了海洋風情。她發現床的旁邊有個躺椅，躺椅上有個熟睡的天藍色短髮男子，正是她昏過去前遇見的那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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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她忘記他的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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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這熟睡程度，應該是待在這裡好一段時間了，不過男女共處一室這麼久外面的人不會說閒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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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了，都在這裡這麼久了，現在才擔心這個好像太晚了。鶯空下了床，逕自走進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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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中的自己臉色有些蒼白，也可能是因為瑩白色長髮的關係；紫蘿蘭色的雙眸，頸間配戴的月光石項鍊及這樸素的袍子跟昏過去之前的樣子都沒有變，跟遊戲裡的設定都沒有差別，而這外表是她最原本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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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其他人都能好好打副本，她卻跑到這種鬼地方……雖然有帥哥可以看，卻一點都沒有補償內心的徬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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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真的是他們的故鄉嗎？可是爺爺連這裡叫什麼都說不出來，不知家裡有沒有相關文獻——前提是要先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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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這個時期的奧絲特長什麼樣子，雖說應該還在建國階段，但還是想一睹它的風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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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說那項鍊應該還有功能吧？身為樂師，她的樂器可是儲存在鍊墜裡啊……後來她想起那藍髮男子似乎是從他的手鍊裡拿出大提琴的，跟遊戲裡的操作一樣，看來應該是還能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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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沒有系統可以查看幻力值，但感覺身體裡有一股能量在流動，能夠直接感覺到幻力真是不可思議，畢竟大家只把它當作其他遊戲裡的「魔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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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外傳來躺椅折疊的聲音，鶯空趕緊走出浴室。藍髮男子收起躺椅，讓它靠牆。感受到她的視線，他抬頭與她視線相交，粲然一笑：「睡得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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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一個帥哥直視有些不自在，鶯空別開臉，默默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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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輕笑，「你叫凌夢鶯空，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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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有點慚愧，別人都記住她的名字了，她卻把他的給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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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我再自我介紹，我叫寒泉冽凇，不太好記對吧？叫我冽凇就行。還有，我想你也知道了，我是隸屬蒼藍神殿的首席樂師，拉大提琴，還養了一條叫阿藍的龍。現在，你有什麼問題要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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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裡，鶯空忍不住把她心裡的疑問全部丟出來：「今年是幾年？島中央的拱門到底是什麼東西？我還有機會從那道門回到我原本的世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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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問出所有的問題，看到冽凇驚訝的神情時，才意識到自己有多失禮。「啊……抱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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冽凇失笑，「沒關係，我會一個一個回答，我想初來乍到的人都會有這個疑問。首先，今年是吉尼爾斯曆一五三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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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三四……遊戲似乎已經四千五百多了，差了三千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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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島中央的拱門是個連結兩個世界的通道，兩年前才出現一次大規模遷徙，另一邊的世界想必還不夠穩定。但是，凌夢家族已經在奧絲特定居了，為什麼你還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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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指的大遷徙應該是奧絲特、古魯米、布利茲的大遷移。但是她是從現代到古代，直覺告訴她，她並不是用正常的管道來的，這要怎麼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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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他說的凌夢家族……真的存在過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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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說的，不是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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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說好了，我的確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但跟大遷徙的人是來自不同的世界。」鶯空很努力地解釋，但冽凇還是一臉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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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思考了幾秒後說：「你是說，你不是來自奧絲特的凌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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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確定，但目前來看可能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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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世界？有點神奇啊這個情況。」冽凇沉吟片刻，「得問問別人有沒有聽說過這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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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沒有。」她完全沒見到她的隊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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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先跳過這個問題。下一個問題的答案應該很明顯了，既然可以過來，也可以回去。你急著要回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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鶯空猶豫了。就算遊戲裡的NPC都是AI，卻都還不完全和人類一樣感情豐富。如今，一個真實的萊傑恩島人就在眼前，又為何非得要回去那冰冷的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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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裡的時間流動呢？她在原本世界的身體是仍然躺在床上，還是一起穿越來了？如果這裡的一天是那邊的一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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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我們去問古神吧？」冽凇突然提出了奇怪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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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決定去留這種小事為什麼要去求神問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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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他起身走向房門，完全不給她考慮的機會，只好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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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裝潢莊嚴的長廊上，鶯空忍不住發問：「神殿是侍奉古神嗎？那為什麼要這麼多間？而且是怎麼運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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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神殿是侍奉古神六大精神之一的神殿，蒼藍侍奉的精神是『信實理性』，不過……神殿裡的祭司有七成是樂師，感覺跟這精神沒什麼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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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代的蒼藍蝶翼也都是樂師，不知道古神在設立六大精神的時候有沒有想到這點，因為蝶翼都是古神選的。整座神殿皆聽從蝶翼的領導，包括幻術師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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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三國還沒遷移過來之前，古神在兩個世界各任命一個蒼藍、闇紫和流銀蝶翼，等到他們全部遷移過來之後再決定由哪位繼續擔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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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是，奧絲特在遷移過來之前有自己的蒼藍蝶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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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而在那之後，古神選擇他他繼續任職，將原本在島上的降為首席樂師。」冽凇很努力用輕快的語氣說著，卻掩不住其中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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鶯空沉默了，沒想到她無心的問題戳到別人的痛處，「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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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不需要道歉，古神認為我能力不足才會選擇把我降職，怨不得任何人。」他停下腳步，「到了，神殿主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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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頭仰望挑高的天花板，讚嘆著精緻的雕刻金色與藍色花紋造就了神聖的氛圍，中央繪製了一圈六翼的標誌，在純白中點綴了一抹繽紛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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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廳堂肅穆無聲，讓兩人不自覺地壓低聲音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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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決定留下來，我可以帶你參觀神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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鶯空轉頭，看到冽凇認真的眼神，仍不禁問道：「意思是若我沒有要留下來就不參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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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如果你想也行啦。」似乎發現自己語句中的漏洞，他趕緊轉換話題，「那就開始吧，像那些人一樣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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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向那些雙膝跪地，閉眼並雙手合十的人，「不用念什麼祈禱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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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想問什麼直接在心裡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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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點頭，跟其他人一樣跪在地上，面向同一面牆。沒有擺放任何神像，只用深邃飽滿的藍繪出蒼藍蝶翼的標誌，中間的雪花是以淡藍晶石雕塑而成。前方有個祭壇，兩側提供照明的火焰熊熊燃燒。她雙手合十，舉至胸前，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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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其安靜的主廳讓她快速進入只有她一人的世界。她在心裡默念：「古神吉尼爾斯，我是凌夢鶯空。因為一些意外來到這裡，但我不確定要不要留下，還請古神替我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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鶯空小心地呼吸，就怕一不小心壞了廳內氣氛。寂靜持續，膝蓋因不常久跪而有些發疼。在她以為古神不願意回覆她時，一個莊嚴女聲在她腦海中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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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乃吉尼爾斯，統馭此世之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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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身處過去與未來，將見證此段被遺忘之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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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要她留下來的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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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等宿命已定，汝之所見皆為過去，無權亦無法更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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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世一年乃汝世一時，且放心留於此世。待殞落之時，汝便可離開此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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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這個世界一年是原本世界的一個小時？太好了，時間差的問題她不必擔心。但剛才古神說的殞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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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真實的萊傑恩島，也逃不過殞落的命運嗎？如此美麗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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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神不再回答，鶯空只好睜眼，重新適應光線。視野中突然出現一隻修長的手，抬頭便看見冽凇笑著對她伸手。她握住他的手，順勢被他拉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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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揉膝蓋的同時，他問：「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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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神希望我留下。」她簡短地回答，省去她最在意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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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證萊傑恩島的殞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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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願去想，現在距離這一天還有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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冽凇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深紅眼眸笑起來十分美麗，看得她出了神。這明亮的少年終究逃不過已成定局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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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鶯空，你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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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將她拉出自己的思緒漩渦中，連忙說：「抱歉。我只是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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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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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覺得，你的眼睛顏色很漂亮，很像紅色星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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冽凇一愣，然後微笑道：「是嗎，還沒有人對我這樣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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鶯空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她只不過是一時興起，沒有想到說出來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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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我帶你參觀神殿。」他最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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